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不同於鬼,一來指一種相對於神的,墮落的強大生靈,以作惡為存在的意義,另一種惡魔,是人生前因為強大的邪念異化成的生物,也就是基督教傳說中,出賣上帝的人,有些人活著的時候因充滿了負麵的情緒,接受了邪惡的力量,靈魂就會發生異化,以永生為限,受到詛咒,後山那個,還有黃海峰故事裏的那,以及邱堯的生母羅紫衣,甚至櫻之夏,都是因惡念聚集而生的魔,存在好多年了,胃口小的很,以人逸散的精氣為食,吃人的話,一年隻吃一個人,魂靈就拘下來勾引下一個人上山,講鬼故事這方法,挺low的,講恐怖故事或受到驚嚇的時候,魂魄是最不穩的,那個鬼就趁機迷亂了心智,如果我和唐仁楚不在,剛剛就隻剩下那貨被鬼魂引到山上去了。”
“善惡很難分辨,什麽是魔存在的意義。”林夕思索了一下:“比如……魃!或者應該給她起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神孽。”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神靈的存在是創世神對這個世界的愛,神孽則是創世神對這個世界的恨,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毀滅,隻不過神靈擁有自己的意識,是長久存在的靈體,但神孽的存在形態是一種呼嘯於天地間的能量,而惡魔,則是神孽能量投射到某人身上短暫的集聚!”
九九因為吃飽了,格外開心,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唱歌,把他摁進書包裏:“不說這些個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鯉,剛才那個女孩是什麽人啊,也姓唐?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她的能量反應該承習的是道家的茅山術法,不出意外的話她從小修行,走穩紮穩打的路子,倒不像是邪門歪道,但是……”但是唐鯉感覺到,她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是因為九九嗎?
“但是什麽?”
“沒什麽,大家都是同學,還能怎麽樣啊?甭瞎操心了!你今天能量消耗過大,快點回去睡覺吧!”
操場上的陰氣慢慢散了,恢複了正常夏日夜晚的喧囂,帳篷裏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響起。
盧建楠還四腳朝天的倒在原地,我從他身上邁過去。
“唐鯉!”林夕突然說:“我有預感,還會有更多人來找九九的麻煩,你現在這個狀況,我怕你護不住他,反倒受傷,還不如……”
“還不如什麽?”
“還不如把他交給JK保護!”
唐鯉一腳踢飛了小石子:“我也想過,但交給JK,她會被養成一個廢物加試驗品,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舍不得。”
“但是……”
“別說了,你看你自己臉都白成什麽樣了,趕緊進去吧,聽話,好好休息”
林夕欲言又止的走進帳篷,我才往回走,九九看半天沒人搭理他,就趴在唐鯉胸前的書包裏,睡著了,她一指頭將九九戳醒:“別睡了胖子,除了吃你就知道睡!”九九也不哭,呆呆的任唐鯉戳,腦袋被戳的一晃一晃的,等反應過來,她從來不吃虧,過來就咬唐鯉的手指,唐鯉一個沒提防,就被她咬到了,她並是不真咬,隻是含著,抱著唐鯉的手咿咿呀呀的笑起來,好像在炫耀。
唐鯉看到她心滿意足的像個胖鬆鼠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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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恒百貨董事長許歡在萬豪酒店開設了宴席,招待了不少商界人士。
“歡迎歡迎,這是我兒子蛋蛋,啊不對,蘇禾,叫胡伯伯好……”
“寶貝兒子都長這麽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蘇老板有福氣的呀!”
跟父親一臉憨厚相不同,男孩外貌出色,有刀削般硬挺的輪廓,英俊漂亮,隻是有些冷淡,聞言隻是微微頷首。
“哪裏哪裏啊。”蘇老板發出豪爽的大笑,每個人都有喜愛的話題,他最喜歡跟人聊自己的兒子。
這是商界一次小型聚會,慶祝融恒百貨成立五十周年,蘇老板想了想,兒子也該交個女朋友了,長成這個模樣,怎麽老也不談戀愛呢,該不會……喜歡男的吧?
這個可能性向一個和善的中老年男人伸出了猙獰魔爪,蘇老板頓時站不穩了,相親當然是最好的選項了……但倔驢一樣的兒子,他肯定搞不定,於是把兒子帶到社交場合,拿出當初擺地攤的手段,快來看快來看,這有個小夥長得真不賴啊!有房有車啥都有啊,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女朋友啊!
蘇禾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爸懷疑性取向了,隻是覺得商界聚會無聊透頂,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平時老爸也不逼他,不知道今天吃錯什麽藥了,“你要不跟我去我就死給你看了啦!”活像小孩邊耍賴皮邊蹬腿,他還真不怕他死給自己看,沒人比他爹更惜命了,可是他怕他嘮叨。
打完招呼之後,他就獨自走到陽台上吹起了晚風,想趕緊把這一身酒氣吹散,晚上還得當老爸的司機,不過還是動不動就有人過來打招呼,叫他蘇公子,聽著心裏就煩,蘇禾隨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這時,有個女孩走到他身側。她像沒看到他一樣,兀自望著遠方的夜色和霓虹,她穿了一身亞光的黑晚禮服裙,清純而白皙,腰肢纖細,鼓鼓的胸脯,又增添一絲豔色,傍晚的風吹起她憂鬱的黑發,姿態很美。
蘇禾隻看了一眼,就把頭別過去了,在普通晚宴上穿這麽正式的年輕女人,八成不是什麽富家小姐,看她的姿色,應該是哪位富豪養的外室。
“能給我根煙嗎?”她側過頭對蘇禾說,頭發柔軟的散下來,在別人眼中或許那個樣子很美。
蘇禾暗暗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朝著室內走去。
他自己一說話就磕巴,所以對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懶得廢話。
宋蓮白這才發現自己是拿錯劇本了,對於內心霸道總裁的少年卻誤用了對付小狼狗的開場白,不過沒關係,沒有她蓮白搞不定的男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涉事未深的少年。
宴席尚未結束,蘇老板就先提前撤了。
“哎呀沒辦法,這兒子管著我,不讓我多喝,唉,這小兔崽子從小就管我!”
在眾人的恭維聲中,蘇老板一一打了招呼先行一步,剛坐到車上,蘇老板就眼巴巴的扒著座椅:“兒子啊,看沒看到合適的小姑娘,看上了就告訴老爸一聲,老爸幫你上門搞定。”
“沒。”
“怎麽沒有呢!”老爸急了:“那老劉的小孫女不是挺好的嗎?還有那何總的妹妹,我可瞅見了,她老看你!”
“您,老花眼!”
“去你的小兔崽子!你老子我今天戴眼鏡了!”
“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怎麽能不操心啊!你都多大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都跟你媽結婚了!兒子,男的老憋著不行啊,會憋出毛病的!”
“哎呀!爸!”蘇禾不耐煩的一打方向盤:“我,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車廂頓時安靜了,半晌,老爸顫巍巍的開口了:“我說蛋蛋,你不會,不會喜歡小唐吧?”
蘇禾一個手抖差點撞車。
“你爸倒是沒什麽門戶之見,小唐那孩子我也喜歡,仁義!大氣!漂亮!但,但,打起架來,哎呀,不行不行,找對象不是找兄弟!你起碼也得找個溫柔賢淑的啊!”
蘇禾嘴角抽搐:“那個,我們,唐鯉,還行吧?”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把老爸送到家裏老頭還一個勁的磨嘰:“兒子呀,可別跟老爸玩特立獨行啊!我心髒不好啊!姑娘這麽多你怎麽偏看上個這麽能打架的?聽話兒子,再怎麽也得找個你媽那樣的啊!”
“知,知道了!”蘇禾把老爸推進屋裏:“睡睡睡覺。”
對付完更年期的老爸,蘇禾看了一眼時間,才九點不到,明天還有課,在家裏睡還得早起,隻得開車回學校。
街上依舊是霓虹光影,車流川梭。某個不像姑娘的人給他打電話:“哎呀我去!你死哪去啦!今天回不回來?九九餓了,快給他買點吃的回來吧!”
“我,我,又不是,他爸。”
“哎呀我哪有心思跟你廢話,買不買吧?”那邊傳來嘹亮的哭聲。
“……別,別哭,問,她,想吃啥?”
蘇禾放下電話的時候想了想,如果世界上隻剩下一個女人就是唐鯉,他會不會跟唐鯉在一起,這麽一想,蘇禾又是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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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唐鯉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上初二,正是覺得普天之下朕最流弊閃閃的時候,有人跟他說十八中出了一個會打架的,還是個女孩,得罪了某個幫派的大哥,人家今天要過去揍她,於是他也過去了,遠遠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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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鯉低著頭,臉頰很快就被對方抽腫了,正當諸位看客失望的時候,她垂下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然後飛快反手猛擊下去,她的書包轟一聲砸在那位大哥頭上。書包裏估計裝的不是鵝卵石,就是鐵塊,因為一擊之下,對方就一個趔趄就倒了,然後就有血慢慢滲出來。
唐鯉一共砸了對方十三下,直到把那個老大砸趴下,又掄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揍著他的太陽穴,那個老大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慘叫,接著又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狠踢了好幾下,這一係列的動作完成不到三十秒!
圍觀者嘩然。那個大哥的幾個馬仔頓時衝上來,她動作利索的把書包扔在“大哥”肚子上,然後從書包裏抽一把長刀,劈頭蓋臉的揮過去,一刀橫掃,某個馬仔的鼻梁瞬間就被擊中,頓時血流如注。
“今天我就算死在這兒,也得拉幾個墊背的!不怕死的就上來!”她高聲說,順便惡狠狠的踢了垂死掙紮的“大哥”一腳。眾馬仔被她的威壓震懾的沒有一個敢貿然上前。
“唐鯉!我們來了!”
身後傳來一聲呼喝,後麵烏壓壓來了一群人,大多數都是中學生,也有不少社會青年,領頭的竟然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高個少年,他的身旁站著一紮著短馬尾的男生。
所有的中二少年群起而攻之,霎時哀嚎求饒一片。女孩拍拍手上的灰塵,撿起地上的書包,側身一背,就準備離開,有一個混混在垂死掙紮前想一隻放冷箭,高個少年就地拾起一塊磚頭,“啪”的一聲就拍倒了他,隨即跟上女孩的步伐走了。
“田雞!”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帶著些許不耐煩,她叫著那個打的熱火朝天紮著馬尾的男生:“走啦!”
誰還沒有中二過呢,蘇禾記得那天的落日很壯美,三個人的背影,簡直……熱血到無可救藥。
曾經的蘇禾能打又有錢,他所在的初中又是一群慫貨,於是他很快就成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但這又有什麽意思呢?他琢磨了好幾年也琢磨不出來,好像無論怎麽擺pose,也沒有那天消失在夕陽裏的三個少年的背影酷炫,他那時候才明白,他羨慕的唐鯉身上的一種感覺。
至於是什麽感覺,他也不知道。
後來,蘇禾得知唐鯉竟然考上了景中,軍訓的時候,他過去看她,她除了長高了,其餘一點沒變,盡管她嬉皮笑臉的跟人打鬧,但是眉眼間那抹戾氣仿若天生。
如果真跟唐鯉在一起會是什麽樣子,於是蘇禾YY了一下自己穿著女傭服一邊哄九九睡覺,一邊哭哭啼啼的跪著拖地板的慘狀,而唐鯉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發上一邊摳腳丫嗑瓜子一邊看電視,還時不時的用皮鞭抽他兩下!這麽想著,蘇禾猛然一個激靈,從走神中醒轉,暗自慶幸,幸虧他喜歡的林夕!
突然,一個黑影從他車前閃過,蘇禾一腳油門,車好像刮到了什麽東西。
他立馬停下車,坐在地上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麵色發黃,黑眼圈很重,頭發胡亂的一綁,兩隻手死死抱著膝蓋,很多裝著菜的塑料袋散在一旁。
蘇禾走過去,剛想伸手把她扶起來,就被她一把甩到旁邊,蘇禾有點愣,又想彎腰,就看見她抬起頭,惡狠狠的朝著自己看了一眼,接著她蹣跚著站起,撿起菜籃就走,蘇禾有點不知所措,衝著她的背影喊到:“我,我的電話,是……”
“滾!”
女人隻說了這一句,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蘇禾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等他反應過來追上去的時候,女人已經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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