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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陸少夫人

  “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幾回,夫君,你且放心,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夫妻之間,最怕的就是不交心。紀伯倫在論婚姻中說:“在合一之中,要有間隙”。琴弦雖然在同一的音調中顫動,但每根弦卻都是單獨的,這樣才能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婚姻是一對一的自由,一對一的民主。不能偏執地認為你是我的,所以一切都得聽從我的。那樣就會使自己的愛巢變成囚禁對方的監獄,裏麵的人十有八九想越獄,隻是看對方有沒有膽量而已。


  一首古老的法國歌曲唱道:“愛是自由之子,從不是統治之後”。所幸,她的夫君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從來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情。這也是一種對愛情的尊重。


  “那為夫可是要謝謝夫人的寬宏大量了。”龍玄墨淡笑,心中的死結已經打開,他的心胸豁然開朗。“夫人,明日為夫帶你去拜訪一人。”


  “誰?”既然是拜訪,那麽在夫君的心裏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人了。


  “為夫的授業恩師。”


  “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然來到了這江南,定然是要去拜訪的。


  翌日,顧傾暖一改賴床的壞習慣,不需要龍玄墨來叫,自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素日裏懶散是因為無事可做,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自然要勤快一些。


  簡單的梳洗一番,顧傾暖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的好夫君為她描眉梳妝。不得不承認,她的夫君有一雙巧手,能耍的了刀槍棍棒,還能為她輕掃峨眉。


  哎,當真是十項全能好夫君啊。她赫然發現,自從有了身子之後,她儼然已經變成了無手無腳之人,累了,夫君抱;餓了,夫君喂;就連煩躁,也是夫君哄。


  娘親說的很對,夫君當真快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了,就好像把她當做是那小嬰兒,盡心盡力的哄著,寵著,不忍心苛責隻言片語。以至於她越活越倒退了,越來越像是個小孩子了。


  世界上有三件事會讓女人智商下降,一是談戀愛,二是生娃,三是嫁給一個好男人。如果,你遇見過一個人,像大山一樣守護你,像父親一樣愛你,你會發現,成熟並不是十分要緊的事。


  甚至你原本已經足夠成熟,一旦站在他麵前,便又會恢複小孩子的模樣。


  而她,現在就是如此,她可以放心的在他的麵前任性撒潑耍無賴,因為她知道,他愛她,也願意寵著她。


  因為他愛她,所以他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不會理會世俗的約定,用他的方式來寵著她,遵守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因為他愛她,所以他會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抱她,用無限的包容心來滿足她無數刁蠻的小小心願。


  顧傾暖定定的看著細心為她描眉的龍玄墨,柔情萬千。正是因為他的珍惜,他的愛憐,她曾經偷偷的許下了一個願望,如果下輩子,她做不成他的愛人,那麽一定要成為他的女兒。


  她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以什麽樣的身份,那鐵了心的要賴在他的身邊。當然,最好還是成為他的夫人,她無法忍受他的懷裏擁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好了。”輕輕的放下手,龍玄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忍不住咧開一抹溫暖的弧度。


  顧傾暖猛地站起身來,藕臂摟著龍玄墨的脖子,二話不說,仰起頭就往薄唇上印了下去。


  龍玄墨有一瞬間的征愣,但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反客為主,熱情的回應起來。難得他的小嬌妻主動一回,他可得把握好機會。


  一吻結束,顧傾暖累的是氣喘籲籲,唇上一片狼藉,看的龍玄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顧傾暖不明所以,往銅鏡裏麵一看,這才發現唇上的口紅花了。


  嬌嗔的瞪了一眼笑的樂不可支的男人,這才大發現,他的唇上也有紅印點點,想到兩人的狼狽模樣,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她一邊笑,一邊用手絹溫柔的將他唇上的紅印擦拭掉,柔情蜜意,無需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龍玄墨細心的為顧傾暖整理好妝容,兩人簡單的用了一個早膳,便出門了。


  冬天的早晨,縱然是在江南,仍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涼意。龍玄墨溫柔的為顧傾暖披上披風,將暖爐遞到她的手裏。


  顧傾暖搖了搖頭,將暖爐遞回到他的手裏。纖纖素手緊扣著他的大手,螓首輕靠在他的肩上,半眯著雙眸,似睡非睡。


  龍玄墨寵溺的一笑,將她擁入懷中,方便她入睡。


  馬車在青石路上緩慢的行駛,龍玄墨溫柔的看著酣然入睡的愛妻,笑容滿麵。歲月靜好,但願此刻鐫刻成永恒。


  “暖兒,到了。”


  顧傾暖睜開惺忪的睡眼,迷糊了半響這才清醒過來。龍玄墨為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兩人這才攜手下了馬車。


  主人早已站在門口相迎,龍玄墨對著一位中年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禮,聞聲叫道:“恩師。”


  顧傾暖也走上前,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恭敬有加的喊了一聲:“恩師好。”


  “想必這位就是你的夫人了吧。”陸謙尋滿意的點著頭,顯然對顧傾暖的初步印象很好。


  “恩師叫我傾暖就好,您是夫君的恩師,那也是傾暖的恩師咯。一家人,無需那麽客氣。”


  “好好好,”真甜的一張嘴,說出來的話也如春風一樣,甚合他意。“別站在門口了,我們進府吧。”


  顧傾暖將禮物遞給了小廝,這才跟著主人進了府。知道龍玄墨與恩師多年未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聊,所以她很有眼色的告退,給了自家夫君一個安心的眼神,翩躚離去。


  謝絕了小廝的引路,顧傾暖一路閑逛。江南的風景就是不錯,有著女子一般的溫婉,小橋流水,叮叮咚咚,溫柔繾綣。


  江南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煙雨迷濛,清新靈動的纖弱的美。青色的石板路,滴答落淚的屋簷,窄窄的石拱橋,傳統卻有味道的油紙傘。


  在此刻,她突然想去茶樓會一會才華橫溢的文人墨客,去郊外感受山的靈動,水的飄逸,聞一聞受過雨水滋潤的江南泥土的氣息,聽一聽江南特有的雨打芭蕉的樂律。


  傳說江南女子,正是吸收了江南山水的精華,因此也有了水墨畫般的沉靜和熏衣草般的靈逸。她對這個說法向來半信半疑,一直想要檢驗一番,趕巧,今兒個就讓她碰見了一個。


  在前方的小花園裏,她瞧見一個女子正在細心的查看著花苗。她長發如絲,美目顧盼,盈盈一握的纖腰,一聲三歎弱柳扶風。


  當真美的不可方物,還帶著一股江南特有的靈動。


  “你是何人,是府上的客人麽?”女子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傾暖,微微一笑,文雅又友好。


  顧傾暖微笑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迷路了麽,你要去哪裏,我可以帶你去。”女子很熱情,並沒有不速之客的打擾而慍怒。


  “不必了,我隻是閑來逛逛,沒想到遇到你了,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對方伸出了友好之手,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回握。真情就是人心換人心,你真我就真。


  “怎麽會呢,外麵天冷,我們去暖閣吧,那裏暖和些,你瞧,你的小手都是冰涼的。”女子上下搓著顧傾暖的小手,為她取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後知後覺的問道:“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不然一會兒他們找不到你,該心急了。”


  真是一個溫婉又心細的女子啊。顧傾暖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女子身邊的小丫頭溫聲說道:“勞煩你去花廳告知一位黑衣男子,就說我去暖閣了。”


  小丫頭看了一眼女子,見女子點了點頭,這才行禮告退。女子拉著顧傾暖,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竟然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覺。


  “姐姐比我年長兩歲,我便以妹妹自居了,姐姐可不要認為妹妹是故意把你叫老的哦。”顧傾暖調皮的對著女子眨了眨眼睛。


  “你呀,就是這麽的古靈精怪,對了,還未請教妹妹的芳名呢?”


  “姐姐喚我暖兒便好。”


  “暖兒妹妹,”女子也不推辭,“你應該是外地人士吧?”聽口音並不是本地人士。


  顧傾暖笑著點點頭。


  “那是回來探親的麽?”


  “妹妹是隨著夫君來探望恩師的。”


  女子有些詫異,細細一想,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顧傾暖跟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妾身竟然不知王妃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妃治罪!”


  “姐姐這是在做什麽,”顧傾暖一把扶起女子,佯怒,嬌喝道:“莫不是姐姐知道了妹妹的身份,就不和妹妹做朋友了麽。”


  “那自然不會了。”見顧傾暖生了氣,就曉得她並不是固守成規的人,女子因此也鬆了一口氣,淡笑道:“好啦好啦,姐姐不見外就是了,你呀,不要生氣了,不然等會兒王爺來了,還以為姐姐我欺負了你喲,不把我痛打四十鞭子才怪呢。”


  顧傾暖見女子並未因自己的身份與她生疏,這才破涕為笑,但還不忘為自己夫君正名:“我家夫君才沒有那麽暴力了。”


  “瞧瞧瞧瞧,姐姐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妹妹這可就護上了。”女子捂嘴偷笑,直笑的顧傾暖的臉愈發的漲紅,那滾燙的溫度差點將她的小臉燒著了。


  “姐姐,”顧傾暖有些扭捏,過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說道:“瞧瞧妹妹我這破記性,還未請教姐姐的芳名呢。”


  “妹妹還我臻姐姐就好。”


  這時,方才離去的丫頭折返了回來,對著女子行了一禮之後,方才道:“少夫人,老爺讓你帶客人去用膳。”


  “原來姐姐竟然是少夫人啊,怪不得這麽的溫婉嫻淑,空穀幽蘭。”出身於書香門第,氣質確實不同常人,多了一點點的文雅和書卷氣。


  雖然她也出身於書香門第,但她就是一個特例。嗯,可以忽略不計。


  “就你小嘴甜,”陸少夫人很喜歡顧傾暖,“姐姐雖然人在江南,可以聽說了不少你和王爺之間繾綣悱惻的愛情故事啊。”


  “姐姐!”顧傾暖羞赧的都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你就不要打趣妹妹了,姐姐人這麽好,和陸少爺的感情想必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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