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幽冥（32）

  我等待著，感受著涼爽的空氣和濕潤的空氣在我周圍旋轉，緊緊抓住我的衣服和裸露的皮膚。我感覺到手上的符文在我的皮手套下麵強烈地生長。如果我現在把它拉下來，它肯定會比透過樹冠的月光還要明亮。


  \"格雷森!\"我又喊了一遍。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他的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生在我的族群裏，而是你的族群。克爾漢斯。\"

  格雷森堅忍的表情告訴了我一切。他的眼睛垂到了地上。\"我很抱歉，如果這個消息不那麽令人欣慰，但還有更多內容。\"他又往上看了看，但還沒來得及繼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項鏈上。


  \"兩個護身符，\"他側過頭，對我微微一笑,他指證了克爾漢的護身符。\"這是我姐姐的。你知道嗎?\"

  我把手伸過去，從他的手裏抓住了那個墜子，感覺著表麵下的脈搏。\"什麽意思?\"

  \"我妹妹瑪麗亞犧牲了自己來拯救我們。當她回來的時候，她將從困住我們的詛咒中解脫出來。我家裏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睡覺，凍在石頭裏等待我姐姐的歸來。她有巫術的血統，用魔法保護我們的安全。然後她死了，留下我忍受不朽等待她回來。我的族群知道我們的等待已經結束，會感到欣慰的。\"

  我後退了一步。\"你在說什麽?\"

  \"我妹妹已經轉世了。你就是她的複製品，一直到你右手發出的符文。重生到這個世界，擺脫了詛咒。現在你可以為我們的族群點燃通往自由的道路，把他們從石頭的監獄中釋放出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再次漫遊地球。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們都可以隨意移動和變形。\"

  \"我還是不明白。我不是她。\"是嗎？我能感覺到他所說的話中有一絲真實的火花，因為他的話在我的骨髓中激起了某種東西，從我的腦海中驅除了舊的記憶。


  \"你是瑪利亞，我的妹妹,\"格雷森說。他的嘴角上翹，向我伸出手來。\"你已經重生了，必須準備好帶領我們尋求複仇。我們會向小紅帽們報仇的。是你讓這一切成為可能。\"

  我繼續搖頭，對他的話感到困惑。\"我永遠不會違背小紅花。埃弗雷姆是一個馬克梯爾。我們訂婚了。\"

  \"你會做到的。你是因為血緣關係才這樣做的。但首先，你得放了我們的狼群。\"他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掏出一把生鏽的舊鑰匙。


  \"我該怎麽做?\"

  他微微歪了一下頭，帶著有趣的笑容。我打賭他很享受我的困惑，我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來。


  \"跟我來吧，我們會拯救我們的人民，實現我們的複仇。\"

  我的護身符在我的皮膚上嗡嗡作響。我把它們緊緊抓在手裏，心想它們會不會因為釋放出的能量而爆炸。凝視著我的胸膛，我看到兩者已經融化在一起。兩塊石頭並排放置，周圍環繞著鉑金外殼。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一個是馬克提爾，當艾弗雷姆把它給我的時候變成了弓騎士，還有一個是科爾汗，但是兩個都是我的。因為兩個人都和我有關係，所以埃弗雷姆的比他現在的更屬於我。就像我自己的護身符現在更多的是他的而不是我的。


  \"發生什麽事了?\"我在空中低語，抬頭看著我的哥哥。格雷森是我哥哥。是的。我覺得對自己說這些話是對的。但我的護身符想告訴我什麽。


  \"你的護身符融合了。你被不止一個人綁住了。這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發生。\"格雷森的聲音變了。它更深刻，更殘酷。我注視著眼前的那個生物，但我不再害怕了。事實上，一種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充斥著我，仿佛我正在夢中行走，在一個我曾去過的地方。很多很多次。\"請幫助我，幫助我們的人民,\"他說。


  \"我該如何拯救他們?\"我問道。他伸出手臂。它的爪子有我整個拳頭那麽大。當他開始轉變時，他的整個身體都在成長。


  \"瑪麗亞，我的妹妹。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們。你可以拯救他們。讓我們再次團結起來。你隻要牽著我的手就行了。\"

  我頭腦中奇怪的遊動的感覺使我的思緒混亂。我不能抗議，我也不想抗拒。如果有一點真相是我們的人——凱爾漢家族——可以被拯救的話，我必須和格雷森一起走。


  我握住他那隻奇形怪狀的手，他完成了他的轉變。一個巨大的像巨魔一樣的身影展開翅膀站在我麵前。他示意我跳到他背上。


  \"莉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轉身發現伊弗雷姆朝我跑來。\"離他遠點!\"他一邊跑一邊拔出劍，準備刺穿格雷森。我站在他們中間，但他比我快，飛快地從我身邊飛奔向格雷森。


  格雷森齜牙咧嘴把我推到一邊但還不至於傷到我。一秒鍾後，埃弗雷姆的劍猛地撞在了滴水嘴獸雕像的胳膊上。震耳欲聾的刺耳聲和火花從撞擊，但沒有停止。石頭戰士向以弗倫猛撲過去，但他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格雷森的體型讓他動作變慢了，但他還是抓住了劍，用拳頭緊握著劍刃。艾弗雷被迫鬆手，而格雷森則把球扔到一邊。


  \"一個馬克提爾王子。我以前需要你的幫助，但你沒有來。沒關係。我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妹妹會幫助我們，然後我們的憤怒會讓所有人都屈服。\"

  我終於站起來了。揮舞著埃弗雷姆的劍移動太危險了。


  \"你喚醒不了他們。你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做。讓他們睡吧。他們不想那樣生活!\"艾芙雷在石像鬼喉嚨裏回響的隆隆咆哮聲中大叫。它讓我的皮膚顫抖。我朝他們跑過去，尖叫著，希望他們能聽見我。


  \"住手！請不要互相傷害!\"那一刻，格雷森轉過身來，朝著我和艾弗雷的方向講著他的故事。不幸的是，我抓住了這個巨大的附肢的末端，把我連根拔起，扔出了幾英尺遠。


  太可怕了！


  我被打飛到一棵樹上。我的視線模糊不清，閃爍不定，但當我倒在地上時，仍能聽到喧鬧的聲音，我無法移動，由於撞擊而目瞪口呆。


  \"莉莉!\"艾弗倫尖叫起來。又是一陣扭打和金屬的刮擦。


  \"你不應該那樣做,\"格雷森說。


  我掙紮著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睛比巨石還重，而且拒絕服從。


  轉身。快轉彎！


  我聽到伊弗雷姆大笑。\"所以你確實流血了。\"仇恨從他的話語中流淌出來，我以前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樣惡毒的話。


  我的思緒開始淡去，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摔斷了脖子。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動不了。我不得不改變。這次受傷太嚴重了，沒有幫助是無法恢複的。


  \"我們還是人類，難道你忘了你的親人也是這樣嗎，普林斯?\"

  \"這無關緊要。我不會讓你把包拿下來的。你的意圖是不光彩的。\"

  格雷森生氣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知道什麽是榮譽嗎，馬克提爾?\"他一邊跑，大地一邊搖晃，腳步聲越來越近。


  \"別碰她!\"艾弗倫的腳步緊隨其後，但他來得太遲了。格雷森把我抱起來。我感覺到自己的毛發起皺了，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完成了變成狼的過程。他抱著我轉過身來，對著我的愛咆哮著。


  埃弗雷姆。我的眼睛眨了眨，瞬間瞥見他徒勞地想追上格雷森的闊步。


  \"她是我們中的一員,\"格雷森咆哮道。\"那些你的家族放逐並任其腐爛的人。她不屬於這裏。\"我能感覺到他的肌肉在我身上的每一個動作，在他推開我向天空射擊之前，給我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以法蓮喊著我的名字，但狂風使我漸漸失去知覺。在我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之前，我看到了間歇性地布滿了明亮閃爍的星星的黑夜。我們在艾弗雷夠不著的地方，掠過了茂密的森林。


  無法做任何事情，我試圖放鬆。我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寬慰，因為埃弗雷是安全的。保護我新發現的弟弟的需求也在戰鬥中浮出水麵，盡管格雷森能夠對付強大的馬克提爾戰士。我的愛人。我的未婚夫。我看著他們戰鬥，非常害怕失去他們兩個。


  我很抱歉，親愛的，我試著低聲說，但是這些話沒有從我嘴裏說出來。有一天，我希望他能原諒我，理解我必須做的事情。這是我的命運，我必須允許它發生。我必須這樣做，不僅是為了我自己，而且也是為了幫助我的家人。我從來沒有屬於過任何地方，現在我知道為什麽了。


  不是馬克提爾，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當我們逃進夜空的時候，我把埃弗雷姆的愛深深地鎖在了我的心裏，希望這份愛能夠阻止它像現在這個抱著我的雕像一樣硬化起來，支撐著我度過前方艱難的時光。


  \"我們必須為可能出現的最壞結果做好準備,\"伊坦建議。


  說著這些話，我哥哥關切地看了我一眼。我封閉起來，冰冷而沉默。他從沒見過我這麽不安。莉莉失蹤後僅僅幾個小時，我就開始衣衫襤褸地在樹林裏尋找，傳說那裏有地下墓穴，據說那裏有神殿城邊下麵的克爾汗族群。我們還沒有找到他們，這讓我相信關於他們的位置的傳言並不是真的。無論在哪裏被冰凍的科爾汗家族被保存，我們失去了寶貴的時間給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