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月黑風高
“夫君的嘴和這位小哥的有的一拚了,盡會說些讓人高興的話來,我倒是不知夫君的嘴何時變得如此的討巧啊。”春情嬌嗔了瞪了薑睚一眼,看到鏡中嬌美的自己而咧起了嘴角。
薑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拿起與簪子配套的耳環掛上了小巧的耳朵上麵,在飾物的襯托下,春情的俏臉少了一絲英氣,多了一分的妖媚。
真真是個小妖精,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自己化身為大灰狼,吃了這隻可愛柔弱的小白羊。
“老板,這套飾物多少錢?”女為悅己者容,既然他說好看,那應該就是好看的。索性素日裏她對這些也沒有過講究,在她的認知裏,再好看的東西如果不實用,就等同於廢品。她是決計不會花那個冤枉錢的。
但是這是他為她選的東西,那麽意義就不同了。再者說她也覺得挺好看的,隻是她現下是他的保鏢,帶這東西會不會有點太紮眼了。好像把她襯的太柔弱了些。
一聽有戲,老板知道這單生意是做成了,他高興的合不攏嘴,諂媚的說道:“五百文。但是夫人您要的話,給我三百文就好了。”
這麽好?竟然一下子少了兩百文,還有方才的糖葫蘆,攤主本來也是不要錢的,看來一家夫君的的確確很受百姓擁戴呢。看著旁邊正要付錢的男人,春情一把按住了他打開荷包的手,低聲說道:“夫君,我自己來付。”
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非同一般,但她沒有占別人便宜的習慣,雖然這個別人與一般的別人不同。
“夫人,你這是嫌為夫窮麽?”薑睚一臉受傷的表情。
春情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看著攤主一臉疑惑的表情,暗道一聲糟了,她忘記現下她是縣爺夫人,靈動的眼珠轉了幾轉,她柔聲說道:“夫君,你上次給我的銀子還未用完呢。”
原來如此。“大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祝大人和夫人早生貴子!”攤主忠心的祝福道。
“承您的吉言了。”薑睚樂嗬嗬的將三百文銅錢放在老板的手上,分文不差。
春情被早生貴子四個字給雷的羞紅了臉,任由男人拉著她的小手往其他的攤位走去。等回到縣衙的時候,她已經累的腿都抬不起來了。看到柔軟的大床,直接趴在了床上,做挺屍狀。
原來逛街是這麽一件費心費力的事情啊,這真不是一般之人能夠承受的住的啊。薑睚將今日采買的東西歸置好,又出去打了一盆洗腳水,這才關上了房門,回頭便看到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的愛妻,寵溺的笑了笑。
“娘子,來洗洗腳,去去乏。”
春情這會兒卻是動也不想動,她隻覺得一股困意在不斷的襲擊著她的腦袋,讓她清明的腦袋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看著耍賴般趴著不動的小女人,薑睚歎氣一聲,然後走上前來,蹲下身來,輕輕的脫掉了她的鞋子,而後為她輕柔的洗了腳。洗腳完畢又為她脫掉了外衫,將她擺正,好讓她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真是個小豬。娘子,願你做個美夢,夢中一定要有為夫。”俯身輕柔的在櫻唇上映下一吻,薑睚伸手摟著小女人的纖腰,美美的去找莊周撲蝶去了。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濃重的墨色是做壞事的最佳的隱藏。躺在身側的薑睚剛有所動作,春情便驚醒了過來。外麵仍然是黑漆漆的,更夫的打更聲幫助她判定現下不過是二更天。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略帶鼻音的小嘴還在不停的打著哈欠,顯示她還未休息好。她疑惑的問道:“夫君這大半夜的要作甚?”
已經下床開始穿衣的薑睚聽到愛妻的問話,笑了笑,打趣的說道:“娘子,難道忘了,為夫可是一名梁上君子哦。”
這麽說,現下他要去做賊了?春情愣了愣,瞌睡蟲瞬間消失無蹤,一定是那盜賊有所行動了。她急急的起身,接過他遞過來的夜行衣,三兩下便套在了身上,烏黑的秀發也被她高盤於頭上。兩人梳洗完畢之後,又蒙上了麵巾,遮蓋了容顏,隻留下一雙靈動的黑眸。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知道他的武功不高,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是以王妃才會派自己過來保護他。她也知道,他不是惹人厭很的盜賊,而是有情有義的義賊,而且他勤政愛民,廉潔秉公,不貪汙受賄,不中飽私囊,百姓們對他的評價更是盛讚有加,眼見為實,耳聽也為實,春情對他的感官由最初的不齒鄙夷,到現下的崇拜傾慕,真的是徹底的改變了她的認知。
“娘子,走吧。”薑睚輕悄悄的推開了縣衙的後門,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避開了衙役的巡邏路線,順利的來到了城北。城北不同於城西的繁華,這裏很是淒涼,房屋鮮少,多是農田所在之處。而薑睚的目標就是在這些稀稀落落的小屋裏,春情看到這些小屋的麵積都不大,隻是簡單的木屋。隻有其中一座木屋有一個小庭院,看上去要稍微好上很多。
夫君的目標不會就是這個小屋吧。
不得不說春情真相了,隻見薑睚輕點足尖,躍上牆瓦,春情見狀,緊跟其後。這木屋薑睚早已暗中探查多次,對於裏麵的格局擺設早已銘記於心。他帶著春情一路低身前行,眼見就要到達目標位置。春情卻將他拉到了一邊,隱藏起來。
“有人!”練武之人的耳力不同於常人,耳尖的春情突然聽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且腳步整齊劃一,顯然不是一般人所有,由此她判定應該是這所宅院的巡邏者。宅院不大,竟然有巡邏的人,很明顯的表示了,這個院子果然有蹊蹺。
巡邏的人漸漸走近,春情怕被人發現,隻得緊緊的貼在薑睚的身上。緊貼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抹柔軟,讓薑睚回憶起下午時那浴血噴張時的場景,血氣方剛的他心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知道男人胡思亂想的春情,看到巡邏之人身上竟然配帶的有刀劍,眼睛眨了眨,確定了閃著銀光的就是那鋒利的刀劍之時,她確定了這所宅院確實有問題。
這所宅院很是普通,應該就是一般的人家。但一般的人家豈會給家丁配帶刀劍,這很不合常理。很顯然,房子隻是給人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待巡邏之人離開了之後,春情踮高腳尖,拉下了麵罩,紅唇湊到了薑睚的耳邊,吐氣如蘭,隻聽她低聲說道:“夫君,這應該就是盜賊的一個窩點吧。”
正在和情.欲做艱苦鬥爭的薑睚,聽到愛妻的問話,挑了挑濃眉,點了點頭。他的娘子真聰明啊,僅從家丁身上便看出了這所宅院的真正麵目。
拉下麵罩,薑睚忍不住的在紅唇上親了一口,這才低聲說道:“娘子真聰明,這是給你的獎勵,來吧,咱們幹活去吧。”
“你個色鬼!”春情見這個時候了,這男人還有心情說笑,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薑睚沒羞沒躁的笑了笑,而後用手指著東北方的房間,春情了然的點點頭,拉上麵罩,身先士卒的做了偵察兵,仔仔細細的探察了一邊,確定沒有危險,這才招招手讓薑睚過去。
有個武藝高強的娘子協助,做事真的是事半功倍啊,兩人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便來到了金庫的所在地。門口,有兩個護衛在守著,但這難不倒春情。隻見她以詭異的速度瞬間來到了守衛身邊,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時,迅速的點了兩人的昏穴,薑睚迅速的接住了即將和大地有親密接觸的守衛,而後將兩人拖到了另一所房間之內,全程沒有發出一絲絲的聲音。
春情拿走了其中一個守衛身上的鑰匙,依舊身先士卒的走到了前麵,金庫的門上果然上了鎖,但這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似乎是為了防止守衛監守自盜,那串鑰匙鏈上足足有二十多串鑰匙,分辨真假不是她的強項,她果斷的把鑰匙交給了身後的薑睚。
薑睚細細的觀察了片刻,方才拿起一個鑰匙插入鎖內,哢嚓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好厲害,春情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薑睚,鑰匙那麽相似,他是怎麽做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尋找出真正的鑰匙的。
“夫君,你之前不會是個鎖匠吧?”這開鎖的技術真的是太溜了。
“咳咳,為夫隻是跟開鎖的張師傅學習過幾天開鎖的技術罷了。”隻是他道行還不夠高深,簡單的他很輕鬆的搞定,複雜的他並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簡單說就是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技術。
時間並不充裕,所以浪費時間等於是在威脅他們的生命。廢話不多說,兩人閃身進入了屋中,薑睚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然後輕車熟巧的走到一個花盆的麵前,上下左右的摸索了起來,就連盆地都不放過,摸索了好一陣,在中間那朵花的下麵發現了一個按鈕,輕輕一按,左側的牆壁上開了一道小門。
“夫君,你是不是來過這裏?”
他對這個房子的格局顯得十分的熟悉,就連暗門都知道在哪裏,顯然不是第一次光臨此處了。
薑睚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話,時間有限,他們要在巡邏的家丁發現他們之間,趕緊將金銀拿走,不然今日費的功夫就算白費了。來不及解釋那麽多,隻見他迅速的拉開了小門,走上前去,高大的身影卻瞬間定格在了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