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
南遙對此,卻同他們是持相反觀點的。
“等一下,假設你們說的都對。這唐姑姑的幕後之人就是那葉元城,這導致我中招的藥物也是那葉元城給我下的。可是他為何要對我下藥呢,這不是明擺著讓咱們提防他麽。如今一旦我出了什麽事,你們首先會懷疑的人就是他。搞不好,還會引起咱們的反擊,他為何要做這種自露馬腳,出力不討好之事呢?”
北野問:“你是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南遙說:“我隻是覺得在這次的事件中,他的嫌疑過於明顯了。雖然咱們沒有證據,可你們心裏此時應該都覺得,這事是同他有關的吧。而越是這樣,我越是搞不懂。他不會賤到故意來惹毛咱們吧,那他做這些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東裳給笑道:“也許他就是賤,就是變態呢,就是喜歡享受這種,在那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的感覺呢?反正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那麽陰晴不定的,他能做出些什麽事情來,咱們這幾個正常人,還真是給猜不到。”
“那你們可知,這葉元城有沒有什麽仇家?”顧衍給問道:“會不會是他的仇家,想要借此來引你們去針對他呢?前段時間,咱們還在蓬萊那會兒,這韓光不就是如此的麽?”
“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北野給看向了那顧衍,說:“小四的分析有道理,你的猜測也能講得通。看來這事,我們有必要去深入調查一下了。但我還是建議你們離那兩個人遠一些,這事交給我們就好。”
“沒錯,我同意。”東裳也給附和道:“聽聞這幾日那鎮上很熱鬧,顧公子,明日你帶著小四去那鎮裏住幾天吧,隻要在這婚禮前給趕回來就行。”
“可那老爺子能同意麽?”南遙問。
東裳笑,“這旁人肯定是不行的,不過你嘛,畢竟不是那旁人。放心吧,他一定會同意的。”
西辰說:“正好,我這幾日要去那鎮裏給采買些東西,明天我可以先護送著你倆過去,順便再幫你們給做做安頓。另外,你們要是有什麽事情,也可以由我傳遞回門裏。這樣會比較安全,不易讓別人半路給截了去。”
唐笑也說:“我呢,今晚幫你們多給做些藥包出來,你們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看大家這麽照顧自己,南遙那心裏不由得給感動了起來。他們這群人,自小相依為命,雖說是沒有血緣關係,但那感情卻是比這一般的家庭要深得多。就像是此次的事件,誰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給遇到什麽,可還是盡其所能地在保護著自己。南遙想,自己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
次日清早,南遙就以要帶這顧衍逛逛那周圍為由,給告辭去了鎮裏。
這葉老門主果真是很痛快地就給應了,還給了她不少零花錢,就怕她玩得不開心。臨行前,葉老門主對那顧衍是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一定要照顧好他家的這個小四丫頭。為此,搞得南遙是哭笑不得,總覺得那老爺子有點過分誇大了她的無能。
西辰在安頓好他倆之後就去忙了,南遙也沒給閑著,立馬帶了顧衍上街去了。
“你看,那邊是我們這裏有名的情人橋。”南遙給指著前方說:“相傳,曾經在這鎮裏有一位富家小姐,給喜歡上了一個窮小子。可他們的感情卻遭到了那小姐家人們的反對,於是硬生生地給拆散了他倆。這位小姐的爹,為了讓他的那個女兒徹底地給斷了這份情緣,就在此處,將那位男子給打死了。小姐知道後,悲痛欲絕,最後也從這個橋上給跳了下去,殉情了。百姓們被他倆的那份情誼打動,就將此橋取名叫情人橋。後來,有不少癡情男女會選擇在這裏表達著愛意。據說,那樣會給自己的愛情帶來好的運氣。”
“那我們也過去看看吧。”顧衍給笑道:“我也想為你我的愛情增添些運氣。”
南遙給笑著應了,突然,她又在橋的那頭給發現了個熟悉的身影。南遙想也沒想地就給奔了過去,可到了之後才發現,這人卻又給不見了蹤影。
顧衍跟了上來,問:“怎麽了?”
南遙說:“我好像給看見了那嫣芸姐。”
“縹緲宮的王嫣芸?”顧衍當然知道她是誰,這一年前的臨安江湖追殺令事件,就是她幫著那個蘇想兒給籌劃的,“你不是和我說,她帶著妹妹歸隱去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南遙說著,又給問向了那橋邊賣零食的攤主,“嘿,老爺子,和你打聽個事呀。”
“哈哈,是南堂主呀,你可是很久沒有回來啦。”那位攤主顯然是知道這南遙的,熱情地同她給打起了招呼,說:“什麽事,您說。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您剛才在這裏,有沒有見到過一位女子?三十出頭的年紀,長相很好,穿得也很體麵。”
“喲,南堂主,這裏可是情人橋。你說的那類女子,就剛才這麽會兒功夫,給走過去了好幾個。你有沒有那女子的什麽別的特征,可以讓我做一下篩選的?”
南遙給搖頭道:“罷了,我也沒給看清楚,就不勉強您了。”
“嗨,您說這話做甚呢。”那老攤主又笑著,遞給了她一包蜜棗,說:“給給給,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早知道你回來,我就該多備點的,省得你不夠吃。”
南遙給委屈道:“瞧您說的,我哪有那麽能吃。”說完,便想著要掏錢。
“哎,你幹嘛呢。”老攤主給不願意了,訓道:“說好的,你吃我的東西,不用給錢的。”
見他堅持,南遙也不假意客氣了。先是同他給道了謝,而後便牽著顧衍離開了。
接下來的好一會兒,顧衍都沒有再給說一句話。南遙對此是困惑不已,連忙給問道:“你怎麽了?”
“嗯?”顧衍給回了神,說:“我覺得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顧衍說:“你不覺得,咱們這次回來,總能遇上和之前的案子有關的人麽?你看,你在那幻境裏,不就給遇上這唐姑姑了麽。假設你剛才沒有看錯,那人就是這王嫣芸,可她為什麽會突然給出現在此處呢?我想不明白,總覺得哪裏不對。”
南遙給笑道:“嗨,想不明白就別想了。那唐姑姑的事,北野他們不是已經在查著了麽。至於這王嫣芸,她向來是知道我同那葉元城的關係的。就算是我沒有給看錯,她真的出現在了這裏,那她也不會和那葉元城是一夥的,這你就放心吧。”
看他還是擔憂,南遙就哄著他給去到了那茶樓裏,點了他最愛喝的茶,同他說著話。
“對了。”顧衍給問道:“剛才的那位老攤主好像很是欣賞你,這裏麵有什麽故事麽?”
“哈哈,也沒什麽故事。我小的時候不是不愛練功嘛,就常跑到這鎮裏來偷懶。他家的蜜棗特別好吃,我總來買。後來熟悉了,每次來都能和他說上那半天的話。有一次,附近的一個地痞流氓找他的事兒,我恰巧在,就仗義相助了。他可能是感恩於此吧,我再來找他買什麽,他都不收我的錢了。”
顧衍笑,“嗯,挺好,原來我的夫人這麽省錢呢。”
南遙傲嬌地給輕哼了一聲,說:“那是,娶了我你就燒高香吧。”
顧衍又問:“然後呢,你把那個地痞流氓給怎麽著了?”
南遙“撲哧”一聲就給笑了出來,說:“他不是得瑟麽,我就把他給扒光了,然後綁在了船上,讓他遊河去了。哈哈,你當時是沒給看到,這河兩邊那看熱鬧的百姓有多少。反正他是給丟人丟大發了,聽說他在此之後,就無臉見人了,悻悻然地給逃離了此地,我也沒再這城裏有見過他。”
這時,樓外突然給傳來了一句“殺人了”。他倆順著聲音趕緊給跑了過去,推開人群,赫然給看到了一具被那亂劍刺死的男屍。南遙上前給做了檢查,看這劍傷有些眼熟,又給觀望了一下那位死者,發現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周圍的百姓看到是她來了,立馬就給議論紛紛了起來。接著,一位長相嚴肅的捕快,也給帶著一隊衙役趕了過來,隻聽他高吼了一句“肅靜”,那百姓們頓時就給止住了聲音。
捕快上前,客氣地給叫了這南遙一聲,“南堂主,好久不見。”
“是呀,李捕頭,好久不見。”說完,又幫著那顧衍給介紹了一下,“顧衍,這位是李彥李捕頭,這些年裏,都是他在維護著那鎮裏的治安呢。你別看他長得嚴肅,其實他很熱心的,也極其富有正義感,這百姓們都很服他。”
“哈哈,南堂主過譽了。”李彥給寒暄道:“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三天前吧。”
李彥給思忖了片刻,而後,便吩咐著人驅散了這百姓,自己則是請了那南遙給走到了一邊,問:“南堂主可認識剛才的那位死者?”
“有些眼熟,有點像以前在咱們這鎮裏欺男霸女的那個惡棍。可是,我怎麽記得他已經給離開這裏了呢。當年還是我,給趕走他的呐。我還記得我當年給劃了他那手臂一劍,你一會兒可以給查查看,若是同一個人,在他這右臂上應該會有我當年那劍給留下的疤痕。”
“不用看了,是他。”李彥給沉聲道:“南堂主,我就不和你多繞圈子了。其實,這已經是咱們鎮裏給發生的第二起殺人事件了。那第一起是在兩天前,死的也是個以前被你給打跑了的流氓。我也搞不清楚他們怎麽又都給回來了,還都被人給殺了。”
“死因一樣麽?”南遙問。
“一樣,都是被劍給刺死的。”李彥欲言又止道:“南堂主,估計你也發現了,那劍傷很像是你這承影給造成的。在那第一起事件中,就有人給發現了這件事,於是大家都說,那人是你給殺掉的。”
“啊?”南遙詫異地給歎道:“這結論下得有點倉促了吧。”
李彥給笑道:“哈哈,我們官府當然知道那事不是你幹的,先不說你的人品,就單論這不在場證明,你都是毫無嫌疑的。隻是,百姓愚鈍,容易被那謠言所左右,對你難免會心存芥蒂。好在,死的這兩個都是曾經給欺負過他們的人,對此,百姓們的正義感也沒有多強烈。”
“那我也不能白白背鍋吧。”南遙無語地給問道:“能否帶我去看看這兩位死者的遺體?”
“當然。”李彥給應道:“你們隨我來吧。”
顧衍眉頭深鎖地給跟在了他倆的身後,心道:不對,這些事情太奇怪了。感覺那所有已經發生的事件,都是針對著這南遙來的,可自己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事件裏麵的關聯。哎,本以為遠離了那葉元城,來了這鎮裏就會相對安全一些的,但自己怎麽越發得恐慌了呢?看來得找到那西辰,將這些事情給告知下北野他們為好。
待他們離開了之後,在其身後的不遠處,給走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位笑意盈盈的,不是那葉元城是誰。另外一個是位女子,也是這南遙的老朋友了。隻見她愁眉不展,滿含心事,似乎是在極力地克製著什麽。
“笑一笑嘛,王宮主。”葉元城給說道:“你做的很成功呀,果真是那小四的好朋友,連她的招式都能模仿得如此相像,這劍傷偽造得更是一點紕漏也沒有。”
王嫣芸問:“論誰都能給看出來,這人不會是那南遙殺的,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嗬嗬,這就同你沒有關係了。不過,我可得提醒你,沒有我的命令,請你不要隨便地給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妹妹的安全。”
“哼,若是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廢了你,你個渾蛋。”
葉元城給笑道:“你隨便罵,我都接受,反正於我也沒有什麽損失。你走吧,有下一步計劃的時候,我會去找你的。記住,你給我藏好了。”
王嫣芸氣哼哼地給離開了,隨後,又從這角落裏給走出來了一位男子,白衣款款,長相斯文。隻見他賤兮兮地給走到了這葉元城的身側,站住,問道:“我也想問,你做這些的目的是要幹什麽呢?”
“她問不出來的,你覺得你就能給問出來了麽?”
“嘖嘖嘖,真是無情呐。”那人給歎道:“我在你心裏,同她能是一樣的麽?”
葉元城笑,“有什麽不一樣的,她是我的棋子,你也是。楊勝平,你還是別太把自己給當回事得好。”
“哎,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昨晚做得不滿意?”
“你……”
楊勝平又給歎道:“哎,可憐那衣姑娘呀,怎麽就給喜歡上了你這麽個變態呢。你居然還要娶她,怎麽著,難不成以後你倆圓房的時候,我都要在那邊上給看著,還是你也允許我給參與進去?也行,反正你男女通吃,就是不知道這衣姑娘會不會難過。”
葉元城給盯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又笑了起來,說:“寶貝,你說我是變態,你又何嚐不是呢?你喜歡的人,已經是別人的妻了。恐怕此時在你那心裏,你更是意難平吧。要是可以,你多希望昨晚身下的人是她呀,不是麽?你通過我,來抒解著你那發泄不了的對她的欲望,而我卻隻是在滿足我自己的需求而已。相比之下,你比我肮髒多了。就算你日後得到了她,你也配不上她。”
“嗬,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說完,楊勝平也氣哼哼地給走了。
……
東裳帶著那西辰,給找到了這北野和唐笑,說:“顧公子發來消息,那鎮上出事了。”
北野在聽完了這西辰的論述後,那眉頭皺得,都能夠給夾得住筆了。
唐笑對此也是一頭霧水的,歎道:“哎,怎麽這麽亂呢,遙遙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西辰說:“在衙門裏查看屍體呢,小四給比對過了,那劍傷同這承影的紋理不一致,隻是相像而已。看來,有人殺了人,想要給嫁禍到小四的身上。”
“不對,這個嫁禍太蹩腳了。”北野給反駁道:“如此容易識破的栽贓陷害,對於小四來說,根本造成不到任何的傷害。”
“那這人如此作派的目的會是什麽呢?”東裳問。
“我不知道,完全沒有頭緒。”北野說:“隻不過,這凶手既然能夠給偽造出那承影的傷口,就說明這人是那小四熟悉的人。笑笑,你同這小四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你有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對象?”
唐笑給糾結道:“這個,有點難猜呀。就算那人是這遙遙熟悉的人,可是能和她有一樣功力的也不多吧。”認真地給想了一會兒,唐笑突然給驚叫道:“啊,有一個。”而後,又給自我否定道:“不對不對,她是肯定不會做任何能夠傷害到這遙遙的事情的。”
“你想到的是誰?”北野問:“沒有關係,你先說出來,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幫你分析分析。”
唐笑給回答道:“是那縹緲宮的前任宮主——王嫣芸。可是她已經歸隱了呀,而且她是最疼這遙遙的,應該不會是她吧?”
“等一下。”西辰給喊道:“顧公子說,小四今日好像有看到那王嫣芸給出現在了這鎮裏。”
“啊?”唐笑也給詫異了,問:“真的是她呀,怎麽會呢?”
“也許……她有苦衷吧。”北野給歎道:“哎,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東裳笑,“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