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 卡恩的後手
“她當然是，隻不過你之前在林納斯家裏見到的賽麗亞和在曆史中以精靈身份自居的賽麗亞都還未覺醒貝亞娜鬥神之力而已，就像當時奧茲瑪一樣還沒有引出那份力量而已。”
聽到卡恩這麽說，修喆從儲物袋中取出賽麗亞交於自己的戒指說道：“賽麗亞說的是如若我能擊潰你，屆時再將這枚戒指戴在手上……”
修喆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驚詫地看著卡恩左手插入自己的胸膛之中，作為秩序本身的卡恩是無法被傷害到的，除了他自己傷害自己。
“這.……就是疼痛麽？哈哈哈哈……倒是有趣呢。”
說話間卡恩便將自己的心髒取了出來捏成一團血霧。
如若是正常人，在這一刻早就已經死亡，但卡恩哪怕是失去了頭部都可以瞬間凝聚成一顆新的頭顱保證自己無法死亡。
修喆很清楚，卡恩捏爆的不僅僅隻是心髒，他是將所有的生機全都凝聚在心髒之中再加以摧毀，可即便是如此隻要卡恩想活下去也不可能死亡。
偏偏的是，卡恩並不想活下去。
“戴上你的戒指，吸收我的力量，快！”
聽到卡恩的催促修喆也不拖拉立刻將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不需要他來操控什麽，戒指爆發出強烈的吸力將卡恩身體內剛剛散出的貝亞娜鬥神之力吸入其中再傳導進修喆體內。
卡恩可不僅僅是因為擁有存在X無意識下賦予的秩序才變得這麽強大，他的前身也是十二貝亞娜中最強的一位，其力量甚至超過了當時伊希斯所攜帶的貝亞娜鬥神之力。
哪怕是修喆如今和鬼神的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百，經脈所能容納的能量也是擴張了十數倍，但卡恩的力量還是讓他的經脈隱隱作痛。
這還是有賽麗亞交於的戒指再加上十二位鬼神幫助修喆全力消化後才有的痛感，修喆清楚，這兩個因素缺一他現在肯定已經被這股能量撐爆了身體。
隨著卡恩力量的融入，其記憶猶如潮水般湧進修喆的腦海。
卡恩從始至終沒有撒過一個謊，修喆也從他的記憶中知道了最後一份貝亞娜鬥神之力正寄存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之中。
“無數年的等待，我終於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卡恩喃喃間感覺眼皮越發的沉重。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麽？.……
還是蠻有趣的呢.……
修喆會帶著我的力量見證到存在X有意識的幹預事情發展麽？……
罷了……
我累了..
卡恩緩緩閉上了雙眼，最後一縷不帶有完整意識的殘魂順著貝亞娜鬥神之力流入修喆體內，而感受到自己身體裏多了一縷殘魂修喆沒有絲毫驚慌。
卡恩機關算盡隻為了能夠見識到存在X，他不可能摧毀這一縷沒有任何防備的殘魂。
勉強吸收完卡恩的力量，修喆隻感覺現在的自己仿佛漲成了一個圓球。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卡羅索正向這個宇宙
飛速逼近，現在可沒有那時間去供他慢慢消化這股力量。
情況有些嚴峻，但修喆表麵上卻沒有驚慌目光瞥向身後心中催促道：“快啊..”
精心謀劃了數萬年之久的造神大計，卡恩早就算到了一切所以早有安排，他也不可能讓現在的修喆去麵對卡羅索。
而現在能幫助修喆消化所有貝亞娜鬥神之力的隻有一個存在。
一聲悠長的鯨吟之音響起，修喆心中一喜嘴角緩緩上揚看著數萬米之長的藍色巨鯨逐漸在他眼中放大。
天帷巨獸，這超乎人們所認知的生物一直是個未解之謎，但對於擁有卡恩記憶的修喆來講，天帷巨獸隻是個宇宙誕生的奇異生物並沒有那麽神秘。
而此時天帷巨獸頭頂之上正站著一個身穿著白色連體長袍的女子，女子一頭火紅色的頭發簡單束成了一條馬尾，盡管已經年入五十，可歲月卻並沒有在她精致的容顏上刻下過多的痕跡仍是一個美人。
這女子正是現任GBL教教主，奧菲利亞。
天帷巨獸停在修喆麵前，在它巨大的鯨眼之中有著複雜的情緒，其中哀傷之色甚濃。
擁有卡恩記憶的修喆很清楚，天帷巨獸眼中的那份哀傷隻是針對卡恩，在天帷巨獸還是宇宙誕生出的一條奇異小鯨魚時卡恩曾經救過它，而如今它的恩人卻永遠的死去這怎能不讓天帷巨獸感到哀傷？
修喆輕輕拍了拍天帷巨獸的身體語氣柔和地說道：“我是他不甘於命運的產物，這是他的宿命亦是他的選擇，如果你是發自內心奉他為主，這種情緒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天帷巨獸的鯨眼緩緩睜大，在它接觸修喆手掌的時候感受到了卡恩的氣息，雖然隻是一縷殘魂根本沒有辦法做什麽，但誰又能說卡恩不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於這天地之間呢？
不再和天帷巨獸交談，修喆縱身一躍跳到它的腦袋上落在奧菲利亞的麵前。
“你也會變老麽？”奧菲利亞稍稍抬起頭直視著修喆微笑道，她不得不承認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修喆和二十多年前救了她的修喆比起來變化之大甚至到了讓她有些不太敢認的地步。
這不僅僅是像容貌、發色等宏觀上的變化，眼眸和氣質這種微觀上的變化才是真正的變化。
修喆也同樣知道奧菲利亞話中的所指，當下開口回應道：“無論一個人多麽的強大，但他終究隻是個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也極為有限。”
“所以就像我二十多年前說的那樣，你我終究會再次見麵，這一次，是最後一次進入‘偉大的藍色真理’了。”
奧菲利亞的眼中滿是複雜，雖說她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但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奧菲利亞卻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她的心也有些發堵。
“這是你的宿命，亦是我到現在這步必須要做的事情，不是麽？”
麵對修喆的反問，奧菲利亞長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幽怨間轉過身道：“跟我來吧，你的時間還算蠻充裕，就陪我走一路，
可以麽？”
“如果這能讓你空洞的心得到一點滿足，我倒是無所謂。”
修喆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奧菲利亞心中還喜歡著自己，這份情感不僅沒有時間衝淡，反而因為久久得不到而在心中過度美化自己的形象和如果二人在一起的未來。
但可惜，這從一開始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一段小小插曲。
和奧菲利亞漫步在天帷巨獸背部，GBL經過幾十年的改建已經不像當年他們初次來到這裏一樣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修喆沒有開口說話靜靜地和奧菲利亞並肩而行，奧菲利亞也同樣沒有說什麽。
再次見到修喆，她本應該非常興奮，實際上這種興奮感也僅僅是持續了幾個呼吸的功夫，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空虛和失望。
明明修喆就在她身邊，可二人卻像隔了一整個宇宙般遙遠，她喜歡的人心中根本沒有她的位置，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
本應該是很甜蜜的一場邂逅，但奧菲利亞卻愈發的難熬直到最後施展瞬移魔法陣和修喆直接來到GBL主殿內她的房間。
“抱歉，我.……”
奧菲利亞伸出手製止了修喆接下來要說的話徑直來到她的辦公桌後坐下，而修喆見狀也不再多說來到奧菲利亞麵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是我的宿命，也是你的選擇，我們終歸是沒有結果，就算她們沒有任何辦法複活，我也沒有機會在你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說罷奧菲利亞深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十指交叉置於嘴前。
隨著奧菲利亞的嘴唇嗡動，淡淡的光芒從她體內散發而出，一本透著古老氣息的書籍憑空出現落在奧菲利亞和修喆中間的桌子上。
看著奧菲利亞睜開眼左手輕搭在無名的古籍之上，修喆幹脆利落的伸出左手放在奧菲利亞手背上。
奇異的力量像水紋一樣擴散開來，修喆眼前的奧菲利亞變得模糊不清，意識也陡然一沉。
和上次奧菲利亞指引修喆意識進入《偉大的藍色真理》不同，這一次修喆現實中的身體都被吸入進了真理之書中。
鮮血順著奧菲利亞的雙耳和鼻孔中流出，可奧菲利亞卻沒有去擦拭血液，她很清楚指引同一個人第二次進入真理之書的代價。
這是宇宙的秩序，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挽救的死亡，而修喆同樣知道這點，所以他什麽也沒有做。
奧菲利亞的後背輕輕貼在椅子靠背上，右手則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信封擺放到幹淨整潔的書桌上，她相信當主教們走進房間時一定會發現這格外顯眼的信封。
這是奧菲利亞二十年前就準備好的信封，其中有著關於自己死亡的秘密和指定下一任教主的遺書。
鮮血止不住的流出滴在奧菲利亞身上穿著的白色袍子，形成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感受到眼皮越發沉重，思想也是開始混沌且無法集中精力，奧菲利亞很清楚自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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