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下決心回南城
上官安琪微微鎖眉,聽他這麽一說,她才恍然記起那天她做噩夢的情形。雖然一直安慰自己隻要楚天翼沒有給她打電話,爺爺就說明現在是沒事的。可那個夢之後,她的心裏一直沉甸甸的。原來,有些夢並不是無中生有,往往預示著你最在意的人的安危。
在爺爺病情最嚴重的時候,應該是他們被困的那段時間吧!狂風暴雨、大冰雹、雪崩,一夜之間她和唐寧可也遇到了這一生中最危險的時刻,幸運的是他們兩個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可是爺爺呢?
麥克說爺爺活不過這個冬天……
上官安琪的臉上有著濃重的悲傷,她痛苦地用雙手掩麵無聲地悲鳴。是打算回去南城看望楚老爺子的,但不是在楚擎軒跑到拉薩眼巴巴地告訴她爺爺身子狀況不是很好的狀態。
有時候人的性格還是很像鴕鳥的,會自動地不想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消息。情願被隱瞞,情願不讓自己赤裸裸地去麵對。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探望爺爺的。”上官安琪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悲哀,緩緩地抬起頭說道。
看著她那雙盈盈的大眼此刻可是亮晶晶的,楚擎軒心裏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對爺爺的感情他一直不是很了解,所以在爺爺神誌不清時還能念叨起她讓他感到奇怪的同時更多的是迷惑。
她和爺爺認識一年還不到,而第一次見麵爺爺就綁架了她,卻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他這個正牌的孫子還要深厚。
而此刻看到她的真情流露,他的心裏也感覺酸酸澀澀的。
“安琪,我等你!我們一起回南城。”楚擎軒艱澀地開口說道。
“不,你先回去。”上官安琪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道。
“安琪,爺爺現在的狀況是很不穩定的而也早已神誌不清,而你殘留在他的記憶裏的還是我楚家的媳婦,我楚擎軒的妻子身份。”楚擎軒加重語氣緩緩地說道。
聞言,上官安琪詫異地抬起眼第一次正式地看著他。
依舊的俊逸非凡,依舊的風度翩翩,隻是此刻深邃的雙眸沒有了往日的犀利裏麵盛載的都是滿滿的悲傷和化不開的愁苦。
什麽時候呼風喚雨的楚擎軒如今會被憂愁所包圍,整個人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看著她的沉默不語,楚擎軒加快了語氣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會呆在離你最遠的地方。你知道在聯係不到你的那七天裏,我……天翼有多擔心嗎?所以,請求你,看在爺爺和天翼的份上,讓我陪著你回去,好嗎?”
上官安琪沉默了,聽著他第一次在她麵前說著這麽哀求的話,她的心裏受到的震撼還是很大的。
可是,她不能就這麽讓自己軟化在他的這一番話裏,絕對不行。
“和你一起回去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上官安琪沉吟了良久後緩緩地開口道。
“你說……”楚擎軒眼裏迅速地掠過一抹驚喜,他很是興奮地問道。
“就如你所說的,呆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外,不要讓我看到你更不要聽到你的聲音。”上官安琪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嚴肅地說道。
“好。”楚擎軒想也沒想地感覺應道。能和她一起回去,已經是讓他開心不已的事了,對於她開的條件他都會無條件地同意的,哪怕是傾其所有。
上官安琪聽到他答應的這麽快速,心裏有些吃驚。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以前那個嗜血如魔鬼手段陰狠絕的楚擎軒嗎?
看出她的吃驚,楚擎軒苦澀一笑別開了眼光。
“什麽時候走,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楚擎軒淡淡地說道。
“明天就可以走了。”上官安琪收斂了麵部表情,沉吟了一會回答道。
唐寧可今天已經去托運部把藏毯都托運回北京了,辦事處會有一段時間的空閑。而她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朋友,隻有唐寧可和咪依嚕他們兩個算是比較熟悉的。
她不喜歡分別,那樣心裏會酸酸楚楚的,搞得大家都很難受。
既然打算好了要走,就快點離開,免得拖拖拉拉的反而到最後更舍不得了。
“好,我馬上去訂機票。”楚擎軒聞言,心裏很是意外。原以為最起碼還要拖幾天的時間的,而他也早已做好了準備。
現在聽到上官安琪這麽果斷地決定明天就走,讓他心裏微微有些開懷。
他說完後對上官安琪微微頷首就迅速地大踏步地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上官安琪臉上流露出了一種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這次會打算和他一起回去,實在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決定。原本以為高傲如楚擎軒是不會答應她那麽苛刻的條件的,他一貫都不容忍別人忤逆他,更別說命令他的,不是嗎?現在他的改變完成超出了她的想象。
是爺爺的原因嗎?
上官安琪在心裏馬上否則了這個答案。
是因為阮阿姨的離開嗎?還是為了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
不管是哪種原因,現在知道懺悔愧疚已經是晚了。所有的傷害已經釀成,悲劇已經產生,苦果隻有讓當事人自己去嚐了。
她對他的恨是永遠不會有消除的那一天的。這次和他一起回去,隻是對爺爺的妥協。
爺爺,希望等我回來時你還能認出我來。
上官安琪歎息地微微閉上眼,不敢讓自己心裏的悲傷再次流瀉出來。
楚擎軒情緒高漲地一路走出朝陽實業拉薩的辦事處,打電話預訂了兩張明天飛南城的飛機票後。他繼續給楚天翼撥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他明天兩個人就要回南城的消息。
聽著楚天翼在電話那端興奮異常的聲音,楚擎軒唇邊含笑地把電話掛掉。
來到他下榻的福朋喜來登酒店,把外套脫掉躺進柔軟的大床上,楚擎軒唇邊的笑意遲遲不散。
這次安琪能這麽快速地答應他和他一起回南城,實超出他的想象。原本他還以為他還要費一番唇舌的,如果有必要他還會把楚天翼拉出來做擋箭牌。
總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安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柔軟溫順什麽都不爭不奪的上官安琪了。
那時候在南城如果說上官安琪的改變是因為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對他充滿了恨意,他還是能理解的也接受著。
可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個月,她的全身已經不再被悲傷所包圍,雙眼裏流露的不再是黯淡無光,而是一種睿智的對生活滿懷信心的自信和期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