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就穿成這樣？
我就幹站在蘇清河的旁邊，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就這樣沉默了好久，他像是突然就想到了什麽，又轉身來看向了我。
蘇清河的眼神清澈又溫柔，但總是透著一股子疏遠和冷意。
“張小喬，你對阿楚做了什麽？”他直接開口就朝著我問道，“這幾天，你又去哪兒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也同樣看著我，之前眼神之中的冷漠和溫柔變成了狠厲，他緩緩開口，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去了哪裏？又讓阿楚卷入了什麽，告訴我。”
“我沒有。”我咬了咬牙，隻能這樣回答蘇清河，雖然這個答案讓蘇清河並不滿意，但他似乎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張小喬，你知道麽？你特別不喜歡說謊的人。”蘇清河隻幽幽說了一句，隨後就站起了身來，“過幾天，阿楚要去廟裏住幾天，你跟著一起去吧。”
“我……”我想要拒絕，但蘇清河似乎並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隻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別忘記了，你簽下的合同。”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
屋子裏沒有開燈，我一個人蹲在角落裏，抱著自己的膝蓋，想著若是自己能融入到這黑暗之中，其實也很好。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特別低賤，這種想法在我的腦海裏不斷盤旋。
秦楚那樣高高在上，而我呢？
對於秦楚來說，我隻是代孕的工具，他對我真的太好了。這種好讓我產生了依戀，更像是一種毒藥。在之前，我明明確確地告訴自己，這是賣身，我隻是需要錢。
但現在，我卻生出了感情來。
我不奢求秦楚能愛上我，但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對秦楚有用的人，不隻是在代孕這件事情上。但偏偏這次的事情已經被自己給辦砸了。
我沒有百毒不侵的能力，之前每一次忍不下去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隻要脫離了那個家就好了；但現在，我連忍都做不到了。
屋子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伴隨著這亮光，一陣熟悉的味道直接包裹住了我。
“起來吧。”眼前多了一隻手，一隻寬厚而又指節修長的手，“今天晚上的事情很危急，若不是孫傑告訴我，或許，你就不隻是受輕傷那麽簡單了。”
秦楚朝著我伸出了手，我不敢去接。在這一刻，我心裏想到的是，這雙手太幹淨了，我不能髒了這雙手。
“地上很涼，你還要蹲到什麽時候？”秦楚索性蹲在了我的麵前，低聲對著我說了一句。
經過剛剛的思想，我對秦楚的感情有了細微的變化。我立即起身，咬了咬嘴唇，不讓眼淚滴落下來，“秦先生，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莽撞了。”
“沒事兒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自責也是沒有益處。隻要以後不這麽衝動就好了。”秦楚看著我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
“可……”我知道自己不能解釋什麽。
“我知道，秦先生要不是因為幫我解決繼母的事情，根本不會遇到這種情況。這個張文原本就是定好了的證人，都是我的問題。”
“張小喬，你果然還是個學生。”秦楚直接坐在床上，半晌沒有開口。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每一次聞到的時候都能讓我沉迷不已。
“你認為有必勝的官司麽？”秦楚歎了歎氣，隨後盯著我的眼睛，“即便大家都說我是必勝律師，甚至於傳聞我這幾年從未有過敗績，但我告訴你，從來不跌跟頭的律師，是不存在的。”
我沒有想到秦楚會對我說這種事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吃驚，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有些冷漠，又像是有些悲傷，不知道是因為我今晚的事情，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我害怕秦楚出現這種表情，因為他的這種表情會讓我覺得難過，我扯著嘴角對著秦楚擠出了一抹笑容，“秦先生，我……”
秦楚抬了抬眼眸，就那樣輕輕得瞄了我一眼，隨後不冷不熱得說道，“等到你真的開始接了官司，有了經驗之後，你會發現，這出現變故的地方太多了，你根本就攔不過來。”
聽到秦楚這麽說，我心中的負擔確實減輕了不少，可我依舊覺得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
秦楚沒有再開口，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讓我早點兒休息，我點了點頭，他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撞到了秦楚的車子上，他並沒有停下來車來，沒有對我伸出手，反而是從我的身上碾過去了。在他離開的時候，我隻能看到一個極為冷漠的背影。
當時嚇得我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天空還沒有完全亮。我光著腳就下了床，走了一步，這才覺得小腿腿骨有些疼，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小腿腿骨有些烏青，應該是昨天不小心碰傷了。
昨天回來的時候，因為太害怕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傷。
我將裙子換下了，穿上了自己買的牛仔褲。在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真正得找回了我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了秦楚買回來裙子的裝飾，我又變成了一個最為普通的少女，臉色有些蒼白，眼窩下麵有些青黑。
我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扯出了一個笑容，這才走了出去。
張媽已經起來收拾了，看到我的時候，顯然有些詫異。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張媽眼神之中滿是心疼。
我知道張媽是關心我，之前她無意之中說起過，她沒有女兒，看到我的時候，將我當成了她的女兒，所以看到我生活在這裏的時候，總感覺她在看著別人作孽。
我明白張媽她的想法，她以為我被逼無奈，成為了這個家中最沒有地位，也沒有發言權的人。秦楚和蘇清河隻會將我當成工具，所以我應該會很陰鬱，自然也顯得很可憐。
其實，我不想要別人的可憐，但我從不說破。
張媽推著我走出了廚房，讓我在沙發上坐著等。我這還是第一次在沙發上看到日出。
看著日出，我正在發呆的時候，身後多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起來這麽早？為什麽不多睡一會兒？”秦楚低聲問了我一句，估摸著是剛剛起來的緣故，他的聲音之中多了一抹黯啞。
“我今天要去實習單位報道。”我轉過身，不敢去看秦楚的眼睛。
“坐我的車去吧。”
我正要拒絕，但抬起頭來的時候，秦楚已經轉身離開了，而蘇清河巧合起身站在了廚房的門口，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喬今天要去實習了？”蘇清河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之前沒有聽你說起來過呀。”
“她告訴我了，本想告訴你的，但這幾日比較忙。”在我回答蘇清河之前，秦楚竟然幫我回答了一句，我直接愣住了。
蘇清河對我的眼神更加冷了幾分。
我知道蘇清河是為了什麽，在他看來，我就是那個勾引了秦楚的人。
吃了早飯之後，我出門的時候，秦楚果然在車子上。
“上車吧。”孫傑站在車子旁邊，對著我恭敬地說了一句，我直接愣住了，想要拒絕，卻沒有想到孫傑開了口，“這個時間點，在這裏是打不到車子的。難不成第一天去，就想遲到麽？”
我立即搖了搖頭，我很在乎這份工作。
孫傑立即拉開了車門，“上車吧。”
我點了點頭，這才上了車。
秦楚坐在後座，似乎在看文件。他低著頭，我隻能看到一個側臉，神色之中有些冷清，但卻不冷漠，是一種極為舒服的氣質。
我默默看了兩眼，等到孫傑上車之後砰得一聲關上車門了，我這才清醒過來。
“你就穿成這樣去麵試？”突然秦楚開口朝著我問了一句。
“嗯。”我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
“後備箱有一套衣服，你先拿去穿著吧。或許到時候還用得上。”秦楚說完之後，便沒有再開口。
這句話之後，秦楚沒有再開口。他雖然聲音溫柔，但偏偏語氣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我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來，隻能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了下來。
秦楚直接去了法院，而孫傑卻執意要送我去公司報道。
但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孫傑像是早就知道了我要去報道的地方一樣，徑直將車開到了市中心的一處大廈前。這大廈的名字叫做領航中心，旁邊就是本市最大的購物中心——王府井。
雖然在這裏念書好幾年了，但我從未逛過這裏，也沒有進過這個地方。
之前也確實兼職過，但我兼職所在的地方都是一些超市或者是廠房，他們給的錢多，時間靈活，當我站在樓下的時候，隻覺得身子都在顫抖。
孫傑將一包東西遞到了我的麵前，“秦總的意思，張小姐，您穿上吧。”
我知道這應該不是買給我的東西，“我不能要。”
“既然秦總說了讓你穿，這個就是你的了。別計較了，小喬，快去吧，第一天就給人力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時候了不好。”孫傑對著我笑了笑，然後揚了揚自己手腕上的表。
我愣了一下，到底還是接過東西，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但沒有想到，我剛剛到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