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轉麵無情
“暖兒,你這是怎地了?”他的小嬌妻俏臉紅的就像那猴屁股一樣,紅燦燦的,可愛極了。也像那紅撲撲的大蘋果,忍不住的想要人咬上一口。
顧傾暖一臉尷尬的笑,她總不能告訴那隻披著羊皮的狼,剛才她在臆想著那些十八禁膩膩歪歪的畫麵。說出去的話,她的臉麵都要丟進太平洋了。不能說,不能說,說了她就從看笑話的人變成一個真正的笑話。
“沒事。”哈哈哈,笑一笑,所有煩惱都丟掉。
好吧,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也就不逼問她了。不過他們不是在看戲麽,那麽戲演完了麽,曲終人散就可以散場了。而且都是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和半老徐娘了,縱使風韻猶存,也抵不過歲月的消磨。
梁上的人是各懷心思,床上兩人的戰事也到了尾聲。德妃那哼哼唧唧的聲音都沒斷過,從開始到結束。乾聖帝顯然也已經到了極致,在一陣激烈的喘息聲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皇上。”因為方才過度的興奮,德妃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乾聖帝把玩著德妃的一縷秀發,慵懶的說道:“愛妃何事啊?”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是一種本事。
“皇上,您不喜歡燁兒麽?”德妃懶懶的躺在乾聖帝的懷裏,一隻素手繼續在男人的身上煽風點火,但嘴巴裏吐出來的卻是可憐巴巴的話語,那婉轉悲傷的曲調顯得她委屈極了。
乾聖帝一邊享受著這極盡美好的溫柔,舒服的閉上了雙眸,一邊淡淡的問道:“愛妃何出此言,朕怎麽會不喜歡燁兒呢?”
“皇上,東宮空了許久,也是時候確立儲君了。陛下,咱們燁兒一表人才,在百姓之中極具聲望,還很孝順。那孩子聽說陛下病了,幾次都想探望您,但臣妾唯恐他太過冒失打擾了陛下清休,這才回了他的請求。但是他的那份孝心可是日月可昭啊!”
顧傾暖聽的這自吹自擂的話語,忍不住的翻白眼。她今天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麽有失事實的話,德妃是怎麽做到眼睛眨都不眨還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若不是臉皮的厚度超越了城牆,就是臭不要臉,滿嘴跑火車!
“愛妃的意思是想要朕立燁兒為太子。”乾聖帝忽然睜開了雙眸,他推開德妃,半靠著床欄,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德妃不依的嬌笑道:“臣妾可沒這麽說,是陛下自己說的。”說罷,溫香軟玉又往前湊,方才她意猶未盡,想要再來愛的一發,她空虛了太久,急需雨露滋潤幹涸了太久的花朵。
“你呀,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不過朕喜歡!”大手劃了劃德妃嬌俏的鼻子,乾聖帝一把將她按在了床上,新一輪的深層次感情交流再次拉開了序幕。
顧傾暖現下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了,她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坐在一旁如老僧入定的男人,嘖嘖嘖的咋舌不已。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都會打洞!不愧是父子,體力都是這般的好。瞅瞅那乾聖帝,雖然年過半百,但仍舊寶刀不老,大有一夜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著實威風!
不過這乾聖帝著實是一個演唱俱佳的戲子,明明知道德妃心中所想,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和她談情說愛,不是說龍體有恙麽,那她眼前生龍活虎的糟老頭子是誰?戲子無情,婊、子無意。兩人絕對是天生一對!
這次交流的時間有些過長,直到顧傾暖覺得她的雙腿蜷曲的有些發麻了,這場戰鬥才終於鳴金退兵。唱戲的人不累,看戲的人累個半死,這也算是年度最奇葩的事情了。
“皇上,臣妾的提議如何呀?”
“朕需要好好想想,立儲畢竟是一件大事,關係著國之根本,朕需要三思而後行。”難得一見的實話實說,但德妃顯然並不喜歡這掏心窩子的真話。
俏臉上的笑意盈盈漸漸消失不見,明眸善睞泛著幽幽的光澤,長長的睫毛下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陰影,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楚虛實。
房間裏麵還彌漫著方才激情碰撞之後的味道,但沉默卻是兩人之間不斷的蔓延。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誰先開口,就代表著誰先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但滿腹心事心浮氣躁的德妃又怎會是乾聖帝這個老狐狸的對手,最終還是她先忍不住的開了口:“皇上,你不想立燁兒為太子,臣妾說的對麽?”
乾聖帝推開了德妃,隨意披上了一件外袍就下了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淡漠的德妃,冷聲道:“朕說了朕需要考慮,你為何還要逼問朕!”
“皇上,臣妾想不通你需要考慮什麽?龍玄臨已死,龍玄離不知所蹤,龍玄齊就更不可能了,他心不在此,剩下的皇子尚還年幼,皇上,你還有別的選擇麽,難不成皇上有意立那龍玄墨為儲君嗎?”德妃看著一臉麵無表情的乾聖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大驚失色,急切的問道:“皇上,臣妾說的對麽,你真的想要立那龍玄墨為儲君?”
乾聖帝沒有搭理德妃的質問,而是冷漠的說道:“德妃,後宮之人不可幹涉政事,你越矩了!”
“可是皇上,臣妾…”德妃不死心的想要究根結底,今天,她勢必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德妃!”乾聖帝見她仍不識趣還要追問,臉色微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柔繾綣,他怒吼道:“你要朕說幾次,後宮不得幹政,怎麽著,現在朕還沒死呢,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朕想立誰就立誰!”
“哈哈哈哈!”回應乾聖帝的是德妃癲狂的笑聲!
德妃自龍床之上緩緩的走下來,衣冠不整,白皙的肌膚上更有紫紅點點,這是方才他們恩愛的果實。她慢慢的走到乾聖帝的麵前,抬起螓首,倔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譏諷的笑了。
“皇上,你莫非還以為你是這一宮之主?哈哈,臣妾不妨告訴你,這皇宮早已掌握在臣妾的手中,所以,今兒個,你必須要立燁兒為太子,讓他盡早的入主東宮,來正了名分!”
點點晶瑩匯聚成一汪汪洋蘊含在眼眶之中,方才還含情脈脈的男人轉眼間就翻臉不認人,這感覺比那蕭索的深秋還要淒涼萬分。也讓德妃徹底的明白,他於她而言是喜,而她於他而言是戲,字音相似,意義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他不愛她,從來都不!
“哈哈,你以為隻是控製了皇宮就等於控製了龍霄?”乾聖帝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睛微眯,泛著冷冷的光。
德妃對於乾聖帝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不過是臨死前的裝腔作勢罷了,她懶得同他一般見識。“控製了皇宮是不能如何,但是控製了陛下你,那就不一樣了!”
“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有那個賊心最好也有那個賊膽。
“嗬,陛下何必在勉強掙紮,隻要臣妾不放行,陛下你就走不出這個皇宮。”
看來方才顧傾暖所說不假,這賤人已然有了反叛的心思,這個不孝子,竟然真的敢逼宮,好,好的很!
“你們想要朕做什麽?”
啥?這麽快就妥協了,顧傾暖隻覺額頭上流下了三條黑線,這才幾個回合,就一個小小的威脅,這一代帝王竟然就妥協了…妥協了!免費送給他一個大大的鄙視,不必感謝 她的大度。回眸看向身旁的男人,果不其然,本就麵無表情的俊臉冷的都快結冰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但她家墨明明是虎子卻偏偏有一個犬爹,這這這…一定是上蒼嫉妒墨長的比他俊美,因此給他這麽一個極品的渣爹。
“臣妾想要什麽,陛下心裏不是很清楚嘛,何必明知故問,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朕不知!”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怎麽著,你能奈我何?
德妃也不兜圈子,直白道:“明人不說暗話,臣妾要一道傳位聖旨,陛下已到天命之年,何不退居幕後,做一個瀟灑的太上皇,好好的頤養天年!”
“你這是在逼朕退位!”
“臣妾絕無此意,隻是覺得陛下龍體有恙需要好好的休息!”嗬,還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乾聖帝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笑著,臉上也無一絲驚慌失措的神色,很是淡定!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如同霧裏看花般看不真切。
德妃搞不清楚乾聖帝的葫蘆裏麵裝的是什麽藥,他給她的感覺太過飄忽不定,一會兒給了她希望,好似下一秒鍾他便會妥協,一會兒又一種老神在在的模樣,好似他早就猜到了她的下一步舉動。這樣的胡亂猜測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的心慌意亂。
“陛下,怎麽說臣妾和您夫妻一場,不想鬧的太難堪,加之燁兒也是皇子,立他為太子,有何不可呢?”
德妃說的很委婉,但言外之意也很淺而易懂,好好合作,該給你的體麵絕對會給,他依舊可以過著尊貴無比的至上生活,但若是絕不合作,那麽到時候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乾聖帝對這威脅簡直是嗤之以鼻,欲先戴皇冠,必先承其重,不經曆過多少次的生死存亡,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當過皇帝。若是被這麽一個弱雞到爆表的威脅給壓到妥協,那他這麽多年豈不是白混了。
不用別人鄙視,他自己就先鄙視自己一千回!
“不用威脅朕,儲君之位朕早就做好了安排,聖旨也早已擬好,但朕放到了絕對安全的地方,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
“何必那麽麻煩,陛下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何必那麽麻煩!”
“朕絕對不會說的,想要就去找,不想要就給朕趕緊滾。”
德妃簡直快要氣死了,她好言好語,他反而冷眼以對,他當真以為她拿他沒有辦法,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麽?既然他不識抬舉,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