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舊傷難愈
小洛剛將腿上的血跡清洗幹淨,還未來得及穿好衣服,劉世昮已經等不及進來了。
小洛一邊心急忙慌地用衣服遮住自己身子,一邊憨怒地瞪著他,叫道:“你幹什麽,怎麽不問一聲就進來了!”
其實劉世昮的視線並未落在小洛身上,而是看著地上的水盆,裏麵的水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扔在地上來不及收拾的褲子上,那斑斑的血跡看著那麽觸目驚心。
他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寒著臉冷冰冰地向小洛走了過來。看著他森寒的麵孔,不知哪裏惹怒了他的小洛,嚇得步步後退。
可是在這狹窄的室內,她又能逃到哪去,退了沒兩步腿就碰到了床沿。她畏縮地瞅著已來到近前劉世昮,問:“怎……,怎麽了?”
劉世昮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彎腰一下將小洛橫抱起來。
她小小的身子縮在他懷裏,感覺輕得像柳絮、軟的像棉花,怎堪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又怎麽承受如今的切膚之痛。所以才會如此冰涼吧!他想,眉頭不禁皺得更緊。
雖然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可是小洛卻明顯地感覺出,他現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任由他擺布。
劉世昮抱起小洛,將她塞進了被窩裏,掖好被子之後坐到她身邊,良久地握著她的手。
或許是失血過多,讓她的身子沒多少熱量,他握著的那隻手,始終都是冰涼的,他歎口氣,鬆開她的手站起身。
小洛驚慌地看著他解開自己的腰帶,開始脫衣服,她忙磕磕巴巴地哀求道:“你幹嘛脫衣服!別……,別這樣好嗎!我今晚身上真的不方便……”
“別說話!”劉世昮聞言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抬眸深深瞅了她一眼,“不要胡思亂想了,隻要你不亂動,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他說話的同時手卻未停,很快身上的衣服就脫得隻剩中褲,小洛看見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爆出,沒想到儒雅如他身體卻是如此結實。
之前雖然有過一夜纏綿,他卻沒給她看清他身體的時間,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神智清楚的望著他。看到他的身體,讓她不自覺想起與他身體接觸時的感覺,在自己神智混亂之前,她別開頭不敢再看他。
劉世昮脫了衣服,掀被而入,躺到了小洛身邊。小洛的手剛一碰到劉世昮的皮膚,立刻像被燙了一下似得,慌忙向床裏躲避著。
然而劉世昮卻沒有給她躲開的機會,猿臂一伸,結結實實將她的身體抱滿懷。小洛掙了一下,憨怪道:“你剛說了不動我的!”
“這叫‘動’嗎!”劉世昮手一緊,將她的身子鉗得一點也動彈不得,頭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傻丫頭!像那晚才叫‘動’”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垂上,酥癢難耐,擾得小洛麵頰忍不住一紅。
“老實呆著吧,再亂動,我恐怕真的會忍不住……”劉世昮聲線微重地警告說,“也許真的會不管不顧要了你!”
他的話剛一出口,就感覺懷中的人兒身體一僵,終於聽話的不再亂動。
傻丫頭,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會忍心!劉世昮合上眼,心裏默默地對她說,此刻我的胸膛隻是用來給你溫暖的,不用這麽緊張。
為了緩解她的緊張,劉世昮故意裝出輕鬆的口氣,閉著眼睛調侃地說:“是你讓我留下來的,我總得睡覺吧,隻能借你的床一用了。”他說著,手臂的力道略略鬆了一些,讓她可以躺得舒服一些。
見他閉上了眼睛,鼻息也均勻下來,小洛終於鬆了口氣,跟著放鬆了自己。
她不能不承認,劉世昮的胸膛很寬厚,帶著男人獨有的熱量,將她纖瘦的身子包裹其中,的確讓她感覺暖和了許多。
她舒了口氣,忍不住挪了挪身子靠得離他更近,頭枕進他的臂窩。劉世昮借著她的動作,收了收她背後的被子,將她像嬰兒一樣包緊了,抱進自己懷裏。
被他這樣抱著,小洛的手無處可去,隻得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後腰上。然而,她未想到手落之處,碰到的皮膚卻不同他處般的光滑,有一條長長的像蜈蚣一樣的東西趴在那裏。
小洛一驚之下,忍不住手一縮,脫口驚道:“那是什麽?”
兩人何其契合,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映,彼此都能感覺到,劉世昮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在問什麽。然而他卻閉著眼,假裝未聽見,不願回答她。
可是小洛卻不肯善罷甘休,她小心地將手有伸到了那裏,這次心裏有了準備,沒有嚇得立刻縮回來,而是沿著那裏輕輕地撫摸著。
慢慢地她意識到那是一道傷疤,一道長的嚇人的傷疤,不知何時傷到了了,周圍的皮膚都跟著皺了起來,高高地鼓著,所以她起初才會當有東西趴著。
“說呀,這是什麽?”弄清楚那是傷痕之後,小洛的口氣由驚嚇,轉為著急,不肯罷休地追問,“是傷疤嗎?怎麽弄傷的?”
劉世昮的眼睛雖然仍是閉著的,臉上的肌肉卻明顯的能看出一僵。他還是不說話,收回抱著她的手臂,將她的手自自己的背上拿開。
“說話呀!”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小洛推了他一把,著急地追問,“到底怎麽弄得!”
劉世昮知道再裝不下去了,他睜開眼臉色不悅地問她:“怎麽,你對我身上的傷疤很介意嗎?!”
小洛未想到自己關切地追問,非但未得到他的回答,反而被他理解成這個意思。“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覺得我問你,就是因為這個嗎!”看他不悅的樣子,她也忍不住跟著生氣了,惱怒地問他。
“好了!”劉世昮抓住她推拒著他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你關心我,那是舊傷疤了,還有必要再提起嗎!”
他說著,將她的身體掉了個個,背朝向他。他自背後緊緊地抱著小洛,不顧她的掙紮,將頭抵在她的背上。
她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痛苦的表情,那個早已不痛的舊傷,好像此刻又讓他想起了當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