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
“哦,那剛才大哥所說的,這鬼域同那北漠皇庭有關係,指的就是這個麽?”顧衍問。
“嗬,他們的關係,可不止這一點嘞。”蕭策笑著給回說道:“這北漠皇庭曾有一件聖寶,是一枚叫做漠上花的藥材。相傳此花能夠生白骨活死人,有根治百病的功效。但這玩意很是邪氣,隻有用那帶有怨念的人的人血,澆灌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花。這北漠皇庭雖是有它的種子,可卻一直是沒能有此條件將它給培育成型。而且就是因為它的那個功效,也給這皇室之中造成了不少的惡孽。於是那當年的北漠王,就將它交給了這鎮西將軍,由他把這個種子給帶出了那北漠。那鎮西將軍感恩這北漠王多年的養育,就一直將這個種子給當成了護身符,帶在了身邊。”
“難不成,這個種子現在已經開花了?”顧衍又問。
“是不是真的開花了,那沒有人能知道。畢竟,闖這鬼域的人雖是不少,但能活著出來的,那可是一個也沒有。不過,大家還是認為它已經開花了。你想呀,那鎮西帶著它,死在了這二十萬大軍的怨念之上,這些不都是它那天然的養料麽。據那傳言說,這花能千年不腐,而且在它那花蕊裏甚至還會埋有另外的一顆種子。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了。”
“所以,這北漠皇庭難道是要為了此花,而進那鬼域麽?”南遙問。
蕭策歎道:“哎,這事壞就壞在他們已經進去了。”
顧衍突然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蹙著眉給問道:“那這進去的是何人?”
蕭策給苦笑道:“嗬,進去的,就是那現任的北漠王了。不僅如此,他還帶了不少這北漠王室裏的名臣將相,如今,已是全部都不知所蹤了。”
顧衍不禁給歎然道:“哎,這可壞事了,那北漠王怎會如此衝動呢?”
“嗨,現在的這個北漠王,並不是那當年北漠王的嫡係子弟。那真正北漠王的子孫,早在這十幾年前就病故了,且並未留有後代。於是那北漠王室,就從這本族的旁支裏給選了個近親子弟來繼承了王位。這個孩子在即位時才四歲,如今也就隻有二十多歲而已,正是衝動的年紀。而且,他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可能是在這無意間,給聽到了那個漠上花的傳說吧,就想著來試一試。卻沒曾想,居然釀成此禍。”
“那這些個大臣們怎麽就不給攔著點兒呢?”南遙歎道。
“怎麽沒攔呢,這不是沒給攔得住麽,總不能讓那皇帝一個人進這鬼域吧。”
“那此時,這北漠皇庭豈不是亂套了?”顧衍說。
“是呀,這事發生了有一段時間了,開始還瞞得過去,聲稱那北漠王是帶著這些人微服私訪去了。可這謊話終究是成不了真呀,三個月前,大家就陸續地給得知了此事的真相。最先開始發生動亂的,就是那北漠的內部了。朝堂之上,群臣無首,百業荒廢。而那百姓們也不好過,無人管理,導致著多家幫派各自為營,一時間罪孽橫行,真可謂是民不聊生。現在,這個情況更是嚴重了。那北漠可一直都是這些個西北異族裏的掌權者的,也就是說,這西北地區如今能有此等安定,那北漠絕對是功不可沒的。然而現在北漠動亂,旁的異族都想著要趁此時機推翻了它,一統天下,那這戰事恐怕也是給避免不了了。”
“大哥此次去那北漠,可是為了幫這王室給平定動亂?”
“沒錯。”蕭策說:“那北漠宰相府的二公子同我這交情還不錯,那可是個大仁大義之人,見自己的國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簡直是心急如焚。所以特別飛鴿傳書,請我前去支援。另外,他那父親,也在這些個失蹤者之中,他還想著讓我幫忙給找找他那父親呢。”
“大哥若是要去那北漠給平定動亂,哪還能有時間在這裏調查那失蹤案件呢。”顧衍說:“不如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喲,那太好了!”蕭策對此也甚是開心,欣慰地給拍了拍他這肩膀,笑道:“那咱們兄弟倆就分頭行動,切記,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上,不可隻身犯險。”
顧衍笑著給回道:“嗯,我明白的,大哥放心。”講完,又給溫柔地看向了那南遙,說:“如今,我也是有我要守護的人了,為了她,我肯定是會先保重自己的。”
蕭策見他倆如此的情深意重,這笑意也是越發得深了。
“對了。”南遙突然地給問了一句,說:“蕭大哥,你可知那鎮西將軍是否留有血脈?”
“應該是沒有的,怎麽了?”
“哦,我們這昨日認識了一對兄妹,也姓楚,我以為他們會同那鎮西將軍有關係呢。”
“南堂主說的可是那楚贏和楚凝兩兄妹?”蕭策問。
“怎麽,大哥你認識?”顧衍給回問道。
蕭策點著頭給應道:“嗯,他們家在那大漠深處給開了間客棧,叫楚門客棧,我去住過幾次店,所以有接觸過他們。哎,這兄妹倆也不容易,那楚凝還是個癡兒,怪讓人心疼的。不過,他們應該是同這鎮西沒有關係的。不然,以那鎮西將軍在這裏的威名,他們大可以說自己是那鎮西將軍的後代,從而來換取這優異的生活。”
“嗯,要是這麽說的話,也對。”南遙對此也不做糾結了。
蕭策又幫著那顧衍給滿了酒杯,說:“既然這失蹤的事情交給你了,那我差不多這明後天就可以往那北漠去了,越早平定這動亂越好。等我回來,咱們再聚。”又給看著那南遙說:“替我謝過這北堂主的禮物,待我回來,我再去登門拜訪。”
兩個人都笑著應了,蕭策又借著這親熱勁兒同他倆給說了會兒話,而後就離開了。
……
就在這顧衍他們也打算要回去的時候,那樓下的大堂裏,又傳來了陣陣的吵鬧聲。
南遙不由得往那大廳裏望了過去,就見一個英俊小哥正在這樓下給暴揍著某人。前者一身白衣,手裏有劍,看著像是個江湖人士。後者一身棉衣,手無寸鐵,一看就是個普通的平民百姓。南遙最是看不得這種江湖人欺負那老百姓的事情了,於是不由分說地便給迎了上去,製止了那人還要繼續動作的手。
“別打了,你會把他給打死的。”南遙沉聲說道。
那人本是在這氣頭上,見有人攔住了自己,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剛想著要發火,可這一抬頭,卻發現攔住自己的是一個姑娘,那長相,簡直是漂亮極了。立馬給挑了下眉,也不惱了,笑著給問道:“姑娘怎麽稱呼呀?”
南遙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給問道:“你為什麽打他?”
那人痞裏痞氣的,不以為意地說:“嗨,想打就打了唄。”然而,在看到了那南遙給蹙起了這眉頭之後,又給解釋了一句,“哎喲,我倆之間是有些過節的,私事而已,姑娘難道是想要來幫我們給評評理麽?”
“不了。”南遙也給放開了手,勸道:“還望小哥知道些輕重,別出了人命。”
那人見她要走,連忙反手一抓,握住了她的小臂,笑道:“姑娘可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叫什麽名字呀?要不,我告訴你我的,咱倆交換著給說一下,怎麽樣?”
“嗬嗬,我不感興趣。”南遙對其給輕哼了一聲,欲要轉身離開。但那人依舊是在這兒給死死地拽著自己,而且他那功力,也恐在這自己之上。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叫她給掙脫不開。
南遙立即給嗬斥道:“你放手。”
可那人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朝著她給歎道:“哎,姑娘你這力氣好小呀,也是,你太瘦了。”說完,就想著要將她給拉近些。這時,一把鐵骨扇給敲到了他那手腕上的關節處,疼得他立馬給放開了手,捂住手腕,憤懣地給看向了來人。
顧衍把那南遙給攬在了這懷裏,認真地查看起了她來,問:“他有傷到你麽?”
南遙笑著給搖了搖頭,說:“沒事的,咱們走吧。”
“嗯。”顧衍寵溺地又給應了一聲,然後牽起了她,轉身離開。
“站住!”那人又給擋在了他倆這身前,傲嬌地給問道:“喂,你是顧衍吧?”
“認識我?”顧衍麵無表情地說。
“嗯,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天山派的楊勝平,在那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四位,聽說你是第三名,所以……咱倆來決鬥吧。”
顧衍冷聲道:“嗬,我管你是誰,讓開。”
“我不讓,你又能怎樣,來嘛,打一架吧。”楊勝平插著腰傲然地給說道,又看向了那南遙,問:“誒,姑娘,他是你的愛人麽?”
南遙並未作答,隻是在這兒神色不耐地給看著他。
這楊勝平也不惱,接著給說道:“欸,姑娘,其實我的這身武功也是很厲害的,你那麽漂亮,跟著他可惜了,要不你跟著我吧。我喜歡你,我娶你。”
南遙好笑地給心生歎然道:這個小哥沒有毛病吧,他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比那顧衍強呢?
然這顧衍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對著他抬手就是一掌,震得他頓時給後退了好遠。
敢覬覦我南兒者,我廢了你。
那個楊勝平受了他一掌,卻和個沒事兒人一樣,又給扶著那牆站了起來,歎道:“哎,你這可是屬於偷襲我喲,我這還沒有給做好準備呢。不算不算,我們再重新來戰。”
這人,居然在接住了那顧衍的一掌之後,還能毫發無傷,這武功也是深不可測呀。想到這裏,南遙不禁地給挑了下眉。楊勝平瞬間就給捕捉到了她那神情,開懷地給笑道:“哈哈,姑娘也覺得我厲害了吧?我這可是還沒有發招呢,一會兒定讓你開開眼。”
“勝平,不得無禮!”忽然,那院外傳來了一句喝斥聲。南遙聞聲望去,就見一隊人馬走了進來,各個身穿白衣,手持配劍。
南遙不由得拿他們同這顧衍給做了個對比,歎道:嗯,都沒有我家顧衍有氣質。
“大師兄!”楊勝平笑著對其給喊了聲,又問:“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
可那人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了這顧衍的身前,說:“昭之?”
顧衍點頭應道:“嗯,沈師兄。”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來看我呀?”
“我也是才剛到沒幾天,還沒有來得及呢。”說著,又向那南遙給介紹道:“南兒,這是天山派的大師兄,沈雲山。”
“沈少俠你好。”南遙同他招呼著說:“我是南遙。”
“呀,原來你叫南遙呀。”楊勝平趴上了這沈雲山的肩頭,激動地給笑道:“哈哈,我終於知道你叫什麽了!”
“勝平!”沈雲山又無力地給喝斥道:“你這樣成何體統,趕緊下來,給那南堂主賠禮。”
“對對對,我聽人說起過,那天目門的南風堂堂主就是叫南遙來著,原來是個這麽好看的姑娘呀。”
“勝平!你看你像個什麽樣子?!”沈雲山說。
“有什麽關係嘛,掌門說我這是天性使然,你莫要凶我。”
沈雲山扶著額,歉意地給說道:“抱歉,兩位,這勝平被我家那掌門給寵壞了,總是沒大沒小的,還望你們別忘這心裏去。”
顧衍說:“沈師兄,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去那天山派找你。”
“好,這幾日那掌門正在閉關呢,等他得空了,我就派人來請你去,他也是想你得很。”
顧衍又給點著頭應了聲,然後便牽著那南遙離開了。
楊勝平看著他們走遠了,連忙對著他們那背影給喊道:“欸,南姑娘,你現在住在哪裏呀?等我有空了,我去找你呀!”
回應他的,是顧衍的一個帶有惡意的眼神。這沈雲山也看見了那個眼神,連忙給捂住了這身側那楊勝平的嘴。
乖乖,這顧衍要是發起火來,那可是會鬧出人命的。這個臭小子,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那尊大神,別到最後,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哎,掌門呀,你咋給寵了個這麽個玩意兒呢?
……
兩人又在這鎮上給隨便地逛了逛,待到子夜時分,這才回到了那西越堂裏。
顧衍直接將那南遙給拉進了自己的屋裏,說:“今晚在我這裏睡吧。”
南遙搖著頭給回說道:“不要,我腰疼。”
顧衍揶揄似的給刮了一下她那鼻子,笑道:“我又沒說要對你做些什麽,你別這麽著急地拒絕我嘛。”
“你確定你不會做些什麽?”
顧衍神色如常道:“嗯,我隻負責給你暖被窩,絕對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南遙嬌俏地給輕哼了一聲,道:“我才不信嘞。”說完,便往那門外走去。
顧衍又攔腰把她給抱了回來,扛在了這肩頭,說:“晚了,由不得你信不信了。走啦,咱們睡覺去。”
南遙哭笑不得地給敲打著他那後背,嗬斥道:“你快放我下來。”
顧衍把她給放到了這床上,輕聲說:“噓,南兒,你這麽鬧,可是會把他們給吵醒的。到時候,你自己說不清楚,可別怪我。”
“顧衍,你好壞呀。”
顧衍吻住了她,笑著給應道:“嗯,我還有更壞的。”
“嘶……”這時,南遙又給悶叫了一聲,說:“啊,我的胳膊好痛呀。”
“痛?”顧衍停下了動作,小心地給翻開了她那衣袖。就見在她這白皙的手臂上,驀地出了一個握痕,那顏色已由青紫變成了烏黑,樣子很是駭人。顧衍微蹙著眉頭,問道:“可是那個小子給抓的?”
“應該是吧。”南遙歎道:“欸,你別說,他那武功還真的是挺厲害的。”
顧衍拿來了傷藥,輕輕地為她給塗抹了起來,說:“嗯,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一次。”
南遙好笑地給問道:“顧公子,你吃醋啦?”
顧衍抱住了她,回答道:“是呀,我吃醋了,南兒想怎麽哄我?”
南遙忍不住給親了他一口,問:“這樣可以了麽,顧公子?”
“哎……”顧衍歎道:“我好想把你給藏起來,隻讓我一個人看。”
“那可不行。”南遙笑道:“那我可是會被你給憋壞的。”
顧衍無奈地又給歎了口氣,南遙趁他不備,瞬間就給鑽到了那被窩裏,說:“顧公子,快睡吧,不然這天就要亮了。”顧衍寵溺地將她給摟在了這懷裏,真的是隻給做起了那暖被窩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