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傷

  不是謝秋白對閆司慎不信任,實在是他“前科累累”,讓人難以信任。


  閆司慎難得解釋一句,“他受傷了,該送醫院。”不管怎麽說,看到謝秋白緊張兮兮地抱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心裏就是不舒服。


  謝秋白沉默地放手,沒了魯明淵的遮擋,她脖子上的紅痕徹底地暴露出來,襯著她雪白的肌膚,顯得更加可怖。


  “你這是……”閆司慎嚴重微微溢出一些心疼,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傷。


  枉他曾出生入死過多次,見過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可從來沒有如今這種手足無措之感。


  謝秋白卻連連後退,瞪大了眼睛,交叉著胳膊,放在胸前,警惕地看著他,“你又想做什麽?”


  閆司慎猛地驚醒,他蜷縮了一下手指,裝作隨意地抓著謝秋白的手腕,一言不發地就往外麵走去。


  “你放手,閆司慎,你給我放手!”謝秋白不明所以,連連掙紮,“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閆司慎和謝秋白的身影消失之後,他們才敢小聲討論。


  “嘖嘖,閆少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


  “得了吧,你這是在嫉妒人家有女朋友,而你還是個萬年單身狗。”


  “難道你不嫉妒?”


  “好了,趕緊工作,別再八卦了!”


  躺在地上,被忽視的那群人,幽怨地看著他們,冷麵“閻王”手底下怎麽會有這麽逗比八卦的兵?


  而另一邊,閆司慎把謝秋白塞進車裏,命令道,“開車,去醫院!”


  “我沒事兒,去什麽醫院,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聽到沒有!”


  “閉嘴!”閆司慎將謝秋白抵到車窗上,冷冷地嗬斥道。


  司機和副駕駛上的下屬,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後座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司機甚至還很及時地放下隔板,以示自己特別有眼色,絕不會打擾上司的好事兒。


  謝秋白看著離自己極近的俊美麵容,她的心砰砰直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聽得越發清晰。


  兩人呼吸交纏,空氣愈發粘稠曖昧起來。


  “我,我閉嘴,”謝秋白期期艾艾地說,“你,你能不能先鬆手,我這樣真的很不舒服!”


  閆司慎冷冷地掃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傷,便放開禁錮,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


  謝秋白捂著脖子,縮在角落裏,偷看著渾身散發著黑氣的閆·大魔王·司慎,不敢再去撩虎須。


  閆司慎看著慫慫的謝秋白,他身上的黑氣更濃了。


  好不容易挨到醫院,閆司慎不顧謝秋白的反抗,直接把她抱下車。


  謝秋白滿臉驚悚,不知道閆司慎又在打什麽主意,她掙紮著,“我沒有傷到腿,我可以自己走!”


  閆司慎淩厲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她馬上識趣地捂著自己的嘴,含糊不清地說:“我閉嘴,閉嘴!”


  謝秋白把臉埋在閆司慎懷裏,躲避著周圍各色打量的目光。


  醫院早就接到閆司慎要來的消息,等醫生趕到之後,滿臉呆滯,夭壽啦,“閻王”居然抱了個女人!

  醫生愣了好久,畢竟從閆司慎平日的所作所為來看,簡直就是注孤生的配置,現在突然帶了個女人,這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還愣著做什麽?快點兒過來!”閆司慎擰眉,不耐煩地嗬斥。


  “是!”醫生下意識地立正,一板一眼地給回答。


  看完他們全程互動的謝秋白:“……”


  現在隻有無語才能表達她糾結的心情。


  醫生在閆司慎充滿壓力的眼神下,反複地給謝秋白檢查了好幾遍,才斟酌著開口,“這位小姐除了脖子上的傷勢,也沒有什麽大礙。一會兒我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把這傷口揉開了就好了。”


  “嗯,”閆司慎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他的眼睛始終都是盯著謝秋白,“你去開藥吧!”


  “是!”醫生又反射性地大聲回答。


  謝秋白:……


  遠離了閆司慎之後,醫生後怕地拍著胸膛,真是的,搞這麽大陣仗,他還以為那位小姐患上什麽絕症了,“閻王”的氣勢真是太可怕了!


  病房裏,閆司慎正在和謝秋白大眼瞪小眼,他身邊的人都被他打發了出去,而今隻餘她一個人麵對著渾身散發著冷氣的閆司慎。


  謝秋白吵著要回去,“這反正也隻是小傷,我想回去看看閆阿姨,這麽久沒回去,她一定擔心壞了。”


  閆司慎不置可否,等謝秋白的傷口上上了藥,便將她帶回了閆家。


  閆家,閆媽媽坐立不安,看到閆司慎和謝秋白的身影,忙迎了上去。看到謝秋白脖子上的繃帶,嚇了一跳,她拉著謝秋白的手,關心地道:“這是怎麽了?怎麽受傷了?嚴不嚴重呀?會不會留疤呀?”


  謝秋白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些關心,她頗有些手足無措,“我,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兒小傷。到是您,沒有傷到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閆媽媽滿臉心疼,“倒是你這傷口,怎麽會是小傷?回頭我給你燉些湯,你可一定要好好補補。”


  “謝謝阿姨!”閆媽媽這般懇切,謝秋白反倒不好拒絕,隻能羞澀地應下了。


  “裝模作樣!”看周圍的人都圍著謝秋白打轉,閆司蘭嘀咕著,“要不是你自己亂招惹人,怎麽會有今天這事兒?平白連累了媽媽!”


  “閉嘴!”閆司慎毫不留情地嗬斥。


  閆司蘭向來怕自家的這位哥哥,聽他訓斥,便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


  “譚小瑾,”閆司慎訓斥完閆司蘭,便又將矛頭指向謝秋白,“我已經警告過你多次,你為什麽還要獨自行動?”


  “我,我沒有!”謝秋白發現戰火突然燒到她身上,她馬上裝作委屈地開口,“我是那麽不惜命的人嗎?這次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幸好沒有連累到閆阿姨,否則我萬死也難辭其咎!”


  “這怎麽能怪小瑾呢?”閆媽媽也在一旁幫腔,“一個意外而已,你嚇到她了。”


  “她膽子大得很!”話雖如此,閆司慎倒也沒有再說什麽過激的話。


  一旁的謝秋白越想越愧疚,在閆家這些天來,閆媽媽對她非常不錯,謝秋白也不想真的牽連到她。


  謝秋白這次的愧疚,也算是真心實意的。一直觀察著她的閆司慎,倒也沒有看出任何不妥之處。再加上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是羞怯的模樣,這倒是沒有引來太大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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