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信

  和凜王爺一家用過午膳後，施乾錦與粱琪雪閑來無事，見外麵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綠芽新綠，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致，是出遊踏青的好時節，決定出府逛逛集市，添些女子用的東西。


  蝶舞和千羽很擔心，堅持要跟著一起上集市，施乾錦沒有辦法，隻好將他們帶上。這一路從兩人出遊一下增加到五人出遊，場麵小小壯觀了一下下，還好他們男俊女美貌，看上去才不會像結群的流氓，準備上集市打劫幹壞事。


  施乾錦胖了太長的時間，已經對女了鍾愛的漂亮衣服沒多大興致，成了半個陪伴，跟著粱琪雪出入一家家成衣鋪，隻看不買，惹店裏的老板十分不滿。


  逛完衣服，逛金、銀、玉鋪，在琳琅滿目，珠光寶氣中挑選喜愛的玉佩、首飾，一支支外觀漂亮的金步搖，銀蓖簪，古樸簡約的白玉釵，飄著濃濃鬱香的檀木梳。這些東西，都能讓粱琪雪高興地挑上一兩個時辰。


  不過，這些東西對施乾錦來說，都是些用不上的東西，自然不能吸引她太多的目光，挑挑撿撿中，無意間發現一支很適合東方鬱戴的碧玉簪，便心喜地買下來，其他的東西再也沒有看上眼的。


  走出一家金器店，施乾錦再也沒有陪逛下去的興趣，喚住走在前麵的粱琪雪說：“小兔子，我有些累了，對麵有個來軒茶樓，我帶蝶舞和千羽過去喝茶等你，你買完東西後就過來吧，我們一起回凜王府。”


  “不用，我也有點累，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了，我們一起去來軒茶樓喝茶，吃些點心，等看完夕陽後再回王府。”粱琪雪看看翠心雙手拎著的東西，再看看雙手也沒閑空的蝶舞和千羽，他們手中的東西都是她買的，施乾錦半件也沒有。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吧，我們馬上過去！”施乾錦摸摸她的頭，知道她的小心思，沒有計較。


  五人要了樓上最大的雅間，吩咐小二上些瓜子和點心，推開窗，聽樓下說書先生說書。正聽到精彩之處，門外有人敲門。


  敲門的人很有耐性，一直不停地敲著，似乎裏麵的人不開門應答，他就不走，擾得人不能靜下心來聽樓下說書先生說故事。


  粱琪雪很無奈，讓翠心開門瞧瞧是誰：“翠心，去看看是誰。”


  翠心放下手中的沒吃完的瓜子，走到門外，打開門，看見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空著桃紅色上襖，睜著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站在門外。


  小女孩見門開了，咧開嘴露出兩個換牙後的小洞，歪著小腦袋天真地問：“姐姐是施乾錦，死姐姐嗎？”


  大概是名字太過拗口，小女孩將施說成了死，逗笑了翠心。


  “施姑娘，門外有一小女孩找你。”翠心很喜歡門外的小女孩，沒有問她找人的原因，直接將人帶進來，並拿了塊糕點給她。


  小女孩一進門後，目光就在施乾錦和梁琪雪之間來回細看，一臉迷糊的樣子，十分可愛。


  施乾錦聽聞有人找，回頭看到翠心說的小女孩，笑問：“小姑娘是來找我的？”


  “姐姐姓施？”小家夥倒機靈，睜著大眼睛反問。


  “姐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施乾錦。你來找我有事？”很久沒有逗弄逸兒，施乾錦非常懷念，伸手揉著小女孩微顯包子的圓臉，質感很好嫩嫩的，摸起來很舒服。


  小女孩得到確認後，大眼彎成月牙，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說：“給我五個銅板，我有東西要給姐姐。”


  “嘖嘖嘖，小孩子可不能這麽唯利是圖啊。”施乾錦嘴上雖然這麽說，右手已經打開荷包，從裏麵取出五個銅板，放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得了銅板，很開心地笑了，把手中拿著的信封遞給施乾錦，脆聲聲地說：“這是一個漂亮姐姐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交完信後，小女孩對所有人快樂地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姐姐，誰的信？”粱琪雪湊過頭來，看著沒有署名的信封，心中覺得奇怪。


  “一個多年沒見的朋友。”施乾錦笑笑，沒有立即當著眾人麵拆看信中內容。


  她聞到信封飄散的香氣，淡淡的蘭花香混著墨水的味道，很特別。知道信是浮遊居的女主人差人送來的，信中的內容自然是不能給除她以外的人看。


  “小兔子，我有些內急，去茅廁一趟，很快回來。”施乾錦用極小的聲音，不好意地向粱琪雪交待一聲，然後匆匆下樓，裝得煞有介事。


  粱琪雪沒有半點懷疑，目送她離開。


  一邊的蝶舞和千羽發現異常，兩人互看一眼，決定讓其中一人跟去瞧瞧。千羽是男子，主子所去之處不適合他，隻能留下來。


  兩人極有默契地點點頭，由蝶舞轉身走出雅間，追下樓去。


  看到蝶舞也離開，粱琪雪疑惑地問了句：“她和姐姐一樣？”


  千羽不知道主子和她說了什麽，想了會兒，點點頭認同她的猜測。


  得到回答，粱琪雪隻是淺淺地笑了下，然後又專注地聽起故事。


  下樓後，施乾錦並沒有去茶樓後院，而是直接走出茶樓，找個安靜偏僻的角落，拿出信看起來。


  信中隻簡潔地寫著幾個字‘子時，浮遊居一敘’，除此再無別的提示。


  看完信後，施乾錦擰著眉不太高興，把信揉成一團，右手一陣揉捏，將其捏成粉沫，長袖一揮，將白色紙沫散進風中。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動接受他人的安排方式，或許她可以提點意見，讓某人不要那麽隨意使喚她。


  “出來吧，蝶舞！”毀掉信後，施乾錦靜靜站在原地，側目看向一堵高牆。


  高牆拐角處，被點名的蝶舞慢慢走出來，坦然地望著主子說：“我隻是擔心主子。”


  “我知道。”施乾錦點點頭，打一開始就知道蝶舞跟在身後，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今夜子時，你和千羽隨我去個地方。”


  “是，主子！”蝶舞目露驚喜。


  “回去吧，小兔子還在等我們。”


  說完話，施乾錦頭也不回，原路返回來軒茶樓。蝶舞又恢複成原來冷漠的樣子，靜靜地跟在身後。


  粱琪雪聽完故事，正趕上兩人回來，為兩人錯過故事的感人淚下的結局而歎惜：“唉，你們好慢，完全錯過了故事最精彩的部分。太感人了，我和翠心都聽哭了。”


  “真那麽感人？”施乾錦誇張地問，然後搖搖頭歎道，“還好我沒聽到，我最不喜歡聽讓人哭的結尾，那通常都不是什麽好結局，一個比一個慘！”


  “姐姐說得沒錯，那個結局真的很慘！”粱琪雪還陷在故事裏，眼中沾著霧氣。


  “哭慘了吧，沒事，我們去看夕陽，換換心情。”遞了塊手帕給小兔子，等她擦完眼淚後，拉著人跑出來軒樓，去傳聞中雅城最適合看夕陽的樓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