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貪婪（12）

  我為所有這些事情感到高興，尤其高興的是，我似乎是第一個被他們拿下的人。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帶走我的兄弟姐妹和布雷特。我很想放開衝浪板朝另一個方向衝去，但我知道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也不想像個懦夫一樣倒下去。


  不，我要勇敢地死去，或者至少嚐試一下。


  一聲巨響響起，嚇得我跳了起來，艾比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尖叫。另一聲巨響打碎了空氣，那些怪異的、回響著的生物的尖叫聲充斥了整個夜晚。他們發出嘶嘶聲和尖叫聲，這時另一聲回蕩的巨響爆發了。我終於找到了那些響亮的、令人吃驚的爆炸的來源，比如槍聲。


  我迅速地環顧四周，盡管隨著槍聲的開始，生動的光線已經有些暗淡，但仍然很難辨認出任何東西。另一聲槍響在空中響起。布雷特大聲咒罵著，我們繼續向前衝，他半彎著腰趴在夾板上。當艾比衝出小路消失在樹林裏時，我瞥見了她一眼。我的肩膀耷拉著，至少艾比比較安全。


  隨著另一聲槍響，奇怪的尖叫聲愈演愈烈。我們幾乎走到了小路的盡頭，幾乎走到了濃密的樹林裏，這時我的眼睛終於發現了槍聲的來源。凱德站在樹林邊上，肩上扛著一把獵槍，他的目光聚焦在我們身後的什麽東西上。隨著胸口的緊縮放鬆，我終於又可以鬆口氣了。我不知道他從哪兒弄到的槍，他又開了一槍，我也不在乎。


  他的黑眼睛和我短暫地相遇了一下，然後扔下槍，迅速地重新裝上子彈。\"快點!\"艾比從樹林裏打來電話。\"請快點!\"

  凱德再次舉起槍，又開了一槍，引起了奇怪的嘶嘶的尖叫聲，在憤怒和痛苦的洪流中爆發，使我的耳膜顫動。\"這邊!\"還有人在樹林裏喊叫。


  艾登離開小路，潛入森林更深處。凱德悄悄地走進陰影裏，消失在夜色中。我們悄悄地穿過森林，聲音大得有些不自然，因為我們衝過了樹林和灌木叢，拚命地想躲開那些跟著我們的怪物。我沒有再見到凱德，直到他突然出現，就像一個鬼在我身邊。


  \"把它給我,\"他的手抵著我的手，試圖從我這裏拿走夾板。\"放開貝瑟妮。\"

  \"不，我媽媽.……\"

  \"我會保證她的安全，隻要超過我們就行了。\"

  \"凱德……\"

  \"走吧。\"

  他對我的手指的短暫的愛撫發出了一陣感情的風暴。我盯著他，試圖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失敗了。\"聽他說吧，Bethy,\"Bret催促道。當我放棄對膠合板的控製時，我與充滿罪惡感的我進行了鬥爭。\"和艾比待在一起。\"

  我轉身離開他們，當我從他們身邊跑開時，看不到他們任何一個的目光。我現在是從他們兩個身邊逃跑的，不是外星人。


  我第一次偶然回頭看了一眼，想看是什麽在追趕著我們。那是一艘小船，在森林上空盤旋，比公共汽車稍大一些。燈光已經暗了下來，但仍有五個人在樹頂上跳來跳去，無情地搜尋著我們。它並沒有那麽遠，但我感覺到它可能走錯了方向。那個跟著我們進入森林的家夥，那個嗜血的家夥，並沒有走錯路。


  我可以聽到它穿過樹林，跟蹤我們，聞著我們身上的血腥味。然後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船開走了，因為它知道我們逃不掉了。它並不擔心我們逃避它留下來摧毀我們的生物。它出發去獵捕其他獵物，而留下它的一個怪物來獵捕我們。它是一個怪物。我現在可以看到它，不是很清楚，但它就在那裏。我感覺到它和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它看起來似乎更大，但它的移動速度驚人的龐大規模和笨重的建設。它不是很高，而是很寬。它飛快地穿過樹林，搖晃著樹木，粗暴地撞擊著樹木，樹葉在他們的涼亭裏咯咯作響。雖然它的觸手讓它看起來像是陸地上的章魚，但它扁平的頭很快就壓製了任何章魚的相似之處。兩隻巨大的鉗子從我隻能假設是它的嘴裏伸出來。它們大約有三英尺長，當它們急切地互相碰撞時，在黑板上釘了一個釘子，發出了類似於噪音的聲音。


  也許是扁虱？我胡思亂想。是一隻巨大的扁虱嗎？但是不，它甚至不是那樣的，不是那種有時幾乎是半透明的有節奏的紅色。


  然後，慢慢地，我開始意識到流過它的紅色並不是它正常的顏色。裏麵的紅色是血，是人類的血，而這個東西還沒有裝滿。它正常的顏色是幾乎乳白色的陰影在整個生物體內蕩漾，隨著它的動作流動。乳白色的陰影，使它看起來像水母，但除了顏色，它看起來也不像一個水母。


  有一秒鍾我動彈不得，我隻能盯著一個外星人向我們釋放的怪物。它看起來沒有眼睛，至少我在這裏看不到。但是它知道我們在哪裏，因為它像狗一樣跟著兔子的氣味追捕我們。


  我隱隱約約地承認，如果外星人第一次來的時候給我們看這些東西，我們會立刻知道他們不是為了和平而來的。我們應該知道他們一直以來的意圖。我們應該為這次背叛做好準備。不管他們做了什麽讓人們凍僵的事情，肯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就是他們一直假裝和平的原因。他們隻是不知道我們中的一些人能在他們無聲的進攻中幸存下來。


  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我們隻見過友好版本的外星人，看起來和我們非常相似的外星人，以及誘導信任。它們沒有蟲眼，沒有巨大的腦袋，也沒有很多電影裏讓我們相信的小身體。相反，他們都是中等身高，我見過的最高的隻有6英尺，他似乎是一個罕見的。他們有淺橄欖色到深膚色的膚色，深色的眼睛和深色的頭發。這個事實讓很多人相信，不管他們來自哪個星係，他們的星球都比我們的更接近太陽。


  除了他們的膚色沒有我們的多樣外，他們和我們之間還有其他的不同。據說他們的身體比我們強壯，速度比我們快，他們的視力和聽力都比我們好。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陳述的展示，但是有一些新聞報道對此進行了推測，並聲稱在新聞被關閉之前有目擊者。


  這些外星人都不戴眼鏡，而且有傳言說他們可能在晚上看得見東西。甚至有傳言說他們恢複得更快了。我不知道這些謠言是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它們的證據，但是我也沒有打折扣。我不再對入侵者有任何懷疑。就我所知，它們會飛，看到它們這樣做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我不知道外星人釋放的這些東西是什麽。也許他們是外星人自己搞砸的創造物，甚至是他們的寵物，但我不相信他們自己就是外星人。我一刻也沒有想到外星人給我們看的那張臉是某種偽裝。他們不可能把這種可怕的龐然大物藏在自己的皮膚下麵。


  但這些生物是從哪裏來的呢？看起來他們似乎不會輕易地被拴上皮帶，被藏起來，至少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


  我對這些可怕的東西所代表的奇怪的扭曲感到困惑。但是沒有時間去解密它們現在是什麽。當他們中的一個向我們逼近的時候，他們在樹林裏飛快地穿過，速度就像鬆鼠穿過樹林一樣。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麽，幾分鍾內它就會壓在我們頭上。


  槍搭在凱德的肩上，他沒辦法及時拿到。我不知道是什麽控製了我，什麽控製了我，但我飛快地回到他身邊。\"把槍給我。\"

  他對我眨了眨眼。\"什麽?\"

  \"把槍給我，凱德，把槍給我,\"我不耐煩地堅持說。


  \"貝瑟妮.……\"

  \"在你背上是沒用的，我們需要它。\"

  他沒有聳聳肩，背上綁著一把獵槍，而是設法把夾板耍得團團轉，把手伸進襯衫裏，掏出一把我以為是左輪手槍的東西。它看起來就像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你知道怎麽用嗎?\"

  \"我會想辦法的,\"我喃喃自語，一邊把它握在手裏，一邊慢步向前。我沒有把它指向任何靠近我或其他人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拿槍，如果我的手顫抖是什麽跡象的話，那就是我不值得信任。


  不過，手裏拿著槍，我覺得自己更強大了。更安全，盡管我知道那隻是一種錯誤的安全感。現在沒有人是安全的;我們可能再也不會安全了。\"你不應該那樣做!\"布雷特對凱德咆哮起來。


  我知道他愛我，但布雷特似乎一直認為我需要他的保護，我無法照顧自己。盡管如此，我還是認為自己喜歡獨來獨往，而且不斷地笨手笨腳，有助於他堅持自己的信念。這並沒有經常惹惱我，我也不想為此爭吵，所以我讓它繼續下去。這樣做是錯誤的，因為它現在正在激怒我。


  \"她會沒事的,\"凱德告訴他。


  \"她不知道怎麽用槍，如果她開槍自殺……\"

  \"她會沒事的!\"凱德輕快地打斷了她。我抓住左輪手槍，慢跑著遠離高漲的睾丸激素。


  那東西還在跟蹤我們，但它還沒準備好發動攻擊。我趕上了艾比，她仍然肩上扛著一袋食物。詹娜·豪背著另一個包，我隻能猜測裏麵裝著更多的食物，也許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