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說巧不巧
「如果決定好了，請告訴我。」女士將菜單遞到她們手裡。
6個女孩用標準的東洋語跟她道著感謝。
「跟電視一樣，都是群可愛的女孩呢。」和服女士看上去很年輕，笑起來甚至都看不見一絲皺紋。她這時去幫旁邊座位要點菜的客人下單。
「還真是寬敞呢。」崔叡娜盤坐在榻榻米上，不由自主地伸著懶腰。從外面看上去，餐桌位略顯擁擠，沒想到坐在裡面，竟然會這麼寬敞，「整個人心情都開拓不少。」
「我看看呢，加上我們剛才做任務得到的錢。」李彩燕仔細算著帳，再核對著菜單上，盤算著合適的餐點才能划算。
「彩燕姐姐真有持家的姿態呢。」曹柔理看著表情嚴肅認真的李彩燕，嘴角只是無奈地笑著。
「天婦羅套餐貌似比較划算。」坐在李彩燕旁邊的宮脅奈良此時也參與進李彩燕的點單計劃，食指尖不停跟她在菜單上比劃著。
兩人點單的過程中，金彩源也沒有忘記掏出手機確認聊天軟體上有無金勝宇的回信。
「這個笨蛋哥哥。」金彩源目光緊盯著對面那個灰溜溜的頭像，臉頰因為內心的不悅而微微鼓脹著，這麼久都不回消息，有意思嗎？
「喂，你又怎麼，彩源？」坐在旁邊無聊盤玩著手機的崔叡娜，注意到金彩源臉上略顯陰沉的表情，「從剛才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好可怕。」她挪動著身子，緩緩移到她旁邊，目光瞬時看向她手機的屏幕，對面那個毫無色彩的ID引起她的疑問。「這是誰啊？」她指著頭像上灰色鋼筆和木吉他的圖案，好奇地問道金彩源。
「那位笨蛋。」
「那位笨蛋？」崔叡娜不解地撅著嘴，在充分明白后，才笑著說道：「你是在你那位小說家哥哥嗎？他怎麼了？」
「飛到東洋這麼久，竟然一句關心的消息都不回應一下。」
「可能是忙忘了吧。」崔叡娜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何，只能用這種情況下的通用句回答她。
「你覺得他會忙一整天呢？是這樣嗎，姐姐。」金彩源倏然別過頭，眼底的瞳孔里蘊藏的陰沉絲毫未褪去，她出乎異常地用最輕柔的話語說道。
「這也說不準呢。說不定在取材什麼的，忙到最後忘記了也說不準。」
「我在考慮之後怎麼報復一下他呢。姐姐，你說我下次是不是應該拿防水的筆在他臉上狠狠塗鴉，還是說在他的早餐里多加點辣椒面。是吧？」金彩源全然沒聽進她的話，自顧自的歪著頭，「這樣的小報復你覺得可以嗎？」
來了——崔叡娜看著她嘴角意義不明的笑容，背後不禁冷汗直冒，舌頭嘴唇都有些打顫，她在仔細思考，怎樣的話語才能正確應對目前腹黑狀態下的金彩源。
而在這時，原本無比安靜的餐廳，不知從哪兒多出一道聲音。
「老闆娘，一份什錦炸蝦的天婦羅套餐，兩份豬排套餐，其他的全是標準套餐……」
這聲音——金彩源聽著那人有條不紊地點單，說話雖然是用東洋語講的，但本質的聲音卻熟悉地令她不禁產生這樣的懷疑，難道在東洋，也有人說話語氣跟自己的那位兄長相似嗎？
「另外，請再給我一份加了檸檬的納豆，飲料烏龍茶里多放點芥末。」
這種餐食的搭配——聽到這兒，金彩源雙手抓著屏風緩緩站起身，循著說話的方向望去，那應該是餐廳內最角落處的位置，屏風微微敞開著。
不會吧——金彩源看到金勝宇就坐在最靠外的座位上，雙手捧著菜單，熟練地跟店主老闆娘點單。
「這是怎麼了？」她的這一舉動突然吸引其他成員，跟著她一起站起身，走向屏風邊角。
「啊，什麼都沒有哦。」金彩源轉過身連忙攔著她們，止不住地發著笑聲，嘴裡一番妙語連珠地解釋，「就是看到有一個人在食物上的搭配有點奇特，在納豆里加檸檬，烏龍茶里加芥末。什麼搭配哦，姐姐們，這是不是非常罕見的事情啊，呵呵呵……」
「剛才的那是？」金勝宇這時聽到餐廳內多出一陣異常的笑聲，疑惑地抬起頭，目光正好望到金彩源剛剛雙手抓住的屏風處。
「應該是那幾個剛來的年輕女孩吧。」老闆娘回應著他的疑惑，「是異鄉客，現在應該是因為初臨東洋而感到心情興奮吧。」
「原來如此哦。」庄吾先生聽著老闆娘的話，微微點頭，「我理解現在的年輕人，像當年初次去華夏旅遊的時候，我恐怕比她們還要誇張呢。」
「暫時就這些。」金勝宇將菜單遞還到老闆娘手裡，「另外麻煩在幫我們上點生魚片壽司，再多加一份奶油。」
「是，我明白了，這就幫您準備。」
老闆娘並未因為這種古怪的搭配而感到詫異，都已經是老熟客了，她對每個人的飲食習慣都很了解。她接過菜單，緩緩合上屏風窗。
「果然相處這麼久，我對修的這種古怪搭配，還是感覺驚訝呢。」石森整個人趴伏在餐桌上，望著金勝宇，眼裡夾雜著無奈和疑惑，「納豆加檸檬還能理解，畢竟有的人喜歡清爽點的口味，但烏龍茶加芥末真是有些可怕。」
「所以這就是修不同於常人之處，不然怎麼會寫出這麼多異想天開的作品呢。」庄吾喝著烏龍茶，這麼長時間沒見，他貌似變得年輕，原本鬢角發白的發梢也重新染成黑色，身材均勻，著裝神態跟年輕人毫無差異。「我最近也嘗試聽你喜歡的樂隊，披頭士，老鷹，弗利伍德.麥克，還有跟你作品對應的音樂。」
「是這樣嗎，庄吾先生……」對於一個將大和歌劇和交響樂演奏團為終身愛好的中年人，突然這樣去接觸搖滾樂，還真是難得。
「等等。」石森整個人挺直身體，打斷兩人，「雖然搖滾音樂很好，但說唱音樂和R&B音樂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金勝宇和庄吾默不作聲地喝著杯中的烏龍茶，千磯像是在思考什麼般，緊鎖雙眉，雙手環抱胳膊，本良戴著耳機聽著音樂。
「喂，你說呢。」石森輕輕觸碰著坐在旁邊的本良，希望尋求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