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舍與守,難取舍
見小洛一副囂張的模樣,班傑不但未怒,反而笑得更開心,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方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跟你有關係嗎?!”小洛不答,反而挑釁地反問。
班傑哈哈笑了兩聲,立刻痛得兩腿一夾縮起身子。小洛見他那樣子,差點沒笑出聲,怕他看出異常使勁繃著臉。
雖然大腿的根部痛如刀割,班傑仍不肯消停,臉痛得都皺在一起,斜睨著小洛微鼓著嘴,嬌憨地模樣。“告不告訴我,的確跟我無關,不過跟你有關……!”
看他那色迷迷地模樣,一點不負他登徒浪子的名聲,小洛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打他個烏眼青,卻不得不強忍著給他周旋下去。
“跟我有關?”她裝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眨巴著一雙美目不解地望著他。
被她這樣一看,班傑立刻忘記了傷痛,顯出一臉垂涎地表情。“是呀!”他笑著點點頭,用眼神瞟了瞟那兩個擋在他們中間的守門人,“你若不想繼續被關在這個小破院子裏,最好告訴我你叫什麽,我才好解救你呀!”
“你是誰?”明明知道他就是班傑,她還得裝作吃驚的樣子,“憑什麽說這樣的大話!”
“我是這院子裏,唯一可以救你出來的人。”班傑戲謔道。
小洛撇撇嘴,一副不屑地樣子,“看來你不知道我是被誰關起來的。”她指著班傑身邊,家丁打扮的將士道,“以為就這幾個手下,便可以大言不慚了嗎!看你好心,不慌提醒你一句,關我的人可是貴為當朝王妃,定遠侯的妹妹班諾,莫要說大話惹禍上身!”
“哦,好嚇人呐!那你可知道我是誰嗎!”班傑故意逗她道。
小洛瞅瞅他狼狽地模樣,鄙夷地說:“誰呀!”
“你剛才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什麽剛才,我說什麽了?”小洛不耐煩地想,你想賣弄就趕緊說出來,別再跟我這兒兜圈子了。
班傑揚揚下巴,指著院裏道:“你剛才走出來的時候,不是說這裏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駐邊少將軍班傑嗎!”他自負地挑挑眉,“而我就是這裏的主人!”
不愧是班家的人,又好色又自戀,討厭透頂,自報家門不直說,故意繞一大圈,不忘給自己安上個響亮的名頭。
“真的嗎!”小洛即驚且疑地望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隨在班傑身邊的人,看出少將這又是喜歡上了,有意在姑娘麵前顯擺,所以符合著道:“當然,不然你以為誰會這麽威風!”
威風!小洛撇撇嘴,看著班傑狼狽的模樣,不敢苟同地想,我看倒像半死不活的喪家犬!
可見劉世昮那一腳,踹得多用力,想想班傑是他的外侄,他下手還這麽狠,是妒忌了嗎?想到劉世昮,便想起了昨晚的一夜柔情,她不禁臉一紅,想起分手前,劉世昮抱著她說,不許她讓別的男人碰。
如此看來,他當時出格的舉動,很有可能是因為嫉妒。小洛有些後悔,分手時對他使性子,忍不住抬眸,向他昨晚居住的角院看去。心想,不知道他走了沒有?
沒想到目光撞到了,院門前站著的人影身上,偉岸儒雅的身形,她一眼便認出那是劉世昮。他跟蹤班傑到此,一定是不放心她的處境,原來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無情。
小洛忍不住笑了,班傑看到了她臉上突然現出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再一細看,她的眼睛似乎是望著他身後,於是欲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看她眼神的落處是什麽。
班傑剛一轉動頭顱,小洛立刻驚呼一聲:“你……,你真的就是那個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嗎?!”
劉世昮遠遠躲在門外,想必是不想班傑知道他跟來了,而小洛那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笑,恰恰暴露了他的行蹤。想來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突然發出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一跳的驚呼。
班傑一驚,收回視線驚訝地看向小洛。見她正一臉崇拜地望著他,心裏不由地轉驚為喜,“是呀,我就是,可是你也不用這麽驚訝吧!”
小洛對著班傑花癡地笑著,為了掩蓋那一笑,她不得不更努力地擠出笑容,因為裝得太假,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要抽了。
“怎麽能不驚訝!我還從來沒想過,能親眼見到人們眼中的大英雄……!”明明對他討厭透頂,偏偏要裝出無比崇拜的樣子,說話的語氣矯情到她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班傑自得地笑笑,問她:“既然如此,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了吧!”
“我的名字,對少將很重要嗎?”小洛指指自己,有些傷感地說,“我本來就是個養在深閨人不知的小姐,如今更是家道破敗,淪為這承輝苑的一名罪奴,不值一提!少將何必一再追問!”
班傑對她露出的笑意,慢慢變得深沉。“因為我想將你留在身邊,日後常見麵總得有個稱呼吧!”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麵上皆是一驚,連躲在門外的劉世昮也不例外。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和劉世昮都沒想到,她竟然會通過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直接就到了班傑身邊。
雖然事情不僅按著他的計劃進行,還出乎意料的順利,劉世昮心裏卻沒感覺半點驚喜,反覺胸悶滯氣。
他凶惡地瞪了一眼班傑的背影,暗罵: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分!
小洛飛速地瞄了劉世昮一眼,心情愈外沉重,她低頭沉思著,到底還要不要按照那人的計劃進行下去。班傑何許人,昨晚她已經真真切切領教過了,待在他身邊,她如何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被他染指。
可是母親的仇呢!不按那人的話做,他就一定會放棄她,到時候就算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憑她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如何為母報仇?
班傑探頭瞅瞅,見她的麵色竟然意想不到的沉重,不解地問:“就一個名字,這麽難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