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歸途
第八章 歸途
“哈哈哈，好，好樣的。”
端坐在書房之中，身著龍袍的羽言看著手中的密信，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原本因為項子清的父親戰為國捐軀戰死沙場而對兩國戰事感到一陣擔憂的羽言，此刻心中即是震驚又是驚喜，他沒有想到項子清竟然能利用“反間計”取得勝利。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行走在荒野上，那士兵一個個昂首挺胸顯得氣勢十足，每一名士兵的臉上充滿自豪與開心。
“子清，項叔叔的大仇已報，你也不用呆在軍隊了。”
最前麵的羽飛對著一旁的項子清勸慰道，看著項子清那有些紅腫的眼眶，羽飛知道項子清這幾天肯定暗中偷偷抹淚，雖然父仇已報，但項子清沒有了家，沒有了親人，就像浮萍一般。
“羽飛，謝謝你。”
項子清原本輕靈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對著羽飛充滿感激的說道，她知道若是她自己想要報仇，也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這次可以報的父仇，最主要的還是羽飛。
“謝我什麽，子清你不要忘記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
羽飛拍了拍項子清的肩膀有些不滿的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羅剛的人頭你還是給我拿著吧，這天熱，容易腐爛，你拿著對自己不好，更何況你還是個女孩子。”
羽飛盯著項子清身前那馬脖子上掛的一個黑色盒子，有些無奈的道，再取下羅剛首級回到營地之後，項子清便找到羽飛，要求羽飛把羅剛的首級給她，她要親自拿著回國，要拿到項父的墓前祭拜。
“沒事，這個我自己保管就好。”
項子清拒絕了羽飛，她心中隻想拿著羅剛的首級，因為這是她能為項父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由於人數眾多，這大部隊在行進將近二十多天後終於回到羽書國，迎來了無數人民的歡呼聲，無數鮮花從一旁的羽書國子民手中發出。
“英雄，英雄，英雄.”
一聲聲英雄不斷刺激著每一名士兵的神經，一個個露出有些猥瑣的傻笑，但是此刻沒有人嫌棄，因為他們用生命捍衛了國家的尊嚴。
“子清，感覺怎麽樣？”
身在最前方的羽飛滿臉笑意的對著一旁的項子清說道。
“感覺還不錯，看著那麽多子民發出源自內心的尊敬與愛戴，我明白了我爹為什麽當了一輩子的兵。”
項子清淡淡的道，原本還嬉皮笑臉的羽飛聽完項子清的話後，訕訕的轉過頭不在說話，注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在羽書國國都上，寬闊的街道之上布滿了羽書國的子民，那十來萬人在羽飛的帶領之下來到都城的廣場之上，那十來萬士兵看起來很是驚人。
“你都是我羽書國的驕傲。”
一道身著黃色帝袍的身影，從廣場的最高處走了出來，站在廣場的最高處俯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大聲道。
“驕傲。”
“英雄。”
“大英雄。”
隨著羽言的話音落下，無數羽書國子民一個個臉色變得通紅，大聲的咆哮著，仿佛那場中的一員就是他們一般。
“我的子民們，三天之內，舉國同慶。”
羽言旋即又大聲說道，又引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就連羽飛也不列外的大聲歡呼著，隻有項子清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著無非是讚揚了這次大戰的勝利的重要性，與士兵們為國捐軀的精神，還有一些瑣碎的事情，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所有人紛紛散去。
“子清，你現在去哪裏？今天晚上的宴會不要忘記參加了。”
隨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漸漸消散，羽飛注意到項子清騎著駿馬默默轉身順著人流緩緩移動，上前拽住項子清說道。
“我會祭拜我父親，晚上的宴會我會去的。”
項子清聲音有些悲傷的說道，回到羽書國，她想起來與項父在一起時的種種時光，眼眶不禁又紅了起來。
“好，那你自己注意身體。”
看著項子清這個樣子，羽飛很是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簡單的安慰了一句，便騎著駿馬轉進一個大道消失不見。
“駕。”
項子清雙腿用力，馬兒嘶鳴之下，載著她也轉向一條大道，消失在馬路之上，那單薄的身影顯得有些蕭瑟。
“小姐。”
項子清來到一片看起來修建的很是肅穆的墓地前，躍下馬，來到一個修建的有些偏小的房 屋前，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老人見到項子清恭敬的道。
“王伯，我是來祭拜我父親的。”
項子清對著那老人說道，接著那老人走進屋拿出一大堆香火紙遞到項子清手中，帶著項子清來到項父的墓地前，點燃那些元寶一類的冥錢。
“小姐，老爺生前最疼愛的是你，你這個樣子老子泉下有知會心疼的，要活的開開心心的，人啊，就這一輩子，不知不覺不過去了，哎。”
那王伯看著蹲在地上的項子清，頗有感觸的說道。
“王伯，你不用擔心，我會好起來的。”
項子清轉過頭對著那王伯露出一個微笑，旋即低著頭默默的燒著冥錢。
“爹，女兒幫你報仇了。”
王伯走後，項子清從馬脖子上取下那個盒子，盯著墓碑說道，緊接著用手在墓碑前不斷刨著泥土，直到刨的指尖不少皮肉都被磨破，把那盒子放進刨出的坑洞裏，再用土掩埋上，項子清坐在地上眼中露出懷戀之色，一滴滴淚水從眼眶滑落。
直到太陽朝著西方落下，項子清告別完王伯，騎著馬朝著項府趕去，長時間在軍營之中，使得項子清一回來便召集下人準備衣物，熱水，花瓣，一些東西。
經過一番熟悉打扮，以前那個羽書國第一美人又回來了，淺白色的衣服給人一種視角一亮，那濕漉漉的頭發好似出水芙蓉，那絕美的臉蛋上因為熱氣的升騰而多了一絲嬌媚之色。
簡單的打扮了一下，項子清坐在項府的轎子衝著宮中走去，畢竟晚上的宴會是皇羽言所設置的慶功宴。
“將軍府，項子清到。”
在太監那猶如鴨公嗓子般的傳達之下，項子清來到一處大殿前，此刻的大殿已經聚集了不少官吏大臣。
“子清，你終於來了，你要再不來羽言估計又會發怒了，大家都等你一個人呢。”
項子清剛剛踏進大殿，耳邊便傳來了羽飛那帶著焦急的責備聲。
“好啦，我回家梳洗了一番，所以便來晚了。”
項子清對著羽飛說道，聲音十分清脆婉轉，看的羽飛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子清，你好了？”
羽飛有些不信的說道，畢竟之前的項子清還處於一種十分悲傷與低落的情緒狀態之下，此刻卻回複到了以前那種狀態。
“我好了，不用擔心我。”
項子清對著羽飛露出微笑道，她不知道她這一笑，顯得那麽嬌豔動人，不少大臣的目光都被項子清那嫣然一笑所吸引，一陣陣咽口水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傳出。
“真的好了啊，哈哈，你好了就行了。”
確信項子清已經恢複如初，羽飛發出一道源自內心的笑聲，原本十分愧疚的情緒在項子清的恢複中徹底的壓在心底。
“咳咳”
不知是誰咳了一聲，那些大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目光。
“眾位愛卿好。”
一道聲音傳出，把那些原本暗罵咳嗽之人的大臣嚇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那咳嗽之人就是他們的皇，羽言。
“皇上好。”
每一名大臣立刻朝著羽言行禮，每一個人都不例外包括項子清。
“今天這個慶功宴主要是為了兩大主角，第一位就是項子清，第二位就是羽飛。”
羽言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項子清與羽飛說道，旋即不少大臣紛紛附和恭維著兩人，隨著項子清與羽言的到來，宴會正式開始。
“嗬嗬，子清這一杯我敬你。”
羽言上前一步，端起一個精致的玉質酒杯來到項子清的身前，舉起酒杯對著項子清說道。
“謝謝皇上。”
項子清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勉強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子清，你這是何苦呢？”
羽言發出一道歎息聲對著項子清說道，但項子清並沒有說話，擦幹嘴邊殘留的酒漬，臉色因白酒的後勁上來，顯得猶如蜜桃般那樣淡紅。
“子清。”
羽言看著項子清不由得呆了，口中輕輕道，其手似乎要上去抓住項子清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但她往旁邊微微一閃，避過羽言那大手。
“皇上，還請自重。”
項子清沉聲道，臉色有些不自然，原本因為上次的事情對羽言耿耿於懷，羽言對她來說顯得是那麽的陌生。
“嗬嗬。”
看著項子清的這幅樣子，羽言眼中湧現出一絲怒氣，但被他強行壓下，訕訕的笑了一聲，轉身朝著後方走去。
“子清，你這樣對皇兄，對於你自己不利啊。”
羽飛看著眼前的那一幕，心中有些擔憂，畢竟三人的關係以前十分要好，如今弄成這幅德行，喚作是誰也不好受。
“嗬嗬，羽言已經不是我鎖認識的那個羽言，他是羽書國的皇。”
項子清有些自嘲的說道，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麽，那些大臣看著羽言的消失，一個個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沒有一人上前去與項子清敬酒，但是羽言被不少大臣勸酒。
“子清小姐，皇有請你去後殿。”
一個猶如破羅般的聲音響起，引得不少大臣紛紛矚目，隻見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的太監手中拿著一把拂塵緩緩走出，滿臉傲然之色。
“好，我去。”
項子清沒有思考，對於羽言的作為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畢竟那是羽書國的皇，而她是一名臣子。
“子清小姐請。”
在那太監的帶領之下，項子清來到羽言的後書房，那太監站在門前對著項子清有些恭敬的道，畢竟身為皇上身邊的心腹，對於二人之間的關係多少也是有所了解，不敢怠慢。
“吱呀。”
項子清緩緩推開那厚重的大門，便看見坐在正中間批閱奏章的羽言，緩緩地走了進去，那太監很是識趣的關上大門。
“子清，東廷國使者前來傳達消息，隱隱有示好之意。”
羽言聲音透出一絲疲憊的說道，並沒有去看項子清，而是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靠在那木椅之上。
“示好？”
項子清有些詫異的道，她倒是知道東廷國與羽書國一直明爭暗鬥，但是羽書國作為五大國之一，東廷國也不好撕破臉皮，此刻露出絲示好之姿，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好了不談這些了。”
羽言睜開眼睛，擺了擺手示意項子清不在談論這次事情，站起身來走到項子清的麵前，眼中露出一絲愛意。
“子清，難道你真的不願意做我的王後嗎？，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羽言聲音之中透露出真摯，眼中愛意濃厚，看著項子清，神色有些緊張的說道。
“羽言，我不會做王後的，除非我死。”
但項子清的話語卻十分堅決，她不想因此深深的陷入深宮之中，而失去一輩子的自由，過著那種麻木的生活。
“子清，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做我的王後有什麽不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也沒有人敢垂涎你的美色。”
羽言聽完項子清的話，眼中逐漸湧現出怒火，但還是強行壓住，滿臉不甘的說道。
“羽言，你答應過我，我選擇上了戰場，如今我克敗莫玉國大軍，莫玉國如今被攻破，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難道身為羽書國的皇，你要食言不成？”
項子清爭鋒相對，對著羽言說道，更何況之前寧死選擇參軍，羽言也說過若是她能夠擊敗莫玉國大軍，那麽便給她分官加爵。
“好，好，好，來人，把子清姑娘給我軟禁三天。”
羽言心中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一腳踢到一個花瓶，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大喝道。
“羽言，你不能這麽對我。”
項子清露出憤憤之色，朝著門外衝去，但被兩名侍衛強行攔住有些歇斯底裏的叫道。
“砰”大門緊緊的被碰住，門外傳來鎖門的聲音，項子清臉上露出絕望之色，一瞬間似乎失去了力氣，軟綿綿的坐在地上，把腦袋夾雜腿縫之中，眼中霧氣湧現，一滴滴淚珠兒從那絕美的臉頰之上滑落。
“子清，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
羽言站在門外，隱隱約約聽到從後書房之中傳來的抽噎聲，有些悲傷的說道，他沒有那個膽子去追尋屬於自己的愛情，身為羽書國的皇，他也不能舍下那個身段。
“眾位愛卿，此刻我軍大獲全勝，全靠依仗項將軍之女項子清，若不是他的計謀破壞莫玉國與東廷國兩國的關係，此刻國將士可能還在前方奮戰殺敵，項將軍為國捐軀，獻身戰場，所做所有值得我們所有人尊重。”
這便是皇的威勢，端坐在龍椅之上，盯著下方的百名大臣淡淡的說道。
“本皇決定封項子清為清蘭王，也好讓逝去的項將軍在九泉之下瞑目，第二則是項子清在戰場之下立下的赫赫戰績，作為一個女人，她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所以本皇深思熟慮之後有了這個決定，眾愛卿意下如何？”
羽言對著下方百名大臣說道，再聽到要立項子清為王之時，下方出現一陣議論之聲，甚至還有好幾個大臣準備啟奏上前，但被羽言那平靜的眼神盯上，一時間背脊發涼，冷汗直冒，旋即也沒敢說些什麽。
“臣等無異議。”
百名大臣同時說道，有些在低頭的瞬間眼中露出詭異的光芒，但並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
“退朝。”
羽言淡淡的道，旋即在太監的攙扶之下離開了大殿，留下一種議論紛紛的大臣，再一陣之後，那些大臣眼中露出無奈之色，一個個也離開大殿，原本人氣十足的大殿，此刻顯得分外清冷。
“吱呀。”
後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名太監走了進來，看著滿臉憔悴的項子清臉上露出恭敬之色，手中抽出一道聖旨。
“吾皇口諭，項子清一介女流之輩，強行扭轉戰爭局勢，逆轉乾坤，使得這次大戰獲得勝利，吾皇封項子清為清蘭王，項子清還不接旨？”
那太監練完之後，看著臉色有些呆滯的項子清走到她的麵前，把聖旨放在項子清的身前，微微行禮，便消失不見。
“清蘭王，清蘭王，羽言謝謝你。”
項子清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對於眼前的一起顯得不太真實，但那繡著龍紋的聖旨就在身前，使得她不得不信。
“爹，女兒做到了。”
項子清拿起聖旨，雙手有些顫抖的呢喃道，一步一步走出後書房，看著陽光四溢的庭院，她仿佛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