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豬和錢留下
借著樹枝的遮掩，施乾錦透過葉縫，看到樹下的雪林裏，被自由放養的豬少了兩頭，個個無比驚慌地向她這邊逃竄。
“咻！”箭羽破風的聲音，一隻有著金色箭頭的箭向落後的一隻豬躺來，眼見就要射中，施乾錦大驚失色，隨手折了支樹枝，向箭頭打過去，救回了屬於她的豬。
“咻咻咻”三聲箭響，來者竟然同時向施乾錦藏身地樹上放出三隻箭，而且十精準地對著她要害。
施乾錦沒空驚歎，一個翻身，從樹跌落，半空翻旋九十度，然後穩穩地落在地麵，驚了一樹積雪，紛紛向她頭頂砸來。
有雪鑽進衣服裏，冰得施乾錦有點受不住，一想到害她招此橫禍的人，她很憤怒，招頭向射箭的人，罵道：“何輩宵小，敢暗箭傷我？”
馬上的男子眼角有此抽搐，他很懷疑剛剛是不是眼花，居然看見一隻大雪團從樹上落下來，然後變成了現在的胖女人。
是個啞巴？施乾錦疑惑，盯著男人看。嘖嘖嘖，這男人真有錢！她被男人頭上的紫金冠勾引了，瞧這巧奪天工的手藝，天下間沒幾個人敢有這樣的手筆，就是有也肯定不常戴，隻是在正席的宴客上才會佩戴，他居然連外出打獵都戴著，可見他何其地大氣。再看看他這身行頭，布料采用上好的蠶絲羅織而成，由心靈手巧的繡女用淺淡的絲線一針針繡出暗色花紋，就他這一件外袍都能讓平民百姓吃上好幾年。更別說剛剛射她的箭，那可是用純金做的箭頭，賊貴！
有錢就好，她的豬沒白死！
施乾錦估價結束，淡淡地看了眼男子的長相，給了一個字‘帥’，別的就沒有了，她不是花癡，對帥哥沒有腦熱的毛病。
“說吧，這事怎麽了？”時間不早，東方鬱還被她留在樹上，她沒時間和男人多說，單刀直入。
“什麽事？”男人皺起好看眉，不太明白她意思，揣測了一翻後才接著說，“是你自找的，我以為是野獸。”
啊咧，他們說的是同件事嗎？
施乾錦鬱悶地撇了眼男人，指著倒在不遠處的一隻豬屍說：“你殺死了它，得賠錢！”
“它是冰銀山裏的東西，不屬於你，憑什麽我要給你錢？”男子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把她當成了訛詐的不良醜女，沒放在心上。拉拉韁繩，當著她的麵無視她的存在，催馬從她身邊走過，準備去獵殺逃掉的獵物。
“混蛋，殺了我的豬還想走，門都沒有！”施乾錦大怒，一個後空翻，翻上男人的馬背，伸手要捉他後衣領，然後把人丟下馬。
不料，男子有些功夫，閃開她的手，一個起身淩空而起，旋過身體，從掛在馬背右側的箭筒裏抽出一隻金箭，要給她點教訓。
“看不出來，還有點武功。怪不得能這麽螃蟹——橫！”施乾錦譏笑男人，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單手與他過招，連氣刃都沒用上。她不想傷人，意在求財，沒必要暴露自己。
兩人話沒說上兩句，打起來了。男人武功超出她原來的估計，是個難纏的家夥，她沒辦法不認真。
她也沒敢用全力，怕身體發生異變，被人專出去，引來太後和許多不明人士的關注，那樣會得不償失，到北極之地生活變得完全沒有意義。
“停，好女不跟惡男鬥！”施乾錦急急撤離他的攻擊範圍，站在一旁，指著最近的一隻豬屍體說，“這真是我的豬，養了很久，就等著過年時用呢。”
男人不相信她的話，把箭放回箭筒裏，怪異地看著她沒說話。
很顯然，他對她身份起了疑心，是個危險人物，得小心應付著。施乾錦笑笑，吹了聲口哨，原本逃跑的豬快速向她身邊跑來，像是顯威，豬門立在她身前，咧著嘴嘲笑男人。
如果，豬可以說話，它們現在肯定很得意地對男人說：小樣，讓你獵殺豬爺，不知道肥膘有主了嗎？哼，你就等著哭吧！
男人看著很聽施乾錦擺布的豬，慢慢相信了她剛剛說的話，不過，他不會認錯，因為這事不能怪他，誰會閑著沒事在冰銀山裏放養家豬。
“以後注意點，出門放豬時，別忘了給豬係上繩子。”男人很冷靜地對施乾錦說，然後利落地翻上馬背，準備離開。
施乾錦有點犯傻，盯著男人的後背問：“那我的錢呢？”
“都躺在那裏了！”男人指著倒在地上的死豬，“在下還有要事，就不陪姑娘在這深山裏放養豬了。”
“他娘的，誰讓你走了！”施乾錦怒發衝冠，指著男人說，“要走容易，把錢和豬留下！”
“你不應養豬，太屈才了！”男人望著怒氣衝衝地施乾錦，歎息地說，“你應該去做土匪，專幹敲詐勒索，強取豪奪的事，賺些不義之財。”
“這也不錯，等我哪天真缺錢了，我會想起的你的陳懇建議。當然，你會是我第一個光顧的對象。希望到時你能愉快合作。”施乾錦左右兩手都提著一隻被男人殺死的豬，慢慢向他走去。
她點也不怕男人，當著他的麵，將豬扔在馬腳前擋住去路，伸手說：“想早點離開就快點給錢，痛快點，別婆婆媽媽像個娘門似的，聽著煩！”
“我不會給你！”男人很堅持，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直接拍拍馬屁股，向她撞過去。
“你瘋了！”施乾錦還不想死，在千鈞一發之時，側身避開男人的馬蹄，以免成為蹄下冤魂。看著頭也不回的男人，騎著馬，踏著積雪，快速消失在雪林裏。
現在追是來不及了，那家夥配著匹千裏駒，她沒心思去找虐，跟馬拚速度。
“倒黴，遇上隻鐵公雞！”施乾錦心裏那個怒啊，卻沒處發泄，隻好狠狠瞪著活著的幾隻豬，冷冷道，“下次再敢遇上這樣不講理的主，我把你們都宰了！”
群豬嚇得直哆嗦，齊齊地一撂蹄子，撒丫子向他們住的山洞，不要命地跑。
施乾錦不得不一個人扛著兩隻豬，吃力地向東方鬱藏身的地方走去，心裏把剛剛的男人罵了千萬遍，發誓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東方鬱躲在樹上，忍著化雪的寒冷，和無人時清冷，一個人傷傷心心地等著娘子大人回來。他很擔心，如果娘子把他給忘了，他會一直在樹上呆上幾個時辰，然後戰戰兢兢地爬下樹回家。
人說高處不勝寒，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東方鬱切切實實地體驗了一把，懸在樹上，一切從屁股涼起的悲慘。
還好，娘子有把他放在心，記得他還在這裏等她。
看著遠處熟悉的身影，很吃力地扛著兩坨龐然大物向他這邊挪動，嘴裏還一直不停地咒罵著什麽。東方鬱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凍僵的手有氣無力地向她揮動。
“娘子，你終於回來了！”東方鬱沒力氣靠自己爬下樹，靜靜地呆在樹上等著娘子來。
當他看到施乾錦手中拖著兩隻死豬後，好奇地問：“真的有人來打獵？”
“對，他無恥地殺了我們放養的豬，然後逃跑了。”提起這事，施乾錦很火大，丟下豬，飛到樹下，將東方鬱從樹上弄下來。
“幫我一起把豬拖回去，這幾日，我們的主食改吃豬！”施乾錦一邊拖豬，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
一聽要吃豬，東方鬱急了，想他們來北辰國這路上，沒少吃這玩意兒，都已經吃膩了，提起豬肉都能吐三天。真要讓人吃，會死人的。
“這事沒商量嗎？”東方鬱不死心地問。
“沒有！”施乾錦皺著眉頭。
“我們可以賣掉它，換其他的東西吃。”東方鬱在劫難逃。
“麻煩！”
“不麻煩，這事交給我辦就好。今天我們不用吃豬吧？”
“……”
於是，後來他們有沒有吃豬呢，這個問題東方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