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們隻是孩子
“咳咳……”
江川麵露兩分尷尬，趕忙轉移話題：“揚音樂使人心境平和。
隨便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葉思把播推到江川麵前，冷淡道：“這裏不止裝修好，菜色也不錯，你想吃什麽隨便點，不用擔心價格問題。”
江川接過播，隨意點了兩樣。
實話，江川不是很喜歡吃西餐，但既然是葉思請他，他隻能客隨主便了。
江川和葉思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整個吃飯的過程都非常沉悶，各自吃自己的相對無言，不過，兩個人卻沒有什麽尷尬，他們屬於話容易打起來，不話反而平靜的人。
飯後，葉思買單，離開餐廳。
“謝也謝過了，飯也吃了，我走了。”江川道。
見江川要走，葉思欲言又止，雙手在腰間搓動，最終還是張口道：“陪我走走，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
江川一愣，旋即笑道：“好。”
從諾仕頓西餐廳出來，沿著路燈一直向前走，四周的摩大樓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燈光，江川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聲。
聽著人們歡笑聲，他內心很平和，宛如一潭井水。
沉默無言，葉思始終沒話，江川問道：“有什麽事問吧！”
葉思停住腳步，好奇的看著江川，淡淡的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吳明奇是偷的？還有你怎麽知道他把合同就藏在保險櫃裏？”
疑惑，這件事葉思一直很疑惑。
“嗬嗬！”
江川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道：“之前我在公司的那兩點足夠證明吳明奇就是偷合同的人？還有就是他太心急了，急著撇清他和這件事沒關係。”
葉思皺眉，依舊疑惑的望著江川。
“吳明奇一直在試圖掩飾他自己，如果他昨晚上沒有交待值夜班的保安心謹慎，還有他昨晚上沒去的公司，我i不會懷疑他，即便懷疑，也不會肯定。”
“他露出馬腳就是因為他太急，迫不及待，才會留下這兩個破綻。”江川笑道。
“那合同呢？你怎麽就知道合同一定在他的保險櫃中？”葉思再度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很簡單啊。”
江川聳聳肩，反問道：“如果你是偷，你會把合同藏在哪裏？”
“身邊。”葉思不加思索的道。
“這不就行了。”江川笑眯眯的道：“吳明奇同樣是這麽想的，昨晚上到今白，他有足夠的時間銷毀合同，可是他害怕，所以他才會把合同留在身邊，而辦公室就是他最好藏合同的地方，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檢查他的保險櫃吧？”
葉思想了想，不可置否點點頭。
“可他還是太自信，自信沒有人會懷疑他，可惜他並不知道自己漏了致命的破綻。”江川泛著嘲諷笑容，吳明奇是一個聰明人，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知道了。”葉思鄭重道：“江川，謝謝你。”
“剛才不是謝過了嘛，而且也請我吃飯了，算是兩清了。”江川嘴角掛起招牌式的笑容，道：“你以後不要盯我盯的那麽緊，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怕，而且不要試圖查我的資料，那對你沒好處。”
聞言，葉思冷淡麵頰飛快多出一抹紅霞，她的確還在暗中調查江川，沒想到江川居然知道，她沒有掩飾，大方的道：“好，我可以不調查你，但你要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人？”
葉思眼中射出一道光芒。
“以前是什麽人不重要，你隻要知道以後我隻是寰宇集團一名普普通通的保安就行了。”江川著，踏步向前走去，道：“我是江川，你認識的江川。”
葉思失望的收回目光，但也似乎好像想通了什麽，快步追上江川。
江川和葉思並肩而行，在大路走入一條巷中，左右兩旁綠樹成蔭，這裏顯然比大路僻靜一些，走著走著，他們兩個人發現前麵的牆壁下聚集著一群人。
那一群人好像也發現了江川和葉思，一起朝著他們走過來，借著燈光可以清晰看見，一個個均是十多歲的孩子，每個人都穿的破破爛爛，還散發一股刺鼻的味道。
“哥哥，姐姐，我們好幾都沒吃過東西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我們一些吃的吧！”一名乞丐伸出髒兮兮的手，可憐巴巴的道。
葉思於心不忍看著十多名乞丐，伸手在自己的挎包中拿出兩個粉紅色鈔票，輕聲道：“姐姐身上沒帶吃的，這些錢給你們，去買一些吃的吧！”
女人心善，葉思對人冰冷，但她同樣有一顆善良的心。
為首的乞丐眼睛一亮，伸手接過葉思的錢，陡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葉思的手腕，把錢奪了過去，瞬間葉思和乞丐都看向江川。
“哥哥，我們已經好幾沒吃東西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乞丐們可憐巴巴的道。
“江川，你什麽意思？”葉思皺眉，冷聲道。
“不能給他們！”江川淡淡的道。
葉思眉頭皺的更深了，冷冷的道：“江川，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們還隻是孩子，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們餓肚子？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無情呢！”
“是啊！”
江川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他們隻是孩子。”
“給我！”葉思奪錢。
江川輕鬆躲避，沉聲道：“我不忍心看他們餓肚子，但你這種做法並不是幫助他們，反而是在害他們。施舍他們錢財，對他們沒好處。”
“什麽意思？”葉思皺眉冷冷的看著江川，似乎江川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她就和江川沒完。
“他們還隻是孩子。”江川重複一邊剛才的話，道：“他們都有自己動手賺錢的能力了，你給他們錢，就是在縱容他們的懶性，你能給他一次，兩次，難道一輩子養活他們。”
葉思深深的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走吧，別多管閑事了。”江川拉著葉思向前走。
江川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看著這些孩子的模樣同樣於心不忍，同樣心痛，可他心痛的卻是他們還年輕，還隻是孩子，卻自甘墮落成為一個乞丐。
十多歲自己做點什麽，都能養活自己。
一群乞丐看著江川拉著葉思漸行漸遠，一個個眼神都變的憎恨起來，朝著江川的方向追去，怒聲道：“你給我錢，你給我錢，給我錢，那是給我的錢，快點給我……”
“咚……”
甚至還有乞丐撿起轉頭扔向江川。
“你給我錢，你憑什麽不給我錢，給我錢……”
聽著身後理直氣壯的要錢聲，葉思突然怔住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施舍居然變成了理所應當，回頭見到一個個憎恨的眼睛，她心中升起的不是心痛，而是悲涼。
像江川所，他們隻是孩子，還隻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