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相愛相殺
德妃聞言冷冷一笑，譏諷道：“燁兒，你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再想些什麽嗎？你不就是想要得到那個賤女人嗎，說什麽時機未到，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找到搶走那賤人的最好辦法吧。你想搶了你的皇嫂，還不想讓別人戳你的脊梁骨，嗬，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你等的了，本宮可等不了！”
真的是冥頑不靈，執迷不悟！
“母妃不是派死士去擊殺龍玄墨了麽，那母妃倒是說說你這行動成功了麽？”明明是親生母子，此刻卻像是政敵一樣互相朝對方的身上投擲臭雞蛋，這種淡漠的親情不提也罷。
德妃聞言更是火冒三丈，白皙的手指怒指著龍玄燁的鼻尖恨聲道：“你！放肆！那些個廢物，竟然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他們何用！還有你這個逆子，明明知道本宮的計謀沒有得逞，竟然還來看本宮的笑話。怎麽著，那賤女人沒死，你很得意是麽。可惜啊，人家心裏沒有你，你再怎麽想都是枉然！”
龍玄燁聽到德妃這不陰不陽的話，好不容易被他壓到心底的那種求而不得的苦痛又被他的親娘給赤裸裸的翻了上來。這是親生母親該對兒子說的話麽，母妃明明知道他的痛苦，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
好啊，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要苦一起苦！
“嗬，母妃不也是如此麽。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在感情的事上，母妃不也是一敗塗地麽，你深愛著父皇，可父皇壓根都不愛你，母妃還不知恬恥的往上湊，比兒臣愛的還要卑微呐。”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父皇自然是愛本宮的，不然怎會把本宮提為四妃之一。”
龍玄燁不說話，隻是輕笑，但俊臉上充斥著譏諷的意味，那輕蔑的目光好似在看著一個自欺欺人的小醜一樣。無聲的諷刺是最傷人的利器，那種感覺就好像聾子聽見啞巴說瞎子看到了愛情！
可悲又可笑！
“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本宮呢燁兒，本宮擁有過你的父皇，不，是現在還擁有呢。可你呢，你恐怕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吧。哈哈，燁兒啊，你真沒用！”
龍玄燁的雙手緊了鬆鬆了緊，他不斷的暗示自己，這是母妃，這是母妃，若是旁人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她幾拳再踹她幾腳，告訴她什麽叫做說話的藝術。
若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閉上嘴巴，沒有人會當她是啞巴！
“擁有了又如何，他的心裏照樣沒有你。抱著你的同時心裏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女人。母妃，這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過也是個可憐蟲罷了。你想得到的不也一直沒有得到麽，父皇寧願讓後位空懸多年，都不願立你為後，這說明了什麽，還需要兒臣為母妃細細道來麽？”
既然母妃你無情的用針來紮兒臣的心，就別怪兒臣拿刀來腕你的心！
“放肆！”被親生兒子實力打臉，這種感覺有點難以描繪。但不能否認的是，血淋淋的殘酷現實讓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德妃很是難堪！
德妃的俏臉被氣的通紅，美眸恨恨的盯著龍玄燁，那仇恨的目光好像不是在看兒子，而是在看一個有著不共戴天血仇的仇人。
“你這個不孝子，本宮千辛萬苦生下了你，不是讓你來氣本宮的。若是早知你這個逆子如此的不頂用，本宮應該在你生下來就把你給掐死。現下哪裏還輪得著你來教訓本宮！”
對於德妃的咒罵，龍玄燁淡淡的一笑，很無所謂的說道：“若真的如此，兒臣隻能說，很抱歉讓母妃失去掐死兒臣的機會了！”而後甩袖走人，徑直離去。絲毫不理會德妃在背後喋喋不休的咒罵。
德妃已經瘋魔了，他沒有心情和一個瘋子胡攪蠻纏。對於德妃的“追悔莫及”龍玄燁顯得很不以為意，但不能否認的是心裏麵還是有一些些的不舒服。之前還對對著嗬護備至的母妃抓住權利之後就變了，她不再是溫柔似水的母親了，而是一個頤指氣使的權妃，就算對待他，也像是看下屬一樣，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逆子，你給本宮站住！”德妃見龍玄燁掉頭就走，當著這麽奴婢的麵給自己難堪，火冒三丈的追趕上來，拽過龍玄燁的身子，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白皙的俊臉上赫然多出了五個手指印。
“母妃這下滿意了麽，若是沒打夠，那就接著打！”龍玄燁麵無表情的看著望著自己的手發呆的德妃，很是冷漠。
響亮的巴掌聲將德妃被怒火控製的理智給震醒了，天呐，她方才做了什麽？耳邊傳來冷冽的聲音，抬眸看到的卻是燁兒冷漠無情的臉。
“燁兒，母妃……”
德妃想要去撫摸龍玄燁的俊臉，龍玄燁卻是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德妃的手，他冷冷的說道：“母妃若是沒有什麽事，兒臣告退！”
說罷，也不管德妃同不同意，揚長而去。
“燁兒.……”德妃捂臉，失聲痛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燁兒該是恨了她了，否則不會和她這般的生分，這般的疏離！他竟然躲開了她的手，他是她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啊。
“娘娘，別哭了，殿下日後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傻站著也不是個事兒啊，若是一直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現在這裏，待娘娘哭夠了勢必會回頭找他們麻煩的。還是主動出擊吧，有的時候進攻才是最有力的放手。
“不，燁兒，他恨本宮，他恨本宮了。”德妃哭的是撕心裂肺，她的兒子她最是了解。
“娘娘.……”碧玉想要給予安慰，卻又詞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出母子互相傷害的鬧劇確實是讓她們大開了眼界，皇家果然是無親情！
碧玉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還要如何安慰這哭哭啼啼的德妃，不料德妃卻抓住了她的衣襟怒吼道：“方才你這個賤婢為何不攔著本宮，若是你們攔著本宮，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燁兒也就不會因此和本宮生分了。都是因為你們，你們該死，通通該死！”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碧玉和身後站立的宮女太監急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著頭，祈求德妃能夠大發慈悲，饒了他們的性命，給他們一條活路。
他們倒是想去阻攔，可哪有那個膽子。就娘娘這暴脾氣，定然當時就讓他們身首異處了。攔也是死，不攔也是死，橫豎不過主子一句話的事，誰讓他們卑賤去草芥呢！
“饒了你們？哼，本宮身邊從來都不留廢物！來人，將這些人通通拉下去砍了！”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尖叫聲哭泣聲交織成一首悲壯的死亡挽歌，淒厲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孔武有力的侍衛像是拖死屍一樣將苦苦哀求的人們像門外拖去，碧玉看著一直冷眼旁觀的德妃不由得心灰意冷。她忠心耿耿的伺候德妃十年有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然她十年的努力在德妃的眼裏一文不值。這麽些年來她一直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的主子把她當成狗一樣，隻要心情不順，第一個倒黴的總是她，可她除了忍耐別無它法。暗地裏，她不知道為德妃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損了多少的陰德，現下報應終於來了！德妃這根本就是卸磨殺驢，她是想殺了她滅口。她知道太多德妃暗地裏做的醃臢之事，所以她是不會讓自己久活的。
今天這事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碧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瘋癲了一樣。掙紮無望，索性她也不再掙紮，她直直的盯著德妃的眼眸，狠狠的道：“德妃，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德妃火冒三丈，她吼道：“賤婢，竟然敢以下犯上口出狂言，給本宮掌嘴！”
啪啪啪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宮殿裏麵顯得格外的響亮，沒一會兒碧玉清秀的小臉就變得無比的腫脹。臉上是火辣辣的疼，但碧玉卻是不怕死的直直的盯著德妃，那強烈的仇恨的目光，饒是心狠手辣的德妃也不禁感到一點點的心驚膽顫。
“拉下去，拉下去！”那種眼神太駭人，她絕對不想再看到。這賤婢膽子真不小，竟然敢詛咒主子，簡直是罪無可恕！
讓她這麽痛快的死去就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她竟然還這麽不識好歹，著實可恨！不愧是鄉鄙之人，沒有一點的規矩！
“娘娘你不得好死，碧玉會在下麵等著你的。哈哈。”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碧玉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不能打罵兩句好歹也能出口惡氣，能給那心狠手辣的女人心裏添點堵就算是她賺了！
許是感染到了碧玉的絕望，又或許知道了他們必死無疑，被死亡陰影覆蓋的人皆開始怒罵了起來：“德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活該黎王殿下和你生分！有你這樣一個惡毒的母親，是殿下最大的不幸！你自以為你高高在上，然實際上你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和皇後娘娘比，你差遠了，活該皇上不愛你！”
她是德妃的心腹，自然對德妃的事情如數家珍，若非德妃突然的翻臉不認人，這些話她鐵定是不敢說的，定是會爛在肚子裏的。然，現下，她橫豎都是死，心裏頭的惡氣不抒發出來，就算是死了，她也不得安生！
碧玉的話像是無形之中在德妃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又狠又快又準！德妃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拔下侍衛的佩劍，直直的捅進碧玉的身體裏麵，又快速的拔出，複又狠狠的捅了一次，那飛濺而出的血液噴了德妃一臉，配上那猙獰的表情，活像地獄裏麵的惡鬼，十分的瘮人。
“本宮念你這些年表現不錯想要讓你死的幹脆點，可惜你不領情，那就別怪本宮不念及舊情！將她剁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