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南遙看著白鬆遠去的背影,深歎了口氣,“想不到喪屍案和吸血案都是他做的,要是事情隻止於此就好了。”


  “雖然解決了一部分困惑,但背後仍有很多謎團。”顧衍輕聲說。


  “嗯,對。”唐世卿說:“得趕緊抓住那個神秘人,不然喪屍案和吸血案還會繼續。”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查?”唐笑問。


  南遙托著下巴,緊皺眉頭,“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神秘人是怎麽知道白鬆病情的,還了解的那麽清楚。”


  “對啊!”唐笑激動,“所以可不可以理解成神秘人在知道白鬆病情的那些人當中。”


  “那範圍也不小。”唐世卿說:“首先,整個青城幫都是知道的。”


  “其次,給他看過病的人也都是知道的。”北野接道:“白林說過,他曾給白鬆找過很多名醫診治過病情。”


  “但和天府有關的名醫卻不多吧。”南遙說。


  “最近奶奶過壽,來天府的名醫很多的,估計能來的都來了。”


  顧衍卻不這麽認為,“白鬆說神秘人是兩個月前找上他的,就算那些醫者前來拜壽,也沒有來那麽早的,可以排除掉他們的嫌疑。我們需要問一下白林,曾給白鬆找過的名醫名單,再對比下時間地點,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我去吧。”唐世卿起身,“我再去同白幫主要份青城幫的幫眾名單,說不定是幫裏有人有此能力也未可知。”


  顧衍點頭,“也好,但盡量別引起白幫主的懷疑,找個別的借口。”


  “我明白,不會讓白幫主知曉白鬆的事的。”說完離開。


  南遙眨了眨眼睛,“唐大哥很有擔當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哥哥。”


  南遙扁嘴,發現顧衍正麵色沉重地看著自己,有點心虛地問:“怎麽了?”


  “我也很有擔當啊,你這麽誇別人,我會吃醋的。”


  唐笑噴出一口茶水,咳嗽連連,北野給她拍了拍背,遞了張手帕。


  南遙無奈,看向顧衍,“能別鬧麽,咱還是分析分析案情吧。”


  顧衍嘴角微微上揚,刮了下南遙的鼻子。


  “從白鬆口中,我們大概知道了神秘人的時間線。”南遙摸了摸鼻子,心裏有些甜,“最開始劉家村的失蹤案就是她做的,恐怕那些失蹤的年輕男女都被她煉成屍毒了。後來她將煉成的屍毒給了白鬆,讓他為其殺人取血。白鬆反擊,製造了喪屍案,而他又因怕喪屍案暴露了身份,將整個劉家村都毀了。”


  “她取血是為了什麽呢?還有,她究竟在劉家村幹了什麽,要將整個村子都燒掉才能消除痕跡?”唐笑問。


  “那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南遙看了北野一眼,“你知道人血能用來幹嘛麽?”


  “不知道,肯定不是做菜就是了。”


  南遙撇嘴,顧衍接著問:“那他為何要給白霏霏下毒,又使其血盡而亡?”


  “可以試著推測出她為何要殺白霏霏。”南遙回答:“若白霏霏醒了後就可以指認他,他就必須要殺人滅口了。另外,他那麽需要鮮血,既然要殺人,不如將血拿走,也可以說得通啊。至於他為何要給白霏霏下毒,這點我是真猜不出來。”


  “若你說的都成立,那這人那天一定在唐門。”顧衍確認。


  “那唐家人最可疑,因為各個醫術高明。”南遙看向唐笑,半開玩笑說道。


  “不可能,我們家可是名門正派。”


  南遙捂嘴輕笑,南平此時快步走了進來。


  “喲,這幾天沒怎麽見你,你幹嘛呢。”南遙問向南平。


  南平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讓我呆在少夫人身邊幫忙的麽。”


  南遙啞然,南平繼續道:“你們快去看看,唐家二嬸和唐少夫人爭執起來了。”


  “怎麽回事?”


  南平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二嬸說她掌握了能證明唐大公子和唐姑娘不是唐家人的證據,讓老夫人廢了少夫人掌管唐門的權利,現在除了你們,唐家的人可都聚到老夫人的凝輝堂裏了。”


  唐笑聽完趕緊趕了過去,眾人跟上。


  ……


  唐笑剛跑到院外,就聽見了唐二嬸那尖酸刻薄的聲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奔進房中,擋在自己母親麵前。


  “二嬸,你又發什麽瘋?”唐笑怒吼道。


  “發瘋?”胡曉攏了攏頭發,有些得意洋洋,“正好你來了,你問問你母親,你和你大哥究竟是誰的孩子?”


  唐笑剛想回嘴,被黃佩瑜拉住,“你大哥呢?”


  “出去查案子了,娘,怎麽回事?”


  “是呀,大嫂,快和你閨女說說,當年的事啊。”


  “夠了。”唐老夫人抬手拍桌,“你從哪聽來的瘋言瘋語。”


  胡曉扁嘴,“母親,我可是去調查過的,咱們的唐少夫人曾經可是有個情郎的。”


  “那又如何。”黃佩瑜回道:“我的確曾經有訂過親,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喲,那你倒是說說那人是誰啊。”


  “這與你又有什麽關係?”


  “大嫂,如果我沒猜錯,那人是青城幫的秦副幫主吧,人家為了你終生不娶,這份情誼可是難得的很?”


  顧衍和南遙站在門外,也是一愣,還有這出呢。


  黃佩瑜穩了穩心神,“你到底要說什麽?”


  “說什麽?世卿和笑笑是他的孩子吧。”


  “你胡說。”唐笑憤怒回道。


  “我胡說?當年大伯病重,根本就沒有能力生育,唐家人都是清楚的,你們根本就不是唐家的嫡係子孫。”


  唐笑怔愣住,看向自家母親。黃佩瑜卻很是沉默,隻是嚴肅地盯著胡曉。


  胡曉見她不語,更是得理,問向自家相公,“如雲,你說,大伯當年是不是無法生育。”


  唐如雲也啞然,這的確是事實,可是母親警告過自己,不準再提此事,自己也就沒再追究。可是當年的事情自己也是有疑問的,隻好心虛地看了眼唐老夫人。


  現場一陣沉默,隻有胡曉依舊得意洋洋。唐老夫人看了眼黃佩瑜那蒼白的臉,歎了口氣,緩緩張開了口,“當年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黃佩瑜麵露急色,“母親。”


  唐老太太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如川並不是唐家的兒子,我當年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


  眾人頓時呆住,這是個什麽劇情。


  “唐家與黃家曾是世交,當年黃家麵臨滅門危機,就將唯一的兒子托付給了我。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我狠了狠心,將我當時唯一的女兒換給了黃家。”


  “黃家隻有一個孩子,所以……”胡曉也啞然了。


  “沒錯,佩瑜是我的親生女兒。”唐老夫人應道:“黃家雖後來解除了危機,但事情已過去了多年,兩個孩子也已長大,我們隻好將錯就錯。我們兩家人合計著,等兩個孩子成年,就讓他們結親,徹底成為一家人,不分彼此。可誰知,孩子大了,感情的事情是控製不了的。”


  “然後呢?”唐笑小心翼翼地問。


  老夫人心疼地看著黃佩瑜,隻見她低頭掩眉,接著說起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些,家裏人也極力反對我和子譽,對此我很是不滿。那時年輕啊,為了反抗,我決定和子譽私奔。可終究還是被帶了回來,子譽被父親徹底趕出了天府。”


  “那我和大哥究竟是誰的孩子?”


  “你們的確是我和如川的孩子。”黃佩瑜溫柔地摸了摸唐笑的腦袋,“子譽被趕出城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直到前段時間他和白幫主帶了白鬆來唐門看病,我們才再次相見。”


  “你胡說,大伯明明沒有生育能力的。”胡曉驚吼。


  “既然我是唐家的孩子,無論唐笑他們的父親是誰,他們都是唐家的子孫,我沒有理由撒謊。”


  “那……”


  “當年如川並非絕對沒有生育能力,隻是病情太重導致的。是我給他用了藥,讓他與佩瑜同了房,懷上了兩個孩子。而正因如此,如川的身體也徹底毀了,不久就去了。”唐老夫人歎了口氣,“這麽多年,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佩瑜,所以含了私心,將唐門交給了她,沒想到該瞞的還是瞞不住。”


  胡曉沒想到事情是這個結果,有點憤懣,但轉念一想又很開心,“這麽說,我家如雲是您唯一的兒子,唐門的正統繼承人?”


  唐老夫人對這個兒媳很是不喜,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抬眼看向自己那唯一的兒子,“如雲,你可怨我奪走那本該屬於你的掌家權?”


  “不,大嫂……”唐如雲頓了下,“現在應該叫大姐了,這麽多年,大姐把唐門掌管得很好。都是唐家的孩子,何必分這麽清楚呢。”


  老夫人點了下頭,又看向攙著胡曉的唐佳卿,“孩子,你可怨?”


  “奶奶,我原本就無意繼承唐門,何來怨恨,大哥比我更適合繼承唐門。”


  老夫人臉色柔了柔,胡曉卻不幹了,一把推開自己的兒子,“你們都瘋了?老的不管事也就算了,小的也這麽沒出息,我養你有何用。”


  唐佳卿被她推了一踉蹌,被一旁的唐如煙扶住,“母親,我和你說過,我無意爭這些。”


  “我不管,你們才是唐門的繼承人,今天這掌權必須讓她交出來。”


  老夫人看著她這撒潑的樣子,很是不耐,清了清嗓,“既然如雲和佳卿都表明態度了,這事就先這麽定了,唐家還是由佩瑜管著,都散了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如煙看了眼胡曉,又看了看唐佳卿,沉默地站起身來,跟著出去了。


  唐佳卿上前勸慰胡曉,卻被她不斷推開,自家父親生氣地拂袖離開,唐笑也扶著黃佩瑜走了。看著還坐在地上撒潑的母親,唐佳卿眼中閃過一絲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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