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說說你是誰
“先不用了吧,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先讓他睡一晚,看看明天是什麽情況。”
“也好,那你們明天去不去撿穀穗了?”
“明天香梅姐要是願意的話就帶小安去吧,我和哥就不去了。”青寧不想了想道。
沈元安是男孩子,體力上比沈青樂好,而她和大哥,則因為家裏多了個陌生人,肯定不能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和沈青樂呆在一起。
徐香梅想也不想的答應了,很快沈元平也進了灶間,青寧見他就問:“那人咋樣了?”
“給他流血的傷口又包了一下,現在睡過去了,小安和樂樂正看著他呢?”
青寧點點頭,徐香梅也鬆了口氣道:“那我先走了。”
“好,哥送送香梅姐,我走不開。”青寧隨口說道。
沈元平臉一紅,卻見自家妹妹一派自然的掀開鍋蓋,往裏頭放青菜,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卻聽見徐香梅說:“不用了,你們還跟我客氣啥。”說著就走了出去。
沈元平在原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青寧暗笑著搖頭,狀似不經意地道:“香梅姐也快十三了吧。”
沈元平也沒回過味來,順口道:“我咋知道。”
青寧沒再說話,兩人一個在灶前,一個在灶後,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不一會兒,青寧才將明天的打算跟沈元平說了。
沈元平聽了皺皺眉道:“不如明天我帶小安和樂樂跟香梅一起去,你在家裏照顧那人?”
“你要是走了,別人問起那人是誰,我該咋說?”青寧無語地看著自家大哥,是他心大呢,還是心思還沒回到這兒來。
“大哥,我是女孩子,單獨跟一個單身的不知來曆的男人在家裏,你覺得合適嗎?”
沈元平這才回神,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他咋就那麽心大?
“那就讓小安留下幫你,我帶樂樂跟香梅去撿穀穗,一天也能多撿也好些糧食呢。”沈元平想了想很快提出一個方案。
青寧想了想,就得這也沒什麽關係就點頭同意了。
此時,鍋裏的粥也差不多好了,散發出菜粥特有的香味。
青寧盛了五碗粥,因為男子的關係,都端到男子躺著的屋裏來了,屋裏有一張小桌子,兄妹四個正好一人坐一邊,男人則做在炕上吃,青寧給他擺了個炕桌。
“家裏沒啥好吃的,你就湊合吃一口吧。”青寧笑眯眯地把一碟酸菜絲和一碗菜粥放到男子麵前。
“大哥哥,你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沈元安瞪著一雙澄流澈的大眼睛看著男子,好奇地問。
“呃……”對上這樣一雙幹淨的眸子,韓文澤差點沒脫口說實話,幸虧他的理智回籠的快,忙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是啊,大哥哥忘了自己是誰。”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真是笨。”沈青樂在一邊小聲嘀咕,隻是她這嘀咕的聲音卻是在場的幾人都聽得見的。
韓文澤額頭的青筯一抽,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罵笨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體驗,可是誰叫他一開頭就扮演了這個角色,現在無論誰說什麽,也隻有受著的份。
“樂樂!”沈元平訓斥。
“大哥,樂樂也是有口無心。”青寧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文澤一眼,“想來這位大哥也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
韓文澤隻覺得青寧的眼光怪怪的,像是能看透他的本質一樣,難道是露餡了?不能吧,他自覺自己裝得還是挺像那麽回事的。
她在這個叫青寧的女孩子也沒再多看他,隻催促兩個小的快點吃飯,然後就收拾碗筷出去了。
沈元平又看了一下韓文澤身上的傷,說道:“我二妹采的草藥很靈的,過幾天你的傷口應該就能好了,今晚你就住這個房間吧,我就住隔壁。”他指了指隔斷那邊,“有事記得叫我。”
“好,謝謝你,你叫?”
“我叫沈元平。”沈元平毫不設防地介紹了自己,也沒問對方叫什麽,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那還問什麽問?
時間進入到深夜,青寧用神識在空間裏把今天私藏下的一根穀穗上的穀子種下後,又看了下前些天種下的各種蔬菜,果然其中有一種是番茄,雖然隻開花了,但還是她高興壞了。
她不知道番茄是什麽時候引進到國內的,可這個時空本就不存在曆史上,能有這個稀罕物種也不算奇怪。
再看了一下其他菜蔬,基本上都開花了,小青菜更是長了一大片,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個當時被好她嫌棄的不行的,小水窪似的靈泉,用到現在也沒幹枯,反倒看上去還大了不少。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越用越大?
既然暫時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
青寧長出了一口氣,翻出口服消炎藥,出了空間,下炕往韓文澤的房間走去。
“誰?”沒等她走進,就被一隻大手抓住。
“是我。”青寧聲音裏一點起伏也沒有,但手點燃桌上的油燈。
燈光照耀下,青寧的臉崩得緊緊的。
韓文澤訕訕地放開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動作比思維快,有沒有抓疼你?”
青寧卻看著韓文澤不言不語,仿佛他現在做的說的都是跳梁小醜一樣。
“你……你是叫青寧吧?你真的沒什麽事嗎?”韓文澤有點心虛地道。
“吃了它,對你傷口有好處。”青寧看了韓文澤好一會才把手平攤在他麵前,上麵是一顆小小的白色的東西。
“這是什麽?”
“藥。”青寧惜字如金。
韓文澤看了她一眼,隨手就把藥放進嘴裏,一股苦澀的味道立即彌漫在口腔,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青寧是故意沒給韓文澤拿水,這個惡劣的家夥敢用失憶來騙她的家人,沒給他吃毒藥她已經很良善了。
韓文澤以為青寧讓他吃完藥就會走,沒想到她卻坐下了,還擺出一副準備深談的架勢,不知為什麽,他心裏竟有點惴惴不安。
“好了,說說你倒底是誰吧,這一身的傷究竟是怎麽來的?”青寧好整以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