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難以言表的承諾
“老爺!”劉夫人輕輕掙開劉世昮的懷抱,擔憂地看著他,在她的記憶裏從未見他如此動情過,“怎麽去了一趟承輝苑,一回來就到這裏拜祭娘?而且……,你的臉色很不好!”
她見劉世昮臉色略顯蒼白,眼圈隱隱發青,“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啊!”劉世昮摸摸自己的臉頰,心虛地想,不會真的這麽明顯吧!他溫柔地對著她笑笑說,“沒什麽,許是昨天太過忘形,喝多了酒的緣故吧。我們回去吧!”想起一夜無眠的纏綿,他覺得更加愧對夫人,所以在她麵前,他不想多說昨晚的事。
劉世昮牽起夫人的手,向來時的路上走去。天寒地凍、冰雪路滑,兩人相攜無語專心地走著。
而他心裏卻在想著小洛,經過昨晚一夜癡纏,即使連他這樣健壯的人,都不免被人看出憔悴,她一定更加疲累吧!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還有,盛怒的班傑,此時一定還在院子裏,瘋狂地搜查打傷他的人,她一個人真的可以應付嗎……!
或許我真的不該,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劉世昮合目歎了口氣,立刻驅散心頭的動搖,要完成的事還是要做下去,她也還有自己要做的事,就相信她可以吧……!
劉夫人側目瞅一眼,眼睛望著遠方眉頭緊顰的劉世昮。她不得不懷疑,他說的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是真的嗎……
在那熟悉的痛楚與愉悅,明確的告訴她,湖心小築一幕並非一場春夢後,小洛拋卻了所有的矜持,全心地投入了與他的癡纏中。
她不知道他們能相聚的機會還有多少,所以十分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近乎拚盡全力的在纏綿。
天光泛青的時候,她又一次癱倒在他胸前,感受著他在自己身體裏的悸動。
她輕輕地撫摸著,劉世昮被汗水浸潤的堅實胸肌,手最後停駐在他心髒的部位,感覺那顆心像擂鼓一樣強勁地跳動著。
“為什麽要我?”她輕輕地問他,語氣中透漏出她心底的坎坷,她甚至都沒敢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而劉世昮的想法卻與她不盡相同,在將自己的欲望傾灑在小洛體內後,他所想的是,該怎麽做才能讓她不要懷上他的孩子。
如今的情況已經夠遭了,而他今夜沒帶可以避孕的麝香,不能像在湖心小築時一樣熏香避孕。
在聽到她的問話後,劉世昮不由地一愣,這個問題他 無法回答,他沒權利說喜歡她,無法說想永遠將她留在身邊,更不能說對她負責給她幸福什麽的。
因為以後的事,他已經沒有信心說能掌控的了了,一旦秘密敗露帶給她的傷寒和刺激會有多深,他現在就已經感受到了。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頭,心痛地撫摸著她濕潤的烏鬢。不要恨我!他心中默默地對她說,隨即臉上露出自嘲的一笑,不恨!怎麽可能,隻求你不要太恨我,讓我能守著你就好!
許久未聽到回答,小洛忍不住抬起頭看他,正好看到他臉上那抹似嘲非嘲的冷笑。她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隻道他是在嘲笑她問的話,立刻覺得心底一寒,負氣從他身上翻身下來,爬起身便欲離開。
未想到,身後的劉世昮突然伸手環住了她的腰,狠狠地一帶,她便結結實實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自背後緊緊地抱著她,臉埋在她細弱的雙胛之間,高而挺得鼻梁抵著她的脊椎。呼出的熱乎乎的氣體,不停地順著她的背撒向腰間,她能感覺出他的呼吸很急促,很像有話要說,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過了好一會兒,劉世昮才淡淡地說出一句:“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要讓別的男人碰你,不然我……,我不會再要你。”
期盼了許久,這算什麽回答,小洛愕然冷笑道:“劉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於一個偶然尋來消遣的丫頭,這算是許諾嗎……?”
劉世昮依舊是沉默,然而抱著她的手臂力道弱了下來。小洛心裏一苦,酸澀地說:“你說這樣的話,會讓奴婢誤會我們還有以後的。”說著,她一掙推開他的手,爬起身穿衣服。
劉世昮隻是默默地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阻止她離開。
直到小洛出了房門,他才起身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離開劉世昮的住處,小洛才知道外麵有多亂,原來他昨夜所言非虛,如今的承輝苑除了他的住處外,再無一處安靜的地方。
小洛心頭一緊,猛然想起在後廚替她的戴憶蘭,不知道經過一夜的時間,班傑有沒有去過那裏。念及此,她向角門處奔去,沒想到剛到門前,便見一群士兵氣勢洶洶地跑過來。
她忙一閃身躲進院牆後,待聽著腳步聲跑遠,小洛才敢走出來,卻不敢再走尋常路了,身行一提竄上了屋頂。
她向四下探望了一周,發現劉世昮住的院落離後廚不遠,走屋頂的好很快便能感到那裏,應該可以做到不驚動他人,於是她一轉聲向鎖定好的地方飛身而去。
劉世昮走出屋子,不慌不慢地向院中踱著方步,裝作方才睡醒,對外麵的事渾然不知似得,叫了一聲。見無下人應答,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看來人都沒叫走搜查夜裏打傷班傑的人去了,小洛離開時應該沒有被人發現。
想著,劉世昮臉上露出諷刺的一笑,他們將人從他住的地方叫走,去沒有他的地方找他。
他走出院子,向班傑的住處走去,他想先去看看班傑那裏的情況,才知道該如何幫助小洛。
路上他遇到的人個個神色凝重,舉止慌張。劉世昮攔住一人,裝作不明所以地問他:“出什麽事了嗎?”他向四周那些慌亂跑過的人看看,“怎麽大家看起來都很慌張?”
因為劉世昮前一晚請大家喝了酒,所以可以說院子裏的將士大部分都認識他。
而他問得這個人,剛好昨晚敬過他酒,見他問,那人稍稍鞠了一禮,而後麵色為難地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對他悄聲說:“昨晚有人夜闖少將的寢殿,將少將打傷了……”
“什麽,竟然有人這麽大膽!”劉世昮裝驚訝的表情簡直惟妙惟肖,那個人竟沒看出一點假象,還麵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少將現在怎麽樣了?”劉世昮貌似急切地問。
那人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尷尬地扯扯嘴角道:“少將現在寢殿,大夫正在為他診治,劉老爺還是自己去看看吧……!”