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秦楚那樣的人啊！
他站在門口，正在跟著孫傑說著什麽，麵色從容淡定，看不出絲毫情緒。
掌心裏突然多了一陣汗意，我應該能猜到的，當時我看到人力發給我的短信，我也曾覺得領航這個名字太熟悉，但那個時候我隻以為自己是多想，便沒有再問。
後來，我因為張文的事情耽擱了幾天，也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秦楚就站在離我不到三米的地方，他微微低著頭，似乎並沒有看到我。我將身子往後躲了躲，我不知道要用什麽樣子的狀態來麵對他。
我一直認為自己很堅強，或者說是百毒不侵，蘇清河罵我的時候，我可以假裝自己沒有聽到；但在秦楚麵前卻做不到。
我知道你們會說我逞強，說我不自量力。可你們不懂，很多東西都是無能為力的，比如我愛上秦楚。
我忍不住去打量秦楚，而陳姐已經走到了秦楚的麵前，“秦總，這就是今天來的兩個實習生。”
她聲音沉靜，表情也是十分端莊。我突然很希望自己能變成陳姐這樣的人，那麽在我遇到秦楚的時候，我就不會手足無措了。
秦楚抬頭了，朝著我和盛月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
我有些害怕了，將身子藏了藏，看著他臉色沉著的樣子，我突然很想離開。在這一刻，我在心中生出了一個疑惑來，如果我早就知道了我會遇到秦楚，我還會來麽？
答案卻是肯定的。
秦楚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詫異，目光從我身上輕輕掃過之後，就直接落在了陳姐的身上，“按照規矩來吧，下午我還得去一趟法院。”
“是，秦總。”
秦楚說完那句話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倒是孫傑，看到我的時候，對著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在秦楚離開之後，盛月隻深深得看了我一眼，聲音中多了一抹遲疑，“你跟剛剛離開的人，什麽關係？”
我愣了一下，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盛月，隻能默默搖了搖頭，“沒有關係，我……跟他……”
“張小喬，你來一下。”
恰好這個時候陳姐叫我，我立即慌亂得朝著陳姐的辦公室而去，我不知道剛剛秦楚的意思，他看到我了麽？是故意躲開我麽？是害怕我給他惹事麽？
我忍不住心中多了一抹酸楚。
“下午的時候，你跟著秦總一起去一趟法院吧。平日裏是有其他人的，但那個人今天請假了。你隻需要幫忙拿拿東西就可以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很多人想跟著秦總學習都沒有辦法。”
陳姐看上去很好說話，她說話的時候，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她的雙手十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隻微笑著看著我。
“嗯，我知道了，陳姐。”
我費盡力氣才說出這句話。我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感覺，隻覺得心跳加快了不少，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我的胸膛一般。
“不用擔心，秦總看上去很冷漠，實際上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上司。”
陳姐估計以為我是在害怕秦楚，這才解釋了一句，隻是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之中多有深意。我不想去深究，也不敢深究。
回到辦公桌上的時候，盛月微微扯了扯嘴角，表情裏有些玩味，她說，“張小喬，你是孫傑的什麽人？”
“嗯？”我直接愣住了，沒有想到盛月竟然認識孫傑，但為什麽剛剛孫傑看到盛月的時候，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呢。
盛月看我有些詫異，她顯得更為詫異，“難道不是？那陳姐給你說什麽了？”
“讓我下午跟著秦總。”我盡量不要自己聲音中有波瀾，但還是心裏有疑惑，盛月跟孫傑又是什麽關係？跟秦楚又是什麽關係？
盛月看上去氣勢淩人，可眼神清澈，說話的時候還會注意看著你的眼睛。
“不行，我去！”盛月直接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她瞥了我一眼，“你在公司工資多少？我給你，但以後需要跟著秦楚的事情，你都讓我去。”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得罪盛月，畢竟是進公司的第一天。
但偏偏，在聽到盛月念到秦楚兩個字時，我心裏生出了許多的情緒來，對盛月的態度直接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我咬了咬嘴唇，“這是陳姐交給我的任務。”
說完這句話，我也不願意再理會盛月，直接坐在了座位上，拿出了公司的手冊。
“喂，張小喬，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盛月直接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又沒有說讓你白去，你不上班還能拿工資，不好麽？”
“你，又在幹什麽？”
我還沒有回頭，就聽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我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正跟著盛月說話的孫傑。
“我來追你呀。”
我一轉身，就看到盛月已經挽住了孫傑的手臂，笑得十分香甜，“誰讓你不接我電話呢？我不是說過了麽？你別想甩掉我。”
“盛小姐，你……”孫傑整個人的麵色顯得有些蒼白無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為難。
“我怎麽了？我都來找你了，你還想怎樣啊？”盛月嘟了嘟嘴，用手指指著我，“你是來找我，還是找她？”
“你這是胡鬧！”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孫傑露出這種為難的表情來，他跟在秦楚身邊，平日裏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不會多話，顯得非常沉靜。
但偏偏今日，孫傑在遇到盛月之後，顯得特別為難。
“我就是胡鬧！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要是你不答應的話，我還能更胡鬧！”盛月直接鬆開了孫傑，直接擋在了我和孫傑中間。
我看到盛月的臉色，但聽到她對孫傑吼道，“難不成，你之前說得有喜歡的人，就是她？”
這個時候，她修長而又細嫩的手指指著我，“是不是？”
我直接愣住了，我感覺盛月這句話說得很明確，我明明應該聽得懂，但偏偏又像是沒有聽懂一般。
這話一出來，孫傑就急了，直接一把抓住了盛月的手臂，將她拖著往外麵走，“你胡說什麽？我跟小喬什麽關係都沒有。你要是胡鬧夠了，就回去吧。”
“不要！”盛月甩開了孫傑，直接在身邊的工位上坐了下來，“我就要在這裏。既然你還沒有女朋友，為什麽我不能追你？”
“你……”孫傑的臉色脹得通紅，估計他跟盛月兩個已經認識很久了，而且看得出來，他也不是第一次和盛月爭論了。
“我懶得跟你說，我會給盛老爺子打電話，到時候……”
“打唄，我就是我爹塞進來的。我說，我要來跟著秦楚，他一下子就答應了。”盛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鼓著腮幫子看著孫傑，一臉無辜和嬌嗔。
我突然特別羨慕盛月，她活得這般自在，喜歡的，不喜歡的，總是用特別自然的話語就說出來了。
而我呢？總是在想著辦法隱藏自己的情感。
盛月還是被孫傑給拉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外麵聊了什麽，隻是盛月從外麵回來之後，看到我的時候，臉上多了一抹不自然。
“你跟孫傑沒有關係？”
我不想欺騙盛月，直接點了點頭。
“對不起，之前我誤會你了。你不要生氣。”她笑著對我說了一句，“明天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賠罪。”
“不用的。”我急忙擺手，但一想到平日裏非常淡定的孫傑會被盛月給製住，就忍不住多了一抹笑意，可我沒有笑出來。
“你說，孫傑為什麽不喜歡我？我都追了他這麽久了。”
盛月估計覺得我都已經知道她喜歡孫傑的事情了，說起話來就沒有任何遮擋。
“難不成，我配不上他？”盛月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偏生疑惑之中又帶著一些難過。
我看著盛月的樣子，覺得有些難過。無端想到了自己，愛情就是這樣，總是讓人變得卑微起來。
在愛上秦楚之後，我突然明白了張愛玲的那句話：遇見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可她的心是開心的，在塵埃裏開出一朵花。
我如今，便置身在那塵埃之中。但卻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在塵埃之中開出一朵花來。我思緒有些飄遠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盛月，隻是呆在了那裏。盛月並不是想要得到我的答案，隔了一會兒，盛月的臉上就又是笑意。
“我才不管呢。在孫傑沒有談戀愛之前，我都是有機會的。雖然其他人都說，作為女生要矜持，但誰規定了，女生就不能主動追求自己所愛之人了？我倒是覺得，我這樣也是不錯。不過，你既然不是跟孫傑認識，那你是……秦楚？“
盛月突然提到了秦楚，讓我的神經直接緊繃了起來。
“你倒是比我還可憐，秦楚那樣的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盛月看著我，聲音之中多了一抹說不出來的可憐，“我還挺喜歡你的，如果你以後有事兒，可以直接找我。”
偏偏這個時候，秦楚和孫傑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秦楚應該聽到盛月的話了，他麵色平靜，隻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薄唇輕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