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婆

  “我說了,放了我的朋友和這個小姑娘。不然,我是不會給你一滴血的。”


  “不行!”還沒有等那蠱婆給說什麽呢,唐笑立馬就給反駁道:“咱倆當年可是給拜過把子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我的得救是要給搭上你的性命,你讓我怎麽和顧公子他們交代,又怎麽同自己交代?”


  “笑笑。”南遙給蹙眉道:“聽話,這不關你的事,你先出去,帶囡囡走。”


  “不可能!”


  “好啦,你倆快別爭了。”蠱婆給笑道:“我都能給看出來,你們倆是不會拋下對方獨自離開的。而且,我才是此事的決裁者吧,你們爭之前能不能先給問問我的看法?”


  “那你什麽看法?”南遙問。


  蠱婆道:“你們兩個,一個也走不了。誰說此事和唐姑娘沒有關係的?她是正統的唐門後人,聽聞她自幼就對蠱術頗有研究,我還想著同她學習學習呢。”說著,突然給僵硬了一下身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給歎道:“哎,有人來找我了,你們倆先在這裏吃點東西吧。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們再接著談。”


  然後,便打開了石門,走了出去。南遙趁著這門還沒有合上之際,給放出了那隻謝軒送給自己的機械蜜蜂。看著它並沒有被這老婆子給發現了去,南遙不禁鬆了口氣。


  “它能成功麽?”唐笑問。


  南遙給搖頭道:“不知道,聽天由命吧。記住,一會兒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保護好囡囡。”


  唐笑給點了點頭。


  ……


  此時,在那外麵,顧衍和北野他們也給聽完了這薩滿教的由來,頓時給解決了原本心裏那不少的困惑,這整件事情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北野問:“你的意思是,你們那教主是瀛族的王位繼承人,你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要複國和治病?”見那巫師給點了點頭,就又給問道:“你們在這海邊給製造出了那麽多的事兒,為的就是要給那群孩子種蠱?”


  “額……也不盡然吧。”巫師給歎道:“其實,我們是想要占領這三十六個小島,並打算在那上麵建造我們的宮殿來著。其實這百姓們看到的,都是我們給做的障眼法。那霧氣和海裏的怪物,都是我們故意給營造出來的假象,就是為了要掩蓋我們在這島上施工的事。”


  “所以,那三十六個小島並沒有被毀?”西辰問。


  “當然沒有,我們可是要在完工後給搬過去定居的,怎麽可能真毀了它呢?我們真的隻是在那海麵上給變了個戲法而已,你想呀,這三十六座島嶼離著蓬萊也不近,哪裏有人會看的那麽真切呢。後來我們再叫這溫良給誤導大家一番,就弄假成真了。等到宮殿建好了,我們隻要再聲稱那是神族的遺址,就可以繼續受著這蓬萊百姓的照拂,安穩地世代存活下去了,這就是我們的整個計劃。”


  “那沉船的事故呢,也是假的?”西辰又問。


  巫師訕訕地給回答說:“那個是真的,這複國之路,多少得犧牲些人吧。”


  “混賬。”西辰猛地給踹了他一腳,說:“你們這些個喪盡天良的玩意兒,那些個怪病,是不是你們故意給整出來的?”


  巫師被他踹得不敢作聲了,隻是弱弱地給點了點頭。


  顧衍給沉聲道:“有人曾經有看到過,你們給帶了批這蓬萊的百姓上了船,他們是不是被你們給派去建造宮殿的?他們現在是生是死?”


  “當然還是活的啦,他們死了,誰給我們幹活呀。”


  聽此,顧衍不由得給蹙起了眉,這話怎麽和那韓光說得不一樣,難道韓光當時給嚇得看錯了?


  “他們現在是活的,若是這宮殿給建好了呢?”西辰問:“你們是不是就要殺人滅口了?”


  巫師也不知道該怎麽給接這話,就又給沉默了起來。


  “那些個黑衣人是你們的人吧?”顧衍問。


  巫師給點了點頭,“準確地說,是我的人,是我給教主訓練的暗衛。”


  “他們的身體裏也被你們給下了蠱了?”


  “額……對,一是為了方便控製他們,二是他們的那套忍術,極難修煉。種些蠱蟲進去,也好對他們的能力有所提升。”


  “那你們為什麽要去攻擊清璃?”雲起公子給問道。


  “這事我不清楚的,我還是在看到那老婆子的愛寵被傷了之後,才給知道的這件事情的。我原本以為是那老婆子幹的,可調查過後發現又不是。這麽一來,能帶走我的暗衛和她的蠱蟲的,要麽是教主自己,要麽就是二少爺了,我也就沒再敢幹預此事了。”


  “二少爺?”


  “哦,是教主的小兒子。我們教主有兩個兒子,大少爺身體不好,所以老爺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少爺的身上了。不過,這幾年教主被那病魔侵蝕得很厲害,也變得越發得陰晴不定了起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也不如從前了。”


  “最開始在這蓬萊城裏給搞事的,都是你的那些個暗衛吧。我說呢,怎麽會有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人存在。”北野對他的坦白也很是滿意,繼而給問道:“你們不是說不會同我們給作對的麽,那半年前往我們這東木堂裏放探子的事,你怎麽解釋?”


  “教主確實不願意同你們作對,但總得了解你們的行動吧。除了那撒磷粉的事,我保證,我們沒有再做任何能夠危害到你們的事情。”


  “那你們為什麽要把這溫良的死給嫁禍到那林姐的身上呢?”北野問。


  巫師給回答道:“殺掉溫良,是那教主新頒布的命令。之前,我們並沒有想到嫁禍,隻是想在這眾人麵前給殺掉那個小丫頭的母親而已。但那溫良已死,為了讓他的作用能發揮到最大,我們才臨時給計劃了此事。這樣,可以使他的擁護者更加信服於我。”


  “你們是因為這小姑娘自身有免疫力,種不上蠱蟲,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才決定要殺掉她的吧?那你們後來怎麽又決定放過她,改而對她的母親下手了呢?”北野又問。


  “哎,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巫師給歎道:“種蠱的時候,那老婆子就說這個小女孩的體質特殊,要想辦法將她給再弄回來。於是我們就給策劃了一起他父親死亡的事件,為的就是要搶回這孩子。可是,在那老婆子給取了她的血,做過研究之後,就又讓我們給除掉她了。說雖然這個丫頭的體質特殊,但並不是她想要的,留著也會是個禍害。接下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至於她的母親,我們一早就已經給安排著要除掉她了,要不是她去了你們那裏給耽誤了幾天,我們這事也不會拖到現在。”


  “你們是在她回家的時候給下的蠱的?”顧衍問。


  巫師又給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


  這下子都清楚了,接下來,就該是怎麽阻止的事情了。顧衍想著讓他給繪製個裏麵的地形圖出來,可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給落了隻機械蜜蜂。顧衍自然是識得此物的,立馬大喜,吩咐著那北野和西辰先將這巫師給帶回去,自己則是同那雲起公子一起,跟著這蜜蜂趕進去救人了。


  ……


  蠱婆畢恭畢敬地給站到了這韓光的身側,等候著他的問話和吩咐。


  “聽說,我哥哥剛才又吐血了?”


  蠱婆給歎道:“二少爺,你不能安排人幹涉這些事情的,要是讓那教主知道了這些,你可是真的會有危險的。”


  “回答我的問題。”


  蠱婆給無奈道:“回二少爺的話,是,大少爺又吐血了。”


  “你不是厲害麽,就不能先給治療一下嗎?”


  “二少爺,你知道的,大少爺自幼身體就不好,情況本就不是很樂觀,再加之教主此舉,更是加重了他那原本的病情。所以,無論我怎麽救治,他都沒有多少時間了。二少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不要做什麽心理準備。”韓光給怒斥道:“你和我說實話,父親為何要這麽對待哥哥?”


  蠱婆給耐心解釋道:“教主的體質易於常人,我擔心就算是他給食服了那蠱王的膽汁,也會產生排異的現象,這才給建議說可以用他的血先去給喂養一下那蠱王。後來他又問我,是不是必須要用自己的血,兒子的可不可以?我那時便知道他要放棄大少爺了。你也別怪他,他不想的,隻是他不能有什麽意外。”


  “你去和他說,我身體好,讓他用我的血,放我哥哥一條生路吧。”


  “不行,二少爺,萬一教主出現了什麽問題,你可就是我們唯一的繼承人了,我不能做能有損到你身體的事情的。”


  韓光給笑道:“嗬,一群自以為是的瘋子。”


  蠱婆給勸慰道:“二少爺,我已經給找到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你可否再信我一次,再給我些時間。我保證,盡我最大的能力,給保住那大少爺的性命。你們倆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在這件事情上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韓光默不作聲地給盯看了她一會兒,而後什麽也沒說的就走了。


  待他離開之後,就有暗衛來報,說是巫師不見了。蠱婆立馬就給察覺到了這事的要害,內心雖是在歎然著那東木堂的人來得可真快,但麵子上仍是給吩咐著這暗衛說要對那教主保密此事。


  看來自己得加快速度了,如此想來,她又給進了那石室。


  “抱歉了兩位,遇到了個突發情況,看來我們沒有時間閑聊了。南堂主,今天你說什麽也得把血給我留下了。”


  唐笑抱起囡囡,南遙給擋在了她倆的身前,說:“老婆子,這事,你說的不算吧。我雖是沒有什麽內力了,可你的那些個蠱蟲也近不了我的身,你以為你能控製得住我麽?”


  蠱婆給笑道:“孩子,人都有弱點,一旦自己的弱點被別人給握在手裏了,任憑你有多大本事,都是沒有用的。而你的弱點,就是太重情重義了。如今,你的弱點就在這裏,我怎麽能不加以利用一下呢。”說著,就從那袖間發出了一條軟鎖,瞬間便給纏住了這唐笑的腰腹。隨後,由那蠱婆輕輕一拉,唐笑就被帶了過去。


  南遙上前一步,想要給做下阻攔,奈何那個老婆子的速度比較快,早已經用手給掐住了這唐笑脖子上的命脈,笑道:“丫頭們,你們別以為我玩蠱蟲,就沒有招式了。就憑你們倆現在的水平,可是打不過我的。走吧,南堂主,我先帶你去認識認識新朋友。”


  蠱婆掐著唐笑,往外走去,南遙被逼無奈隻好跟著她。蠱婆料準了她不會獨自離開,直接將她們給帶到了那間關著蠱王的密室裏。南遙見這屋中居然還給躺了個人,隨即給問道:“他是誰?”


  “一個將死之人而已。”說完,又給吹了聲口哨。


  趴伏在那人旁邊的蠱王給睜開了眼睛,隻見它背脊有刺,通體黝黑,皮膚仿如這鎧甲一般,發著亮藍色的幽光。它的一隻眼睛為黃,一隻眼睛為藍,嘴巴撐八瓣狀,裏麵長滿了細細密密的尖牙。一條血紅色的舌頭給伸了出來,挑了一下那身側之人的臉。


  “寶貝兒,快看,我給你帶了個人過來,你喜歡不?”


  那蠱王仿佛是能給聽懂她的話,朝著南遙給看了過去。南遙似乎都能給感覺得到這蟲子臉上的笑意,屆時雞皮疙瘩給起了滿身。


  “呀,看來我的寶貝兒很喜歡南堂主呀。”蠱婆給笑道,隨後又看向了那條蟲子,說:“喜歡便來親近親近吧,少喝點,我還有別的用處呢。”


  那條蟲子聽完,便朝著南遙給爬了過來,速度奇快,瞬間就給咬住了她的衣衫。南遙避之不及,又沒有武器可以傍身,由著它給咬了自己手腕一口。


  “啊。”南遙痛得給驚呼了一聲,試圖給甩掉它。這蟲子對她的血也抱有了恐懼,又迅速地給退了回去,不解地看向那蠱婆,好像在說著什麽。


  蠱婆也沒有想到那南遙的血竟然連這蠱王都能免疫,雖說是有點惋惜,但更多的是開心。如此一來,自己得了她的血,豈不是會天下無敵了。此等好事,讓她更加急迫了起來,說:“看來,這個孩子暫時是享用不了你了,南堂主,你真的是太神奇了。”


  南遙捂著那血流不止的手腕,惡狠狠地給盯看起了她來。


  蠱婆對此,絲毫不以為意,笑著給說道:“那走吧,接下來該渡血了,這玩意費時間,而我們恰巧是最沒有時間的人了,得抓緊了。”


  ……


  顧衍和雲起公子跟著那蜜蜂,跨過了這前麵的聖殿,又通過暗道,給來到了個隱秘的空間裏。顧衍望著前麵的那片黃光,借而給心歎道:恐怕這就是那小姑娘口中的大宮殿了。提醒了這雲起公子一句注意安全,隨即又往那宮殿後方的屏風走去。


  看來南兒她們還被關在更裏麵,顧衍邊走,邊給腹誹道。


  突然,雲起公子給拉住了他,示意著他說前方有不少的守衛。接著,就又給聽到了那些護衛們的閑談。


  “哎,我剛才怎麽看見那蠱婆給帶了個姑娘進去?”


  “進哪,禁室麽?”


  “可不,難不成是給那大少爺準備的?”


  “得了吧,就大少爺那個樣子,能享受得了麽。我看,是給那蟲子準備的吧。”


  “哎,可惜了,那個姑娘我見著還挺好看的。”


  “怎麽,色心起了?”


  “你別說,那模樣,那身段,要是能給嚐一口,那我可就美了。”說著,這個守衛又不自覺的給舔了一下嘴。


  顧衍知道他們是在談論著誰,氣得一招便把這人給打死了。雲起公子沒能攔得住他,隻好給控製住了另外的一個守衛,問:“你們說的禁室在何處?”


  那人給指了指後方,然後就被扭斷了脖子。


  雲起公子先是給藏好了他倆的屍身,而後無奈地給看了那顧衍一眼。


  顧衍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地朝著這禁室走去。可到了之後又發現,裏麵除了個奄奄一息的人和一條大蟲子,並沒有那南遙的身影。


  那蠱王可能是給喝了點這南遙的血,覺得有些不適,躁動不安地在那地上給扭動著身軀。顧衍在它的周圍,給看到了些許零星的血跡,又望了望這走廊上那時不時地給出現個幾滴血,自己緊張得整個心都要給吊起來了。


  這時,那蜜蜂也給盤旋了回來。


  ……


  蠱婆把南遙她們給帶進了另外的一間密室裏,裏麵有兩把鐵椅。蠱婆示意著那南遙給坐到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就在她給坐上去的瞬間,她的脖子、腰腹和四肢均被彈出來的鐵環給鎖住了,頓時不得動彈了起來。蠱婆又把唐笑給綁到了屋裏的石柱上,這才給坐到了那南遙的身側。


  “喂,老婆子,你可想清楚了,我這血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南遙沒好氣地給說道。


  蠱婆連看也沒有看她,因為她發現這南遙那手腕上的傷已經給結痂了,這讓她越發得激動了起來。轉身拿過一個針頭,不由分說地給紮進了那南遙的身體裏,血液立馬就給流了出來。蠱婆又把針頭的另一邊給連到了自己的身上,舒服得給躺了下來。


  “睡一覺吧丫頭,得好一會兒呢。放心,這血得渡三次,這第一次的量是最少的,你最多隻會產生一些眩暈而已。”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怕你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蠱婆並沒有搭腔,又過了一會兒,她的體內真的給出現了一絲躁動,這令她很不舒服,也越發得坐立不安了起來。南遙的臉上也給生出了一層冷汗,她知道,她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失,可自己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這個時候,石門從那外麵被人給打了開。蠱婆聞聲望去,頭個進來的居然是一隻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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