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啊，我陪你一起死
“你……你……你幹什麽？”
繼母看到我拿著掃帚到了她麵前，直接厲聲尖叫了起來，“今天，除非你把我打死了，否則，我就要弄死你這個小賤蹄子。”
“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院子好久沒有掃了，現在清掃一下，將髒東西都掃出去。”我盡量保持聲音平和，語調冷靜。
“你……你說什麽？”
繼母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個賠錢貨，你說什麽呢？你跟你那賤人母親一樣，隻知道勾引男人。現在怎麽回來了？是不是被男人給拋棄了？”
這時候正是午飯過後，鄉裏鄉親原本都吃了午飯在休息，可大家都被繼母的這番話給吵了出來。一時間，整個院子外麵圍滿了人，眾人趴在牆頭上，甚至有人坐在院子門口看著這裏的好戲。
我隻覺得可笑。
當初我在選修法學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得選擇了國際法這一塊兒，主要是針對商業方麵，所以後來讀研也就跟了現在的導師。
那時候我的想法很簡單，我不想自己這輩子都糾纏民事糾紛這一塊，就如同現在……
“我沒有打你！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我隻能盡量聲音平和得對著她說了一句，卻沒有想到這句話像是得罪了她，她直接嚎得更厲害了。
“喲喲，大家來聽聽呀，這多沒有良心呀。我跟她爸兩個人……我們日日夜夜做這麽多……挨千刀的喲。我怎麽就嫁入到了你們張家來受這份罪了？”
繼母看到周圍圍觀的人多了，也就越加過分了起來。
“我還是被你打死算了。”
聽到她那麽說，那時候我是真的很想直接用掃帚打她，但屋子裏爺爺無力的咳嗽聲，奶奶的哭泣聲，以及周圍人的議論聲都像是一把刀，直接紮在我的心尖尖上，難受到了極致。
周圍人的議論聲越來越清晰。
“這老張家家也是作孽，竟然娶了這麽個媳婦兒……”
“誰說不是呢？你說之前那媳婦兒還是不錯……”
“隻是可憐了兩個孩子了……”
“誰說不是呢？”
這些人雖然在說著，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我一把，都隻是看想笑話似得站在那裏。
繼母看到人多，臉色更是猖狂起來，“來呀，今兒個你就打死我好了。”說話的時候，她直接朝著我的手衝了過來。
我被她一撞，直接整個人朝著後麵仰去，幸好地麵沒有鋪上青石板，否則……這一下我應該是腦震蕩沒跑了，我一邊慶幸，卻又一邊覺得有些難過。
如果……我死了的話，可能就真的清淨了。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我看到繼母起身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得看著我，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來呀，你剛剛的眼神不是那麽狠麽？你來弄死我呀？”
我苦笑了一聲。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放過我了？”
我看著繼母，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比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是麽？”
我盯著她的眼睛，繼母直接後退了兩步，神色之中多了一抹惶恐，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嚇唬我？張小喬，你還太嫩了！”
說著這句話，繼母就直接一腳提到了我的小腹上。
“來呀，你不是耍狠嗎？”
我看著她，直接將磚頭朝著繼母砸了過去，但我到底還是小心了一些，所以磚頭直接在她的腳邊滾開。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的電話。
繼母從頭到尾就隻是呆愣得看著我。
“張小喬，你竟然敢騙我？”
她衝著我大喊了一聲，顯然有些不甘心。
“打吧，現在你隨便打。你剛剛踢我的事情，已經被這麽多人看到了，倒是你……明明是你自己摔倒在了地上，你卻反過來汙蔑我，你知道麽？除了誹謗罪，我還可以告你故意傷害！”
我看著繼母後退了兩步，我這才站了起來。
看著她臉上的詫異，我便故意離著她越近，她臉上反而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你……”繼母囁諾了一陣，下一秒又躺在地上嚎了起來，“大家看看呀，這女兒是多不孝呀。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來。”
我懶得理會她，隻是冷著眼看著她。
我之前隻是忍讓，認為隻要不去理會她，她自然無趣了，也就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但我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人，她們貪得無厭，你退一步，她就進一步，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什麽地方。
“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老兩口吧。這家裏值錢的，能拿走的，都已經被你搬走了，你就不怕遭天譴麽？”
奶奶不知道何時出來了，在我的身邊，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繼母的麵前，朝著她哭訴道。
繼母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感覺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在不斷攪動著我的心，我想要將奶奶拉起來，但奶奶卻直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小喬呀，你就走吧。別管我們兩個老的了，讓我們兩個死在這裏，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個不孝的爸爸，能不能做的出來呀！”
“奶奶……”我叫了一聲奶奶，眼淚直接在眼眶裏打起了轉，但我卻沒有，到底還是將眼淚給憋了回去，隻瞪大了眼睛看著繼母。
“你看著我有什麽用？”
繼母冷哼了一聲，“老娘嫁到你們老張家過過一天好日子麽？要不是我，這個家早就散了。”
我在心中罵了她一句，她為什麽就是不知足呢？
“你們這次住院不是沒有花多少錢麽？我可是記得，這都是張小喬勾引的那個老板給的錢。隻要你們把剩下的錢都給我，我立即就走。強子也大了，需要買新衣服了；這馬上又要開學了，總是需要交學費的。”
繼母恬不知恥得跟我說道。
我當真恨不得直接衝到她的麵前，將我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質問她憑什麽？
“你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你是律師，自然應該知道，你打了我，總是要賠償的吧？”
她幽幽得說道，“張小喬，你這還要你那姘頭來找我麽？”
她眼神之中滿是鄙視，聲音之中更是充滿了嘲諷。
我竟然無法反駁，畢竟……我和秦楚之間的關係確實不能公開。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奶奶哭得更加傷心，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開始給繼母磕頭了起來，周圍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嘖嘖……磕頭誰不會呀？”繼母這樣說了一句之後，也噗通一聲跟奶奶對麵跪著，“喲，我求求你們了，還是饒了我們吧。我知道小喬現在有名了，又找到了一個有名律師當靠山……”
她的語氣陰陽怪氣。
所以警察來的時候看到的盛況就是奶奶和繼母兩個人相互對麵跪著，繼母臉上滿是淚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繼母才是受到欺負的人。
警察問了兩句話之後，就說著要我們自己調解這件事情，畢竟這是屬於家庭矛盾。
但繼母非得要抓著警察的褲腿說，要警察解決這件事情，還說我帶走了弟弟。
我這才知道繼母的目的，她是想要弟弟的事情來威脅我。
“張小喬，你別忘了，你弟弟的戶口本還在我的手上，你不是想給你弟弟轉學麽？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學校願意收。”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她在我耳邊直接這樣說了一句。
我可以忍受所有人辱罵我，也能在繼母鄙夷的目光之中完好的活下去。但弟弟不行，他還小，他還有更加廣闊的舞台，更好的人生等著他去體驗。
繼母那張惡心的臉就在我的麵前，我想也沒有想，直接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繼母立即嗷嗷大叫了起來。
原本警察隻想將我們帶回去錄個口供就算了，卻沒有想到我和繼母竟然扭打在了一起。我的力氣自然比不上繼母，她很快就抓住了我頭發直接使勁得扯了起來。
這一下，事情瞬間變得嚴重了不少。如果不是警察拉開我們，我想繼母會將我的頭發全部都拽下來。
頭皮中間有些疼。
我看到繼母的手中有幾根被拽下來的發絲。
我的頭發一直很長，直接垂到了腰間，小時候簡短過一次，也是那一次，我哭得特別傷心。但現在……我看著繼母手中我的發絲，我卻覺得麻木了，腦海裏閃過的另外一個念頭卻是，如果，我之前剪短了頭發，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等到了警局之後，那些警察想要安頓我們。
而奶奶卻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哭著說讓警察將她抓進去，不要抓我。那個時候，我坐在那裏，看著奶奶，心裏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強大。
之前秦楚給我說，我不夠狠。
那好，我會一步步得變得強大，一步步變得狠起來。
“小喬呀，你別害怕。奶奶這就給你想辦法。”我聽著奶奶的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哭腔，“對了，我給你老板打電話，打電話。”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奶奶真的已經讓警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低醇的聲音：“你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