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未死,她愛已死
連長,跟你說。
我突然發現你老爸是個大流氓。
估計從小就是個流氓,他母親剛生他出來時,他大概都不忘回頭看一眼!
嗬嗬,我知道這話很有喜感,但我笑不出來呢。
今天上午,我結束了我人生第一段最具挑戰性的合同。我和你老爸離婚了。
有句話說,心中有所牽掛,生命才會堅強。
當我簽下與聶輔周的離婚協議書後,心頭驀地一空,自覺此生已經了無牽掛。
你走了之後,我的愛也走了。是不是有點像《珍珠港》裏的情節?
唯一不同的是,雷夫回來了,你卻再也不會回來。
而有些類似的是,我的身邊好像也有一個丹尼。你知道的,我的丹尼是你哥。
他注定是我切膚之痛吧?和身上的刺青般無法割舍。
或許,在我離開銀山三營,你哥親手給我做“三椒炒鴨蛋”時,我就已經愛上了他。
你沒見他那時油煙滾滾、熱汗淋漓地模樣,那是足以讓每個女人心折的畫麵。
隻是我固執,我笨,我以為我還在迷戀著你。
連長,現在,我該對過去那麽深愛著你的自己告別了。像徐誌摩好樣矯情地“沙揚娜拉”一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因為我已經不欠你了,對嗎?我和你爸離婚,就是為了償還這段欠下你的情債。
聶輔周曾經想要你命,現在我幫你報仇了。所以,我不欠你的了,我可以不再愛你。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賤,為什麽像鼻涕蟲般粘你那麽久呢?
中國那麽多兵器我不學,偏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麽多,我學醉劍;金劍鐵劍我不學,去學銀劍!終於,我練成了武林絕學:醉銀劍!
最後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劍人!
哈哈,這因我是真笑了。我的自嘲的功力是不是很好很強大呀?
突然好想吃肯德基,真的,其實我最喜歡的食物,是肯德基,腦殘吧?
可我本就是大俗人一個,所以配不上聶輔周吧?
我喜歡的是那個我每每用食指夾起鬆脆可口薯條時,都會在心虔誠地感謝那位美國老的地方,我不以屬於聶輔周那個上流高層鑽石高幹的世界。
真正讓我留戀的,不是充滿美國西海岸涼爽海風的可樂,或者洋溢著哥斯達黎加輕柔陽光的橙汁,而是那最近推出普渡眾生般的加一元換雙層堡的驚世之作。
突然又想到雙刀男了——為人不識雙刀男,再稱牛人也枉然!
想到他憂鬱般的眼神,拉碴的胡須,拉風的造型,搶來的煙和內褲,還有兩把菜刀。邁克爾傑克遜走了,他來了。東莞內褲刀男黎恩旺。每當氏族鬱悶的時候,總會想到他。
哎呀,不知不覺寫了這麽多,而且亂七八糟的。
總之,我感覺我貌似長大了一點點。我曾經深深地愛過你,我也曾經以為我會生生世世都愛你,甚至奢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與你執手偕老。
我曾經,這樣愛你;我曾經以為,你是幸福的原因。
可是我突然發現,也許愛情與幸福無關。
也許,這一生最終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
把臉一直向著陽光,這樣就會看到陰影。
我要學會堅強,學會淡定,學公深藏,藏到歲月的煙塵企及不到的地方。
從此以後,就不給你織毛衣了。
我再也不做傻B了。
楚相思空間加密文。
和聶輔周離婚後,鉻心並未離開開普敦。
她決定一個人啟程去好望角。
之所以不願意和聶輔周同去,是因為她無力承載天涯海角的浪漫。
沿著桌山上俯瞰的銀色高速公路,鉻心驅車抵達好望角。
先乘坐纜車,登上燈塔,遙望美麗的好望角。海麵藍澈得就像被PS過的風景畫。
從這裏眺望到的好望角,形狀如一個鳥,三個指頭的那種。風有些大,陽光卻很好,平時十分鍾就範變一次天的好望角今天居然沒有一點海霧,夠給麵子的。
作為一名中國海軍陸占隊隊員,應該有世界的視野。從祖國的東海到南海,再到異國的紅海,印度洋,相思感覺自己的視野和胸襟慢慢地敝開。可當她能夠越走越遠的時候,才發現,天邊或許是她永遠到達不了的地方,海角盡頭也還差得遠呢。
從燈塔下來,她驅車到距離好望角約20公裏的地方,然後租借了一輛山地車。
在南半球的驕陽照耀下,迎著開普半島獨有的清冽的涼風,與魴印度洋和大西洋兩個大洋的碧濤作伴,騎著山地車直奔好望角,雖然是一個人,但也浪漫得讓人有流淚的衝動。
目地地是CapePoint,懸崖峭壁,海天一色,大西洋的洶湧和印度洋的恬靜相映成趣,風景如畫。
相思抵達CapePoint,看到一個銀質的路標,上麵依稀寫著此與ShangsHai的距離是12399公裏,旁邊則寫著BeiJin,但是因為反光,相思看不清這裏與帝都的距離。
她把山地車停在旁邊,踮著腳尖,眯著眼睛,拚命想要看清楚那個數字。
眼下的情景是,她正在巨大的礁石上,從側麵撲來的是掠過大西洋和印度洋的海風,這是南北中緯度常年不息的強勁西風。
海邊的鴕鳥在她旁邊安詳地曬著陽光,散著步。
終於她看清楚了旁邊的London,這裏距離倫敦9623KM,距Sydney則是11642KM,此外,南極就在6248KM以外。
但是因為陽光太茂盛,反光讓她無論如何都看不清BeiJin下麵的數字。
就在她漸漸失去力氣,準備放棄時,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距帝都,12933公裏。”
不遠處,黃色的海濱小火車像梁靜茹的歌詞般發現抒情的“哐當”聲響。
成群的海豚在白色的浪花間嬉戲,開普敦有名的開紅花蘆薈葳芤盛開。
相思轉過頭,頓時耳畔“嗡”的一聲,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這裏是非洲大陸最南端,34°21′26″S,18°28′26″E的CapePoint,真正的天涯海角。
在這個神奇獨特的地方,是不是決能夠看到已經死去的人的幻影?
但是,這個幻影未免太過鮮明了吧?眼前的泰刻骨,頭頂紅黑相間的山地車頭盔,身披Naunl黑色超炫的騎行服,紅色的騎行手套,腳踏CapePoint山地賽車,鑽石王子般閃耀。
相思不確定他是人是鬼,於是試探地念叨,“為人不識武藤蘭……”
他微微愣了愣,爾後嘴角抹笑,回答,“閱盡A片也枉然!”
她挑眉,“為什麽海爾兄弟隻穿褲衩?”
他聳肩,“因為他們沒有Q幣。”
LadyGaga!莫非他真是泰刻骨?他沒死?相思還不相信,“為什麽中國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國家?”
他毫不猶豫,“因為國家主度是who,總理是when。”
“誰最喜歡伸出援手?”
“哆啦A夢!”
附近HoutBay,岸邊有一群海鷗,蔚為壯觀;海豹島,不大的一片礁石上爬滿了黑色光亮的海豹,慵懶地曬著太陽。
周圍紅翅的鳥在紛飛,相思此時的心情,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在綺夢鳥那麽多海盜包圍的情況下,你都突擊逃出來了。”
“別忘了,我老爸可是帝都軍區參謀長!”
相思頓時眼珠暴突,“你該不會要告訴我,是聶輔周救了你吧?”
泰刻骨的心情似乎很好,笑容堪比天空的碧藍通透,白皙的牙齒則如同海灣般閃爍著璀璨亮光,“除了他,還有誰有能力在那麽危險的情況下救我出來?”
“等一下,”相思前跨一步,“為什麽許昌麟說聶輔周想要把你犧牲掉?”
泰刻骨微微皺眉,“許昌麟?那個明顯為你癡狂的男人的話,你也會相信?”
相思跳起來,“不許你這麽詆毀許昌麟!”
“但很顯然,是他想置我於死地,而不是我父親,我也不許你詆毀我父親!”
相思抱住腦袋,瞪園眼珠子,大叫著後退,“聖母瑪利亞歐大陸我怎麽像丹麥隊似的自滅奉送烏龍球的?”
怎麽會是簡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式的狗血情節?
就在不遠,靜靜地矗立著航海家們的雕像,如第一個發現好望角的和第二登上這個大陸的達伽瑪,旁邊還聚集了不少的狒狒,有十幾隻,懶洋洋地在公路中間曬著太陽,有的還在抽空撓癢癢,不知道是不是像國內的猴子那樣在抓蚤子。
刻骨相思騎上各自的山地車,駛向CapePoint
好望角附近都是地殼運動、海底抬升而成的,因此他們一騎行來,幾乎沒有見到樹木,隻有少量的灌木和草叢,期間有很多狒狒竄來竄去。那些家夥比峨眉山的猴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跟路邊許多背包客搶著行李,看得刻骨相思“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你怎麽會在開普敦?”相思邊騎邊問。
”我昨天還在約翰內斯堡看球賽呢,“泰刻骨,”難得休假,又碰上世界杯,怎麽可能性不來南非狂野一下?”
相思又想哭又想笑,“害我真以為你掛職了,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你倒好,卻在約翰內斯堡狂野地看著球賽。”
泰刻骨笑起來,“你傻呀,沒見我屍體,就認定我掛了?”
相思破涕為笑,“約翰內斯堡怎麽樣?”
“在來約翰內斯堡的東航航班上,有人不斷地向我灌輸非常的肯尼亞,博茨瓦納和納米比亞的荒闊和蒼涼以及非洲人的純真和友善。激發了我想要張開雙臂擁抱非洲的強烈渴望,及至真的到達約翰內斯堡,我才傻了眼——這裏的賓館豪華氣派,連接賓館的商店富麗堂皇,酒吧和餐廳燈紅酒綠,倒像是來到了某個歐洲國家。”
“看你這沒見過世麵的窮酸樣兒!”相思笑他。
他故作生氣,“當然沒有你丈夫那麽鑽石王老五啦!”
相思笑而不答。
兩人抵達好望角時,正值陽光西斜,照在海麵和岸邊的礁石上,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麵。
空氣中彌漫著海帶的味道,讓相思產生錯覺,以為是太後正在燉著海帶排骨湯;一群黑色的海鳥從西往東,排著整齊的隊伍從他們眼前飛過。
海水在漲潮,海灣掀得很高,驚濤拍岸;夕陽憋了一口氣,準備落入海中,臉變得通紅;相思轉過臉,看到泰記得骨略微變得瘦削的臉頰也都被映成紅色;他們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悠遠飄渺得恍若美麗夢境。
大風吹過好望角,相思在風中站得穩穩地望著遠方,“我和你爸離婚了。”
泰刻骨身體猛得顫抖一下,半天才問,“為什麽?”
相思的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微笑,“因為,我想要和你哥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