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與白起一路跟蹤公輸庸,發現公輸庸行蹤詭秘,不停的在山林裏出沒。
墨離心中大為吃驚,公輸庸所經過的每一處地點,都是墨家在外圍布置的隱秘機關,如今全部被公輸庸破解。
外圍的隱秘機關足有三十多個,如今全部被公輸庸拔除,墨家總院已經全部暴露在敵人眼下。
一個時辰後,就在墨離恍惚間,公輸庸突然從地麵消失了。
墨離心中大呼不妙,公輸庸消失的地方,正是進入墨家總院的秘密通道。這裏的秘密通道墨家內部不超過十個人知道,而公輸庸卻仿佛十分熟悉。
“離叔,我覺得墨家內部可能有內奸。”白起的小臉一臉嚴肅,這個密道他都不知道。
雖然公輸家族的機關術很厲害,也十分擅長破解機關,但是這些隱秘地點就算是公輸庸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全部找到。
墨離點點頭又搖搖頭,墨家內部或許真有敵人的內奸而且職位還不低,可是想到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他實在不願意去懷疑任何人。
公輸庸消失後,墨離決定還是按兵不動,就跟在大司命等人後麵。
日落時分,山上人影綽綽,將墨家總院圍在當中,此起彼伏的火把將總院照亮如白晝。
暗夜組織殺手大約有八十來人,再加上三百全副武裝的楚國士兵,在暗夜高影的組織下分三路有條不紊的從密道進入墨家總院。
剩下的二千七百楚國精兵將墨家圍的水泄不通,確保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進入墨家總院後,三十位看守的墨家弟子見到敵人來襲立刻發動機關。
但令他們駭然的是,他們的機關全都失效了,在發動的瞬間全部折斷損毀。
在遠處的一棟樓閣上,公輸庸見到這一幕,露出嘲諷之色:“嘿嘿,上百年前的機關也好意思沿用,難怪墨家要覆沒。”
不用說,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咻!咻!咻!”
楚兵箭羽劃過,墨家立刻便有八位弟子中箭倒地,然後被敵軍淹沒。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短兵交接間,又有五位弟子被暗夜組織的殺手一劍封喉。
端木敖手持一杆大戟,聲音從百米外由遠及近:“端木敖來也,誰敢放肆。”
端木敖的話音落地,大戟便將楚兵掃飛一大片,他橫衝直撞,如天神一般無可阻擋。
一百楚兵和暗夜殺手被殺的支離破碎,簡直要嚇破了膽。
人群中,高影移形換影一個呼吸間便來到端木敖眼前:“嘿嘿,端木敖,休要放肆,你的對手是我。”
端木敖與高影戰在一起,端木敖孔武勇猛,招式大開大合,高影速度極快舉重若輕,蝴蝶穿花。
一時之間,二人誰也拿不下誰。隻是沒有了端木敖的牽製,墨家弟子節節敗退,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會被殺的隻剩下七八人。
端木敖目眥欲裂,平日裏的生死弟兄在他麵前一個個被殺死,他卻救不了他們。
“咻!”
忽然,夜空中劃過一道亮光,一隻帶著火星的箭羽直撲向端木敖。
端木敖目光極速收縮,他高高躍起一戟將箭羽劈成兩半,自己也被震的手臂發麻。
端木敖內心震動,暗暗思忖:傳聞暗夜有八位神射手,號稱羿,難道剛才便是羿射出的箭?果然是名不虛傳,若是一般墨家弟子即便有鐵盾抵禦,也擋不住羿。
“鬼鬼祟祟之輩,八個射鳥的膽小鬼有本事跟老子出來大戰三百回合。”端木敖大聲吼叫,一人便擋住楚軍,大戟揮動,掀飛無數楚兵與暗夜殺手,將被圍困的墨家弟子救出。
“你們趕緊撤離。”救出墨家弟子後,他再度一聲大吼殺入敵軍之中,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高影冷笑:“嘿嘿,他們隻是羿訓練的死士而已,若真是八羿,你不是對手。不用著急,這裏一個人都走不了。”
墨家弟子沒一人後退撤離,皆以赴死之心一戰。
端木敖勸解不動,於是暢快大笑,激起了豪邁之氣。這便是墨家弟子,生死與共。
“噗!噗!噗!”
隻是,他們不過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住這些技藝超群的射手,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端木敖大吼一聲,再次衝入敵中,想要將射手先解決。
隻是,他剛準備動手,高影如影隨形,將他阻擋住。由於有些分心,很快端木敖便被高影逼的連連後退,差點被其一劍割破喉嚨。
端木敖摸了摸喉嚨,有血絲流出。他心裏暗暗驚訝:高影武功高強,全力一搏或許都不是對手,再也不能分心了。
端木敖大罵一聲,這次直接衝著高影而去,很快二人又僵持在一起。
就在端木敖與高影戰鬥在一起的時候,墨家上下到處都在混戰。
姬雪率領一路弟子與夜影戰鬥在一起,二人武功勢均力敵也呈僵局。
姬雪冷如冰,如一株天山雪蓮令人不敢接近。夜影性情如火,極其妖魅,一招一式卻是無比毒辣。
兩位性格截然相反的美女戰鬥在一起,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在墨家巨子行院外,八羿率領一百士兵與二十暗夜殺手將這裏圍困。
八羿一齊出手與陳仲戰鬥在一起,陳仲一人獨戰八羿,雖然不能取勝,但也沒有讓他們踏進行院一步,真不愧是墨家劍術教習。
在陳仲身後,三十位墨家弟子以陣法與楚兵以及暗夜殺手抗衡,也是殺的有來有往。
整個墨家總院,到處都在戰鬥,已有七八處房子被暗夜的殺手放火燒著,幸好墨家早有撤離,要不然死傷慘重。
墨離與白起悄悄尾隨暗夜組織進入墨家總院後,還是沒有出手。墨離握緊了拳頭,一定要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草驚蛇,要在關鍵時刻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這種等待是煎熬的,眼看著自己的生死弟兄一個個死在眼前,他卻要裝作無動於衷。
白起幾次忍不住想要衝出去,卻被墨離按住。
必須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白起雖然暫時不能理解,但他相信離叔,離叔的決定一定是對的。
此時,在墨家總院外麵入口對麵山上,一位身穿畫著陰陽圖案道袍的青年負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盯著墨家總院。
青年玉樹臨風、清新俊逸,明明是個絕世美男子其頭發居然全部都是雪白,其眼睛深邃無比,仿佛洞察世間萬物。
在青年身後是兩個約莫七八歲的童子,一男一女,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兩人並肩而立,看著青年的眼神極為恭敬。
一陣風吹過,青年白發被吹起,他喃喃道: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縱使風雲變幻,唯陰陽也。
兩童子聽的迷迷糊糊,態度更加恭謙,又聽青年道:傳令下去,沒命令,不許妄動。
如果有人在此,定然驚恐萬分。這位青年便是陰陽家首領鄒衍,齊國人都稱之為談天衍,其言行迂大而宏辯,古來罕見。
世人所不知的是,鄒衍更是一位超然世間的絕頂高手,陰陽家乃是道家之分支,他的道法卻比之道家高手更加玄妙。
自鄒衍以來,陰陽家漸漸壓倒道家、儒家,成為齊國最為顯赫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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