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更長久的別離
不過她的一絲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我很理解並同情這些服務生,因為這種伺候人的工作在大多數人眼中是很卑微的,而且醉酒的顧客最不好伺候,他不講理,還會借酒撒瘋,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有時還會出格打人。而作為服務生,遇到這樣的主,隻能小心伺候著,因為經理不會跟自己的財主過不去,為了讓顧客滿意,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這些服務生也隻能把委屈的眼淚往肚裏咽,
不過理解歸理解,同情歸同情,事情還是要做。我不能在石雲麵前露出一絲的馬腳,此刻,我就是那個醉意熏熏的趙龍,就得像個痞子一樣失了常性,有些許的囂張,有些許的霸道和焦躁。
我一手攀扶著桌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陣,才從兜裏摸出錢包,重重的一把拍在酒桌上,嘴裏吐著酒氣,口齒有些不太利落,“這——這什麽這——我們——不差錢兒,拿,拿酒——付賬——不夠——不夠就刷卡——”
這一刻,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我隻覺得自己是梁朝偉附身了,絕對的影帝,表演沒有一絲的參差和破綻。
服務員猶豫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上——上最好的——最好的白酒——”看到女服務生點頭,我再次補充了一句。
“好的!”女服務生飛快的劃了單子,轉身離開了。
不出一分鍾時間,女服務生用盤子端了兩瓶白酒進來了,放下酒用開瓶器開了蓋,便快步退了出去。
此情此景,我心下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但在那個服務生眼裏,我比老虎還要可怕,也許是我掏錢包拍桌子的氣勢已經安全震撼了她,那簡直像個黑社會老大。她不敢在這個包間裏多逗留一秒鍾,怕我隨時會發飆殃及她這條池魚。
“又——又有酒了——我們接著——接著喝——”
石雲搖搖晃晃的拿過酒,又給我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顆藍色的小藥丸融化在酒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演好戲,就要付出代價。就如同那些二線三流的小影星,要上位,要鎖定主角的的名額,就要接受潛規則,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是身體,或者是金錢。
石雲頻頻的敬酒,夾雜著她對自己目前生活的一通牢騷,我沒有興趣去了解,但對酒卻是來者不拒。
一杯杯白酒下肚,偶爾裝作難受的樣子轉身幹嘔一番,吐掉一點點酒,不超過我的極限。
石雲的誘惑越來越強,最後,她火辣的嬌軀完全依偎在我懷裏,小手竟然伸進我的襯衣裏,在我的胸膛和小腹玩味的撫摸,一邊遊走,一邊笑嘻嘻的讚歎:“小趙——你的身體好——好結實哦——姐姐——姐姐好羨慕哦——”
“嫂——嫂子——你——你喝多了——我——我不是——不是付哥——”石雲更加深入的挑逗,讓我心下很是不安,卻也隻有輕輕地扭動一下身子,假意輕推了她幾下。
“別——別提他——姐姐——姐姐就喜歡——喜歡你——你年輕,你健壯——”石雲嬌氣的輕嗔了一句,一雙小手卻是變本加厲,一頭青絲也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散發著陣陣清香,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洗發水。她嬌美的臉靠在我的脖子上,輕輕的吐著氣,“姐姐我——喜歡你強健的——身體——喜歡你——身上透出的——男人味——”說著說著,竟似睡著了一般,雙手緊緊箍在了我的脖子上。
石雲仰著腦袋,那誘人的紅唇近在咫尺,醉眼迷離的靠在我胸前,柔軟的胸部緊緊地擠壓著我狂闊的胸膛,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但我卻無法為之所動,由夢的影子始終在我心底,揮之不去,盡管我一直告訴自己這是任務,但我卻無法擺脫心中的雜念。
挨一步是一步吧!
“嫂——嫂子——酒——酒喝光了——我帶你——帶你回家——”我沒有出格的舉動,叫嚷著喊來服務生結了賬。然後輕攬著石雲的腰搖晃著站起身來,向包間門口走去。
“我沒有——沒有喝多——不要回家——”石雲嘴裏迷迷糊糊的叫嚷著不答應,但卻還是隨著我站起身來,搖晃著走向門口。
我覺得自己的演技很好,但石雲似乎也不是很差。她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東西南北的樣子,靠在我懷裏,和我互相攙扶著,兩步一搖晃三步一後退的挨到了酒店的客房部前台。
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也沒什麽顧客,前台的服務生也已經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咣啷!”
石雲身子一個趔趄,連帶著我一起撲倒在大堂中擺放的盆栽,巨大的花盆在原地晃蕩了一下,發出巨大的悶響。
“哎喲——”石雲艱難的爬起身來,揉了揉膝蓋嬌嗔了一聲,單手叉著腰指著盆栽,怒氣衝衝道:“你——你這個大個子——怎麽——回事——幹嘛擋著——擋著我們的去路——”
“你——幹嘛——幹嘛擋著我們——”為了表演的更加真實一些,我故意掙紮著向前走了一步,還使勁地往花盆邊緣上踢了兩腳。
前台的服務生終於被我們的動作驚醒了,睡意惺忪的一抬頭,看到我和石雲的正圍著一個花盆踢,嚇得是一頭冷汗。這盆栽可是總經理親自挑選的,要好幾千塊錢一盆,抵得上她一個半月的薪水了。
服務生揉了揉眼睛,三兩步跑到我和石雲跟前,一邊小心的解釋著,一邊查看著花盆,“先生,小姐。你們誤會了,這個不是人,這是我們酒店的盆栽。”
“盆栽?”我裝作不相信的樣子,俯著身子趴在花盆前認真的瞅了一番,又伸手摸了摸,才砸吧著嘴回頭衝石雲一笑,“不是——不是大個子——是小樹——”
“什麽破——破樹——真擋路——”石雲又抱怨了一句。
“我們——我們回家——”晃了晃腦袋,我抬腳向外走去,卻“咚”的一聲撞到了大堂的柱子上,一跤跌倒在地。
“先生,前麵是柱子,您當心點!”服務生忙過來費力的將我扶起。
“我——不用你扶——我沒醉——”我抖了抖肩膀從服務生手裏掙了出來,剛走了幾步,再次撞到了前台的櫃台上。
“先生——”前台服務生剛一開口,後麵那一半需要什麽幫助還沒出口,卻見石雲已經笑嘻嘻的一搖一晃的走了過來。
石雲腳步淩亂,搖晃著將提包甩到櫃台上,拉開拉鏈,將裏麵的東西稀裏嘩啦的倒在櫃台上,幾乎是將臉貼到櫃台麵上,才從中間找到自己的身份證和錢包,摸索著推倒電腦前,“我們要——兩間——兩間房——”嘴上這麽說著,但卻搖搖晃晃的衝服務生伸了三個手指。
“不是——不是三間房——是兩間——”我掙紮著站起身來,一把拍掉石雲伸出的手指,衝服務生重複了一遍,但伸出的手指依然是三根。
我和石雲的表演都很精彩,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卻都是無比的清醒嚴肅,惹得那個服務生是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隻得低著頭捂著嘴巴快速幫我們做登記。
“好了!203!206!兩個套間!”漂亮的服務生將石雲的身份證和錢包遞了過來,但看到我們兩人的樣子,又是非常無奈的幫著她收拾了提包。
“先生,小姐,我帶你們上樓吧!”服務生麻利的拿過提著提包,一隻肩頂著石雲,率先向前走去。
“不用——我沒醉——我不用——不用你扶——”石雲硬是從服務生懷裏掙拖出來,將提包挎在臂彎上,靠在我身上。
裝醉實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特別是麵對一個和你同樣裝醉的人,要時刻提防著她,還要不讓她看出一絲破綻。因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起來要像是糊塗的樣子,在這些糊塗中還要給對方設套、化解對方的套,這比對著一個完全清醒的對手還要費神費力。
好不容易,我才和石雲扶持著進了房間,從酒店的包間到現在的豪華套間,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二十分鍾時間,但卻好似度過了幾個漫長的春秋一般。
接下來應該是要進入主題了吧?
腦中一片淩亂,石雲一個晚上一直在糾纏、暗示,我隱約感覺到接下來要做什麽了,也清楚這是躲不過去的。但,就這麽假戲真做了,自己能夠對得起由夢嗎,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我不敢往下想,越想心裏的負罪感越深,或許,等到迷幻藥發生作用的時候,一切就變得心安理得了吧!
繼續自我欺騙著,心底的抵觸愈發的強烈,迷迷糊糊的將石雲扔在了床上,自己也搖晃著身子靠在了床邊。
我很想就此離開這個房間,遠離眼前這個極富心計的蛇蠍美人,但我卻清楚,此刻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離開的,一旦離開了這個房間,那石雲的這場戲就無法再表演下去,同時就意味著我的任務失敗了一半。那樣的話,或許,要借著這條線摸進TL,隻有等到下一次機會的來臨,需要更長的時間,接受更大的考驗,那對我和由夢的感情來說,無疑是更加長久的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