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娜璉的迷惘
「早安。」林娜璉一從夢中醒來,伸手捂嘴打著哈欠走出卧房。客廳內卻未見自己其他的隊友。
「人都去哪兒了?」她從廚房冰箱里拿出酸奶,自顧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早上好,娜璉歐尼。」名井南這時身穿深藍色的企鵝睡衣也從卧房裡走出。
「看到其他人嗎?」林娜璉將一固盒酸奶抵到她手裡。
「好像有幾個去美容院弄新造型了。」名井南擰開瓶蓋,「今天不是說有我們記錄電影的首演嗎?」
「嗯。」林娜璉聽聞手中的酸奶差點掉落在沙發的坐墊上,「就在今天嗎?」
「對啊。難道你沒聽經紀人歐巴說嗎?」名井南舔著嘴角沾上的酸奶。
「我從未聽說過呢。糟糕。」她雙手緊捂著有些凌亂的頭髮,「是幾點來著?現在去沖個澡可來得及?」
「應該來得及吧?」名井南歪頭看向她,「歐尼昨晚沒有洗澡嗎?」
「昨晚我都忙忘了。」
「你幹什麼的?」
「忙著看書,然後跟人聊天。後來太晚就直接上床睡覺。不說了。」林娜璉迅速從座位上站起身,在自己卧房準備好換洗衣物,走進旁邊配備的浴室。
「和誰聊天?」名井南佇立在浴室門口,看著里處詢問道。
「和INS上的一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在修老師話題里認識的光北。」
「都聊了什麼?」名井南疑惑地看著她。
「在修老師的話題下,自然不都是關於修老師的話題嗎?」林娜璉說,總覺得那位跟自己很投緣,無論在修的作品和感受上都跟自己契合。
「男生還是女生?那位叫光北的?」名井南佇立在門前,緩緩背過身,「總覺得名字奇奇怪怪的。」
「還不知道。」林娜璉歪著頭,抬手將發箍摘下,紮成馬尾的直發倏然垂落在頭,「但說話的語氣來看,估摸著應該是女生吧。」
「你們都聊些什麼?」名井南目光打量著林娜璉的身材,名井南嘟著嘴,緩緩抬起頭,「交換閱讀感?」
「大部分還是關於修老師。」林娜璉摘下戴在纖細脖頸上的吊墜,放在旁邊。「對於他的身份,她似乎已經有眉目。」
「是誰啊?」
「不懂呢,但貌似也是南韓人。」
「南韓作家能拿到芥川文學獎實屬不簡單。」名井南略顯吃驚地瞪著眼睛,「而且作品銷量還這麼好。」
「是啊。但這個身份彷彿也成為他本身的枷鎖。」真的是,她忍不住嘟嘴抱怨著。「能別把門開著嗎,這樣很冷的。」
「哦,那我先走了。」名井南順手關上浴室的門,「請儘管享受。難得的熱水澡。」
「總算不冷。」林娜璉終於放下雙臂,面對著雜亂的髮型,心想待會兒要好好打理下。
昨晚自己就跟名井南剛剛那樣,在聽到修是南韓人後,臉上唯一表現出的也只有驚訝。
「修老師,是南韓人……」她低下頭,輕聲地呢喃道。「而且人就住在首爾。」
修,無疑是她們這些年輕人年輕人之間最推崇的作者。他描寫的愛情尤為獨到,沒有複雜的言語文字,全篇都只有那份最真摯的情感。全文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關於Sex的描寫,卻令止不住臆想。就比如:「羽繪里和修宇同居那一晚,明明都互相抱在一起,真的就已經控制住慾望?」
林娜璉很難相信會有這樣的人,準確點來說,應該很難有這樣自我控制慾望的人。修的寫作風格,跟林娜璉早期閱讀的一位小說家寫作風格尤為相似,但可悲的是,不懂是從什麼時候是,那位小說家的作品就逐漸走下坡路,作品里那份最單純的愛情,也淪為Sex的產品,更誇張的是,從最近的作品,《嬉皮生活》,如果不是知道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作家,遮上作者名,幾乎跟Sex小說毫無差異。
林娜璉很不能理解。為什麼作者會變成這樣。眼中只剩下慾望。
這位作家15年的以後出的作品,無論哪本,內容都不堪入目,無論銷量還是評價上都沒有收穫好的東西。而在這一年末,自己以Twice成員出道的時候,一位東洋新人作家的作品進入自己的視線當中。那就是修的《海際線守望者》,是那本書將自己瀕臨破碎的價值和三觀拯救。而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喜歡上這位作家,不論作品還是通過文字表達出的價值觀。
她緩緩抬起頭。很感謝在最迷惘的時候遇見你。 ——
爬上醫院的5樓,跟隨著記憶中的路線,沿著樓梯口右手處的過道直走到底。走至那扇熟悉的門前,他微微抬起手,剛要叩擊著門板,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從宇宙歸來的宇宙人嗎?」
順著聲音方向望去,金勝宇看到那位故人此刻就站在自己旁邊。
「嗯,結束旅行回來。」金勝宇笑著回應道,最後一次見面應該還是在六年前,那人依舊身穿白大褂,留著精心修飾的留海,戴著那副黑色的鏡框,面容就跟現在的大學生毫無差異,「順帶看望故人。」
「好久不見。勝宇。」張熙俊伸手輕拍著他的肩膀,伸出自己的手,「或者我現在應該稱呼您,小說家修。」
「醫師,好久不見。還是跟之前那樣稱呼我勝宇吧。」金勝宇握住他的手,輕輕搖晃。
並未有電視劇里老友見面的那種熱情,而是幾句簡單的寒暄后,兩人便走進張熙俊的工作室。
「喝咖啡還是紅茶?」
「拜託請你給我白開水。」金勝宇豎起指尖,朝他說道。
「看來年紀不小的你,也開始注重健康。」張熙俊難以置信地瞪著雙眼,而後淺笑著搖搖頭。
「因為來的路上,已經喝過。」
「那行……」張熙俊端來盛滿熱茶的玻璃杯,放在他手邊。
「謝謝。」金勝宇端起玻璃杯,目光環繞著周圍,房間跟幾年前的裝飾毫無差異,「果然還是跟以前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