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貪婪（31）

  簡單地說，當激情在我們之間熊熊燃燒，他把我更加堅定地推向他僵硬的身體時，我任由自己迷失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氣喘籲籲地拉開身子，眨著眼睛對準他那被弄髒了的臉。我以為他又要吻我了，但是他又控製住了自己，他往後退了一點，讓我們的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微笑著，用手指撫摸著他那引人注目的臉龐。\"我們得走了。\"

  \"我們知道。\"他的聲音緊張而刺耳。


  出於某種原因，他簡單的話語讓我的笑容更加燦爛。我很高興從他午夜的眼神中看到了應答的歡樂火花。在他的凝視中很少能看到任何喜悅，但此刻，它卻在向我閃耀著。他又迅速地吻了我一下，然後優雅地站了起來。他伸出手扶我站起來。我渾身發抖，但我的腿不知怎麽地使我站起來了。


  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看著詹娜和艾比。詹娜用一種傲慢的表情盯著我，看著我得意地笑，我的牙齒都要掉下來了。我知道她一見到布雷特就會告訴他，但是這已經無法避免了。我和凱德之間沒有停止的餘地，我不想再嚐試了。但這必須是我說的，我必須告訴布萊特，而不是她。這不是布雷特的錯，我需要他明白這一點，我也需要他明白我確實愛他。我隻是沒有像這樣愛他。


  艾比已經離開了我們;她正在研究我們著陸的地區。當艾比轉過身來時，凱德抓住了我的手。看到凱德和我分開，她臉上閃過一絲輕鬆的神情。\"這不合法,\"她喃喃自語。


  當我第一次看到我們的環境時，我皺起了眉頭。我們站在地上一個濕乎乎的碗裏。草和雜草在這裏和那裏長出來，但是我們站的地方外麵的植物被嚴酷的八月的太陽曬傷了。我看著我們從管子裏翻出來的東西，意識到它已經壞了。我右邊五英尺的地方，其餘的管道突出地麵三英尺。碎片亂七八糟地堆在我們周圍。


  \"別以為他們知道這件事,\"凱德說。


  他鬆開了我的手。他順著我們所在的小洞往上爬，平躺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掃視著地平線。他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然後急忙向我們跑來。\"垃圾場大約在一英裏以外。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朝這邊來。\"

  \"我們在哪裏?\"詹娜問。


  凱德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們必須行動起來。如果他們發現了那根管子，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去了哪裏。我們走吧。\"

  當我們排在凱德後麵時，我拒絕看詹娜一眼。我們走向的那片樹林似乎不夠茂密，不合我的胃口。


  當我們終於穿過高速公路時，我感到如釋重負，筋疲力盡。太陽開始下山了，我們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隻能被迫嚐試不可避免的穿越了。自從我們分開以後，我就不允許我的思緒轉向艾登和布萊特。我第一次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沒事，這些東西是不是也在追他們，或者他們是不是已經到了加油站，因為他們有一條比我們更方便、更近的路線。


  我麻木地接受了那袋薯條和半瓶水，凱德遞給我。我餓極了，餓得頭都疼了，但我還是悠閑地吃著薯條，幾乎沒有吃過。\"我們得趕快行動,\"凱德說。


  我研究了雙車道公路。我們必須穿過它才能到達中間地帶，那裏點綴著樹木和灌木叢。在我們不得不跑過另外兩條車道以到達更安全的樹林之前，中間地帶可以提供10英尺的避難所。盡管那些樹林遠沒有我們之前走過的那些茂密。


  凱德把裝著我們補給品的行李袋遞給我。當他轉身走向林木線的邊緣時，我皺起了眉頭。我突然從奇怪的昏迷中醒過來，趕緊去追他。\"你在幹什麽?\"我問道。


  \"我要先出去。確保它是安全的。\"

  \"見鬼!\"我反駁道。


  當他跪下來研究道路時，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你想再看一遍那座橋的錄像嗎?\"

  我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回頭望了一眼開闊的高速公路。不像橋上那樣，路上沒有照明燈，但在垃圾場發生的事情之後，我幾乎能感覺到外星人在等著我們，盤旋在我們上方，設置了一個陷阱要把我們帶下去。\"我們會找到其他辦法的。\"

  \"沒有別的辦法。\"

  \"我和你一起去,\"我說。


  他搖了搖頭，目光移向了艾比。\"你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別再利用她來對付我了!\"

  他用手梳理他扭打的頭發。\"我不是利用她來對付你，我隻是需要你呆在這兒，貝瑟妮。我馬上回來。我保證。\"

  我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找到安慰，但我做不到。\"你不能保證。\"

  \"不，我不能。\"我對他皺起了眉頭。我期待著某種安慰，甚至是一些虛假的承諾。他直截了當的承認讓我有點吃驚。\"但是如果你和我一起去，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兩個人就不會被打擾了。他們需要有人領導他們。\"

  我回頭掃了一眼，確保聽不見。\"我才是那個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崩潰的人，凱德，不是他們。他們的情況比我好得多。\"

  他站直了身子，微妙地靠近我。盡管他離我隻有一英尺遠，他的身體還是散發出和我相反的熱量。\"這也許是真的，但你比他們更強大，伯大尼。今天你們已經到達了一個轉折點，但是如果他們和你們一樣背負著同樣的負擔，很多人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他們的轉折點。你不會再犯了，我知道.……\"

  \"你不可能知道的,\"我打斷了她。


  \"當然可以，我了解你。你會幫他們度過難關的，因為你必須這麽做。如果他們失去了我們兩個，他們就撐不下去了。\"

  我咬著自己的下唇，繼續對他皺著眉頭。我想要相信他，但是我內心深處相信他隻是在給我灌輸一些廢話，好讓我在他試水的時候留下來。我幾乎可以看到他腦子裏的齒輪在轉動，當他試圖想出其他方法來勸阻我時，他的思想在他的腦子裏快速地跳躍著。


  \"沒有你?\"

  \"什麽?\"我沒有進一步爭論，而是問了他一些問題，把他打發走了。


  \"你真的相信沒有你我還能堅持下去嗎?\"

  他緊張地轉過身來，我看得出他在猶豫要不要說下一句話，但他說了。\"你父親死後，你一直堅持到我死為止。你今天一直在堅持，直到我。我是你崩潰的原因，貝瑟妮。\"

  \"不是這樣的!\"我強烈抗議。


  他越過我的肩膀掃了一眼;他的下巴緊繃著，因為一塊肌肉跳到了他的臉頰上。\"這是真的，沒有我，你會度過這個難關.……\"

  \"你這樣說太可怕了！尤其是發生了這麽多事之後!\"我崩潰了，被他的話和他對他們的絕對信任激怒了。\"你怎麽能相信沒有你我會更強大呢?\"

  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僵硬的身體向他拉近了一步。\"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當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埋葬你的情緒，因為你不信任任何人，但是.……\"

  \"但出於某種原因，我相信你。\"

  他飽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兩眼淘氣地閃爍著。\"是的，出於某種原因，你相信魔鬼。\"

  當他提到他在學校的綽號時，我吃驚地說。\"你知道他們叫你黑魔鬼?\"

  他咧開嘴笑了。\"魔鬼知道一切。\"

  \"你一點都不好笑,\"我喃喃自語道。


  \"我不是故意的。\"他輕輕地吻了吻我的前額，然後放開了我，向後退了一步。\"你會讓他們通過這個貝瑟妮。不管怎樣，我知道你會的。\"

  雖然我很感激他對我的堅定信念，但我還是想抓住他，懇求他留下來。我想要告訴他我愛他，但是這句話卻在我的喉嚨裏卡住了。很明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這麽做了，而我也沒辦法阻止他。


  \"注意安全。\"

  他驕傲地咧嘴一笑，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腳趾頭都要翹起來了。\"永遠。\"

  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就飛快地從我身邊跑開，穿過馬路，以驚人的速度和優雅的姿態消失在中間的掩蔽處。他走後我目瞪口呆，我的心怦怦直跳，全身直冒冷汗。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像他那樣移動。我跟在他後麵邁出了一小步，在想要跟隨他的衝動和留在妹妹身邊的需要之間左右為難。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艾比身上。她和詹娜悄悄靠近我，但還是向後退了足足五英尺。我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恐懼，這種恐懼使我挺直了肩膀，抬起了下巴。凱德是對的，我會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讓他們離開這裏，即使我不得不離開他。


  隻有樹葉發出微弱的沙沙聲，提醒我凱德正在穿過高速公路的另一邊。我屏住呼吸數著自己。我想他至少應該在我數到100的時候回到正常水平。兩百歲的時候，我開始恐慌。在三百歲的時候，我幾乎無法呼吸，通過圍繞在我胸口的緊縮。


  五百歲的時候，我的喉嚨開始發熱，幾乎不能呼吸了。五百五十..。


  我不知道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我們要等他多久才能回來。我不確定如果時間到了，我是否能夠讓我的腳離開這裏。沒有耀眼的光線，也沒有撞擊聲在森林中回響，表明怪物的到來，但是當我達到800，我越來越確定凱德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