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震精雞動大逆轉
秦切膚商人兩棲特戰營營長第一日,營內女兵就集體潮噴了。
“那帥哥心思細膩又有手段,風流俊俏身材又火,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胸有胸!”
相思汗涔涔,“各位戰鬥在第一線的淫民群眾,好歹他也是哀家的繼子,還請不要把他描繪得這麽西門慶。”
“繼母大人,你家兒子是四排十六塊,還是二排六塊?”
女兵們一副“八到掛,也要八卦”的模樣。
還真不知道秦切膚胸肌是幾排幾塊,相思擦汗,“你們繼續……我隻是路過……”
沒地兒可去,最後瞄見圖書館,閑來無事去看看書也八錯,反正現在的小說呐,豈止是言情,簡直就有奸情,再往下還可以期待色情。
在圖書館溜達,竟然看到本《野性的呼喚》,相思頓時眼珠暴突,看簡介說:這部小說“寫文明世界的狗在主人的逼迫下回到野蠻,寫的是狗,也反映人的世界”,這下她內牛滿麵了,沒想到在軍營圖書館還能看到“人獸”。
“熱望本已在,蓬勃脫塵埃:沉沉長眠後,野性重歸來。”
結果發現傑克-倫敦竟是標題黨!
大呼上當受騙的相思不甘心,見左右無人,撕下其中一頁,爾後在前頁用簽字筆標注:“戰友同誌,此處太過aa,十八禁,和諧禁,依有關部門指示,在此屏蔽。”
剛落筆,大顆的爆栗子就砸她後腦勺上,秦切膚狠瞪過來,“猥瑣!”
見事跡敗露,相思笑容堪比蒙娜麗莎:
“猥瑣隻是姐的偽裝,姐的內心猶如天山雪蓮,純如天外飛仙。”
秦切膚撫額,“這麽清純的樣子,也太國營太健康太積極向上了吧?”
相思點頭,“小女子自來安分守己,永遠跟‘襠’走。”說完瞅著秦切膚軍裝下的胸肌,隨口問,“營長你來圖書館,是不是要借蘭陵笑笑的《群芳譜》?”
“不是,聽說周xx出了新專輯,煙花易x和超人不會x感動了N多人。”
“就是那叼毛和徳藝雙馨蒼井空的同事西野晴合作雞情上演,VIP三陪服務啦!”
相思揮揮手,一副“樓下禁止回複”的表情。
秦切膚笑,“我支持乃的看法,那蛋疼的眼神,蒼蠅嗡嗡糟蹋中文的腔調,假裝愛大陸的品德,還有那句經典廣告詞‘愛她,就要爆菊花’,真是從肉體到心靈,都把俺深深教育了。”
“那你怎麽還來圖書館借去聽?你要‘還來就菊花’?”
“不是我要聽,今下午廣州軍區特戰營的女兵要來我們兩棲特種團參觀,放點流行樂,好顯示我們腦殘的一麵,讓她們放鬆警惕。”
相思馬上激動起來,“廣州軍區特戰營?聶佳瑄呀,聶佳瑄就在那裏服兵役!”
真沒想到時隔這麽久,會以這種方式和聶佳瑄見麵。
下午的訓練卻還要照常進行,灰白的水泥路從遠處伸向更遠處,伴隨著謝伶君“一、二、三、四”的清脆口號聲,女兵出操的的整齊“哐哐哐”腳步聲由遠及近。新換上的夏常服短衣迷彩作訓裝,讓女兵們顯得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整個隊伍成四路縱隊跑來,為了給參觀者們表演,下午的操課加了項五公裏越野。女兵們身體素質畢竟各不相同,有些快,有些慢,隊伍漸漸拉長了。
為了表演好看,謝伶君下令,“控製速度。”
速度慢下來了,隊伍又變得整齊了。
沒過多久,許昌麟帶著高大威猛的海獅連男兵們從女兵隊伍後麵跑了上來,雄性的口號高喊著,“一、二、三、四”,準備超越女兵隊伍,但是路麵狹窄,男兵隊伍無法超越。許昌麟想了想,繼續喊口號,聲音越來越大,口號雄渾有力。
謝伶君轉過身對跑得較快的相思說,“壓住步子,不要讓路。”
相思知道謝伶君一直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許昌麟落花有意,喜歡跟他鬧別扭瞎折騰,相思自然是極力配合,竊笑一聲,壓住步履繼續帶隊慢跑。
女兵隊伍響應著男兵們,“一、二、三、四”,聲音悅耳清脆。
口號聲此起彼伏。
許昌麟見喊口號不奏效,女兵們仍不肯讓路,便吆喝著,“海獅連的,唱首歌,《說打就打》,預備唱!”
男兵們情緒激昂地唱,“說打就打,說幹就幹,練一練大蓋搶,刺刀手榴彈……”
歌聲激揚洪亮,雄壯威武,響遏行雲。
海獅連的歌聲剛落,謝伶君就當仁不讓地喊了嗓子,“注意了,女兵隊唱首歌。前蘇聯歌曲《小路》,預備唱!”
女兵們齊唱,“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往迷霧的遠方,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歌聲宛轉悠揚,珠圓玉潤,黃鶯出穀。
可在女兵們唱歌分神時,許昌麟趁機帶領男兵隊伍從水泥路下麵的草叢中穿過去,超越女兵隊伍。而傻傻的女兵還在唱,“在這大雪紛紛飛舞的早晨,戰鬥還在殘酷地進行,我要勇敢地為他包紮傷口,從那炮火中救他出來……”
相思氣得跳腳,“別唱了,大傻帽兒們!咱中了海‘屎’連的聲東擊西之計啦!”
已經跑到前麵去的男兵隊伍裏,頓時爆發一陣哄笑。
許昌麟也笑著掉轉頭,“不是聲東擊西,是美人計,我們海獅連得歌聲把你們女兵迷暈了!”
相思邊跑邊忙不迭地朝許昌麟做鬼臉:
“有什麽了不起?帥哥如同衛生巾,天生就是婦女用品!”
許昌麟剛想反駁,旁邊突然有人冷不防冒出來插嘴:
“楚相思,我是覺得啊,人可以流氓,但是不要低俗。”
那熟悉的聲音,讓相思渾身一顫,急忙掉轉頭,不遠處整齊站著的兩隊穿城市迷彩服的女兵隊伍中,赫赫然,浮現出聶佳瑄那燦爛得欠扁的笑容。
謝伶君看著相思興奮的眼神,“原來你是拉拉呀。”
相思當時就熱淚盈眶了:
“連長,沒想到我隱藏得這麽深連自己都不知道都被您看出來了。”
聶佳瑄笑著走過來拉住相思的手,“誰讓你一見我,就這麽鎮靜加雞動!”
相思剜她一眼,“對不起,我沒有精也沒有雞,就隻是震動了!”說完張開雙手擁抱好友。
聶佳瑄退避三舍,肅然對謝伶君道:
“此女甚妖,必須由男淫出手,以求一擊必殺!咦,你家男淫咩?”
同一時間。
作訓場上塵土飛揚,一名老兵走進秦切膚,摘掉軍帽扇著風,望著毒辣的烈日,滿臉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幹癟的嘴唇艱難地張開:
“營長,能不能讓我們休息一下,這麽大熱天的!”
這位老兵是五期士官,兵齡比秦切膚還早三四年,說話總沒大沒小。秦切膚也體恤他辛苦,想了想,便吩咐,“要不你去洗消車上燒水去,一會兒讓女兵隊先洗。”
老兵們一招手,叫上一個新兵,一塊朝洗消車走去。
那新兵還不滿,“這大熱天的,我還嫌這冷水不涼呢。”
老兵則賣弄到,“新兵蛋子知道個啥?那些姑娘們嬌氣著呢,不能洗冷水,不能吃冷飯,還不能睡潮濕的地兒,一個月還有幾天……”
剛巧相思和聶佳瑄打他們身邊走過,聽了這話,自然不樂意。
“怎麽,有意見啊?”相思衝到他們麵前,“知不知道姐姐們來經期的辛苦?不知道?好,以後就讓你們男的也來月經!”
聶佳瑄馬上配合,“一個月來兩次,一次半個月。碰上閏月連軸轉。31號休一天!”
相思繼續,“等你變成經泵,讓你了解了解什麽叫少年月經之煩惱!”
聶佳瑄頂上,“還有,用那啥護逼寶牌大邦迪,水果味兒。一片,頂過去五片。全方位高密度纏繞式使用!”
那老兵和那新兵看著相思和聶佳瑄像說相聲似的,登時呆如笨鵝。
相思和聶佳瑄笑成一朵雲,飄然而去。
十分鍾後。
結束了下午的訓練,謝伶君衝洗後穿戴整齊,衝著洗消車裏麵喊:“姑娘們,快洗,男兵們都還在等著呢。”
裏麵的女兵齊聲回答,“知道了!”
相思和聶佳瑄這才敘舊歸來,謝伶君衝著相思喊,“還不快衝水去。”
聶佳瑄在洗消車旁等著,相思走進去衝澡。
過了五分鍾,洗消車裏隻剩下淅淅瀝瀝的水聲。換完新迷彩服的女兵們都陸陸續續出去。
聶佳瑄的隊伍在不遠處要集合,她走到更衣間,探頭看了看淋浴間,隻剩下相思一個人,便奸笑三聲,覺得機不可失,躡手躡腳走出來,順手把洗消車門口的牌子,用“女”翻成了“男”,然後樂滋滋地去集合。
聶佳瑄快步走到自己的隊伍,回頭看到秦切膚正往洗消車裏進。
秦切膚抬頭看到門口的牌子是“男”,什麽都沒想,大大咧咧地就直接進去。許昌麟和其他幾個男兵也跟了進來。
在更衣間脫掉上衣,正要解皮帶,秦切膚突然聽到淋浴間的流水聲。
“許昌麟,你回頭跟謝伶君說說,女兵們走了也不關水龍頭,還建立什麽節水型軍營?”
他吩咐許昌麟後,走進淋浴間。
相思正在水聲中哼著花兒樂隊《嘻唰唰》的洗澡版,“洗刷刷~~~洗刷刷~~~嗯~嗯”突然聽到身後腳步聲,正要搭訕,驀地撞見秦切膚那暴突的眼珠子和蒸紅的臉蛋子。
她停頓半秒,直起腰,若無其事,繼續,“洗刷刷~~~洗刷刷~~~嗯~嗯~”
秦切膚那憂鬱眼神堪比犀利哥,轉身把正往裏麵走的男兵朝外推,“去去去,還有人。”
他一邊走,一邊重新係好皮帶,穿上上衣,十分炯炯有神。
聶佳瑄走過來,秦切膚瞥見她滿臉春風,瞪過去,“你幹的好事?”
罪魁禍首胸脯拍得響亮啊響亮,“天地良心,毛主席借我個膽我也不敢!”
這時,相思非常淡定地走出洗消車。
晚上最後一次五公裏越野。跑了將近二十分鍾,隊伍轉入土路,路旁栽種著蔗林和挺拔的小葉桉樹。女兵隊伍裏已經有不少的人氣喘籲籲,有人咬牙堅持,有人被摻扶著跑。
“媽呀,我實在跑不動了!”相思排裏的一個女兵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嚷。
相思訓斥,“這裏沒有你媽,給我調整呼吸,跟上隊伍!”
謝伶君回過頭,“還有一公裏就到轉折點,在那裏可以休息一下!”
隊伍重新振作起來,繼續喊著口令“一、二、三、四”往前跑。
很快,女兵隊伍路過一座小石橋,正好與秦切膚帶領的男兵隊伍正麵遭遇。秦切膚帶領的男兵隊伍跑在橋中央,橋麵寬不過三米,兩支迎麵跑著的隊伍都朝橋上湧,勢必造成混亂。
許昌麟對秦切膚說,“營長,我們靠邊停下吧。”
秦切膚瞪了他一眼,“不行,保持速度,從橋上穿過去。”
在橋中央,男兵隊伍不肯讓路,讓女兵們始料不及。沒到三秒鍾,女兵的隊伍就被男兵們穿插得亂七八糟。
秦切膚率領著男兵隊伍昂著頭從相思麵前跑過。
相思氣得直跺腳,“秦切膚,我跟你沒完!”
秦切膚頭也不回,那背影,似乎充滿了怨念。旁邊謝伶君也覺得奇怪,“營長吃火藥了?為什麽故意衝撞我們女兵?”
相思咬牙切齒。
最後200米是一座野草叢生的高坡,女兵們做完最後的衝刺,到達終點後,躺著的躺著,蹲著的蹲著,捂著腰大口喘氣,身上的短衣迷彩不知濕過多少次了。
參觀完準備跟部隊回去的聶佳瑄,跑到這裏來,招呼坐著的相思:
“快站起來,地上潮濕,容易得病。”
相思翻白眼,“那敢情好,我還巴望著得場病,好休息休息!”
聶佳瑄便坐到相思旁邊,“秦切膚剛剛衝撞你們了吧?”見相思不置可否,她繼續說,“秦切膚是真在乎你,所以在乎你對他的不在乎。”
“別玩他媽的文字遊戲!”相思無端端感到心煩。
聶佳瑄語重心長,“你春光乍泄,被他看得一絲不掛,卻毫無反應,他本來還指望著跟你鬥鬥嘴,結果被你無視,他當然生氣了!”
相思不滿地叫起來,“姐淡定也有錯?非要衝出來,給他一煽臉就正常了?”
聶佳瑄歎息一聲,“你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你和聶輔周怎麽樣了?”她問。
“就這樣唄。”提到聶輔周,相思的心情才稍微好點。
聶佳瑄不說話。兩人靜默了一陣。
遠處傳來男兵們響亮的口號聲。
要遠處,是暮色朦朧。
“我要提醒你,”聶佳瑄冷不防地說,這一次,她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抓住相思的手,“就算你受不了聶輔周糖衣炮彈的攻勢,真的愛上了他的深情炙熱,也不要表現出來。”
晚風吹拂過草叢,相思轉過臉,看到聶佳瑄漫步夕暮陰翳的臉。
“為什麽?”
“你一表現出來,你就輸了。”
“然後呢?”
“然後變成第二個聶佳瑄。”
不知何處傳來暮鴉的叫聲。殘陽如血。這氣氛讓她感到莫名的驚慌失措。
“什麽意思?”連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
“要知道,”聶佳瑄望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他曾經也愛我如生命。”筱晴(443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