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妓
顧衍剛走到這南遙的身前,就不由分說地給吻住了她。這個親吻和以往的不同,寵溺中帶了些霸道,決絕中又帶了些疼惜。南遙直接被他給吻懵了,嚇得呆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北野無奈地給看向了別處,提醒道:“顧公子,你還要親多久?”
顧衍放開了南遙,笑著給回問道:“北兄,我家南兒的傷如何了?”
“沒大礙了,你倆聊聊吧,我先走了。”
“誒,北兄,你等一下。”顧衍叫住了他,說:“有人在那城邊廣場處,又給發現了一具幹屍。沈師兄他們已經趕過去了,說是讓我來接你過去給看一下。”
北野歎道:“哎,你真夠可以的呀顧公子,這有正事不辦,關顧著在那兒一親芳澤。小心被這氣宗大師知道了,再給揍你一頓。”
“哈哈,他最近可是被你派去閉關修養了,這幾天恐怕是揍不到我的。”說著,顧衍又給看向了那南遙,問:“有沒有吃飯,想我了沒有?對了,過兩天那氣宗大師出關了,隨我去見見他吧,他可急著要見你了。”
南遙推開了他,抿著嘴不作聲。
顧衍也不惱,就這麽溫柔地對著她給笑著。
北野輕咳了一聲,說:“行吧,看來你倆這會兒也顧不上那案子了,我先去驗屍了,你倆……繼續。”
南遙見他要走,立馬給喊道:“哎,我同你一起去。”
北野沒應聲,頭也沒回地給走遠了。南遙想要去追他,卻又被這顧衍給抱住了,說:“你慢點走,別摔著,你要是也想去那兒的話,讓我帶著你過去不就好了?”
南遙又將他一把給推開了。
“哎喲。”顧衍捂著胸口給悶哼了一聲,委屈道:“南兒,我這身上可還傷著呢。那氣宗大師前幾日為了你,把我給揍得可狠了,到現在都沒有好利索呢。”
南遙心疼地給走了回來,說:“我看看。”
顧衍立正站好,張開了雙臂,由著她給檢查著。這笑意蕩在了那臉上,止都止不住。
南遙稍微給扒開了些他的衣衫,立馬看到了裏麵的瘀傷,不由得給惱了,氣道:“那老頭怎麽回事呀,我看他是被關得久了這腦子壞掉了吧。怎麽打人這麽沒數呢,敢情他不心疼。”
顧衍無賴似地給抱住了她,又蹭了下她的唇,親昵地給哄道:“南兒,別生氣了。”
“喲,顧三公子說什麽呢,咱倆又不熟,我生的是哪門子的氣呢。”
“我錯了。”
南遙莫名地給委屈了起來,扁著嘴問道:“你……錯哪兒呢?”
“我不該忘了你。”
聽他這麽一說,南遙那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嗚咽道:“你可知你有多過分麽,不認識我了不說,還大聲吼我了,你以前從來都沒有對我那麽凶過呢。”
“是是是,我的錯。”顧衍連忙替她給拭去了淚水,說:“要是還有下次,你就打我一頓,直到揍得我想起來為止。”
“哼,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跑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要理你了。”
顧衍笑道:“那不成,這可比殺了我都要殘忍。南兒,千萬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這次……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我說要回那臨安去,你連留我都沒有……”
顧衍給輕哄道:“嗯,我簡直太不可理喻了,惹你傷心了,你當時就應該甩我一巴掌的。”
“你以為我不想麽,我這不是舍不得麽。”南遙給嘟囔道。
“對不起……”顧衍說著,又給親上了她,邊親吻,邊呢喃道:“對不起……”
南遙被吻得顯些站不住腳了,情不自禁地給扶住了他的腰,說:“顧三公子,別鬧了……”
“南兒原諒我了?”
南遙弱弱地給應了,還攔腰抱住了他,用力地埋身在他那懷裏,深吸著他這身上的氣息。
顧衍勾著嘴角,默不作聲地給輕撫著她,存在於自己這心底裏那多日的煩躁不安,在這瞬間全部化成了安寧。
……
顧衍挽著南遙出現在這廣場的時候,那眾人都給停下了手裏的活,紛紛地朝著他倆給看了過來。唐笑原本正在那北野的身旁忙著呢,見此情景,立馬給問了句,“北野哥哥,他倆這是沒事了?”
“嗯。”北野應道:“經此一難,他倆日後肯定會更加珍惜彼此的。”
“那就好。”唐笑給笑道:“咱們這幫人裏,總不能有個悲劇故事吧。”
南遙走上前來,問:“什麽情況?”
北野說:“死者為女性,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給掐斷了脖子,而後又被做成幹屍的。”
“哪裏發現的?”
“屍體被吊在了那城牆之上,這儀式感倒是比孫掌事的那次,做得是強了些。”
南遙不禁給問道:“聽你的意思,將這位死者給做成幹屍的人,和把那孫掌事給做成幹屍的人,是同一個?”
“對。”北野點著頭給解釋道:“這製作幹屍的手法還是那麽的粗糙,不過從這痕跡上來看,是同一個人沒錯。而且我還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就是咱們的這位死者,可是被那位製作幹屍之人給掐死的。她這脖子上留下的掐痕指印,同那孫掌事上臂上的痕跡相同。”
“哦?”南遙驚奇道:“這麽說,現在這個案子裏出現的三具幹屍,其中有兩具,都是由那第二位製作幹屍之人做的嘍。他還主動地給殺了一個人,這倒是挺新鮮的。我還以為那人隻做幹屍,不會殺人呢。”
“也許是這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他才不得不殺了她呢。”顧衍分析著給說道。
北野對此也表示同意,附和道:“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沈少俠已經去給調查這位死者的身份了,待他弄清楚那些,說不定會對咱們破案有幫助。”
“不過話說,你們這幹屍案可真夠亂的了。又是殺人又是做幹屍的,基本上還都不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組織給做的。”南遙好笑地給歎道:“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盤蹤複雜的人物關係呢。”
北野也笑了,說:“哎,你不覺得咱們這次來天山的整個過程都亂糟糟的麽?先是替那楚凝找家人,而後你們又給接下了這失蹤案,結果至今都沒有頭緒。再就是這個亂七八糟的幹屍案和那寧府的殺人縱火案,甚至還連累到了顧公子失憶,又牽扯出了那單金江同這氣宗大師之間的恩怨。嗬,也不知道這些事,什麽時候能有個頭。”
顧衍倒是看得挺開,勸慰著他給說道:“可我們也是給解決掉不少事情了不是麽,我有個直覺,我們就快要弄清楚這些案件了。”
“哈哈,我看你是情場得意,所以才導致著你現在的心態格外得樂觀。”北野給挖苦道。
顧衍正在那兒玩著這南遙的頭發,還目不轉睛地給盯看著她,說:“嗯,北兄你說的對。”
北野自覺地拉著唐笑給走到了一邊,不再理睬他倆了。沒過一會兒,又看到那沈雲山神情凝重地給走了過來。
“喲,你怎麽這副表情,難道是沒給查出來這位死者的身份?”北野問。
“不是,我查是查出來了。”沈雲山給回答道:“可是,這事也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情了麽?”南遙也給問道。
沈雲山給歎道:“你們可知,咱們麵前的這位死者……就是失火那日失蹤了的,這寧老爺的小妾——齊姨娘。”
“什麽?!”聽他這般說來,眾人也都給愣怔住了。
怎麽會是她?為什麽會是她?為什麽又和那寧府有關?那寧府和牽扯進這個幹屍案裏的人又有怎樣的關係?這一個個的問題,迅速地給湧入進了他們那腦袋裏,簡直令他們頭疼不已。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不言了起來。
“等一下。”南遙突然給叫道:“咱們來縷縷這事,撇開做幹屍的那個過程不講,單看這些殺人案的順序。首先,這孫通的弟弟孫誠是被那錢來財給打死的吧,然後,這孫通為了報仇,又給捂死了那錢來財。”
“對。”北野應道:“接著,這孫通也死了,還是被一個女人給打死的。最後,就是這位齊姨娘了,是被那製作幹屍的人給掐死的。”
南遙說:“如此,我倒是有個想法。殺死那孫通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這位齊姨娘呢?”
“哦?”顧衍笑道:“這個想法蠻有趣的,南兒是怎麽想出來的?”
“你們不是說,那寧老爺並不喜歡這位齊姨娘麽,那這位齊姨娘對此是個什麽看法呢?總不能人家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感恩戴德吧?說不定,是這位齊姨娘為此做了些什麽,給有損到了那寧老爺的事情,而後又被這孫通知道了。為了滅口,那齊姨娘就殺了這孫通。”
北野點頭道:“嗯,講得通。看來,咱們需要深入地給調查一下這位齊姨娘了。若真如小四說的那般,這個案子也就簡單了,隻要再給查清楚那製作幹屍之人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結案了。”
沈雲山問:“那咱們是不是得再去那寧府裏給問問情況?”
北野回答說:“對了,你不是說過這位齊姨娘曾經是那暖香院裏的一名藝妓麽。我覺得,有必要去她這以前工作的地方給調查看看,那裏魚龍混雜的,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不過,那寧府也是得要再去一趟的,畢竟還要告知一下人家這裏的情況,再給問問那寧府裏的人,看看這位齊姨娘平日裏的行為做派如何,尤其要注意她同那孫掌事之間有沒有什麽恩怨。”
說著,北野又給建議道:“這樣吧,我帶著笑笑和小四去調查那寧府,你和這顧公子去趟那暖香院,晚上咱們兩撥人再回那西越堂給對接一下這調查的結果。”
“等會兒。”南遙不滿地給製止道:“為何要讓這顧衍去那暖香院?”
北野笑道:“因為他同這沈少俠都是那江湖裏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呀,這暖香院裏都是些姑娘,他倆去會比較容易能套得出些話來。”
“那我也要去。”南遙說。
“你這一個女孩子家的,去那種地方做甚?你和笑笑還是隨著我去那寧府裏調查的好。”
“可是……可是……”
見她磕巴了起來,北野頓時給調侃道:“小四,你不會是害怕這顧公子去到了那種地方後會樂不思蜀,回來就不要你了吧?”
“他敢!”南遙不由得給怒瞪了那顧衍一眼,問道:“你會麽?”
顧衍這腦袋,搖得和個撥浪鼓似的,連忙給回答道:“不會,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著,又抱住了她給哄道:“南兒,我保證,我去到那裏以後,隻管老老實實地給查找著線索,堅決不看她們一眼,不碰她們一下,甚至還躲得遠遠的,可好?”
“嗯,那你讓這沈師兄去和她們打交道就行。他單身,他不怕。”
“好。”顧衍應道。
沈雲山給笑道:“喂,你倆過分了喲,我單身招誰惹誰了。好啦,快走啦。”
……
顧衍跟著那沈雲山,進到了這暖香院裏。四處望去,一片的鶯鶯燕燕,不禁給歎道:“哎,沈師兄,一會兒你走在前麵多替我給擋著點吧。”
沈雲山給笑道:“怎麽了,昭之,怕自己把持不住?”
“嗬。”顧衍也笑了,說:“我是怕這身上沾染了脂粉氣,回去被那南兒發現了,她可是會讓我跪搓衣板的。”
“行,沒問題。”沈雲山爽快地應了,又湊近了他的耳邊,說:“其實,你多和這些姑娘聊聊也好,對於那種閨中密事,她們懂得可比咱倆多。你可以偷學兩招回去,將來,不就可以和那南堂主一起體驗一番了麽……”
顧衍搖著頭給歎道:“哇,沈師兄,原來你是這種人呐。”說完,又給挑眉笑道:“不過,你這麽一說的話,我開始有點興趣了。”
沈雲山神色曖昧地給笑著走了,可還沒走幾步,就又被一個丫頭給攔了下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天山派的代理掌門沈雲山沈少俠麽?怎麽,您也會來我們這種地方快活?”
“姑娘誤會了,我是來找你們老板問點事情的,可否方便去通報一聲?”沈雲山給回道。
“哼,你們還有臉來找我們老板呐?別看你們這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說白了也都是些衣冠禽獸罷了。說,你們把我們那楊公子給趕到哪裏去了?”
楊公子?哦,對了,那楊勝平是這暖香院老板唯一的兒子來著。兩人這才給想起了這事,前幾日把那楊勝平打成了重傷,還給趕出了這天山派的事,如今可是眾人皆知的。而這楊勝平的身世,也被那百姓們給挖了出來。難怪這個小丫頭會對他們如此無禮呢,敢情是以為他們給欺負了自己家的那位少主子。
在這時,那二樓的走廊間給傳來了一句嗬斥,“翠兒,讓開,請這兩位公子進來。”
小丫頭聞聲望去,怯懦懦地說:“可是,老板……”
“我說了,讓開。”
小丫頭委屈又氣哼哼地給低下了頭,站在了一側,擺了個“請進”的手勢。
沈雲山走了過去,就聽樓上的這位又給說道:“沈少俠,我知你們是來問那寧府齊姨娘的事情的,我可以知無不言地給告知給你們,但是,我有個條件。”
“楊老板,你請說。”
“我要你們這天山派傾盡全力,替我尋回我那失蹤了的兒子——楊勝平。”
沈雲山問道:“楊老板,你可知那勝平做了什麽麽?”
“無論他做了什麽,他都是我的兒子。沈少俠,既然他做了錯事,就該收到懲罰。你們找到他後,可以廢了他的武功。但人,煩勞給我送回來,而且,我要活的。”
沈雲山微微地給歎了口氣,應著說:“可以,我答應你。”
這楊老板聽他答應了,也給鬆了口氣,然後又給招呼道:“通知下去,我暖香院裏所有和那齊姨娘打過交道的人,立馬前來配合這沈少俠調查案件。一旦有人隱瞞或是撒謊,都給我暴打一頓扔到那街上去。”
“是。”姑娘們都老實地應了,排著隊走到了他倆的身前,說:“公子請問吧。”
沈雲山先是同那顧衍給對視了一眼,而後便認真地給詢問了起來。
另外一邊,這北野三人也跟著那寧府的管家,進到了這正堂裏。
這寧府上下,如今正在為那寧夫人祭奠呢。這寧老爺跪坐在那棺材邊,不時地給抽泣著。
“寧老爺,節哀。”北野說。
寧老爺默默地給閉了下眼睛,對其點了下頭,表示感謝。管家上前扶著他站了起來,坐到了一旁,說:“老爺,齊姨娘也沒了,他們是來做些調查的。”
“哎……怎麽沒的?”
“回老爺,是被人給殺掉了。”
寧老爺歎了口氣,問:“可也是由殺死那夫人的凶手做的?”
“這……”管家為難地給看向了那北野,想讓他幫忙給解釋一下情況。北野走上前來,說:“寧老爺,這些案件我們現在都還在調查當中。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你公道的。”
“嗬,就算是還我公道了又有何用呢?”寧老爺給歎道:“我的夫人也回不來了。”
南遙給扯了扯那北野的衣擺,小聲說道:“老哥,你別忘了,殺掉那寧夫人的人,可是還要對這寧老爺動手的。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同那幹屍案有關係?”
北野為此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又給問道:“寧老爺,能否同我們給講講那齊姨娘的事?”
寧老爺搖著頭給回應道:“她的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你們問管家吧。”
“那可否能容我們在這府裏的四處給查查看?”
“你們隨意吧。”寧老爺說著,就行動遲緩地離開了。
管家隨即上前給說道:“哎,你們別怪老爺,自從那夫人去了,他就有些傷心過度了。有什麽事,你們問我就好。想調查什麽,我都全力配合。”
“那你可知,這齊姨娘和那孫掌事的關係如何?”南遙問。
管家答:“這一點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曾經有看見過,那孫掌事有問過這門房關於那齊姨娘的出門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