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線索
有希望!雖然施乾錦不知花娘口中的周扒皮是不是老山羊,但有希望總是好的,她可以慢慢確認。
“姑娘認識住在隔壁宅裏的猥瑣男?”施乾錦很期待花娘的回答,半眯著眼睛。
花娘潤完嗓子後,這才放下茶杯瞧著突然闖進來的女客,於是她明白為什麽剛走的客人會笑,她也想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肥胖的女子。
“姑娘對周扒皮的形容倒也貼切。”花娘捂著小嘴偷笑,見施乾錦臉色有所變化,才慢慢收了笑意,正徑道,“這人風評不好,勸姑娘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花娘在猜測,想這位女客是不是被媒人所騙,給她指了周扒皮那樣的潑皮男人。如果真是,那還真是不幸!
看來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人,老山羊就是花娘口中所說的周扒皮。施乾錦心裏樂了,不過,她有點疑惑,周扒皮不是形容吝嗇摳門的人嗎?
“看來姑娘對此人很了解,可否請姑娘詳細說說。”這活計本來是分給拂蘿的,碰巧被她遇上了,機會難得,不如趁此辦理了。
“姑娘對他很好奇,為什麽?”花娘確信自己的猜測,有點可惜和可憐地看看施乾錦。雖然她長得不怎麽樣,但是,任誰配了周扒皮都是糟蹋。
“他劫了我相公和孩子,我得好好根他算算帳不是?”施乾錦看出了花娘對老山羊的反感,也不隱瞞自己的目的,將原因說出來,好借機取得花娘的同情,讓她將老山羊的老底全抖出來。
花娘有點驚訝,重新打量起施乾錦,疑惑道:“你們怎麽會跟他扯上關係?”
“昨日客棧客滿,我們在他家借宿。”施乾錦覺得有戲,照實回答花娘。
“你們真大膽,竟然想到去那淫賊小人家裏借宿。也不想想……也對,你們是外地人,對此並不了解。”花娘更加吃驚,一雙杏目瞪地圓圓地,好半時才緩過來,言語裏有點擔心有生氣,也不知對誰。
花街裏有誰不知道周扒皮的壞名聲,這人為人陰險狡詐,手段毒辣,常常利用借人方便之名,大開門戶引遊客商旅入室,有錢的劫錢,有色的劫色,沒錢沒色的也不打緊,直接把人買給人販子。碰到有仇的,他也不會客氣,直接將人分屍,扔進亂墳崗。
這人還愛嫖妓,可恥的是,由於他經常給花樓填充貨色,厚臉皮地嫖妓不給錢,惹得花娘和老鴇十分痛恨,卻也莫可奈何。
“你家相公生得相貌如何?”花娘心裏有譜了,知道眼前這位女客遇上了什麽樣的麻煩,也知道她家相公隻有兩種可能,要麽相貌出眾,被賣去做小倌,要麽與周扒皮有仇,被分屍扔到亂墳崗。不過,看這女客生得這般,他家相公也隻能是最後一種可能了。唉!
她在歎氣,還唉得那麽傷感。東方小子長得如何關她什麽事,為什麽要這麽問?
施乾錦心裏發毛,背脊爬上一陣寒氣:“姑娘不防有話直說,我家相公天生一張娃娃臉,算不上英氣逼人,但也還算是個仙人身邊陪襯的金童。”
咯噔,隨著她的回答,花娘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萬分同情地望著她,歎道:“姑娘,我想你家相公可能已經被賣掉了。”
“賣去哪裏了?”施乾錦很茫然。
“花樓?”
“呃?”不太明白,她不確定地問,“花樓不是隻收女人嗎?”
“也有收男人的那種。”花娘說起小倌的花樓,麵色發紅,有點不好意思。
不用再點明了,施乾錦已經徹底知道了,怒火蹭的一下竄起老高,紅著眼睛問:“姑娘知道他通常會將人賣進哪家花樓?”
“這……這我就不知了。”花娘為難了,這事她也愛莫能助,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周扒皮這人心眼多,不會常把人賣給一處,這條花街花樓少說也有幾十家,她知道的不過幾家而已,而且她還不知道哪家才是小倌的花樓。更別說周扒皮將人賣給其他地方的花樓。
“哪家花樓是做小倌生意的,姑娘總該知道吧?”施乾錦有點受打擊,不死心地問。
花娘搖搖頭,好意提醒:“姑娘不如報官吧,讓官衙裏的官差捉拿周扒皮,等抓到人後再問你相公和兒子的下落。這事要快,周扒皮不是什麽善茬,你相公和兒子可能已經被賣掉了,或許在玉瓊鎮,也或許賣去了更遠的地方。”
報官是個好辦法,除非她想讓玉瓊鎮的太後發現,然後抓她回宮。此法很快被施乾錦搖搖頭排除掉。
“謝謝姑娘,打擾了!”施乾錦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起身向花娘道謝,然後快速翻窗而出。
花娘瞧著她肥胖的身軀從小窗戶擠了出去,愕然中捏了把冷汗,趕緊爬到窗前向下張望,見她穩穩地落地,知道她是個練家子的人,這才收回擔心,朝著下麵的她喊道:“祝你好運,希望你早點尋回相公和孩子。”
“謝謝!”施乾錦向她揮揮手,翻手又進了另家花樓。
施乾錦不是漫無目的瞎闖,她的計劃依舊不變,試著從花娘嘴裏探聽到昨夜周扒皮架車去了何處。一連驚了好幾家花樓的姑娘,也沒問出個子醜丁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事情已經脫離了她原來的猜測。當訪問花樓的數量達到二位數後,她心裏開始發慌,整個人變得焦急不安。與花樓的老鴇出現衝突,總得與樓裏的壯漢打手打上一架,才能問得消息。剛開如,她拳頭還留有餘地,到後來,拳拳都變重,差點把人打死。
已經過了二十一家,施乾錦情緒有點失控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當她踢飛第二十二家妓院大門,驚來一群花樣少年後,她眼前亮,隨手抓住一位小倌道:“龜公在那?”
妓院當家的是老鴇,小倌館裏當家的是龜公,這點施乾錦還是懂些。
“姑娘快放了青伶,別傷了他,已經有人去請老板了。”另名小倌可能與她抓住的小倌有些交情,害怕地上前向她求情。
“我來有事,不會傷他。”施乾錦好奇地看了眼被她領小雞一樣,領在手中的男孩。
乖乖,看這樣子,頂多剛過十四歲,肯定是未成年小屁孩啊,古人真是變態。相比之下,她家東方小子好多了,已經過了二十,雖然看著像十三歲。
對了,她發什麽閑呆啊,現在是好機會,打聽東方小子的下落。
“喂,小家夥,你回答我的問題,部答讓我滿意,我就立即放了他。要是不滿意……”還是放了他,不過這句話她故意不出來,以達到威脅的效果。
小倌有點害怕:“姑娘請說!”
“昨天夜裏,你們店裏是不是有新貨到,你們老板是不是收了周扒皮供來的貨?”施乾錦沒抱多大希望,她也不相信自己運氣會那麽好,在第一家小倌館裏會找到東方小子。
“姑娘是來砸我鋪子嗎?”沒等小倌開口,一名青衫男子笑著走了過來,狹長的眼裏揉著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