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互相猜忌
謝秋白躡手躡腳地進了閆司慎的書房,小心地撬開鎖,虛掩著門,好隨時聽到屋外的動靜,進屋後,她飛快地掃視著每個角落。
書籍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書桌上有一台電腦,全家福,文件整齊地擺放在書桌上,沒有半點兒散亂。
屋內的裝飾極為沉悶,不是黑便是白,看得人心塞不已。
謝秋白四處掃視著,果真在這裏看到了監視器材。書房重地,要是沒有攝像頭才怪!
她微微擰眉,小心翼翼地從它拍不到的角落裏走過去,把它弄壞,而且盡量讓它看起來是自然損壞。
謝秋白小心翼翼地帶上“蟬翼手套”,神色嚴肅,麻利地翻找著自己所需要的文件。
“找到了!”謝秋白撬開抽屜,從最下麵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她一目十行,飛快地看著裏麵的內容。
“果然!”謝秋白合上文件,慘笑了一聲,這裏麵記載的全都是“血狐”的生平,謝秋白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閆司慎是心血來潮。
謝秋白剛要把它放進去,忽然眼尖地看到某個標記,她微微擰眉,按照記憶,小心地把東西恢複原狀。
她離開時有些神情恍惚,不小心碰掉了一份文件,文件散落在地,她不小心看到熟悉的字眼,她心中一震,仔細看了起來。
才看到一半,就聽到隱約有腳步聲傳來,聲音沉重,一步一步,力道相同,似是閆司慎。
謝秋白一驚,飛快地將東西放回原處,中間未發出半點兒聲音。
就在這個時刻,腳步聲忽然停止,閆媽媽的聲音傳來,“死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閆媽媽從閆司蘭的房間裏探出頭,不高興地打量著閆司慎,“你居然還要去書房?你媳婦兒受傷了,正在屋裏躺著呢,你知不知道?”
“小瑾受傷了?”閆司慎擰眉,轉身便大步向臥室走去。
“哎,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麽呀?”話雖如此,閆媽媽卻沒有半點兒要追上去的念頭,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謝秋白受傷是事實,雖說傷口大小她有些隱瞞,但是,應該沒事兒吧?
閆司慎大步走向臥室,他看著床上鼓起的一團,他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將她的頭露出來。
謝秋白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嬌憨可愛。
他的鼻子輕輕地動了動,果然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看著她的手,心疼地吹了吹,“怎麽弄的?”
閆司慎心疼地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小心地給她掖了掖被角,正要離開時,忽覺的有風吹來,他微微擰眉,走到窗前,輕手輕腳地把窗戶給關了,他看著她的睡顏輕輕歎氣,“病剛好就吹風,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離開後,謝秋白輕輕地張開眼睛,微微苦笑,要是沒有看到那些證據,也許她真的會對他的關心感動,可是現在,何必呢?
閆司慎剛回到書房,便莫名其妙地覺得不對勁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消毒水的味道,幾近於無。
他打開抽屜,拿出那份有關“血狐”的文件,放在鼻端,輕輕地嗅了嗅,果然,消毒水的味道更濃了一些。
他看著保持原樣的文件,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窗棱上淺淺淡淡幾近於無的腳印,他微微抿唇,也不顧自己的潔癖,小心翼翼地把它擦掉。
他關上窗戶,冷靜地把攝像頭摘下來,看都沒看便把它扔進抽屜裏,拿起電話,冷冷地吩咐,“我房間裏的攝像頭壞了,明天再送來一個!”
電話那頭的人一臉懵圈兒,這不是剛換的,怎麽又壞了?
閆司慎掛掉電話,他看起來冷靜極了,繼續坐下來,如往常一般工作。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兩人互相猜忌,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隻等某一天,徹底長成參天大樹。
第二天,兩人一如往常,沒有半分變化。
謝秋白已經確認閆司慎知道了她的身份,既然他不說,那她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待在他身邊,暗自珍惜與他相處的每一天。
好景不長,她母親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專門打電話來責備她,“謝秋白,你這一天到晚的究竟在做什麽?”
謝秋白看著身邊正在埋頭工作的閆司慎,盡管知道他聽不見,她還是覺得心虛。她捂著聽筒,快步離開,卻不知道,閆司慎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便緩緩地抬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謝秋白走到一個角落裏,才冷冷開口,“你想說什麽?”
“你這是什麽態度?”對方冷笑,“你就是這麽和媽媽說話的?”
謝秋白冷笑一聲,神色再無了先前軟綿羞澀,仿佛變了一個人,“有事兒就說,我沒時間和你玩這些母女遊戲!”
“你……”對方氣結,最終還是妥協,語氣嚴厲,“你最近究竟在做什麽,怎麽一件正事兒都不幹,你這樣還享受著資源,家裏許多人都對此很不滿!”
“家裏很多人?我看隻是他一個人吧!”謝秋白冷冷地斜倚在牆上,“是不是他讓你來說的?”
“什麽‘他’,‘他’的?那是你父親!”對方氣急敗壞,可是,又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保持語氣溫柔,“你父親對你的不作為,非常不滿,秋白,你要為你父親分憂,知道嗎?”
謝秋白低頭冷笑不答,對方溫柔的聲音繼續傳來,“你知道,媽媽在這裏也不容易,你要聽話一些,這樣對我們母女都好。我這也是為你好,有你父親的庇護,你總會走得容易一些。”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就這樣,掛了!”
沒聽到對麵的回答,謝秋白就直接掛了電話,也不管對方如何氣急敗壞。
她轉身,頭抵著牆,臉上露出諷刺的笑,這可真是她的好母親,打電話過來,一句都沒有問她的現狀,她到底在做什麽?
話裏話外全是讓她討好她那個所謂的父親,還說是為了她好,嗤,大家心裏都清楚,何必還要惺惺作態,扯上一層遮羞布?
謝秋白早就過了需要母親的時候,她慢慢地緩過神,轉身還沒走兩步,便看到柱子後的閆司慎,她愣了一下,而後扯起一個笑,向他走了過去,“你怎麽來了?工作都做完了?”
看著閆司慎冷淡的臉,謝秋白在心裏升起警惕,他到底什麽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