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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痛

  “鐺鐺!”四人轟開圍攻的飛劍,卻已看不到墨羽身影。


  “混蛋!”赤炎神將憤怒的拍出道道道火蛇,轟向山頭,大山崩塌,山頭轟隆聲中被擊飛,撞在另一座山頭上,兩個山頭轟隆蹦碎,又轟轟的翻滾落下來。大山崩毀,巨石轟轟向著山下翻滾。董鱗看著這一切頓時大急!山石滾落的方向正是父母開出的荒田。村民也看到這裏紛紛向遠處奔逃。


  “父親快逃!母親……咳咳……”董鱗喊了兩句就咳的說不出話來,身體顫抖著蹲坐在地上,搖頭低低的嘶吼著!

  “父親……”急火攻心,董鱗噴出一口鮮血。山石滾滾,向著山腳衝來,將田野上村民淹沒!

  “啊!”


  “父親——”董鱗眼看著山石滾滾將父母掩埋,轟轟的向自己衝來!


  “母親!不——”董鱗伸著手,想拉住父母的手,他看到父母驚呼,看到父親懷中嚇呆的妹妹。這一幕讓董鱗心如錘擊,又似又萬箭穿心!


  “轟——”轟隆聲掩埋一切,董鱗的無助也被泥石流淹沒,一切,陷入黑暗。


  沒有人為弱者哭泣,哭泣也無用,弱者隻能忍受受到一切痛苦!隻有熊熊烈火,要燒盡一切,卻永遠也燒不盡!

  也不知過了多久,董鱗緩緩醒來,感覺到心疼,如同被刨開,鮮血淋漓,知道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悲傷壓抑的喘不過氣,躺在那裏劇烈的喘息,似乎隨時要喘不過來。董鱗看向四周,漆黑一片,隻有頭頂有一點光。身前一柄黝黑玄鐵劍散發淡淡藍光,擋住了山石!這才讓他逃過一命!

  “父親,母親,鈴兒!”董鱗打量四周,機械的喊著,聲音嘶啞,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看著漆黑的狹小空間,自己雖然暫時死不了,但是埋在這裏早晚要餓死!

  “我要出去!”董鱗走到黑劍旁,用力拔黑劍,本以為自己根本拔不動,沒想到很輕鬆就拔了出來。他拄著黑劍,慢慢向頭頂一點亮光爬去,好在埋的並不深,董鱗又足夠瘦小,廢了好大勁才從石縫裏鑽出來。


  董鱗顧不得休息,舉目四望,哪裏還有什麽山林,哪裏還有什麽農田,那還有什麽村子!望眼過處亂石堆疊,一片廢墟,火焰中濃煙滾滾,仿若末日。


  “這是!滅世嗎!”董鱗心驚,想到父母又是悲傷難過。他在亂石中攀爬,亂石劃破他的皮膚,割破他的手腳,他爬過之處留下一道刺目的殷紅。在亂石中爬了半天,看著一片廢墟董鱗潸然淚下,軟弱,悲傷、無助。弱者,隻能仰天痛哭!


  看著染血的雙手,皮破血流,指甲斷折。“死老天,讓我來到這世上,難道就是為了折磨我嗎!咳咳……”


  “我董鱗發誓,隻要我董鱗不死,總有一天,我要這天上地下在違不了我的意。我說生便生,我說死便死,我說會滅便要毀滅。無論對象是誰。”董鱗身材纖細瘦弱,顫顫巍巍,拄著黑劍,山風吹拂著他破爛衣衫,殷紅渲染著悲涼。


  董鱗說完,在這晴空之間突然降下一道炸雷!轟隆砸下一物,落在董鱗身旁不遠,氣浪衝的他一屁股坐在的地上。董鱗看去,竟然是個人,這人仿若死物,陷在地坑中,一身黑衣破爛不堪。焦黑的臉上冒著絲絲白煙,身上還散發出陣陣烤肉的香味!


  “是他!”


  董鱗看清此人,正是剛才激戰二人中的一個,用劍的家夥!就是他們在這裏決鬥才連累我家破人亡!董鱗看到他湧起滔天恨意,看到手中黑劍,他正想殺了他給父母報仇,手中黑劍上的淡淡藍光眨眼消失,黑劍立即變得沉重無比,董鱗感覺手中像提著根千百斤重鐵棍般!


  “砰”黑劍掉在亂石上,直刺進巨石之中。他見黑劍用不上,慢慢爬到坑中,拾起石頭砸在墨羽頭上。


  “哢嚓!”石塊碎裂,墨羽焦黑的臉上連皮都沒破!竟然傷不了他!這得多厚的臉皮。董鱗氣惱的撿起石頭就往他身上砸,董鱗力氣弱,都是小石頭,更本砸不死人,卻直接把墨羽埋進碎石中!看不到人影,仿佛出了口惡氣。劇烈的喘息著,無力的坐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終於死了,給父母報仇了!就算現在死不了,悶也悶死你!可他依舊難過,殺了你父母妹妹也活不過來了!


  平靜下來後董鱗突然意識到殺人了,而且還是個神仙,心中一陣後怕!都是他讓村子遭受災難,雖然他也想救人,但禍端是他帶來的!董鱗想到墨羽救助村民的舉動,甚至逃亡後還用飛劍救了自己,心中頓時亂成一團。不對,禍是他帶來的!殺了他也活該。他害死了……


  董鱗想到這裏又是哭泣起來,哭了許久直到頭腦陣陣眩暈,他搖搖頭,看到旁邊的黑劍,董鱗突然想到了什麽。


  “咦!飛劍救了我,也可能……”想到這裏董鱗一個激靈,飛快的爬到近前,將墨羽扒了出來。拉他手時發現他手中正握著顆丹藥,可能是逃亡中想吃下卻沒能送進口中已經暈倒!

  董鱗拿起丹藥,丹藥上散發出淡淡藥香,他隻是聞了幾下便感覺氣息通常,胸口都輕鬆些許!


  “果然是仙丹!”董鱗不在多想,塞到墨羽口中。丹藥入口墨羽周身散發出淡淡青光,臉色漸漸恢複血色。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墨羽突然仰頭吐出一口黑血,人便慢慢醒轉過來!

  “咳!”墨羽看到一個瘦猴正緊張的看著自己,想開口說話,但無力和胸口的疼痛讓他一陣咳嗽,咳嗽他都感覺全是刺痛,直痛得他眼前發黑差點又兩眼一翻暈過去。


  “是你救……我?”墨羽說完這句疼的他直流冷汗。


  董鱗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緊張的問道:“我問你,是你用劍救了我?那你有沒有救我父母和妹妹?”董鱗滿臉期待。


  “……”墨羽說完話就疼的陣陣眩暈,虛弱的回不了話。


  “你說啊!你說話啊!”董鱗見他不吭聲,拉著他手臂惶恐而期盼的問道,仿若魔怔。


  “別搖,我……傷……”


  董鱗立即鬆手,瘦黃的小臉繃著,隨時都會哭出來,又是緊張又是焦慮。


  “我……有救他們……但,沒有……成功。”墨羽從沒有感覺說句話會這麽費力。


  “碰”董鱗重重蹲在地上,“嗚嗚……”剛有的希望再次破滅,傷心的痛哭起來。邊哭邊用石頭胡亂的砸墨羽,墨羽心中有愧,又是傷重無力,不閃不躲任由他胡亂發泄。


  墨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想運轉功力恢複傷勢,但一直提不起絲毫靈力!而且右手傳來紮心的痛楚,先服用靈藥恢複傷勢在說。


  “少年,我腰間袋子你取下,裏麵有療傷丹藥,服下後能助我恢複靈力。”也不知哭了多久,心中的悲傷才平複一點。沉浸在悲痛中聽到叫聲,董鱗抽抽涕涕,紅著眼恨恨的瞪著他。墨羽見董鱗眼中仇恨,一聲歎息,亦無力解釋,最後還是一句可以幫他報仇,才讓董鱗改變了主意。


  墨羽如同死人般躺著恢複力氣,有一句沒一句的勸說少年,不知過了多久。董鱗似乎哭夠了,懷著報仇的心思,將他腰間錦袋,取下遞給墨羽。墨羽無語,真是丟人啊!何曾想我堂堂半聖,竟然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胡亂爆揍,現在還要求人家搭救自己。墨羽勉強捏住儲物袋,倒出幾瓶丹藥,看著玉瓶竟然無力送到嘴裏。


  “青花的……”


  董鱗依言拿起青花玉瓶,單看玉瓶就感覺不凡,其上散發的陣陣熒光,讓人欲罷不能的淡淡藥香無一不彰顯著仙家靈物。董鱗深深吸了口藥香,恨不得一口吞下。最後還是忍住了,倒出一顆遞到墨羽口中。墨羽將董鱗表情看在眼中,見他竟然忍住貪婪,心中默默點頭。青靈丹誘人的藥香哪怕是普通修行者都難以忍住誘惑,這個小家夥竟然忍住了!心性倒是不錯。


  “嗯!”丹藥入口,墨羽便感覺身體一震,洋溢的暖意流遍全身,破損的經脈緩慢修複,慢慢恢複了一點力氣,隻是太慢了。


  陣陣刺痛讓他冷汗直流,傷口慢慢愈合,結疤,身體皮膚竟然在藥力流轉間溢出血珠。墨羽知道這正是身體恢複的預兆,正驚喜之際,丹田靈海中突然電芒閃爍,瞬間密布,形成一個封印。


  墨羽如遭雷擊,身體震顫,噗的噴出大口鮮血,臉色立即變得蒼白如紙,這口血似耗盡了他所有力氣!直挺挺的躺在亂石上半睜著眼,勉強可以喘氣!就連齊麟都感覺到,他喘氣都有些虛弱,似乎稍不小心就要斷氣。


  “炎雷禁製!”墨羽的心沉了下來,但凡身中“炎雷禁製”者雷火加身,九死一生,除非施法者身死,“炎雷禁製”才會慢慢消散。或者有禁製一道的高人幫其解開。不然,“炎雷禁製”會一點點消磨丹田靈海,直到靈海耗盡而枯竭,修為盡廢,不然兩者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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