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敲不開的心門
打他們敲門後,就後悔了。這老板長得太有特色了,身板細瘦如同枯竹,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留著一把很滑稽的八字山養胡子,目光極其猥瑣,不停地在拂蘿和東方鬱身上打轉,那雙小眼睛滴溜溜兒地轉著,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最可氣的是,他竟然視她如空氣,典型的色狼。
拂蘿被老板看得渾身不自在,捏著拳頭直想送他一雙熊貓眼。寒著一張俏臉,伸手道:“把錢退來,我們要換另家。”
來時,接待的是位少婦,瞧著不象是奸佞之人,而且看了看四周環境和房間的布置,很整齊簡潔,這才安心交了定金入住。沒想到,轉眼換,老板換成了男人,還是一個好色、心懷不軌的人。拂蘿很後悔,半刻鍾也不想多呆,隻想要回錢和馬,換投一家。
老板也不急,胸有成竹地說:“各位客官,相信我,除了此處,你們再也找不到別家可以寄宿。”
“哪來這麽多廢話,把錢退來!”拂蘿很不想和老板說話,憤怒道,“明明瞧著是位婦人,怎麽一轉眼就換成了男人。快點把錢和馬還來。”
“慢著,拂蘿!”施乾錦打斷拂蘿的話,慢慢上前,笑著看向老板,右手一揮,隔空擊碎了門前右邊的石獅子。很滿意地看到老板目露驚訝,畏懼地給他們讓出路來,並收斂起色眯眯的眼色。
這一招敲山震虎很成功,讓老板變得老實多了,就連東方鬱都被她這招嚇了一跳。施乾錦知道有人跟著,退了這處地方,再尋另外的住處,難免和跟蹤他們的人碰上。好不容易甩掉,怎麽能再自投羅網。
看看碎了一地的石獅子,施乾錦再次向老板施壓,邪氣地說,“知道你不是個好人,收起你的邪心思,如果敢耍什麽花招,你的下場就會和它一樣。”
“瞧姑娘說的,我還過是想租些客房給路人,掙點小錢養家糊口,哪有什麽邪念心思。”老板嚇出一身冷汗,知道眼前的客人會些武功,不敢造次,殷勤地將幾人迎進屋裏,向裏屋大聲吆喝,“臭婆娘,客人來,還不敢緊備些飯菜,快點上菜,不然老子抽死你。”
隨著他的一聲吆喝,一位穿著素衣,打扮樸素的婦人從屋裏戰戰兢兢地走出來,害怕地望了眼男人,被男人目光一凶,顫著身子輕聲道:“飯菜都備好了,客人裏麵請。”
拂蘿一瞧,是白天見過的婦人,不高興地瞪了眼老板,走上前開口問道:“他是你什麽人,那樣罵你都不還上兩句?”
“回仙子,她是我婆娘,沒見過世麵。”老板一邊討好地回話,一邊回頭凶婦人,“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給客人燒水,像個木頭人似的,看著來氣。”
婦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在老板的厭惡下轉身進屋。
東方鬱看不過去,為婦人抱不平,憤然道:“你是怎麽做人家相公的,連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沒有,對自家娘子呼來喝去。娘子娶來是讓人疼的,不是讓你打罵的。混蛋,你簡直是個渣男。”
他的話極得施乾錦和拂蘿的喜歡,兩人在他的說教中頻頻點頭,豎起大拇指誇他罵得好。被罵的老板有點懵,然後鄙夷地看向他:“不過是個過期女支女,我能養活她就不錯了。”
啊咧,這家夥說話怎麽很欠抽!
“啪、啪、啪”三聲重響,每人給了老板一巴掌。逸兒指著老板,拍拍著小手高興地叫著:“打得好,打得好,他是個壞叔叔。”
這三人儼然不知這樣會給自己帶來災禍,老板隻敢怒視不敢多言,更不敢將他們趕出去,除非他不想活了。隻好憋屈著,心裏尋思著如何報仇。
終於,他等到了這個機會。
用過飯後,施乾錦梳洗完,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將髒衣服丟給東方鬱洗,吩咐道:“東方鬱,我有事要辦,你洗完衣服後趕緊睡,不用等我回來。”
“去哪裏,幹什麽,就不能等天亮了再出去嗎?”東方鬱很擔心,怕她會出事。
如今離鳳城越來越近,洛家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他和逸兒,少了她的保護,他怎麽可能睡得著,除非是不要命了。
“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施乾錦知道他很害怕,心裏一軟,差點放棄出門調查跟蹤者的事情。後來,忍住了。
“可是……”東方鬱知道她決定的事不容改變,猶豫了會兒,試探道,“可不可以帶上我和逸兒?”
“東方鬱,你能男人點嗎?”對於他的怯弱,施乾錦很生氣。無論她如何強勢,也是個女人,幻想著被男人護在懷裏的那份安全。現在的他像個孩子,完全失去作為男人的氣勢。
東方鬱愕然,望著生氣地的施乾錦,心裏一陣抽痛。有時候他都鄙夷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可是,那又如何,命運是老天給的,他連一點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他是二十一世紀精明能幹的總裁,與他人競爭,他無所畏懼。可現在,他穿越成為小嬰兒,在漫長的成長中,漸漸磨滅了他的一些脾性。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環境裏,地位決定一切,他生來沒有比別人優勢的地位,注定要白手起家,可是,麵對著親人的追殺,抱著逸兒四處逃竄,他連白手起家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你沒有武功,沒有地位,成天被人追殺……”東方鬱被擢到痛處,言語裏忘記了隱瞞。
“被誰追殺,你在說什麽?”施乾錦驚訝,知道他在說真話,隻是說得很淩亂,還得讓人費力整理一翻,而且還沒有說完。難得他會敞露心扉,機不可失,決定打鐵趁熱,誘他說出一切,“東方鬱,你慢慢說,你對我隱瞞的什麽?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出來,我才可以幫你。”
“你不是有事要外出吧,趕緊去吧。”東方鬱回過神來,慌張地將流露的心情收斂回來,淡淡地笑著,“剛剛的事,是我不對,有點無理取鬧。對不起!”
“你……”他如客氣,讓施乾錦渾身不舒服,感到陌生,心有點痛。她明明很想幫他的,他確不肯相信她,對她說實話。
“衣服別洗了,早點睡!”她找不出什麽話來,匆匆丟下一句話,拉開門離開,剛邁出門一步又停下來,背著他說,“東方鬱,我希望你能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