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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死亡使者(13)

  \"是的,哎喲。\"一個神情緊張的僵屍沙啞著回答。


  \"我看起來糟透了,\"我說。艾麗拉著我的手讓我安心。


  我應該生氣的。我第一次上電視,看起來糟透了。但是我並不生氣,因為我不能停止思考我的最新問題,以及我到底該拿他怎麽辦。


  \"我叫加布裏埃爾,\"他說,似乎在讀我的思想。


  \"沒有,\"我說。\"不,不,不。\"

  \"你看起來沒那麽糟糕,誠實,\"艾麗說,誤解了我的恐慌。


  沒有名字,我想。沒有名字。


  畢竟,如果幻覺和小狗一樣,給它們取名意味著麻煩。一個名字意味著它會一直存在。


  我盤腿坐在床上,身上放著兩片800毫克的白色止痛藥,盤腿坐在床上。艾麗給了我藥片和床頭櫃上的一杯水,然後消失在樓下的辦公室裏工作。雖然她已經把我們的文件交給了加裏森,但是她想在調查變得更糟的情況下把我們所有的文件都整理好。很明顯,她一直在和她的律師哥哥談話。


  當然,再多的文書工作也無法彌補我殺了我繼父的事實。加布裏埃爾坐在我的辦公椅上,他那巨大的翅膀伸展到桌子上。他把我的鉛筆杯敲到地板上,連道歉都沒有。我不能大聲地責備他,因為我本來應該睡著的。


  我指著他腳下長長的羽毛堆。\"你走到哪裏,都會那樣流血嗎?它正在破壞我的強迫症。\"當艾麗開車的時候,我無法把這張照片從我的腦海裏拿出來——他從窗口飛出,小小的黑色翅膀以五十五英裏每小時的速度盤旋著飛向天空。


  \"你是唯一一個看到他們的人。\"他沒有像我那樣小聲說話。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問道。\"你怎麽能既是真實的,又不是真實的呢?我的意思是,你們沒有一個是真實的,但是——\"我的聲音變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眨著那雙綠色的大眼睛看著我。我瘋狂地做著手勢。\"就像你坐在座位上的那輛車,但是你的翅膀穿過了車門,從後門出來,就好像車不在那裏一樣。但是你坐在那裏的時候已經夠坐在座位上了。現在你又在用我的桌子做這件事了。\"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他再一次什麽也沒說。\"如果你不跟我說話,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他歪著頭。\"你為什麽一定要理解我?\"

  \"因為我有些不對勁。\"我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有精神病發作。幫幫我吧。\"

  他坐在椅子上直起身子,一時間失去了那種隨意的神情。立刻,我意識到問自己的幻覺可以幫助我將自己區分為精神上的存在或精神病發作的荒謬本質。他的領帶變了顏色,從黑色變成了綠色。


  我眼花繚亂,閉上了眼睛。\"我壓力太大了。也許你是一個讓我的大腦不被完全撕成兩半的心理裝置?\"

  \"如果你服用止痛藥,你的判斷力就會受損。\"

  \"啊,所以你就像一個理性的聲音?\"我把兩片止痛藥反彈了一下。\"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沒有精神病發作?如果我瘋了,我的判斷就無關緊要了。\"

  \"你必須盡快做出重要決定。如果你拿了這些,你可能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好吧,你看起來很有判斷力。這就是進步,\"我說。\"精神錯亂根本不在乎判斷力,對嗎?除此之外,你有沒有試過脖子受傷的時候睡覺?約克醫生告訴我伊芙的刀劃傷了我的脊柱。想一想吧。\"

  他靜靜地看著我,好像我是一隻小狗在我的大耳朵上翻滾。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吃避孕藥並且睡一會兒,我的決策能力就會變得微不足道?\"我補充道。


  他從我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東西,交到他手裏。這是去年冬天艾麗在和她哥哥度假時從倫敦寄給我的一個雪球。加布裏埃爾一直把它翻過來,把它翻過來,好像他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你看不到這個城市,\"他說。


  \"你應該看的是雪而不是城市。\"

  \"但這不是雪,\"他說。


  \"這也不是一座城市。\"我又把藥片放下了。如果我抱著它們太久,它們就會在我的手中融化,在下降的過程中把那種惡心的味道留在我的嘴裏。


  他把地球儀扔到地板上,地球滾過地毯,當它碰到桌子的一條腿時就停了下來。整潔對這個家夥來說毫無意義。


  我到底要拿他怎麽辦?他表現得好像他會永遠跟著我。隻要想象我在雜貨店裏的樣子,假裝沒有注意到一個長著黑色翅膀的男人,像那個該死的雪花球一樣,撫摸和丟棄農產品。


  \"你知道精神錯亂的問題是什麽嗎?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瘋了。也許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我能和別人談談的話——但是不行。這不是一個選項,是嗎?你知道我還剩下什麽嗎?你。我隻能跟你說話。我甚至願意和你說話,這個幻覺就是我瘋了的證據。\"

  \"她看到了看不見的東西。她會理解的。\"

  \"瑞秋?她被關起來了。\"

  \"不是瑞秋,\"他說著,眨了眨他那雙大大的貓眼。


  我認識的唯一一個\"看到了看不見的東西\"的人是格洛麗亞。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始這段對話。


  \"回到我們的小遊戲\"你他媽的是什麽?\"我說。\"如果我碰了你,我會有什麽感覺嗎?\"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飛快地穿過房間,我一眨眼就錯過了。我喘著粗氣,麵對麵地打著紅領帶。它又變色了。


  \"你在幹什麽?\"我哽咽了。


  他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的呼吸哽住了我的喉嚨。他的手盤旋了一會兒,然後它直接穿過了我。我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頭到腳都有一種溫暖的瘙癢,就像每根頭發和每根神經都站在它的末端。他把手放在口袋裏,讓我的心奇怪地心跳。但他並沒有離開。他等待著。


  \"你為什麽站在這裏?\"我問了一遍又一遍,試著用一種更舒適的節奏呼吸我的心。


  \"你想碰我,\"他用一種事實上的語氣說。\"觸摸我。\"

  在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之前,我的手已經舉到了他的臉上。我猛地回過頭來,驚慌失措。他抓住了我的手。他的觸摸和我碰過的任何東西一樣實實在在,和他放在胸前的胸部一樣真實。他把我的指尖放在他西裝外套翻領上柔軟的綢緞下麵。但是他的胸膛卻是沉默的。沒有心跳。


  \"那麽——\"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是在想象你的手是什麽感覺還是你真的有一隻手?\"

  我的脈搏在我的耳朵裏變成了一個憤怒的、可怕的東西。我心髒的腫大使得我的喉嚨裏很難呼吸到空氣。


  \"我比你現在的生活更真實\"他的領帶變成深藍色,是午夜的顏色。他的眼神使我不寒而栗。它們不是綠色的。他們配合了這條領帶,我越是盯著那些黑暗的水池,我就越覺得自己向前掉進了水裏。不是一般的水,夜晚的水,幽深的幽靈,以及從上麵看星空的倒影,一個完美的天空複製品。


  我咬嘴唇是為了集中注意力。\"我徹底完蛋了\"

  他從我身邊穿過,走到我床的另一邊的窗戶旁。他的手摸索著他的口袋。他的翅膀伸展著,然後折疊在他的背上,直到它們完全消失。他會變成一個黑色長發盯著我的窗外的男人。一個陌生男人在我的臥室裏。


  \"當你心煩意亂時,你的心跳會更快,\"他說。他轉向我,像他那樣,他的領帶變成了我以前見過的紅色陰影。


  \"請不要再用領帶做那件事了。這讓我感到惡心。\"

  \"當你不開心的時候,它會讓我警覺,\"他安靜地說。他那張嚴肅的嘴使我相信了他。


  \"這讓我警覺起來,我正在和一個長著翅膀的家夥交談,沒有人能看到,一個我信任了七年的人可能密謀要殺我,而我差一點就要被砍頭了。最重要的是,我可能不得不進監獄,成為某人的婊子。\"

  \"解釋信任,\"他說。加布裏埃爾又朝窗外望去,那是現在最接近地球的夕陽餘暉的橙色。長長的陰影在世界上延伸,仿佛要在他們的時刻消失之前充分利用自己。在這種光線下,他非常漂亮。整個場景,他的背對著我,他身體的邊緣因為過去的光線而變得柔軟,就像一場夢。


  \"我不是那個要求信任的人,\"我回答。\"我不擅長這個。我所擁有的一點點信任很容易被打破。\"我歎了口氣。\"不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它不是有形的,它怎麽能被打破呢?\"

  我淚流滿麵地倒在床上。\"因為它太他媽的脆弱了。\"

  \"脆弱,\"他說,似乎他喜歡這個詞對著他的牙齒的聲音。


  我把一個枕頭放在頭下麵,另一個枕頭壓在我的胸前。我蜷縮成一個球,讓筋疲力盡沉澱在我的骨頭裏。\"你可能無法觸摸或看到信任,但當信任消失時,你肯定能感覺到。\"

  \"對於你所有的問題,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麽在這裏,\"他說。


  我用鼻子蹭了蹭枕頭。\"因為我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想到瑞秋坐在她黑暗的起居室裏,臉上留下了血淋淋的指紋,她周圍的地毯上沾滿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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