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傅被抓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早上的客棧已經有些嘈雜了,可能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從他們來的第二天早上,客棧就恢複了正常的營業。在這來來往往的人中,不會有人注意,走在他們身邊的就是天子。
這天早上吃過飯後,淩翌宸又出去了,走的時候,又囑咐梓萱不要隨便出去走動,這次的語氣更像是命令。梓萱隻是應下了。
他們出去的時候,淩翌宸就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他們也隻是裝作沒看見,繼續走。跟到了一個小胡同時,莫雨琴發現人不見了。自己一直小心的跟蹤這,難道是被他們發現了?剛要往回走的時候,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
“你是何人?為何要跟蹤我們?”蕭炎從後麵走出來,淩翌宸站在旁邊。
“你們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大不了一死。”莫雨琴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淩翌宸走向前來,一把掀下她的帽子,隻看見一張猙獰的臉,臉上好幾處刀疤,看不出來原來的容貌是什麽樣的。
“要麽你們就殺了我,要麽你們就放了我。”
“放了你?想得美。”蕭炎狠狠的說道。
“先把她帶回去吧。”淩翌宸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就這樣,莫雨琴被帶回了客棧,被點了穴的莫雨琴根本沒有能力反抗,隻有等待時機,希望梓萱能想到辦法了。
淩翌宸剛回去,正好梓萱開門走了出來,隻看到蕭炎帶著一個人進了房裏,看那人的背影,太像她的師傅了,難道師傅已經被發現了。
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梓萱淩翌宸緊張的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梓萱趕緊收回慌張的眼神,故作鎮定的說:“沒事,可能是呆在屋子裏太悶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不讓你出去,也是怕你會有危險,我又不在你身邊怎麽保護你。”淩翌宸都不用想,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是真的擔心梓萱。可是梓萱那還有心思沉浸在他的溫柔裏啊。
“我剛才看見蕭炎好像和一個人進去了。那人是?”梓萱隻是想確認一下,也沒有想後果,因為她從來都不會過問他的事情。
還好淩翌宸沒有在意。“你隻管好好的帶著,別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嗯,我知道了。”梓萱也意識到,自己並不該問。
“既然你很悶,那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吧。”
其實,那也隻是梓萱隨便編出來的借口,沒有想到,他既然會真的要和她出去散心。沒等梓萱回答,她的手已經被淩翌宸牽起了,人也跟著他朝外麵走去。
這次他們沒有騎馬,想來也隻是在附近走走吧。他們沒有在街市上逗留,也不知道要帶她去哪裏。
直到走到一個小溪旁,他才停下來,牽著她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過。帶梓萱來到岸邊,他先坐下了,梓萱也坐在了他的旁邊。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呢?”
“你不覺得這裏很安靜嗎?呆在這裏會很輕鬆,什麽也不用想。”淩翌宸看著河對岸的風景,像是在解釋給梓萱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梓萱隻是抬著頭看著他,沒有回答,她這算不算是看到了他人性中脆弱的一麵了?一直都很強大的他,是不是也會累呢。所有的人都會累吧,為了達到自己的欲望,整天思考著如何去做。
見梓萱沒有說話,回過頭來又說“我真的很恨,恨自己生在帝王的世家,如果我有選擇的權利,我一定還回選擇當一個平民百姓。隻要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就好了。朕這樣說會不會很很沒出息?”說完等著梓萱的回答。
“怎麽會呢,人有的時候就是會身不由己,也許這是老天爺可以安排的吧。”聽見淩翌宸的話,梓萱更加恍惚了,因為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心境一定是閑淡的。
“那你嫁給我,是不是身不由己呢?”這句話他一直放在心裏好久了。
“皇上,你不要瞎想了,隻要百姓過的好,你做的一切就沒有白費啊。”梓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開了話題,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怎樣回答。
淩翌宸也看出了他在回避,但也許這並不是壞事吧。
“皇上你看。”梓萱指著河裏跳起的兩條魚興奮的喊到,淩翌宸也把視線轉向河裏,可是等他看時,魚已經落回了水裏。
“有什麽啊?”
“哎呀,它們都已經回到水裏去了,是兩條魚,一起躍出了水麵。”
“嗬嗬,它們當然要回到水裏了,因為它們本就屬於水裏嘛。”淩翌宸看著梓萱那可愛的模樣,真的是越來越癡迷了。
是啊,魚兒終究會回到水裏,那她呢,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嗎,他的身邊又有她的位置嗎。
“我們回去吧。”
“好啊。”淩翌宸現站了起來,然後伸出一隻手,梓萱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後站起身來。這時的他們雖然沒有言語,卻好像彼此心靈相吸,對知道對方有一塊領地不能觸碰,也就不在刻意的糾纏。
這一段感情裏,一個是害怕失去,一個是不敢擁有,即使兩個人隻有一尺的距離,可是心,還是會隔得很遠很遠。誰都不能預料一個故事的結局,誰也不曾發覺,愛情已經開始。
有一種隱忍,其實是蘊藏著的一種力量,有一種靜默,其實是驚天的告白。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走著,路好像比來時更長了。他們好像走了很久很久,那雙牽著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有一方卻牽得更加緊了。
何時你才能讀懂那一雙多情的眼眸?
如果清風有情,那麽明月可鑒;
如果落花有情,那麽流水可懂;
如果流星有情,那麽星空可睹;
如果紅顏有夢,那麽君子可解;
如果君子有語,那麽紅顏可聽;
所有繁華落盡,到頭來都成煙雨。
寂寞如煙,獨坐如蓮,留一陣冰清傲骨的痛,裹一身素素淡淡的憂,何時你才能讀懂那一雙多情的眼眸?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裏的那樣現實了,他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護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淩翌宸還在蕭炎的房裏,梓萱焦急的在屋中渡來渡去,明明知道師傅就在身旁,卻不能出手相救。也不知道師傅怎麽樣了。
聽見有腳步聲,梓萱趕緊坐在椅子上,淹去自己的焦急。
“還沒有睡嗎?”淩翌宸一進屋,就看見梓萱,心裏很感動,他以為梓萱是在等他,如果他要是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知道又會怎樣的無奈呢?
“嗯,隻是還沒有困。”她注視著他的表情,想從他哪裏得到一絲師傅的情況,可是去什麽都看不出來,隻是一片寧靜,和對自己的眷戀。
“早些休息吧。”
服侍他躺下,她依舊是躺在他的旁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有他的存在會讓她格外的安穩。
淩翌宸已經傳來了均勻的喘氣聲,想必是睡著了。今夜的梓萱是怎麽也不能熟睡了,心急如焚的她,又不敢做出任何動作。知道天都快要亮了,梓萱才睡著。早上醒來的淩翌宸看著壞了的沒人,總感覺那麽的不真實。今天的梓萱,眉頭緊皺,好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是什麽人,能讓她在睡夢中都如此掛念呢?伸出手,撫平了她的眉頭,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口。隻是這樣,他就已經滿足了。
等梓萱醒來時,淩翌宸已經不在身邊了,每天睜眼都會看見的臉龐今日沒有看見,心裏到是有些空空的感覺。
梓萱起身穿好衣服,來到蕭炎房間,敲了敲門,見裏麵沒有動靜,隻好推門進去了。蕭炎和淩翌宸都不在房裏,走到床邊時才看見,師傅躺在哪裏,不能動彈,被點了穴。
梓萱趕緊為師傅解開穴道,手指輕輕在莫雨琴的身上一點。
“師傅,你怎麽樣了?”看到師傅,梓萱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我沒事,他們沒對我怎麽樣,一早他們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師傅你快走吧,他們回來你就走不了了。”
“我走了你怎麽辦?他們會懷疑你的。”
“師傅你放心吧,徒兒自有辦法。你快走,有機會我會和你聯係的。”
莫雨琴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飛身一躍離開了。梓萱看著師傅安然無恙的離開,這才輕鬆的笑了笑,如諾師傅有事,她又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