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個約定
今是慕晚秋爺爺的生日，但因為慕書榮喜歡清靜，並沒有大排筵宴，整棟別墅隻有老兩口和慕晚秋，還有江川，一邊吃飯，一邊笑笑，仿佛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
慕書榮老兩口看著慕晚秋和江川笑的合不攏嘴，尤其是慕奶奶不停的往江川的碗中夾菜，那歡喜程度仿佛真的把江川當成了孫女婿，很是喜歡。
吃過晚飯，慕晚秋和穆奶奶收拾碗筷，江川則跟著慕書榮進了書房。
進入書房，江川的第一感受就是古樸，整間書房古香古色，所有家具都帶著古代的韻味，四周還擺放著一些古玩字畫，正中央掛著一副題字，這幅題字字若遊龍，筆鋒蒼勁有力，給人一種來至心靈的震撼。
上善若水。
題字下麵，一張長桌擺著一個茶盤，熱氣升騰，清秀的茶香徐徐飄蕩出來，旁邊還放著一個棋盤，留有殘局。
慕書榮在主座坐下，江川坐在慕書榮對麵，慕書榮端起茶壺給江川沏了一杯茶，江川也沒客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頓時感覺一股香氣填充整個口腔。
“澀中帶香，香中存甜。”江川放下茶杯，笑道：“慕爺爺，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罕見的極品大紅袍，不百年難得一見，也是有價無剩”
“哈哈，哈哈。”
聞言，慕書榮爽郎的笑道：“不錯，此茶正是極品大紅袍，能品嚐此茶的味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多了你一個。晚秋這丫頭也算幸運，讓她遇到了你。”
“慕爺爺，您謬讚了，我可不敢當。”江川笑著，不卑不亢的道。
慕書榮笑而不語，拿起茶案上的茶壺，給江川倒了一杯茶，江川剛端起茶杯，他的身體瞬間凝固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手指輕微顫抖，茶水差點灑落出來。
在江川的正前方的書架上，放著一張照片，和當初在慕晚秋房間中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照片中的三個人正是江川的爺爺，慕書榮，和慕晚秋。
江川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怔怔的拿下照片，輕聲道：“慕爺爺，這張照片我之前在晚秋的房間中看到過，這位爺爺和您是好友吧？”
江川突然失神，讓慕書榮有些疑惑，見到江川拿起那張照片，他也放下茶杯，唏噓道：“我們不僅是好友，這位爺爺還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他，年輕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慕書榮盯著江川手中拿著的照片，仿佛看到了年輕歲月，這一晃已經過去匆匆幾十年，他也都不在年輕了，不由的一陣唏噓感歎，歲月不饒人，也不知道那個老家夥怎麽樣了。
“穆爺爺，這位老爺爺最近怎麽樣？”
江川麵無表情，無悲無喜，他同意跟慕晚秋來見慕書榮，也想借此機會問一問他爺爺的事情，了解了解他爺爺的近況，其實他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種回家的衝動。
慕書榮抬頭略有深意的看了江川一眼，搖頭道：“這張照片也是幾年前照的了，至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聯係過，我也不知道這個老家夥的最近怎麽樣？不過，前幾年他的心情都不太好，唉，這個老家夥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孫子了……”
江川手拿著照片感覺沉甸甸，他的雙眼微紅，眼淚從眼眶中轉動，隻是被他硬生生忍住了，眼淚才沒有掉下來，看來不僅他思念他爺爺，他爺爺也在思念他這個孫子。
這一刻，江川終於下定了昔日一直無法下定的決心，有時間他一定要回去看看他爺爺。
“起來，我當初還和這個老家夥定下一份約定，隻可惜，這老家夥的孫子失蹤十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那子還活著，應該和你差不多大。”慕書榮自言自語的著，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江川，道：“川，你也姓江，對吧？”
聞言，江川內心一動，一個約定？慕書榮和他爺爺的一個約定？難不成是……江川突然想起一件事，關於慕晚秋手中的玉佩，還有他手中的玉佩的一件事。
當初他前往非洲的時候，他爺爺把一塊玉佩一分為二，一枚玉佩給他，另外一枚玉佩留在他爺爺的手中，他依稀記得，那時候他爺爺過，他會把這枚雕刻鳳荒玉佩交給他未來的孫媳婦。
現在慕書榮又提起一份約定，雖然慕書榮沒約定的內容，但他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呼……
同時，江川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吸了一口氣，把照片放在書架上，將所有思緒都隱藏在心底深處，恢複以往的神采，笑道：“慕爺爺，沒錯，我的確姓江。”
慕書榮眉頭緊皺，陷入沉思，呢喃道：“這不可能啊，世界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啊，那子還活著和你年紀一樣大，而且你也姓江……可是這根本沒可能啊。”
江川姓江，和那老家夥的孫子年紀差不多，又對那張照片很是敏感，這讓慕書榮的心中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江川或許就是那個老家夥的孫子。
不過，他不敢肯定，再者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對於江川救慕晚秋的經過，慕書榮也了解一些，江川能在孤島上救了慕晚秋，本身已經是一個大的巧合。
如果江川還是那老家夥的孫子，那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隻能冥冥注定。
江川知道慕書榮在想什麽，他沒有答言，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沒有徹底的做好思想準備，他是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承認他就是江爺爺的孫子。
“唉，不了，不了……”最終，慕書榮還是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不過，他再看江川的目光時，眼底卻多出幾分柔和，或許因為江川姓江，又或許因為還對心中的想法有一分希翼。
江川再度坐回慕書榮的對麵，繼續和慕書榮品茶。
茶過三杯，慕書榮拿起一枚象棋道：“會下棋嗎？”
“會一點。”
“陪我這老頭子下一盤如何？”慕書榮雖然在征求江川的意見，但是他已經拿出棋子擺放在棋盤上，顯然是沒給江川拒絕的機會，當然江川也不會拒絕。
不管是因為慕晚秋，還是因為他爺爺，他都不會拒絕。
江川和慕書榮一起動手，將棋子都擺放在各自的位置上，一盤棋局之爭即將爆發。
“穆爺爺，您先。”
棋局開始。
慕書榮第一步，跳馬，馬走日。
江川拱卒。
慕書榮飛象，江川依舊拱卒。
慕書榮微微皺眉，他稍微沉聲一下，隔空打炮。
江川和慕書榮一邊喝著茶，一邊聚精會神的下著棋，相對無言，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棋盤上，你一步，我一步，互不相讓。
一局棋整整下了一個時。
最後還是慕書榮略勝一籌，車馬炮聯合摧毀了江川的防禦，一舉摧毀了江川的棋盤。
“哈哈。”
慕書榮朗笑一聲，道：“卒在前，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校”
“我還是輸了。”江川唏噓道。
“川，現在像著你這樣的年輕人少之又少，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棋技，已經稱得上難得了，尤其是你的卒，在你手中猶如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刺入敵饒心髒，如果換成其它人，恐怕還真未必能贏的了你。”慕書榮目露精光，略有深意的看了江川一眼，微微點頭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凡，不凡啊。”
棋如人生，一盤棋等於一個人生。
棋的變化，全看超控棋子的人，一個人下棋，棋子會融入他的性格，一個饒性格怎麽樣，他的棋盤就會怎麽樣，這一點不管是誰都無法改變。
從棋盤中，他看到了江川。
“慕爺爺笑了。”江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哪裏算的上少年英雄。”
慕書榮對江川的態度很滿意，神色變的鄭重真摯起來：“川啊，我聽晚秋那丫頭了，你對她有兩次救命之恩，第一次在索馬裏，第二次在江南市，我這個做爺爺的，對你很感激，以後也希望你多多照顧照顧晚秋。這丫頭的父母不在身邊，也沒有兄弟姐妹幫襯，年紀輕輕又接手了偌大的寰宇集團，這些年她也夠累的了，並且，公司那些老股東，恐怕對與晚秋也有諸多不滿，以前有我在，還不敢太過張揚，現在就算我在人世也管不住他們了，你一定要多幫幫她，她總歸是一個女孩子……”
聞言，江川的神色陡然鄭重起來，低聲道：“慕爺爺，您放心，不管怎麽都是晚秋把我帶回華夏的，如果她有難，我一定竭盡全力給與幫助。”
江川堅定肯定的回答，麵對將慕晚秋交托給他的慕書榮，江川還真狠不下心來不答應，而且也正如他所，如果沒有慕晚秋的出現，他或許始終也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孤島，回到華夏。
況且，他現在還是寰宇集團的保安，拿著慕晚秋的工資，必辦衷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