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章 互不退步
那個丫鬟的手就要打下來的時候，舒涵水伸手把他的手腕子抓住了。
丫鬟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跟在夫人身邊這麽長的時間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做。
“你……”
聶夫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吩咐的事情，這個丫頭居然敢反抗，不由的怒了起來，“放肆。”
舒涵水把丫鬟的胳膊甩開，冷冷的說道，“聶大人，你是知州，是父母官，難道您就是這麽當父母官的，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嗎？”
聶老爺的臉色一變，看了一眼聶夫人道，“事情沒有問清楚呢，你這是幹什麽。”
聶老爺感覺今天這個小姑娘跟別的小姑娘不一樣，有些特殊，不僅膽子大，還敢說話。
聶夫人被訓斥了，瞪了舒涵水一眼，不過也不在說話了。
“中這麽說的話，這件事你不知道了。”聶老爺道。
“不知道，一點都不知情，聶老爺，您不如把我二姨一家人叫過來問問。”舒涵水平靜的說道。
“嗯，管家，把院子裏的人都帶進來。”
聶夫人看著舒涵水心裏暗想等去容家的時候，讓容夫人好好的管教一下這個小蹄子，竟然落了他的麵子。
孟家人被帶了進了，周萍也進來了。
孟大和和周二妮來的路上想的挺好，讓女兒當聶家的少奶奶。但是他們看到聶老爺威嚴的麵容的時候，頓時這腿軟了，撲通一下都跪了下來。
聶老爺看了一下也沒讓他們起來,他看了一眼孟大和。孟大和是一張尖嘴猴腮的臉，小鼻子小眼睛，一看就是心機頗多的人。他又看了一眼另外兩個婦人。這兩個女人長得麵容有一樣的地方，應該是姐妹兩個。
他指了指周二妮，恐嚇道，“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我告訴你說實話，你要是敢說一句瞎話，我立馬把你送到縣衙的大牢裏。”
周二妮哪裏經過這樣的陣仗，剛剛那股子忙橫不講理的氣焰都被嚇沒了。
“聶老爺，聶少爺救了我們，我們請他到家裏吃飯，後來聶少爺和他的小廝都喝多了，我家當家的就給他安排了房間。這晚上的時候，聶少爺不知道怎麽的得進了我女兒的房間，還發生了……”
周家人早把口供在家都對好了，所以此時周二妮說的倒是很順溜。
聶老爺還沒有說話，聶夫人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喝道，“明明是你們用了詭計讓你女兒勾引我兒子，現在反過來倒咬一口。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一點都不假。”
“聶夫人，我娘說的句句是實，我們家雖然窮，但是我也是知道羞恥的。夫人，求您明察。”孟州頓時哭得梨花帶雨一般。
這聶老爺雖說是知州，但是有一句話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一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們想怎麽辦？”聶老爺沉聲問道。
“老爺，我們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也是清白人家，我姑娘雖然不識文斷字，但是其他的女兒家該學的，一樣都沒有落下。我以前雖也沒有指著把他許給什麽高門大戶，但是卻也沒有想著讓我女兒伏低做小。”
“既然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女兒的名聲也壞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隻希望我女兒能嫁到聶家。這醜事自然也就遮住了。”孟大和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怎麽說了，他先要求高點，實在不行就讓女兒屈尊一下當個姨娘，也比嫁給小戶人家強。而且孟州又有手段，就算是一個姨娘，將來用些手段，說不準就扶正了。
聶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站了起來，“你說讓你女兒嫁給我兒子，那根本就不可能，我兒子要娶也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像你們這樣的鄉巴佬，怎麽能配的上我兒子。虧你們想的出來，這樣吧，我做主了，給你們五十兩銀子，你們帶著女兒離開。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聶夫人可不能讓這麽一個鄉下丫頭耽誤了他兒子的前程，女人的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男人何嚐不是呢。找個好丈家可以幫襯兒子一把，最起碼找個門當戶對的也不至於拖累兒子。
眼前這一家人即窮還算計，他們的女兒要是嫁過來，這聶家就等於給自己找了一個無底洞。將來不知道要給那家人家補貼多少銀子呢。
“夫人，我不要錢，我現在已經是聶少爺的人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嫁給聶少爺，我現在就一頭撞死。”孟州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就朝著身後的柱子撞了過去。
周二妮趕緊一把抱住了女兒，“小洲，你怎麽這麽傻，你死了還讓娘活不活。”
孟大和不住的給聶老爺和聶夫人磕頭，“聶老爺，聶夫人，我女兒已經認準了聶少爺，求你們就答應了吧。”
“我給你們一百兩銀子。”聶夫人狠狠心道，一百兩銀子對他們家來說可也不少，聶老爺雖然是知州，可是一年的俸祿也不是很多，還要養活一大家的人。
孟大和聽到這個數字也猶豫了一下，一百兩銀子那可是一筆大數目，就憑他現在開的那個鋪子，就是十年二十年估計也掙不到。
孟州看到孟大和的神情，這臉色變了變，他這個爹也太鼠目寸光了，要是他爹答應了，他再說什麽都不管用了。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現在還沒有出嫁，當然得聽自己的爹的，不然就是大不孝。
“夫人，我們雖然小門小戶，但是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家，我們不是為了錢。”
周二妮坐在地上頓足捶胸的哭了起來，“造孽呀，我好好的姑娘被人給糟蹋了，我們活不了了。老天爺，你開開眼呀，幫幫我們。”
孟州也跟著哭，一時間這屋子裏邊亂哄哄的，聶家的下人圍在院子了指指點點，誰也不敢靠前。
舒涵水也有些頭疼，他原本是想把孟家人領到門口就算了，沒想到也被牽扯了進來。兩邊要是都不退步的話，這件事先解決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