第26章 身世之謎

  “小藍，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你的模樣雖然不是出眾的，可是跟你相處下來感覺你人很好，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建國說道。


  “哼，說這話有什麽用，當初反對的也是你，現在也是你，我真的是無語了。”之藍心想。


  “你現在一定會說我為什麽這會兒說這些話，當時卻又是那麽堅決地反對你們在一起，可是之藍原諒我當時的反對，我是有苦衷的。”建國一眼就看出了之藍的心事。


  “你有什麽苦衷？”


  建國沒有回答，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你還記得當初你說起你母親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失態嗎？還有，你還記得當時你伯母曾經說過你的老家是我下鄉的地方嗎？”


  “記得，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之藍好象猜出了什麽，又不敢相信。


  “小藍，我來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好嗎？三十五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那個江南小鎮，那個小鎮，也就是你的家鄉真的很美。我很喜歡畫畫，一天，我出去寫生，遇見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你的媽媽尹寒梅，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


  “什麽？您真的認識我媽媽？”之藍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小藍，你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建國接著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建國的口才很好，之藍也被他帶到了那個年代。一直到建國說到當時離開小鎮去江洲發展，媽媽尹寒梅的痛不欲生，之藍也跟著淚流滿麵。


  建國繼續說道：“後來我來到了江洲，我最初的想法是自己闖出一片天空來，然後去接寒梅和她的爸爸媽媽。可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很幼稚，那個年頭連飯都吃不飽，如何有人來買我的畫！如何去欣賞藝術，藝術能當飯吃嗎？一切真的如寒梅所料，諾大的江洲居然真的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如何去接寒梅？


  後來我的錢都花光了，身無分文，萬般無奈之下，我就去了一家酒店當了一名服務員，也就是夏凡爸爸的酒店。一天傍晚，我正在酒店裏麵忙碌著，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嘈雜聲，我跑出去一看，原來是一名歹徒搶了一個女孩子的手提包，女孩子撕扯著帶子不放，旁邊的人都冷漠地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去幫助那個女孩。我生性好打抱不平，大喊一聲就衝了上去，而歹徒在刺傷了我之後就跑了，結果你也猜到了，這個女孩子就是夢洋的媽媽夏凡。我被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夏凡對我一見鍾情，我住院的時候，她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來伺候我。於是等我出院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就這樣與她結合了，並在一年後生下了夢洋。


  你的想法沒有錯，我其實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而夢洋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所以那個時候雖然我很喜歡你，我也知道夢洋對你的心，可是你們是姐弟，你說，我怎麽可以讓你們結婚。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也隻能說了一個最老套的借口，你們不般配，而不讓你們在一起。我也想過有一天我能和你相認，可是小藍，你知道嗎？我真的沒有臉去找你，我怎麽開口說是你的爸爸，對你，對你的弟弟——我的兒子，我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對寒梅，我更是沒有盡到一天做丈夫的責任！我私下裏去醫院看過你媽媽，你媽媽不認識我了，你知道我的心嗎？活生生的就給撕開了。我也萬萬沒想到的是夢洋會對你如此用情之深，導致後來他見到你和你的丈夫後離家出走。小藍，我真的是一個罪人。”建國低著頭流下眼淚。


  之藍聽呆了，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原來賀建國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她的媽媽因為他精神失常，而他卻早已娶了一位富家小姐，一家三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而媽媽，自己和弟弟還有母子三人卻過著非人的生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她自己又愛上了同父異母的弟弟。之藍覺的自己真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哈哈，哈哈。”之藍指著建國大笑起來。


  “小藍，你怎麽了？”建國焦急地問道。


  “你是在跟我編小說呢吧？在騙我呢？對不對？


  “小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可能短時間內接受不了這件事，可是這些都是真的，我知道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生下來，你媽媽也不會瘋，你也不會愛上夢洋，夢洋也不會離家出走，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才是個罪人。”


  “我愛上的是我的弟弟，我媽媽因為你，哈哈，就因為你這個見異思遷的人，而讓她自己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之藍大笑著，笑到自己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小藍，小藍，你別這樣。”賀建國試圖讓之藍平靜下來。


  “還有，我想說的是，你自己說的沒錯，你的確不配，你什麽都不配，不配為人夫，為人父，你有什麽資格去看我的媽媽！有什麽資格？你憑什麽？我和弟弟生下來後，外公氣的一病不起直至病死，我媽媽因為內疚而得了抑鬱症，她隻要一發病就會打我和弟弟，我和弟弟的身上從小到大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外婆一個人帶著我和弟弟，還要照顧我的媽媽，如果不是因為勞累過度，我外婆不會早早地故去！你知道嗎？當我小的時候和弟弟被同伴欺負的時候，他們罵我們是野種，每一次，之天聽到野種這個詞的時候都象瘋了似的和他們打著，每一次之天都被他們幾個人打的鼻青臉腫的，這個時候，你在哪裏？你在抱著你的老婆和孩子！你知道我們有多恨你嗎！這麽多年你為我們做過什麽？盡過什麽樣的責任？你就是一個背妻棄子的混蛋，也活該你的妻子得了跟我媽媽一樣的病，報應！老天還是開眼的，人在做，天在看！報應！報應！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看我的媽媽！你不配，你不配！”之藍歇斯底裏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