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新的開始
周雪的心頭突然一緊,但還是鎮定的回答,「別管那小癟三了,不要讓他壞了我們今晚的雅興!」
聽到周雪這麼說,宅男鬼的心裡一陣狂喜。有如此美麗的佳人相伴,並且得到她的賞識,就算讓他再上吊自殺一次,他也覺得值了!
「好好好!聽美人的就是!」
宅男鬼的手虛空一劃,隨即周雪便看到周圍的空間,伴隨著紅光,如同四面牆那樣的崩裂開來……
回到現實的周雪,發現女生公寓早已熄燈。
已是深夜,冷冷的月光照耀著偌大的校園,只有偶爾幾聲夜鴉的嘶喊傳來。
秦昊這貨是不是撇下她自己跑路了啊!
周雪望向陰暗的樓道,這麼久了秦昊還沒有動靜,這讓她心裡很是著急。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周雪飛快的思考著。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總不能真的跟一個鬼去小賓館吧?
這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對方還是饑渴無比的死宅男,這可說不準會發生些什麼。
「阿雪,怎麼了,我們該走了!」宅男催促道。
周雪這時杵在原地,咬著牙,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無計可施。
汗水從她白皙的臉頰滲出,弄濕了她的長發。
「我……我……」周雪支支吾吾。
之前秦昊讓她利用美人計,讓宅男解開這鬼打牆,之後便由秦昊來對付。
該死的秦昊,還沒好嗎?!
周雪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速速來顯靈!」
隨著一聲呵斥,秦昊從四樓的樓梯跳了下來。
那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周雪這時還看到,一張紅色的東西,猶如一道閃電般想那宅男鬼飛去。
這難道就是秦昊的大招?
啪唧!
那東西順利的黏在了鬼的額頭上。可當周雪看清那東西之後,她心中有一千隻,不,是一萬隻的馬兒奔跑而過。
「你把一百塊的鈔票扔鬼頭上幹嘛?!」
周雪對著秦昊厲聲喊道,她真是對這貨無語了。
「糟糕!」
這時秦昊身形如影,肆虐暴動,他飛快的閃到那宅男鬼的跟前,扯下那百元大鈔……
「不好意思,這是我這個月的早餐費……」秦昊一副劫後餘生的神情……
而沒等那惡鬼反應過來,下一個瞬間,一張黃符便又迅速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看我的束魂符!」
「走,我們快走!「
黑暗的樓梯里,秦昊對周雪喊道。
他感到有些疲憊,因為那張束魂符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精神力。
束魂符是中等的法符,不像低等的符咒,可以很快的施展而出。
一個熟練的道士,通過自身的精神力,更確切的說,是法力,可以很快的讓束魂符發揮出它原本的作用和威力。
「周雪同學,你祖父說得沒錯,你這輩子,的確不能離開這條項鏈半步……」
望著周雪一副困惑的神情,秦應龍搖了搖頭。
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娃,居然如此的不幸,真是令人忍不住嘆息。
「剛剛那張符叫做羅剎符,這符是我們道士在驅邪時,必定會使用的一張符。鬼或是邪物,身上的陰氣都會很低。而通過使用這符,可以降低人體的陽氣,當身上的陰氣足夠低的時候,便能夠看到鬼。」
秦應龍解釋。
「而這張符,在碰到你的項鏈時,卻轉瞬之間化成了灰燼,這說明了裝在那顆藍心中的東西,正氣非常之強烈……」
「但是,為何那項鏈的正氣如此的強烈,卻在你身上感應不出來呢?」
阿刀瞅著秦應龍,有些自愧不如。因為他怎麼看,周雪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師父不愧是師父,當了幾十年的老神棍就是不一樣。
「我觀察了很久,一開始我發現你的身上隱隱約約有著兩股強烈的氣息,而那兩股氣息似乎截然相反,它們相互吸引,融合……」
「現在看來,那股強烈的正氣正是來自你的項鏈,而另外一股極為濃郁的陰寒之氣……正是來自你的靈魂。」
秦應龍頓了頓,他看到少女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您的意思是,來自幽藍之心的正氣,把我的身上散發出的強烈陰氣給抵消了麽?」
周雪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是夏夜,但她卻感覺非常的冰冷。
秦應龍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這少女的靈魂,居然會帶有如此濃烈的陰氣。
「其實也沒有完全的抵消,因為你身上的陰氣實在太強烈了,就算那項鏈正氣凜然,也不能將那些陰氣完全的消除掉,所以,你身上的陰氣,才會把普通人身上的要低一些……」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周雪感到一陣恍惚,一時之間,感到難以接受。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很完美,出生在家產雄厚的周家,聰明伶俐,擁有別人艷羨不已的美貌。
但現在看來,自己才是被老天爺遺棄的那一個人……
」你擁有傳說中的極陰體質,如果沒有那項鏈的庇護,你的人生,將會被鬼怪邪物終日的糾纏,最終痛苦的死去。」
秦應龍直白道。
在他驅邪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他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和不幸。像這種沉重的事實,以其委婉,還不如直接了當的說出來,早點讓當事人接受才好。
周雪聽了沉默不語,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些什麼。
唉……
阿刀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美麗的妹子,居然如此的凄慘不幸,真是讓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刀哥願意為周雪承受所有的痛苦!只要她能夠施捨自己一個充滿愛意的眼神!
半響后,周雪從中恢復了過來。雖說她還不能完全的相信,但事實如此,她也只能選擇接受。
況且事情還沒有糟糕到令周雪心灰意冷的地步。只要她一直戴著這條項鏈,那麼她便能和其他人一樣,過著普通正常的生活。
只是現在的自己,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剩下,又如何能打得贏桀德?
對了!他突然腦筋一轉……
他調動氣息,探知此時正在他懷中的那塊魔石……
「哼,有骨氣。不過,我相信你會後悔的。當我將你的四肢以及感官,一點點慢慢割下來的時候,你還能說出這樣狂妄無知的話麽?」
說著,桀德抓起石決骨頭已經碎掉的那隻手,狠狠的揮下巨劍……
啊啊啊……
隨著桀德猙獰的笑,石決的一隻手就這樣被桀德砍下,被丟棄在石決的跟前。
石決在地上翻滾,痛苦的呻吟著。
「怎麼,現在清醒點了麽?」桀德問道。他要狠狠的折磨石決,直到他說出來為止。
斷臂帶來的劇烈疼痛,讓石決近乎昏厥。但他咬緊的牙關,忍受著這一切。
他不可能將魔石交出來,銀伯拚死所保護的寶物,怎能落入桀德骯髒的手中。
難道自己就這樣,要死在桀德的手裡了麽?
不,外面還有廣闊無比的世界在等著他,等著他去發現,去冒險。他怎麼甘心在這裡,就終止他前行的腳步。
他集中注意力,將身上的靈氣與自己的靈魂感知力融合在一起,層層包裹著那塊魔石,這塊魔石身上一定有著什麼蹊蹺……
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還大量的動用自己的靈氣,以及耗費自己的靈魂感知,毫無疑問,這會讓石決更加的虛弱,加重他身體的負擔。
但石決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心中隱隱覺得,只要得知了這塊高階魔石的奧秘,這將會是他戰勝桀德的契機。
「看來,還不夠啊……」桀德的刀刃散發出狂戾的劍氣,瞄準石決的另外一條手臂……
石決見狀,將身上的靈氣毫不保留,竭盡全力的包裹著那塊魔石。
在巨劍揮砍下來的一瞬間,石決的臉上出現了驚訝的神情,像是發覺了什麼。
就在桀德的巨劍向石決的手臂揮砍而下,電光火石的那一瞬間,石決眼眸中散發出冰冷的血光,如同山間怒吼的猛虎一般,迅速的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身形晃動,泛過道道殘影,在空氣中激起陣陣黑色的能量漣漪。
只是一個心跳的功夫,石決便已從桀德的劍下所逃離。
呼呼呼……
石決彎曲著身軀,氣喘吁吁的站在桀德的對面,身上累累的傷口還在往外不停的流著血。
桀德驚訝的看著石決,彷彿不能理解他為何還剩下躲避的力氣。而且在剛才的那一刻,石決的身影如電,根本就看不出他已經受了傷。
在桀德的認知中,石決經受了自己的多次攻擊,他的一隻手臂還被砍了下來,在這樣多次重傷的情況下,作為只是初級術士的石決,根本就不可能還剩下力量,從地上重新站起來。
「你這小子……究竟耍了什麼花招!」桀德皺著眉頭問道。
桀德知道眼前的少年非同一般,要不怎麼銀伯會如此的看重他,還跟他說了關於高階魔石的事。
但就算這小子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戰勝得了已經身經百戰的自己。
想到這裡,桀德甩了甩手中的巨劍,表情輕蔑。
雖是寒冬,但此刻石決的額頭上汗水密布,彷彿他的身體正承受著沉重無比的負擔一般。
這時石決啟動意念,他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緩慢的滲透出一縷縷黑色的能量。那些能量如同一根根藤蔓一般,在他的渾身上下緊緊的纏繞著。
在火球昏黃光芒的照耀下,隱匿於黑暗中的石決如同鬼魅,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這……這是……「桀德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那黑色的力量,暴動而肆意,讓桀德隨即在腦海中便產生了一個猜測,一個令他感到些許不安的猜測。
他迅速的催動著身上的靈氣,向石決探測而去。
神府在不斷的坍塌著,落下大大小小的泥塊。
石決從懷中掏出那塊高階魔石,拿在手中。
片刻之後,它便像有了生命般,圍著石決緩緩的飛行著。它只有拇指般大小,散發出奪人心魄的黑色光澤。
石決走到桀德的身旁,「看,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高階魔石。但是,它永遠都不可能會是你的東西。」
桀德望著那塊魔石,臉扭曲著,眼中充滿著極度的不甘。
咻.……
一把由魔能凝聚而成的黑色長劍,出現在石決的手中。他將長劍抵著桀德喉嚨,緩緩的說……
「我要用你的鮮血,祭祀銀伯,以及李凡的亡魂。」
石決的目光如炬,身上殺意騰騰。
終於到了這一刻,能夠親手取下桀德的性命。
石決弓著身軀,舉起手中的細長魔劍,向桀德沒有絲毫猶豫的刺去。
那魔劍上紅光閃爍,氣勢如虹,令人感到驚懼。
它匯聚了石決所能操控的大量魔能,上面有無數個細小的能量風暴在遊走。
啊啊!
在這沉寂的黑夜裡,石決不斷的怒吼著,彷彿一頭髮怒的猛獸。
銀伯,我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在這一刻,石決想起銀伯的和藹慈祥,以及對他的恩重如山。
他漆黑的瞳孔里,泛起了淚光。
桀德臉色蒼白,眼眸中充滿了恐懼。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有突破他中級術士的瓶頸,讓那群嘲笑他的人全都閉嘴。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就這樣敗在石決的手下。
但就在石決手中的長劍,就要沒入桀德的心臟之時,他的身體,卻突然猛的停了下來。
冷冽的寒風從四面破碎的洞口中不停的吹進來,狠狠的襲在石決已經疲倦不堪的臉龐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石決面如死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已經無法動彈。
他感到體內的那股暴躁的魔能,此刻卻平息了下來。但似乎正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彷彿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拽著他的軀體,讓他無法行動。
「可惡!」石決使勁的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但無濟於事。
他手中的那柄魔劍,無法再動分毫,刺進桀德的心臟。
斗篷人這時停下腳步,取下背負於身後的黑色鐮刀。那些流民見狀,便四處逃散開來。這一路上他們經歷了各種的意外情況,所以對於這種危險的感知也有了一定的經驗。
嘭嘭嘭!
平坦的荒野之地向上崩裂開來,頓時泥塊四濺,彷彿正有一個什麼東西,正在衝破地表的束縛,從地下鑽出來。
當廣闊荒原上的沙塵散去,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弓著腰,面容消瘦,身上穿著破舊的灰衫。
他困惑的望著周圍,眼神看起來混沌而懵懂。
「啊啊啊……」
他四處張望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張開嘴卻只能發出啊啊啊的嘶喊聲。
「這少年怎麼會從地底下冒出來?」
「難道說……他也是一名術士?」
那些流民望著那看似無害的少年,交頭接耳的討論著,為眼前的這一幕而感到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