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那巫山派離這江城並不遠,若是搭馬車,約麽著也就半天的路程。
這幾個人到的時候,那位陸掌門已經攜著這陸晴天及幫派眾人在那大門前給等著了,聲勢浩大,異常隆重。
南遙此時正同那顧衍共騎在一匹馬上,仔細地給觀察了下這個大氣蓬勃的巫山派。見那山門裝潢得十分豪氣,且這整個門派也是依山而建,拾級而上,氣勢逼人。南遙不由得湊近了那顧衍,說:“喲,這陸江生挺有錢呀。”
顧衍點著頭,回道:“嗯,江湖傳言,這陸江生差不多是在一年前才開始發跡的,據說是自掏腰包給修葺了這巫山派,那老掌門見他如此闊綽,就直接將那掌門之位傳給了他,而這巫山派也是從他即位開始,一躍成為了那江湖大派。”
“哇,自掏腰包啊,真牛逼,那他的武功也一直都是這麽厲害的麽?”
顧衍搖頭道:“其實,我以前並沒有聽說過他有多厲害,要不是這次的高手排行榜,恐怕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可是我覺得這人的人品不好。”南遙抿著嘴,歎道:“哎,我有個直覺,他今日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刁難咱們的。”
“無妨的。”顧衍挑了下眉,說:“我絕不讓他們欺負到你。”
南遙嫌棄地給蹭了下他,道:“哎你這話講的,好像我很容易就會被人給欺負到似的。”
顧衍笑著,親呢地給吻了下她那正倔強著的嘴角,抱起她,翻身下了馬。
……
陸江生帶著他們來到了這宴會廳裏,待眾人坐下,便吩咐起了那門下弟子上酒上菜。而他也是豪邁得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萬分熱絡。這陸晴天坐在了他的旁邊,舉止形態那簡直是可以用溫婉可人來形容了,與昨日那副爭鋒相對的模樣大相徑庭。
“夏姑娘。”陸江生舉起了這酒杯,敬向了那夏映荷,說:“昨日是我這巫山派的不是,嚇到了你們那百花門的人了,我在此給你賠禮了。”
南遙好笑地給心歎道:哎,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話,怎麽從他那口中說出來就聽得這麽刺耳呢,也不知道這位陸掌門到底是哪裏來的這種盛氣淩人的自信。
“嗬,陸掌門這是說得哪裏的話。”夏映荷也聽出了他那口氣中的不屑,立即給回懟道:“我們這百花門好歹也是個百年大派,豈會被那一兩句戲言給嚇到。不過,咱那妹妹雖不是這江湖中人,但也是你的親人吧,這出門時還是得小心些,畢竟那覬覦你的人不少,可千萬別牽連到了咱這妹子的身上。”
“夏姑娘說的是,昨日我也訓斥過她了。其實這事吧,無非也就是個小女子之間的嘻鬧而已,你看,如今咱們不是這般不打不相識的給聚在一起了麽。”
“陸掌門客氣。”說著,夏映荷痛快地給喝掉了一杯清酒。
陸江生也很是豪氣地給幹了一碗,又看向了她那身後的女子,問:“喲,怎麽師妹不喝呢,可是還在生著我們這巫山派的氣?”
“哪呀,她最近是身體不佳,我不願意讓她過多飲酒,不然這病總好不了,那老門主可是會怪罪我沒給照顧好這門下弟子的。”夏映荷淡定地給回應道。
“哦,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陸江生也不再對她客套了,而是將這注意力又給轉向了那南遙,說:“我早就聽聞南風堂主英姿颯爽,想不到此次一見,更知其所言不虛。南堂主你年紀輕輕,便武功了得,居然還這麽漂亮,真是難得至極。”說完,那眼神裏還多了絲曖昧,邪氣地看著她,做了個貪婪的表情。
顧衍十分不喜他這眼神,錯身給擋住了他那看這南遙的視線,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喝著酒。
南遙也不想過多的搭理他,很不客氣地給擺了下手,回道:“嗨,陸掌門此言差矣吧,這在場的眾人當中,可隻有我這武功是最弱的,長得也不是最漂亮的。陸掌門說這話,那夏姐姐恐怕是會不高興呢。”
陸江生聽後,立馬給大笑道:“哈哈,難怪那天目門的老門主會如此的看重你,你這性子著實是有些特別。”
南遙扁了下嘴,心說:怎麽這個人怪裏怪氣的。
“南堂主為何不喝呢,難道是不喜歡我們這巫山派的酒?”陸江生生硬地給追問道。
“哦,我這酒量不好,喝酒還是給免了吧,最是不要鬧笑話得好。”
“嗬嗬,那挺可惜的。”陸江生邪魅地勾起了這嘴角,歎道:“南堂主若是喝了酒,一定可愛死了。”
顧衍聞此,頓時氣憤了起來,正要還嘴,卻被那南遙給攔住了。
“算了,我覺得他是故意惹毛你的,別上當。”
這陸江生確實是故意的,其實他也就是想要激那顧衍出手,好讓自己能有機會同他給比劃一下,卻不曾想他並不中招,隻好繼續沒話找話似的給說著,“對了,聽說那石天驚在與你這比試前就死了,那倒是挺可惜的,這石天驚的武功不弱,若是能與你給對幾招,那這場比試應該會很精彩。”
“聽陸掌門這話的意思,可是認識那位石天驚?”南遙問道。
“嗨,見過幾次麵而已。”陸江生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接著問向了那顧衍,說:“聽聞顧公子最近在與那朗兄共同查案,可是有什麽新的進展了?”
“哦,我們如今再找一個手臂上有眼睛圖騰的人,陸掌門可有見過?”
陸江生這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怔愣,卻又很快地給恢複了正常,回答道:“沒見過,不過話說,這江城的百姓可有不少,這找人就如同那大海撈針般困難,你們找這人是何原因呢,難道他就是殺害那石天驚的凶手?”
“並不是,隻是有些猜想想要證實一下而已。”
“哦。”陸江生見他們對自己這態度都冷冷淡淡的,惹得自己也怪無趣的,就先將這場宴會給草草地終止了,又交代道:“今日這天色已晚了,我已備好了諸位的房間,幾位就在此留宿一夜吧。我這巫山派的景色不錯,你們也可以借此隨便逛逛。”
眾人見他如此說來,也不好推辭,就各懷心事地給住下了。
……
是夜,這南遙同那顧衍正坐在了這屋頂上看星空。顧衍擔心她會冷,就一直在那兒不停地給她捂著雙手。
“哎喲,我不冷的。”南遙害羞地給推搡了他一下,說:“其實,我隻要是在這晚上睡覺時把那保暖給做好,第二天便不會如此輕易的怕冷的。”
“那你小時候的凍傷是怎麽回事?”顧衍問道。
“我不記得了,北野說我可能是因為大病了一場,記憶有些受損,所以把那件事情的經過都給忘掉了。”
“南兒,以後不要生病了,我會心疼的。”
“好。”南遙甜蜜地給笑著應了聲,又仰著頭看起了那夜空,歎道:“你看,星星好漂亮的。”
顧衍深情地給望著她那眼中的星空,柔聲回應道:“嗯,真的好漂亮。”說完,便湊近了她那含笑的唇角,作勢想要吻住。
這時,一陣尖叫聲頓時打破了這兩人間那曖昧的氛圍。南遙無奈地朝著他給輕笑了一聲,借此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說道:“我想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嗯,我陪你一起去。”說著,顧衍又在她那起身前,給猛親了一口。
尖叫聲就是從夏映荷的院子那邊給傳過來的,兩人直接從這牆上給躍了過去,落到了那院子裏。又看那房門大敞,就趕緊地去給查看了下這屋子裏的情況。屋內,那夏映荷正抱著這小師妹的屍體痛哭連連著。在此同時,那陸江生也帶著幾個巫山派的弟子給趕了過來,見此情景,連忙給問道:“夏姑娘,這是怎麽回事?”
“嗬,怎麽回事?你問你妹妹呀,她今晚都做了些什麽?”夏映荷怒目而斥,朝著他吼道。
“夏姑娘慎言,這晴天整晚都和我在一起,你莫要冤枉她。”
夏映荷也不應他,隻是在那兒暗自神傷著。
南遙走上前去,把她從那冰冷的地上給扶了起來,又挽著她坐到了這桌邊,幫她給順著氣。而後,輕聲問道:“夏姐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夏映荷見她如此溫柔,便給歎道:“哎,這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晚上在那宴會結束之後,這小師妹就說她那身體有些不舒服,早早地就回房去休息了,於是我就獨自地在這山中給逛了會兒。待我回來的時候,看她這屋內還亮著燈,怕她是還不舒服,就趕緊地來慰問了下她,可誰知她已躺在了那地上,沒有了呼吸。”
陸晴天在聽完了她的這番話後,不由得皺了下眉,好笑地給說道:“那她這死和我有什麽關係呢,她這身子那麽弱,誰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這裏是你巫山派的地盤,而這整個巫山派,也隻有你同她有過過節,不是你,還能有誰會如此傷害這麽一個弱女子呢。”夏映荷用力地抓著那南遙的手,聲色哽咽地說:“她可是被掐死的,死前還讓人給糟踐了,他們那巫山派真的是好狠的心呀。”
南遙也是震驚得很,心歎:那按照現有的情況來看,這巫山派的嫌疑的確是不小。
“你……你怎麽能證明是我們給做的?”陸晴天給爭執道:“誰知道你那個小師妹平時都勾搭了些什麽人,對了,最近可是還有個采花大盜呐,說不定是他做的呢。”
夏映荷見她不認,則怒氣衝衝地走到了那陸江生的身前,輕蔑地問向了他,說:“陸掌門,你覺得呢?”
“夏姑娘,晴天說的有道理,現在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此事是我巫山派所為。而且,作為巫山派的掌門,我相信,我門裏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禽獸的。”
“哼,她是你的妹妹,你當然會護著她了。”說完,又出其不意,直接朝著那陸晴天給攻了去。
陸江生連忙提招給擋住了,這下他可是真生氣了,毫不客氣地邊還著手,邊嗬斥道:“夏姑娘,這真相如今尚不清楚,你就這麽武斷地聲稱是我那妹妹做的,還不由分說地出手傷人,有些過分了吧。”
“過分?”夏映荷麵色陰沉地給輕笑道:“我那門下的師妹在你這巫山派香消玉損,你就必須得給我們百花門一個交代。不然,我就是要讓你這妹妹來償命,你又能待我何呢?”
南遙見他倆已經在那院子裏給對了十幾招了,就急忙地走上前去給勸道:“夏姐姐,你冷靜啊,我們還是先搞清楚這真相比較好。”
夏映荷卻是不管不顧的,猛地將她給揮向了一邊,繼續地朝著那位陸掌門做起了攻擊。
雖然那夏映荷的武力值不低,但她確實是不敵這陸江生的。
數招過後,這夏映荷就被他一掌給拍落在地,還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可她依舊是想著要頑抗到底。
“夠了,夏姑娘,我念你是這百花門老門主最得意的弟子,再三對你禮讓,奈何你卻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你可是打不過我的,如今你還是趕緊去找殺害你那師妹的凶手為好。”
“這凶手就是你的妹妹。”夏映荷撕心裂肺地給吼道,又趁他不注意,起身欲要抓他,但還是被他給錯過了身去。無奈之下,隻堪堪地給撕開了他的衣袖。
陸江生則是想借此時機,打算要進一步擊她要害。
“陸掌門。”顧衍提醒了他一聲,說:“若是你傷了她,那百花門這邊你是交代不過去的。”
陸江生瞬間就給停下了手,並收了招,歎著氣,柔聲勸道:“夏姑娘,你盡管去查那真相,若這事真的是我這巫山派門人做的,我們跑不了,就在這裏隨時等著你的審判,你還是別再與我那妹妹糾纏,給浪費時間了。”
夏映荷慢慢地挪起了身,回道:“好,我知道我今天是打不過你了,那來日,我必讓你們心服口服。”說著,又緩緩地向那屋裏走了去。
南遙好心地上前去扶住她,卻被她給推開了。
抱起了這小師妹的屍體,夏映荷神情冷漠地看向了那顧衍,說:“顧公子,我看你們也早些走吧,你也不希望這南堂主會有此結果吧。”
顧衍神色不耐地給懟道:“這就不勞夏姑娘你費心了。”
夏映荷輕笑了一聲,帶著那百花門眾人離開了。
“哎,話說,咱們至今也不知道那位小師妹到底要和咱倆說些什麽呢。”南遙回到了這顧衍的身側站住,深深地給歎了口氣。
“這事,我大概能猜出來些。”
“嗯?”南遙心生困惑地看了眼他,問道:“那你和我說說唄。”
顧衍卻隻是給寵溺地摸了摸她那後頸,並不做聲。
陸江生恰時地走了過來,帶著歉意地說:“兩位,今日之事純屬意外,若是將來,那百花門來我這糾纏不清,還望兩位能為我這巫山派給做個證明。”
“喲,陸掌門就這麽自信這事不是你那門下弟子和你妹妹做的?”南遙給挑著眉問。
陸江生大笑道:“哈哈,南堂主,你這是還不了解我們這巫山派一貫的處事風格。若是我們做的,我們絕對承認;若是我們沒做,那論誰也給冤枉不了了去。”
顧衍瞥了眼他那隻被撕爛了的衣袖,問:“陸掌門沒受傷吧?”
“嗨,憑那女子如何能傷得了我。”他這語氣也是牛氣得很,說著,又扯了扯那隻廢掉的衣袖,無奈地給笑道:“你們先休息吧,我得去換件衣服了。”
南遙在他轉身的時候,借著這屋內虛弱的光線,看見了他那上臂上好像是有個圖騰,便十分好奇地給詢問道:“陸掌門,你有紋身呀,能給我們看看麽?”
陸江生假意地給笑了笑,拒絕道:“嗨,我這是年輕的時候瞎紋的,樣子很是不雅,別汙了你們的眼睛。”
見他在那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顧衍這眼裏立馬有了絲警醒,心生一計,上前給說道:“陸掌門,今日多謝你的款待了,不過我們這身負要案,還是得繼續去查找些線索的,今晚就不再叨擾了。”
而那陸江生聞此,也好似是鬆了口氣,應著他說:“哦,行,既然兩位還有那要事在身,那我也就不再多加挽留了。改日我這巫山派定會再擺一桌,好好地給宴請下兩位,以示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