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終極一擊
顧傾暖對於這場比試真的一點爭強好勝的欲望都沒有,她現在隻想快掉結束掉這場無聊的紛爭。
於他人而言這場單方麵的碾壓絕對是她最強實力的證明,但在她顧傾暖的世界裏絕對奉行的是低調才是最牛逼的炫耀,不是人人都能活的低調,可以低調的基礎是隨時都能高調。
她又不是人民幣不需要人人都喜歡。無聊的比來比去讓她現在就處於間歇性鬱悶症發作期間,生人勿擾,熟人勿找。
雲靈郡主見顧傾暖的臉色不好,冷著一張臉說道:“詩詞歌賦已經比過了,再比就沒意思了,那你們就比書畫吧,別回頭讓別人說我欺負你。”
黎王龍玄燁見顧傾暖臉色不好,剛聽聞說她已經比過三場,以為她許是累了,不由得有些心疼,遂開口道:“顧小姐,若是累了,便休息吧。這比試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必急於這一時。”
顧傾暖聞言轉過頭看著龍玄燁,微微行了一禮“多謝王爺關心,傾暖並無大礙。”
感覺到了顧傾暖的疏離,龍玄燁皺了皺眉毛。難道自己是洪水猛獸,讓她如此的避如蛇蠍。
他不記得曾經有得罪過她啊。龍玄燁有些微怒,自己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以往哪個女人見到他不是上趕子的往上湊,而偏偏她,自己三番兩次的示好,她統統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如若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那麽她該死的已經成功了。可為何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麽一回事呢。她似乎真的不想和自己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顧傾暖望著吳惜文,輕柔的說道:“那便依郡主之言,比試書畫吧。”
“慢著,”雲靈郡主突然開口:“今個既是賞荷宴,那就畫荷花吧。不過光畫荷花沒什麽意思,就來個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吧。”
顧傾暖聽了,沒說什麽過多的想法,隻是說著:“快點吧,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浪費別人的時間是謀財害命,浪費自己的時間是慢性自殺。總而言之就是浪費生命是可恥的。”
言外之意就是絲毫不把這場比試放在眼裏的。吳惜文聽了很是不高興,貝齒緊咬,顧傾暖這是瞧不起自己麽。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把自己當成一件物品,按照別人的喜好和要求來改造自己,盼望著別人的認可和珍惜。
而偏偏自詡清高的大家閨秀皆是如此,恨不得在貴人麵前使出渾身解數,以彰顯自身的價值。
孰不知盲目地遷就別人,最後失去了自身的價值,別人也隻會一腳踢開。
隻有自己修煉好了,才會有別人來親附。
片刻侍衛就抬了兩張大畫案來,又一一放了筆墨紙硯在上麵。
李若靈緩緩走到顧傾暖的畫案旁,勾唇暖笑“若是顧小姐不嫌棄,本王妃給你來研磨。”
顧傾暖望著好友嘴角大大的咧起,端莊的行了一禮“那便辛苦王妃了。”
無需過多的言語,溫暖的情誼使兩人心靈相通。
待得李若靈磨得墨濃,顧傾暖拿起紫毫筆,垂頭開始作畫。她想快點結束,所以她越畫越快,動作如行雲流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畫好了。隨手將手中的紫毫筆扔到畫案上,顧傾暖向龍玄燁龍玄齊告退後,直接轉身出了亭子。
現下她心中的鬱氣越聚越多,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好好的發泄發泄。
亭中眾人看著飄然而去的佳人征愣住了。而吳惜文卻是恨得咬緊了後槽牙,握住紫毫筆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她的荷花才畫了一半,顧傾暖卻是畫完了,而且還一走了之,她這麽確定自己一定會贏,她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這時其他人都已經圍到了顧傾暖的畫案前,紛紛伸著脖子看著她的畫作,眾人細細的看了很久,卻是沒有人說話。
亭中一片靜默。
吳惜文的心有些七上八下,見眾人遲遲沒有說話,她忍不住的問道:“顧小姐到底畫的如何?”
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聽到雲靈郡主說道:“你不必畫了。”
短短的五個字卻是當頭一棒,震得吳惜文的心疼疼的,她的俏臉瞬間變得蒼白,眼淚霎時順著小臉落到地上,融於塵埃。她猛地搖頭,踉蹌的走到顧傾暖的畫案前,狠狠的抓著那張薄薄的紙細細的看著。
“哈哈哈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似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吳惜文無力的向後倒去,幸是被身後的丫鬟扶住了,不然這嬌貴的小姐就要和大地親密擁抱了。
隻見畫麵裏一片大葉置中,垂垂如蓋,葉麵卷舒自如,陰陽錯落,所用墨法多變,層次深厚,清亮透潤;莖幹力透紙背,氣勢挺拔。筆墨清新野逸,墨不掩筆,筆不礙墨,賦予了水墨荷花嶄新的活力。荷花瓣落自然,有形有質,直若呼之欲出,正是水殿風來暗香滿,風吹荷葉十八變,令人鼻尖似嗅,撲麵清涼。而畫麵的右上角又有行草四行,寫的是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常恐秋風早,飄零君不知。
龍玄燁眸子幽深,輕歎一聲,伸手自吳惜文的手中拿過這幅畫,佯似隨意的裝進自己的袖子裏,而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裝作的無事的與龍子溪攀談起來。
龍子溪看著顧傾暖的畫被龍玄燁拿走,雙手握成拳,使勁的壓抑自己想要動手拿回的渴望,他不能,因為他沒資格。
雲靈郡主見龍玄燁的動作心中自是不高興的,她走到龍玄燁的跟前氣急敗壞道“四表哥,把畫給我。”她要把畫毀掉,她才不要讓那賤人的東西留下。
龍玄燁置若罔聞,依舊與龍子溪談笑風生。雲靈郡主的心中由不得的更恨顧傾暖起來,惱怒中看到吳惜文哭哭啼啼的模樣更是冒火三丈。哭哭哭,就知道哭,輸了就是輸了,哭哭啼啼的真是難看,哪裏像是大家閨秀,一副小家子氣!
驕陽似火,酷暑難耐。連比四場,讓顧傾暖很是疲憊。雖說不是原創,但拚命的回想也是扼殺了她不少的腦細胞。
在這皇權至上的時代,高門之間的暗流湧動讓顧傾暖很難適應,但她卻不得不盡快的適應,與那些表演嫻熟的大家閨秀相比,自己顯得太過格格不入了。一群人的狂歡是一個人的孤單,雖然現在她也擁有了友情親情,可她還是覺得孤單,好似身邊缺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罷了罷了,世間不如意十之八九,生活就像“呼吸”,“呼”是為了出一口氣,“吸”是為了爭一口氣。人長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
時間太瘦,指縫太寬。當生活心懷歹毒地將一切都搞成了黑色幽默,她就順水推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流氓。顧傾暖想,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麽她一定是太缺德了。
想起方才的焦躁,顧傾暖無奈一笑。有些言語,隻是別人的閑言碎語,不必當成禮物收了;有些心情,隻是自己的情緒感冒了,不必當成大病折騰自己。
所以,做人千萬不要太敏感,想太多傷到的反而是自己,很多事情不過是聽的人記住了,說的人早忘了。
畢竟這世界沒那麽壞,自己也沒那麽好。
不過書中果然是有黃金屋,先哲誠不欺我。想起自己方才輕輕鬆鬆的便賺了三十萬兩的銀子,顧傾暖心中的鬱結頓時一掃而空。俗話說得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而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向錢看,向厚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