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才是你的雇主
秦楚走到了我的身後，直接攬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身子瞬間僵硬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辦。
當著莫寒的麵，我不想他誤會；但偏偏，我又存了那麽一點點糾結的小心思，我希望莫寒會分辨出我和秦楚之間的那種親密的關係，這樣……我心裏才會更加好受一些。
站在我對麵的慕寒，眼神中閃過一刹那的詫異。
“學姐，這位是……”
我趕緊接話道：“這是我朋友，我跟他一起過來的，現在我得走了。”
秦楚倒是沒有開口，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直接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而去，示意會在停車的地方等我。我立即點了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
“那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一定要接。學姐，我有話對你說……”莫寒直接對著我喊了一句，做了一個接電話的直姿勢。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隻能點了點頭，隨後逃也似的走了。
但我剛走兩步，電話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下電話號碼，心中忍不住有一些緊張。
我剛剛接起電話，蘇清河的聲音就劈頭蓋臉的朝著我擠壓了過來
“你在哪兒？是不是和阿楚在一起？”他聲音之中滿是不悅。
我與秦處隻隔了十多米的距離，我望著他的背影，如山般寬厚，卻又冷漠異常。
我輕聲地嗯了一句，他立即又問道，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學校。”
“張小喬，你是不是把我給你說的事全部都忘記了？我告訴過你，如果你跟阿楚兩個人在一起，你必須要告訴我。”
蘇清河朝著我吼道：“你和他去那裏幹什麽？趕緊給我滾回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其實我每次都很難將蘇清河這個樣子，與他在秦楚麵前那個溫柔的模樣，聯係到一起。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但還是輕聲說了好。
秦楚回頭朝著我看了過來，他站在樹下，與莫寒的陽光俊朗不同，他整個人顯然與陽光互相排斥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看不出爽朗和明亮。不僅照不清楚他的臉龐，反而被他吸收了，他像是一個太陽，卻又像是一個能吞噬太陽的存在。
我趕緊小跑兩步到了秦楚的身邊，他沒有開口問我到底是誰打的電話，隻是低頭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何我想跟他解釋一下我跟莫寒之間的關係，但我剛剛開口，秦楚就打斷了我。
“你還想回學校嗎？”他聲音再平淡不過，就如同問我還要吃晚餐麽？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學校完成我的學業。至少，現在不可以。隻要有導師在，我是不可能再回到學校的。
在導師和我之間，學校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導師而舍棄我，之前，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但在秦楚的麵前，我不想說謊，“想！”
“但你們學校……不怎樣。”他隻說了這樣一句，就直接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我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的名字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們學校的法學在全國都算知名，可到了秦楚的口中就變成不怎樣了。
我在車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他臉上有些不愉快的神色，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路上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始說話，車子直接朝著別墅的方向而去。到了別墅門口，我先進去，秦楚去停車去了。
我一進屋就看到了蘇清河滿臉怒意地站在門口等著我。
“說吧，你們到底幹什麽去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蘇清河，秦楚去了學校以後是直接背著我一個人行動的。我隻能苦笑一聲，“我就是回學校走了走。”
我也不算說謊，我確實隻是在學校走了一陣。
昨夜沒有睡好，今天上午又折騰了一上午，我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著蘇清和說話的樣子，像是在我麵前有了重影。
“張小喬，我告訴過你，如果你跟阿楚出去，你必須要提前告訴我。你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阿楚的什麽人了嗎？我告訴你，你隻不過是個工具！”他聲音之中滿是怒意。
我其實很明白，我確實就隻是一個工具而已。對於蘇清河來說，他想要的是我的子宮，想讓我給秦楚生一個孩子；而對秦楚來說，他現在也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份，能激起我和蘇清河之間的矛盾。
可我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辦。
恰好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蘇清河就立即停了下來，臉色稍霽，對著我說道，“你先進去休息吧。晚上我再找你！”
我知道他是想要找秦楚說話，看著他在氣頭上，我直接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我聽到蘇清河壓低了聲音對秦楚問道：“阿楚，你怎麽拒絕了張經理呢？”
“清河，我跟你說過，那個張經理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自己會處理。”秦楚的聲音之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正微微皺著眉頭，和蘇清河站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顯得那般和諧。
“可是我都已經答應了別人了。”蘇清河的聲音中有一些無奈和一些撒嬌。
“生意中的事情，你不太清楚。應該這樣說張經理雖然看上去說誰要跟我這邊合作，但實則他已經先找了法大的一個碩士生導師。”說這句話的時候，秦楚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瞬間明白了，他今天是去學校找我導師的。
“你是因為她嗎？”蘇清河嘟囔著問道。
我雖然不清楚蘇清河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但我能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跟我有一點關係。
我立即走到了房間裏，關上了門。但我，卻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想要聽清楚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
“這隻是生意上的事情，跟誰都沒有關係。那個張經理雖然說是想跟我們合作，但實則卻跟其他人合作了。”秦楚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無奈。
“可是阿楚，你明明就答應過我……這件事情……”
後麵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感覺有一點頭昏腦脹，迷迷糊糊中聽的不是那麽清楚了。
心裏想著這件事情，既然，秦楚沒有直接告訴我，可能跟我的關係也不是那麽大。加上頭越來越昏脹，我便想著休息一下，晚上還得上班。
調了一個鬧鍾，我就直接睡了過去，但當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一片金黃。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屋子裏，將整個屋子照耀得一片金黃。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小時候，那時候剛剛被接到奶奶家。
有一天放學之後，我一個人走在路上，走著走著，我感覺我自己的影子被約拉越長，到最後成為了一個巨人。那天，夕陽也如同今天這般燦爛，明明那一日什麽都沒有發生，可我卻將那一天一直映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我隻是愣了一下，但隨後就穿上了衣服，準備出門。
客廳的那扇大的落地窗前坐了一個人，看背影十分清瘦，是蘇清河。他聽到了我腳步聲，轉過身來看了看我，原本溫和的眼神卻變得淩厲起來
我本想直接離開，但蘇清河卻直接叫住了我，“站住！我有話跟你說！”
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吃下一口東西，現在隻覺得胃難受極了，像有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胃，在不斷的攪動著撕扯這著，我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胃，止住了正在顫抖的雙手，朝著蘇清河看了過去。
“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了。這一次，我就先扣你五千塊錢的報酬，如果還有下一次就直接扣一萬塊錢。張小喬，你一定要記住，你跟我之間，我才是你的雇主。”
他說話特別直接，並沒有任何掩飾。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話鋒一轉，“張媽已經將飯做好了，你吃一點再走吧！”
這一刻，我開始思考起來，蘇清河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對我，像是信任，卻又像是厭惡和憎恨。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蘇清河。當我聽到他說他要扣五千塊錢的時候，我的心瞬間就揪在了一起，感覺胃裏的疼痛已經直接開始蔓延了開去，那隻手攫住了我的五髒六腑，我的身子也開始冰冷起來，忍不住的顫抖。
張媽恰好端著東西進來了，看到我的樣子直接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道，“哎喲，你這手怎麽這麽涼？來吃點兒東西，這是蘇先生專門讓我為你準備的雞湯。”
“多吃一點，我希望你能早一點兒調理好身體，將事情早點完成。不要耽擱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行還會有下一個。”
蘇清河瞥了我一眼，神色冷漠，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我一直都明白我不是蘇清河的唯一選擇，但當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還是猛地一揪，我不能想象，秦楚會跟其他女人在床上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這時候，我猛然驚覺，我對這個工作竟然有了另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