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國
第二十二章 回國
子清背著包袱，連夜趕回羽書國，終於在第二天早晨之際，趕到羽書國。
子清看著這個自己熟悉的地方，緊緊咬住嘴唇，閉上雙眼，流下一種涼涼的液體。子清知道，自己是太久沒有見到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這個自已有親人的地方。
“我回來了。”子清在心底裏不斷地呐喊。
子清緩慢地走進皇宮，一直低著頭。
走到玄武門時，一個禦林軍伸出紅纓槍，擋住了子清的去路。
子清抬起頭，看著禦林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原來是項子清小姐，多有得罪了。”禦林軍收回了紅纓槍。
“知道就好。”子清覺得自己不如從前那樣活潑開朗了。
子清走回自己宮中時，路過羽言的宮中。
“是誰？”子清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石頭，發出聲響，讓羽言聽見了。羽言放下手中的書，走出門外，發現此時門外人正是自己思念已久的項子清。
子清被羽言的一聲話嚇著了，踩滑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子清，你沒事吧？”
“沒關係。”子清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給摔著了。”羽言的臉有些泛起紅暈。
“我都說了沒關係。”子清仰起頭。
“子清，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羽言的話語裏，滿是喜悅。
“嗯，我回來了。”
“子清，你知道嗎，這些天來我是多麽想你。我腦海裏無時無刻都是你的身影。子清，你可知青青碧草，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思念至今。”羽言微微一笑。
“羽言，對不起，我讓你等太久了。”子清一把就抱住了羽言。
“子清，你放心，從現在起，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羽言，謝謝你的苦苦守候。但是……”
“子清，答應我：從今往後，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好麽？”羽言打斷了子清的話。
“羽言，我現在不是完璧之身了，我已經貞潔不保了。你要明白。”子清望著羽言。
“子清，我不在乎這些，我隻要你能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不要。”羽言一臉誠懇。
“羽言，我想回王府想想，可以嗎？”子清閉上雙眼，她的話語裏，滿是冷漠。
“那……好吧。”羽言感到有些絕望，但又為子清回來了而感到開心。
子清，你不愛我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回來，就證明你心裏還有我，不是嗎？子清，不論用什麽方法，我都會得到你，無論是你的心，還是你的人。羽言看著子清遠去的身影，心裏默默地想著。
王府中。
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背著手，看著遠方，眼神裏，滿是呆滯。
“小姐。”一個丫環看著子清。
“把碧雲閣打掃一下。”子清緩緩的閉上眼簾。
“是，小姐。”丫環漸漸離開了。
一刻鍾後。
“小姐，全部打掃完畢了。”
“很好，我去了。”
碧雲閣內。
碧雲閣響起了一陣陣悠揚的琴聲，聲音時而清脆婉轉，時而低沉悲傷，但大多數都是在傾訴憂傷。仔細一聽，可以聽出，此曲便是《青山綠水》。
“小姐琴藝越來越好了。”一旁的丫環畢恭畢敬的說。
“是啊，可是再好又有什麽用，又有誰能能聽出我的心聲？”子清輕輕歎了口氣。
“小姐千萬不要這麽說。小姐的‘第一琴’在京城中可是有很大名氣的。”丫環的眼裏滿是羨慕。
“罷了罷了，跟你說，你也無法理解，你先退下吧。”子清停止了彈奏。
“是，小姐。”
子清望著古箏出神，手邊不小心碰到一本書，子清拾起一看，原來是一本琴譜。
“這不是一直失傳的《秋水》嗎？怎麽會在這裏？”子清有些疑惑了。子清拍了拍《秋水》上的灰塵，打開來看，發現裏麵的內容都是失傳已久的。
秋水乃是有名琴師墨彩衣的作品。子清淡淡一笑，感到很高興：“運氣不錯，居然能看見《秋水》。”
子清翻開《秋水》，按照琴譜上的旋律彈奏，音韻果然是天籟之音。
“來人。”子清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奴婢在，小姐有何吩咐？”剛才的丫環聞聲而進。
“把這本書放在藏書閣內，不要被人發現了。否則，你就提頭來見我。明白了嗎？”
“是，奴婢謹遵小姐教誨，奴婢一定完成小姐交給我的任務，請小姐放心。”丫環低著頭，不敢抬起頭。
“那我就放心了。給我沏杯茶來。”
沒多久，丫環就端來了一杯茶：“請小姐品嚐。”
子清把茶端來，細細地品茶。
“這茶，不是上等茶吧。”子清從容的把茶放到桌子上。
“小姐好生聰慧，此茶的確不是上等茶，卻是奴婢家鄉進貢給皇上的茶。”
“原來如此，我說怎麽和宮裏的味道一模一樣呢。”子清一笑。
“小姐，奴婢先去藏書閣放書了。”丫環轉過身，想離開，卻被子清叫住了。
“等一下，你把頭抬起來。”子清斜起頭。
“小姐如果是說這件事，那大可不必。”丫環沒有停住腳步。
“那你退下吧。”
“是。”丫環頭也不轉過來，直接離開了。
子清沒有說什麽，隻是轉過身看著窗外的美景。子清無心欣賞美景，閉上眼簾。
皇宮內。
羽言對著隨身的小太監說：“慶祝子清回來，夜宴群臣。”
“奴才知道了，立刻著手去辦。”
“退下吧。”
“是。”
晚上。
皇宮內外熱鬧非凡，每個宮裏都有喧嘩的聲音，宮女，小太監們臉上洋溢著喜悅。
“去把子清接到宮裏。”
“是。”
不一會。
“羽言，你又何必這麽做？我隻不過是個小姐罷了，我回來根本就不用這樣做。你太浪費了。”羽言的寢宮裏，子清嘟著嘴，就像一個嬰兒般可愛。
羽言覺得這時的子清特別可愛，笑了笑，說：“你真可愛。就是因為你是項將軍的女兒，我最喜歡的人，想要好好珍惜你啊，所以這是我必須做的。”
“可是……”子清皺起眉。
“不要再可是了，今天我夜宴群臣，一起去見見他們吧。”羽言打斷了子清的話。
“那好吧。”子清被迫著點點頭，很不情願的跟著羽言走了。
夜宴上。
夜宴上響起歡快的，喜悅的歌調。羽言還給她搭起了一個舞台，現在上麵幾個小時候最喜歡的唱京劇的人。
羽言，你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子清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子清，隻要你高興，無論什麽事，我都可以做到，我隻要你永永遠遠的陪在我身邊。站在遠處的羽言看著正在看戲的子清。
“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隨著小太監的一聲叫喚，打破了這份平靜，朝中的文武大臣，各宮妃嬪都跪在地上。
“眾愛卿，愛妃平身”
“謝皇上。”
說這話時，羽言還不忘回頭看了一下子清。子清沒有跪在地上，而是站在戲台邊，她的臉上泛起絲絲紅暈，她轉過頭，裝作沒看見，唱起悠悠的小令。羽言微微一笑：子清果然是子清，做事從來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今日為了祝賀項子清小姐回宮，特地夜宴群臣，那麽項子清小姐是不是該表示點感謝？”羽言舉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
子清緊緊地握住拳頭，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怒氣：羽言這個笨蛋，讓自己幹什麽不好，非要拉著自己來這裏。“那我就獻舞一曲，獻醜了。”子清快速走進換衣房，取下發束。羽言站在殿門處的上弦，隻能看見她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雪白的錦緞絲綢衣，還有那被拈在修長手指間的扇子。長發垂落，掩住了她的臉，讓他看不見她此時的神情。
“羽言，你來幹什麽？”子清抬起頭，顯露出一張純潔美麗的臉。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羽言說這話的時候，風輕雲淡。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子清壓住怒火，“你先出去吧。”
“好吧。”羽言掃興的離開了。
戲台上。
子清緩緩地走上戲台，一把就拉開折扇。折扇擋住了子清的右眼，隻露出烏黑的左眼。嘴邊還輕輕吟唱《鳳求凰》：雪白的錦緞絲綢衣袂回旋舞起，步伐輕盈掠動，她側眸盈盈輕笑，宛若洛水之神。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
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子清的聲音清脆高雅，繞梁不絕。
“子清聲音真是好聽。”台下的麗妃娘娘發了話。
“是啊，宮裏沒幾個能比子清的聲音好聽。”德妃也開口了。
“幸好啊，她不是皇上的妃子，否則啊，哪還有我們生存的日子。”李美人品了口茶。
“沒錯，要是她當了妃子，我們就沒有被皇上臨幸的機會了。”李美人接著說。
“算了，好好看台子上的表演吧。”德妃和麗妃異口同聲的說。
“是啊。”
宮裏德高望重的德妃和麗妃一開口，台下立刻鴉雀無聲。
坐在最高位的羽言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呆呆地看著。
“你覺得子清的舞怎麽樣？”羽言轉過頭，問身邊的侍衛。
“項子清小姐的舞蹈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美，可謂是一舞傾天下，皇上覺得，不是嗎？”隨聲保護羽言的侍衛說道。
“當然，否則我怎麽會喜歡她。”羽言用手托住下巴，“宮裏美女不少，但是舞蹈比子清跳得好的，沒有一個。”
“皇上還是靜心觀看項子清小姐的表演吧。”身旁的侍衛很體貼的說道。
“是啊，這麽精彩絕倫的舞姿，要是錯過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舞台上。
子清收起折扇，一個轉身，雪白的衣服轉起來了，猶如下雪時，全雪的盛景。子清再次“刷”的打開折扇，往台下一扇，漫天下起五彩繽紛的花雨。
“哇，好美。”李美人不禁發出了感歎。
“沒錯，簡直就像是人間仙境一般。”麗妃娘娘用手接住了一瓣薔薇花瓣，“子清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弄出這麽個東西來。”
“子清在外麵生活了那麽久，自然是應該的，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德妃細細觀賞著這一場奇跡一般的“花雨”。
羽言也忍不住笑了：“子清，你真的是沒有讓我失望啊。你可曾還記得以前，你一舞，傾倒天下。”
一曲完畢，子清恭敬的鞠了一個躬：“感謝大家的不嫌棄，子清獻醜了。”
“子清說的這是哪裏話。”德妃娘娘走上戲台，子清扶著德妃一步一步地走下去。隨後，子清隨便挑了一個座位，正好坐在羽言身邊。
羽言湊近子清的耳朵，輕輕咬了一下，說：“子清，你不打算去敬敬各位文武大臣和各宮妃嬪？”
子清哆嗦了一下，點點頭。
“眾位愛卿，眾位愛妃，朕帶著項子清小姐，給各位敬酒了。”羽言說著，遞給了子清一個裝滿酒的的被子：“給，走吧。”
“不用你來幫忙，隻會幫倒忙。”子清一點也不領羽言的情。
“那好，你自己去吧。”羽言知道子清的個性，那就是一個字—倔。
子清結果被子，提起裙角，挨戶的走到每桌前。
“在下項子清，初見各位，給各位敬酒了。”
“項子清小姐的大名，爾等可是知道的，同敬同敬，啊。”朝中一位很有威望的大臣說道。
“大人誇獎了，子清沒有這麽好。”子清一笑。
“項子清小姐真是個謙虛的人，舞藝非凡，相貌清秀，若不為皇後，我羽書國不知還有誰能當上皇後，登上後位，哈哈哈。”一個立下無數赫赫戰功的將軍撫著白白的長胡子。
“子清也不多說了，要去給德妃娘娘，麗妃娘娘敬酒了。子清在此先幹為敬。”說著，一杯酒就下了子清的肚子。
“項子清小姐真是個爽快的姑娘。”在這笑聲中，子清的身影越來越遠。
“子清參見德妃娘娘，參見麗妃娘娘，參見李美人，參見齊美人。”子清半跪著。
“子清不必多禮，大家都是女人，不要見外，日後在宮中，若不是什麽大場合，子清不用行禮。”德妃娘娘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子清在此謝過德妃娘娘厚愛。”
“子清，日後再本宮宮中也無須稱我為麗妃娘娘，叫我名字便好。”麗妃說話了。
“子清怎麽敢如此，那豈不是造次？”
“不多說了，免得讓那些大舌頭的宮女們聽見，又該說閑話了。”李美人爽朗一笑。
“那子清也不打擾德妃娘娘，麗妃娘娘，李美人，齊美人了，子清喝了這杯酒，就先行告退了。”
“嗯，好。”德妃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子清便離開了。
“子清拜見五王爺，六王爺，七王爺，九王爺，十三王爺。”子清差點沒有因為酒喝多了而直接給他們跪下了。
“子清小姐無需多禮。”九王爺做了一個起來的手勢。
“謝九王爺。”子清感到自己有些體力不支了，但還是暗暗鼓勵自己：子清，加油，你不能倒下，不然的話，會讓羽言看笑話的，以後在宮裏也是顏麵掃地了。
“看子清小姐的樣子，也是有些不適了吧，子清小姐若是覺得不適，可以離開了，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七王爺笑笑。
“子清一定會喝完這杯酒的。”說完，“咕嚕咕嚕”就喝完了。
“子清小姐真是豪爽的性格。”六王爺也笑了。
“子清要去下一桌了，告退。”
“好。”五人異口同聲的說。
“子清拜見皇太後，拜見太皇太後，祝皇太後，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子清姑娘免禮。”
“子清謝過太皇太後。”
“子清姑娘，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不如以茶代酒。”
“謝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身邊的侍女給子清端來了一杯茶：“子清姑娘，請品茶。”
“多謝。”
“子清姑娘真是可愛的姑娘，若是嫁給我皇孫，定是羽書國皇後。”
“子清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去吧。”
“子清謝太皇太後大恩，若來日太皇太後有事，子清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
幾桌下來以後，子清早已體力不支了，是自己對自己的鼓勵，才使子清支撐到現在。
“子清，要不要回我寢宮休息？”羽言看著子清的這幅摸樣，不免有一些擔心了。
“沒有關心，我還能夠堅持下去。”子清看看眼前有著雙重人影的羽言，“咦，你什麽時候變成兩個人了？”
“子清，你喝多了，喝醉了。”羽言的語氣弱了下來。
“羽言，你不要操心了，一切我自由主張。”子清一直斜著頭看著羽言。
“子清啊，你就回去休息吧。這次聽我的，乖啊。”羽言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子清。
“不，我就要留在這裏。不然，我就去撞樹！”子清突然看見眼前有一棵樹，便突發奇想的說想去撞樹。
羽言明知說不過子清，隻好讓子清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