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錯誤

  周琴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趁著母親不在意的時候，把妹妹拉進了自己的臥室。


  事隔多年，周婉依舊記得姐姐當時的表情，甜蜜裏帶著悲傷“婉兒，你願不願意入宮來陪姐姐？”


  周婉當時心裏不知道怎麽想的，抬起了頭“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我這不就和母親進宮來陪姐姐了嗎？”


  周琴輕輕的抿了抿唇“陛下這一輩子不可能隻有我這麽一個皇後，他必然是會納其他的妃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沉默了許久之後，周婉還是拒絕了姐姐的好意，她從來都沒有抱著娥皇與女英的心思，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插足於姐姐和姐夫之間，她清楚的記得姐夫看姐姐的眼神裏麵寫滿了劃不開的濃鬱傾慕。


  四


  周婉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幾個月前那個端莊溫婉的姐姐。


  周琴看著妹妹的淚水，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拿帕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婉兒，別哭，姐姐已經沒有救了，但是姐姐在臨死之前有一件事想要托付給你。”


  周婉得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聽到姐姐還有遺願，點了點頭“姐姐有什麽想要的，直接告訴妹妹就好了。”


  周琴描繪著妹妹與自己相似的眉眼“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中了毒，我自己心裏明明白白的，陛下納的那幾個妃子，個個都心懷叵測，我如今要死了，再也護不住我的孩兒了，姐姐求你，求你能入宮來替我護住我的孩子，護住陛下。”


  周婉原本平靜的麵龐被突然打破，她從來沒有想到我自己的姐姐會對自己提這樣的要求。


  周琴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些血，她用自己最後的力氣，緊緊的拉住了周婉的手“算是姐姐求你了。”


  周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想起當初在禦花園裏那個男子與自己握著的手，看到了姐姐如今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樣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周琴做完這一切之後，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五


  李鈺看著這個與自己妻子麵容相近的新娘，忍不住輕輕描繪她的容貌，情不自禁的開口“琴兒。”


  周婉咬了咬自己的唇，然後開口糾正“陛下，我是婉兒。”


  周婉怎麽也沒想到迎來的會是一個狠狠的巴掌，捂著自己已經破了皮的臉，周婉垂下了眸子。


  李鈺卻仿佛突然反應了過來似的，雙手顫抖著輕輕的摸上了她的臉“琴兒，我是不是打疼了你，可是你為什麽要平白無故的說胡話？”


  周婉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李鈺看到這樣的情形，輕輕的眯了眯眼，扯住了周婉的頭發“你笑什麽。”


  周婉直視著他“我笑什麽，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你在自欺欺人。”


  結果迎來的隻有更多的羞辱與踐踏。


  六


  周婉看著一桌子的清淡的菜色，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李鈺給她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你最愛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