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 算計
林大伯聽自己娘說到這個,心裏也有點不痛快,臉上就帶出來了,“娘啊,這都是一早就說好的,你現在能別再提了嗎?”
媳婦帶來的孩子不跟自己的姓,是林大伯的心病,可他能說什麽?自家這條件的,能娶上媳婦那都算好了,哪還能挑三揀四?
“什麽說好的。”虎子奶奶冷哼一聲,“之前可沒說她不敬婆婆,你看看她把娘打的,這眼裏還有老人嗎?這樣的媳婦不能要!”
“你聽娘的,把她給休了,回頭娘再給你娶個好的。”
娶個好的?
說說容易,可銀子在哪呢?
林大伯也知道自己娘是個什麽樣脾氣秉性的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之前虎子娘倒是對你百依百順的,可你看看她落了個什麽樣的下場?”
要說虎子的娘,那是林大伯生命裏的第一個女人,把他伺候的好好的,把這個家也照顧得好好的,林大伯到現在也是念著那個嬌嬌小小的女人的。
可是就是那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女人,還不是被自己的娘……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虎子奶奶立即沉下了臉,因為虎子娘是她的一個忌諱,她也是心虛的。
“你這是怪娘了啊?我就知道你怪娘,怪不得你眼睜睜地看著媳婦打娘,你連個屁都沒放,你這是恨上娘了啊,巴不得娘被你這個媳婦打死了才好,是不是啊?”
這話就誅心了,林大伯雖雖然百般不是倒也是個孝順了,一聽就噗通跪在地上了。
自己的兒子誰不心疼啊,虎子奶奶聽了膝蓋碰地的聲音,心裏也是一緊,不過一想到今天的事兒,又硬起了心腸。
今天她要是不拿捏住兒子,以後隻怕這個家都要被那個女人給霸占了,因此就沒吱聲。
“娘啊,你說這話是讓兒子去死啊,兒子不敢啊。”林大伯對著虎子奶奶不住的磕頭,堂堂男子漢也是淚如雨下。
想到這些年的苦,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虎子奶奶眼裏的算計一閃而過,一看兒子服軟了,她更來勁了,這大嘴一咧就嚎開了。
要說這好女人是各有各的好,這不好的女人都是如出一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虎子奶奶聽了兒子的話當時就心軟了,隻是怕兒子跟自己生分了,就哭上了,“都說養兒防老啊,我這做的是什麽孽啊,兒子向著媳婦啊,連娘都不要了。”
一邊幹嚎一邊拍大打著拍子。
林大伯聽娘這麽一說更是慌了,不住的磕頭道:“娘,兒子知道錯了,娘要是有氣就打兒子吧,就是打死兒子,兒子也沒有半句怨言。”就是一句休妻的話都沒說。
“我打死你有什麽用?你還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你身,疼在我心,真打死你了我有什麽好處?還不是平白便宜了那個賤人。”
這個兒子是真的不爭氣,都是一個兒子的爹了,弄得跟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夥子一樣!
林大伯隻是磕頭也不說話。
虎子奶奶見兒子腦門都磕出血了,知道這兒子也就這樣了,再鬧下去自己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就沒好氣地道:“起來吧,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呢?別當我不知道,你可把你那媳婦當眼珠子呢,我這個破老太婆什麽都不是,說不準在心裏還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林大伯本來都站起來了,聽了老娘最後的話,又忙跪下了,“兒子不敢。”
“嗬,你不敢,你是不敢,你那媳婦可就不一定了。”虎子奶奶說,見兒子又要說什麽,老太太揮了揮手,“算了,回屋包紮一下吧,我累了!”
這幾天,沈青寧一直在家裏給兄妹們做衣服,換季了,家裏人的衣服都要換了,而且孩子們現在都在長身體,上一年的衣服,下一年就不能穿了。
另外她還應了葉大夫的邀請到他的藥堂,專門開了一個房間坐堂,一般病人也隻是女性,這讓葉家藥鋪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這個時代,還很不注重衛生,女子得婦科病和皮膚病的不知凡幾,以前她們因為男女大防隻好忍著,自從葉家藥鋪出了個女大夫後,可把這些女病人高興壞了。
她們是高興了,白子琰卻是黑了臉,因為他現在能見沈青寧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雖然每次見到她,他的心裏很不好受,可是見不到她的話,他更是坐立不安,就像現在,他的明明不想到沈青寧家的,可是等他回過味來的時候,已經站在她家門口了。
“白大哥,你好幾天沒來了,在忙什麽?”沈元平扛著鋤頭出現在他的麵前,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這是從地裏剛回來。
白子琰扯出個笑臉,“沒,不忙,你今天沐休?”
“不是,先生家裏有事,就放了我們半天假。”沈元平笑得有點尷尬,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快一個時辰了,也沒想好要不要進。
“青寧,白大哥來了。”沈元平推開自家的院門,朝裏頭喊了一聲,人也已經進院子了,覺得身後的人沒跟進來,回頭奇怪地問:“白大哥,你不進來嗎?”
“我……”話沒說完就見沈青寧已經出來了,朝他笑了一下才對自家哥哥道:“哥,難得休息半天,你怎麽就去地裏幹活了呢,大太陽下熱不熱啊,看這滿頭大汗的,快去洗洗。”
她也沒招呼白子琰進門,別以為這兩天她沒感覺,這個男人經常會出現在她家附近,就是不敲門,也藏著不讓人發現。
要不是認識的人,她真要以為這人對他們家有什麽惡意了,所以這會兒即使是見到了,她也當沒看見。
還是沈元平又回頭看了一眼,招呼道:“白大哥,你不進來嗎?”
白子琰猶豫了一下才道:“嗯,好。”說著就跨進院門。
看著長勢旺盛的各種蔬菜,白子琰都不得不感歎,他的青寧真是個有能耐的,小小年紀就把這些菜伺候的這麽好。
前世她是不是也有這個能耐呢?又是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