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錦衣衛人

  這是自己的令牌！

  摸摸這個熟悉的令牌，張屠夫知道，錦衣衛，回來了！


  “挎拉！”


  房門被推開，正端著水盆想要進房的張夫人陡然看到，她的丈夫，頭戴笠帽，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罩衣推門而出。


  “當家的？！”


  看到穿著這身華麗綢緞的丈夫，張夫人有些驚訝。


  “我去當差了，你看好家！”張屠夫說著，快步而出。


  深沉的黑夜中，金陵外城不少的街坊，都不約而同的步出一群步調穩妥，氣息沉寂的大漢。


  這些大漢，有的穿著緋色的飛魚服，頭戴冠帽，腰挎繡春刀。


  有的則穿著黑色的緊身罩袍，頭戴鬥笠，背披披風。


  大漢們紛紛走向布於外城邊緣的兩個原來一直緊閉，現在卻已被打開大門的官衙。


  不少在抹黑路上相遇的這些大漢，相互遭遇對方，卻是不需要言語，僅憑衣服和對方眼中的熱切，便能知敵我，明上下級。


  金陵外城這兩個原來被廢棄的官衙一南一北，南的叫南鎮撫司官衙，北的叫北鎮撫司官衙。


  其中北鎮撫司官衙要比南鎮撫司官衙大很多，因為北鎮撫司內部還兼有一個詔獄，因此占地很大，而且所屬麾下也比南司多。


  此時的兩個鎮撫司內部，已經集中了許多經文書登記的白戶、總旗、小旗等等。


  至於大明十三省疆域內的錦衣衛千戶所及百戶所等分部原部屬的啟用和起複，則有待空閑。


  由於錦衣衛偵緝巡捕職能已經被取締超過十六年。


  雖然有各種錦衣衛文書案件記錄在，但畢竟年歲日久。


  而且錦衣衛作為暴力機構，存在的年間得罪人很多。


  因此很多高層都被全家抄斬，餘下的大部分也都隱姓埋名。


  目前錦衣衛隻找回了寥寥幾位原來錦衣衛的管理高層，然後還有一兩位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的後代。


  這個年代職業父傳子子傳孫的現象很常見。


  而且錦衣衛又是個很光耀門楣的職業，不少幸存的錦衣衛部屬都會把經曆和經驗傳承給子孫。


  因此錦衣衛找到的這些同知和僉事官雖不是原部屬本人，但因為有長輩傳承的經驗和眼界，相對來說還是可堪一用。


  錦衣衛南北兩個鎮撫司，其中北鎮撫司掌管詔獄，兼有巡察緝捕之權，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北鎮撫司是錦衣衛內第一重要的機構，因此它的重建是重中之重，在練寧給建文帝稟報事務的時候，建文帝特批由原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白勞升任。


  白勞這個家夥當年執掌南鎮撫司，盡管無立寸功，碌碌無為，以至於錦衣衛裁撤南北鎮撫司時竟可保合家身全。


  但他畢竟在鎮撫司當差五年，對於該機構處理事務分外熟悉，開拓發展不指望他，但重建過渡期他卻勉強能夠用用。


  錦衣衛兩個鎮撫司登記文書上記載著的裁撤後尋回人員集中到北鎮撫司官衙後。


  穿著緋色飛魚服大袍的白勞陪伴著練寧護送著傳旨的中書舍人從堂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